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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八艳(二)陈圆圆

 [南国风] 2023-06-06 发布于浙江

陈圆圆(1623—1695)本姓邢,名沅,字圆圆,又字畹芳。幼从养父陈氏,故改姓陈。

她是江苏武进的一个货郎的女儿,由于母亲早亡,被姨父一家收养。姨父喜好戏曲,陈圆圆耳濡目染,她自幼冰雪聪明,艳惊乡里。时逢江南年谷不丰,被重利轻义的姨夫卖给苏州梨园。初登舞台,圆圆扮演《西厢记》中的红娘,人丽如花,似云出岫,莺莺呖呖,六马仰秣,观者“为之魂断”。

她是苏州城最有名的歌妓,又是吴三桂最宠的女子。从当时记载中我们能得出她的美应该“惊为天人”。数百年来,萦绕在她身上的传奇与猜想始终没有中断过。“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一颦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那是她一世艳名的诗意写照。从迎来送往的妓院,到红墙高瓦的深宫,再到青灯古楼的寺院,她有着怎样的故事?

复原历史人物的真像

陈圆圆作为梨园女妓,难以摆脱以色事人的命运。早前,江阴官员贡修龄的儿子贡若甫对陈圆圆倾慕有佳。探亲途中路过苏州,得见陈圆圆美貌,沉迷不能自拔,遂用三百两银子为之赎身,娶回家中作妾。不想,纳妓之事不被贡父和贡之正妻所容。

1641年春,冒辟疆赶赴湖南省亲,途经苏州。知陈圆圆曲艺才高,慕名来见。陈圆圆一曲《红梅》令冒辟疆心痴神醉。他觉得陈圆圆“蕙心纨质,淡秀天然,平生所见,唯有圆圆一人耳”。彼时,世道正乱,觊觎陈圆圆美色的人不在少数,为防祸患,遇到家世、出身、才名皆佳的冒辟疆,陈圆圆遂有意许之,二人订下八月赏桂之约。未料,此后冒辟疆因时事混乱、家事牵累屡失约期。

明末崇祯年间,天下大乱。彼时,崇祯帝后宫田妃得宠,田氏一族气焰嚣张。田妃父亲田弘遇因此骄奢淫逸,嚣张跋扈。因田妃所生皇子病逝,1642年,朱由检命田弘遇前往普陀山进香祈福。一路上,田弘遇为非作歹,劫财劫色,是年八月。田弘遇一行途经苏州,大肆劫掠。陈圆圆不幸被田弘遇掳去京城,入了田府。

后来,田妃病逝。田弘遇唯恐树倒猢狲散,有意结交声望日隆且手握重兵的吴三桂。

电视剧剧照

吴三桂,字长伯,辽东人,祖籍江苏高邮。锦州总兵吴襄之子(吴三桂的舅舅祖大寿在史册上也显赫一时)。生逢乱世的他,自幼便酷爱习武,十七岁时便已在军队里磨练。他作战英勇,勇冠三军,崇祯十二年(1640年),二十七岁的吴三桂荫袭父官成为辽东总兵,可谓年少有为。

李自成带领将士攻克西安后,亲率四十万大军向北京进发,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各地纷纷失守,崇祯万分焦急。京都有难,崇祯赶紧下了道圣旨,将总兵吴三桂招进了京城。

吴三桂进京后,田国丈为他设宴洗尘,酒宴之上陈圆圆“淡妆丽质,统诸美而先众音,情艳意娇”。看得吴三桂“不觉其神移心荡”,对陈圆圆早有耳闻的吴三桂赞不绝口。席间,敌军来犯,警报接踵而至。吴三桂不得不重回沙场,点兵作战。临走时,田弘遇对吴三桂说:“设寇至,将奈何?”吴三桂答:“能以圆圆见赠,吾当保公家,先于保国也”。可想而知,吴三桂为了陈圆圆都把保家放在保国的前面了。

