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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大媒体的讨论中，早已总结出一款理想的头戴式设备应有的几大要素： 1、性能强劲且功耗低的芯片——尽可能模拟人眼且不产生眩晕，同时不能发烫； 2、视角足够广且不产生扭曲的屏幕——取消边界是必要的； 3、长续航电池——参考手机为什么能普及； 4、不影响生活——反复摘取设备过于不便； 5、交互方式足够简便——如果还需要手柄键盘鼠标，那又多个设备负担； 6、别太重。 显然，刚发布的苹果Vision Pro并没能完全解决这些问题，芯片算力还是不够，演示中出现掉帧；视角是没问题的；不考虑电池续航仅有两小时的前提下，能够看到外界景象确实不会影响生活；交互方式堪称顶级；电池都外接了，就是为了妥协重量的选择。 同时高达3499美元的售价也脱离了大众消费品的市场，要说这是一款划时代的产品还有些为时过早。 但这次发布会毫无疑问是一场成功的“炫技”：除了意念控制以外，大概率不会有比眼神和手势控制更为直接的人机交互方式了。 01 硬件：售价的拦路虎在硬件端，除去苹果自研的芯片外，Vision Pro选用的是一套近乎于当下“高端头显设备标配”的组合，也就是把当下能用的最好的硬件都用上了。按券商的测算，光硬件成本都至少1500美元以上。 最核心的芯片采用的是“双芯片”方案，一块用于MacBook Pro上的自研M2，一块专为头显设备研发的R1，前者为这款设备提供堪比高端笔记本的运算能力，后者则是服务于“空间处理能力”。  上一次听到类似的表述，是在智能驾驶领域的车载芯片上。同时对于绝大多数厂商来说，这款自研的R1芯片几乎断绝了短时间内赶上苹果的可能性，市面上最优解，是高通的XR2，也是当下VR厂商们采用的选择。 这种双芯片的配置本就意味着一种折中方案。苹果已经推出了性能更强的M2 Ultra芯片，制程上M2的5nm也并不是最先进工艺，但这都没有直接应用于上。 同时在演示过程中，所谓“无限扩展的界面”最多也只同时出现了三个独立的app页面，并且还有掉帧现象出现，这些都意味着现有算力不足以支撑其流畅运行。 问题可能出在散热和能耗上，搭载M2且只配备一个风扇的MacBook Pro在一些测试中出现108度高温并自动降频，虽然Vision Pro已经配备了双风扇，可头戴式设备对于过热几乎是零容忍，继续堆算力或许不够现实。 同时，更高的算力也意味着更大的能耗，最为直观的体现在电池上，Vision Pro为降低头部负担已经把电池用“充电宝”的形式拖出去一根线，续航还是只有两个小时。 话说回来，都把电池分体了，为什么不索性把芯片也拖着算了。 硬件的第二大类，是显示屏。苹果采用的索尼定制Micro OLED拥有4K分辨率，虽仍不及人眼所需更佳的8K，但已经是能够量产的最先进屏幕，索尼报价高达300美元一块，光这一项成本就赶得上一些VR设备的售价。
同样搭载该屏幕的VR设备MeganeX今年7月发售，预计售价为1699美元，虽号称轻量级设备，但重量仍有320g。 最后则是连接显示屏和人眼之间的光学设备，类似于镜片。在多个解决方案迭代后，如今Pancake已是主流成熟硬件，解决了此前关于图像畸变、眩晕感和近视用户使用问题（组合镜片能够调节屈光度）。成本大约在30~40美元左右。 02 软件：苹果的大杀器所有终端电子产品都会遇到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硬件出货量需要优质的软件内容带动，但软件开发商又需要有足够大的硬件出货量，才会愿意冒着风险开发软件。 此前的VR正是遇到这一问题，硬件层面长期在“能用”的边缘徘徊，同时也没能出现一款杀手级的软件（类比塞尔达传说推动Switch销量），出货量上不去的同时，软件生态也不够完善，唯独色情业赚的盆满钵满。 可对于苹果来说，当下极高的售价和产能限制下，出货量难以提升并不会阻拦其软件的开发。 ios与开发者之间的关系早已证明有一帮对苹果抱有崇高信仰的人们愿意前仆后继为其开发软件，同时由于苹果的垂直开发模式，其生态高度互通，Vision Pro所使用的Vision OS本就基于ios、macos、iPados开发而来，公司称在产品上线之时，此前Appstore中的数万款应用便可直接使用。 真正的惊艳，当属苹果又一次改变了人机交互方式。 