|
昨天开会，军哥坐在我前面。中场休息时间，军哥对我说，儿子现在进入叛逆期，初中三年级的学生，一米八的个头，写作业磨磨蹭蹭，每天都要写到十一点以后，自己在外地上班，妻子一人在家着实难管。更令军哥无法理解的是，自己和妻子都是教师出身，写得一手漂亮字，而儿子的字却是“鬼画符”，简直没法看。练了两年书法，时间和金钱都打了水漂，儿子在写字这个问题上依然“涛声依旧”。中年男人的幸福各有不同，但苦恼大抵相似。自从去年接过辅导孩子作业的接力棒后，与两个孩子的交锋，除了歇斯底里，就是斗智斗勇。家里两个孩子性格全然不同，老二做事麻利，回家写完作业再吃饭，不管成效如何，反正给我这个辅导人的感觉就是“巴适”。老大性格散漫，做事不专心，写作业和军哥的孩子犯了同样的毛病，不拖到最后，写完了都感觉自己吃了亏。妻子着急，我也生气。但回头一想，每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只要能写完，那就随她去吧。每日的终点是睡觉，专家告诉我们孩子必须十点前睡才有益于健康和成长，但她十点前写不完咋办呢？其实，十点后睡，只要睡眠充足问题也不大，我们的焦虑都是让专家给唬出来的。拖拉毕竟不是一个好习惯。下午下班时，妻子来接我回家，因为开了一天的会，有些犯困，我便坐在车里打盹，等到孩子学校时，居然睡着了。妻子怕吵醒我，蹑手蹑脚地去接孩子。有孩子的地方就会有活力，两个孩子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摇醒，向我分享在学校一天的见闻。迷迷糊糊中，我自然是佯装感兴趣地应付着。突然之间，对晚上辅导作业有了新的思路。在进家门前，我对两个孩子讲，今天我很困，晚上很早会睡觉，吃完饭后，如果需要辅导作业的小朋友请抓紧时间写，否则我睡着了，就只能明天早上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饭前老二就写完了给我检查，老大也在饭后赶紧跑到我房间来写。我坐在床上看书，老大正在做“看图说话”的写作，一边做，一边问我不会写的字。二年级的孩子学写作，也确实有些困难，一句话10个字，其中有4个字不会写，那种挫败感，换成是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引导着孩子，想着以什么样的方式提示她更好，可一道题还没做完，我就睡眼朦胧了。看到我不自觉地躺下去，老大急了，上来就摇着我说，老爸，你的书看完了吗？你不能这么摆烂啊。关键是我的题还没写完呢。我强撑着坐了起来，看看手表说，那我给你10分钟，赶紧写，遇到不会的先空在那里，最后来问我。我先把我今天没看的书看完，这10分钟，请你也不要打扰我。约定好后，女儿立即进入了状态。10分钟后，她拿着书过来，我仔细一看，都做完了，而且正确率还挺高。看来，原来确实是在摆烂。我指出问题后，告诉女儿说，你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效率也很高，你回去改正一下，我先睡了。我说，不用了，我相信你能写得很好。说完，我蒙头便睡。恍惚中，我似乎听到孩子在一字一顿地念题，她低着头，趴在台灯下，仿佛三十年前的自己。（文/肖扬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