电视剧剧照

有了这样的承诺,吴三桂离开后,田弘遇高高兴兴地置办了丰厚的妆奁,将陈圆圆送到了吴府。彼时,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已被崇祯调至京城任职,以挟持吴三桂。由于种种阴差阳错的缘故,陈圆圆的运命再被改写,连明清历史也因此时空错位,有史学家说由于吴三桂的投降,使清兵入关提早了几十年。

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的大军浩浩荡荡开进北京城,逼得崇祯皇帝自缢煤山,李自成随后建立了大顺王朝。

此时,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而李自成派人携带重金的招抚文书和他父亲的劝降信,使他下定决心接受招降。恰恰这时,李自成手下大将刘宗敏垂涎陈圆圆美色,抢占吴府,关押了吴三桂的父亲,将陈圆圆掠入自己营中。《明史·流寇》这样记载这一段历史:初,三桂奉诏入援至山海关,京师陷,犹豫不进。自成劫其父襄,作书招之,三桂欲降,至滦州,闻爱妾陈沅被刘宗敏掠去,愤甚,疾归山海,袭破贼将。这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来历。

于是,他掉头回了山海关,转而向清军递去请降书,与多尔衮“合兵以抵都门,灭流寇于宫廷,示大义于中国”,于1644年六月两面夹击,将李自成赶出了北京城。吴三桂入城后,在兵荒马乱的逃难人流中找到陈圆圆。此后,陈圆圆一直待在吴三桂身边。

清顺治二年(1645年),吴三桂由山西渡黄河入潼关,攻克西安,彻底消灭了李自成的残余力量。随后,他继续东征西讨,平定云南,将最后残存的南明小朝廷——永历帝赶到了缅甸。成为显赫一时的“平西王”。俨然成了西南边境的土皇帝。

吴三桂姬妾众多,但独爱陈圆圆。甚至,落居云南,当了平西王,他依然不忘为她筑建一座“安阜园”(亦称“野园”)。

清代前期昆明著名诗人王思训 《野园歌》曰:“浮云渺忽春城隈,乐游谁拟姑苏台。夷光未去走麋鹿,红墙碧树鸟栖哀。”原诗注云:“吴三桂筑野园滇城北,穷极土木,毁滇人庐墓无算,以拓其地。缙绅家有名花奇石,必穿屋破壁致之,虽数百里外不恤也”。

吴三桂对陈圆圆,真是举目见明媚,低头闻花语。甚至想要封她为“平西王妃”,只是因正室张氏尚在才作罢,陈圆圆也识相坚辞不允“妾出身卑微,德薄才浅,能蒙将军垂爱已属万幸,实在不配贵为王妃,宁愿做侍妾追随将军左右”。

到了康熙王朝,南方“三藩”势力日益强大,对清王朝的统治构成极大的威胁。1673年康熙帝决意撤藩,吴三桂不愿俯首就范,杀了清政府派驻的云南巡抚,自称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提出“兴明讨掳”,之后联合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起兵反抗,自立为王,史称“三藩之乱”。

1679年,在其他两王归顺朝廷后,吴三桂在衡州称帝,其时已是强弩之末,几个月后吴三桂积郁而死。

吴三桂病逝后,反叛势力很快被镇压下去,其次子吴应麒和义子马宝收拾残部带着陈圆圆和家眷逃至黔西南一带,隐姓埋名生活了下来。陈圆圆改名聂沅,以居士身份隐藏在寺院拜佛修行。

据说,现在贵州黔东南州岑巩县马家寨村吴姓村民均为吴三桂后裔,谭姓村民均为马宝后裔,但为了掩人耳目,把寨子起名马家寨村。

陈圆圆年老后,吴应麒将她接回寨子奉养,直至去世,享年72岁。从她去世年龄上来看,算是寿终正寝。

但这只是一种说法,陈圆圆的结局至少有三四种传说。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探讨。

那一年,她在流浪的路上被他寻到的时候,不知是否曾真心地爱过这个叫作吴三桂的男子。陈圆圆,如烟一生,似幻似迷。多的是恋慕,多的是诋毁。或许,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就只是:简单平淡,静好安稳。也许……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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