上世纪90年代，苹果用鼠标和图形改变了个人PC，iPod的滚轮改变了MP3，iPhone的触控逻辑改变了智能手机，如今的Vision Pro则是充分满足了人们对未来科技的想象。 谁不想像安德的游戏或是钢铁侠托尼一样，只需要双手一挥就能操控无数电子大屏的感觉呢？在Vision Pro的演示中，所有的应用操作都是通过“眼神选定目标，手势进行控制”的方式来实现的。 03 本源：供应链整合苹果最强的能力并不在工业设计，也不是芯片设计，而是对供应链深度的掌控。 2012年iPhone5发布，其外观看似与前代差异不大，但在制造过程中引入了一项名为CNC一体化的制作工艺，简单来说，这一工艺将手机拆分为屏幕和外壳两个部分，此前的iPhone采用三明治设计，包括了前面板、不锈钢边框、不锈钢钢片、玻璃后盖四个大组件。 这种更精细的制作工艺引入，直接带动整个智能手机行业进入全金属外壳时代。 苹果自己没有任何生产线，但它却参与了产品生产的每个环节，当一项新的零部件或生产工艺被引入时，往往是苹果与数百家供应商共同研发、试产，在生产可行性得到验证后，由苹果直接定制生产设备，并派驻工程师，往往整个生产线只用来生产苹果的产品。 这种供应链的整合能力，才是苹果一切创新的推动力。 换句话说，就算三星也能掏出来一套和Vision Pro完全一样的设计方案，它也没有能力去号令供应链推动生产。 但说到底，这种能力的来源，还是源自于最朴素的道理：跟着苹果真能赚钱。 为苹果服务的“果链”企业们活得不好已是老生常谈，利润水平低、没有话语权，对于工业设计师确定的参数，负责制造团队基本没有任何发言权，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几乎所有苹果的代工厂都有一间专门的Apple Room，这是苹果驻场专家办公的地方。 可不光是苹果庞大的订单，其提供的技术同样产生大量复利：iPhone X时代，苹果与立讯精密合作，实现了折叠式FPC软板技术。一个季度后，华为、荣耀、OPPO、vivo和小米陆续和立讯精密签下FPC软板技术新订单。2017年iPhone X发售，立讯精密收入同比大涨66%。 在这种代工模式下，苹果早已不自己生产产品，但没有一条生产线的苹果用于采购生产设备的开支却高达上百亿美元，与之对应的则是同样采用代工模式的小米资本开支不到10亿美元，而什么都自己造的比亚迪却和苹果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需要指出的是，A股公司的资本开支中会包含部分无形资产支出，比如一些子公司的研发开支或是购买专利等，真正用于产线和设备的投资还会稍微低一些。 掌控供应链的根源，却又源自于苹果自身的庞大利润。供应商们愿意合作的根源首先都是为了分享利润，而无论是收购技术公司还是资本开支，同样也是在拥有海量现金流的前提之下才能做出的商业决策。 当然，苹果拿走了最丰厚的一部分。
只要这种对供应链的深度掌控依然存在，苹果的创新能力就不会消失。 04 尾声对于苹果的这款新产品，分析师们的观点泾渭分明的形成了三派： 看多派认为，即便当下售价较高难以普及，但软硬一体复杂度极高、集成度极高的情况下，这是一款足以让同行感到绝望的产品，同时光说它是一款便携的，拥有多块屏幕的电脑，就足以颠覆过去“手机+电脑”的双屏时代。 看空派认为，为什么人们想把电脑戴在脸上？除了很酷的演示体验，为什么人们要选择戴上Vision Pro而不是继续使用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或电视？同时各个硬件本身都还不成熟，组合起来使用还要轻量化更是个大难题，引用一位基金经理的话“每个人都说这是三到五年之后的事情，但他们在过去10年里也始终在这么说。” 中间派认为，这只是苹果的一次尝试，3500美元的售价本就是给面向开发者和发烧友的玩具，很可能最终会有一款阉割部分功能的lite版出现。 毕竟产品还没有最终发售，但相较于过往VR和AR厂商们往往倾向于推荐娱乐功能，苹果给自己的定位似乎更偏向于“提高生产力”的工具，尤其是在办公场景下的文档、会议等功能。 可笔者还是想问个问题：啥工作能两个小时解决？有可能是每天下班时间准时开始的工作复盘会吧。
编辑：李墨天 视觉设计：疏睿 责任编辑：张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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