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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的朋友何敬业教授，在网上看到一篇法语的短文，深受感动，于是顺手将其翻译成中文。他退休前是华东师范大学的法语教授，也是位资深翻译家。 他把译好的文章发给我看，我看了也有些感动。文中故事发生在纽约，是一位出租车司机的自述，可能后来被人翻译成了法文。 文中九十多岁的孤身老太太一个人去临终关怀中心等死的细节，尤其触动我。 随着我们进入老龄化社会，以及独居老人越来越多，我们也迫切需要这样的临终关怀中心，需要这样有悲悯情怀的出租车、网约车司机，外卖小哥等可以帮助到孤寡老人的人。征得他同意，我把文章分享于此。 以下是何敬业先生的译文： 我到了叫车地址，按了喇叭。等了几分钟后没回应，我再次按响喇叭。因为这可能是我一天中的最后一单，我觉得自己不必再等吧，但最后我还是熄了火，然后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她挽着我的胳膊，我们慢慢地走到人行道边上。 她一直感谢我的好意。“没什么，”我告诉她，“我只是想用我对待母亲的方式对待我的乘客。” 我看了看后视镜,她的眼睛闪着泪光。“我没有家人，”她用柔和的声音说。“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我悄悄按停了计价器。 接着兩個小時，我開車穿過整座城市。她给我指出了她曾经开过电梯的大楼。 我们的车又穿过她和丈夫新婚时住过的街区。她让我在一个家具仓库前停下来，说这里当时是她年轻时跳过舞的舞厅。 有时，她会让我在某座建筑物或某个角落前放慢车速，她茫然若失的目光投向暗影中，一言不发。当太阳开始落到地平线时，她突然说：“我累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沉默地把车开到她给我的地址。那是一栋小楼，像一个小疗养院，门廊连着一条通道。 两名男护士出门向出租车走来，他们非常细心地照顾着老太太的一举一动。显然，他们在等侯她。 我打开后备箱，把小行李箱拎到门口。那位老太太已经坐在轮椅上了。 “我该付你多少钱？”她问，打开了她的钱包。 “不必了，”我说。 “你给了一位老太太一个快乐的时刻，”她说，“谢谢。” 我握了握她的手，转过身去。在我身后，一扇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那是生命结束的声音。 剩下的时间我没有再拉任何乘客。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沉思着。整个晚上，我几乎没有再说话。如果这个老妇人不得不跟一个暴燥的，或不耐烦和匆忙的司机打交道，会发生什么？如果我拒绝接单，或者按了几次喇叭后，没有等待就离开了，怎么办？ 反复思量，我认为我做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习惯于认为我们的生活应该围绕着高光的时刻。但是，重要的时刻往往是被我们忽视的一个个美好的瞬间。 美丽的思绪依然存在，文字却无能为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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