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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原是诗妹。不过作为诗兄妹的我们，诗风诗观不同，虽不至于扭成一团干架，但诗兄我没给诗妹什么像样的引导是事实。 如今交往十年以上，初识于网络的朋友，最早都是源于诗歌（之后的朋友就多了摄友之类的）。包括我收入《在谁一放》中那篇《告别，不说再见——写在百度空间停博之际》一文中提到的L·S，也是源于一首诗。之所以非要说到L·S，一来对于我们相互而言，人生相遇都属于撞大运，二来是因为她并非诗人，也不怎么喜欢诗；可见朋友们对诗歌的尊重，舒放也特别自豪诗人这一身份的被认可。 时下，在几乎所有讲述讨论“成功人士”成长经历的文章中，全都会说到诗。这点没什么奇怪，人在年轻的时候自带诗人属性。当然，成功人士的这些文章里，诗歌是作为对立面存在的。他们或她们是如何人间清醒，终于开悟，在最关键时刻毅然放弃诗歌梦想，才成为现在的自己。不然呢，会不会就还像舒放一样，一年的小目标是365元，每天一元？ 完全没必要。诗歌并不是成功的对立面，你成就另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一定要抛弃诗人身份。就像如今距离地面四百公里的超级学霸，人家稳妥妥的科学家，同时也具有航天员身份。不是职业航天员而已——这一点也不重要啊。 如果成功人士必须要摒弃诗人身份，放弃对诗歌的热爱，那拜伦、艾略特、策兰、狄金森、华莱士·史蒂文森、昌耀这些个大诗人们又该如何说？诗歌又不是破茧成蝶的那个茧房。 按理，像师妹这样对舒放人生很重要的朋友，自然在自己的作品集里会有所提及。这也是舒放对友情表达尊重、对朋友表示敬意的方式。但上文提到的《告》文中并没有说到师妹，个中原因恰恰也是诗妹进阶成为亲·师妹的缘由。那段时间正是舒放和师妹颇为艰难的一段时日，几乎总是在闹别扭。还不像小情侣，人家那是甜，我们这完全就是涩，特别熬人。 回过头反观，也正是那段时间历练了舒放的心性和心的韧性。长话短说就是那段时日师妹整个人状态欠佳，后来终于还是归元，寻到正确的解惑之道。尽管在整个过程中，舒放充其量只是个媒介，但作用也属于“宇宙中不易被风吹散”的那部分。不管是一条哈达还是一串念珠，理论和实际上我们就都属同门，自然就是亲师妹。 亲师兄师妹之间，相处方式有别于普通朋友。所以师妹曾说：放嘛，智商（似乎）还可以，情商堪忧。忘了师妹说出来的数值是零还是负数，反正不高。是啦，舒放不知道如何讨女孩子喜欢，智商的确堪忧。但想起师妹说这话，没有情商的我还是会笑。 那是2018年，我们首次相见。当年国庆假期去天津，师妹原本相邀放用两天时间到北京小聚，舒放则想当然地让师妹开车过来，师妹也就真的开车过来，和一众朋友一起相聚。 自以为是和自我为中心不仅仅是而且是最显性的我执表现。五年之后的现在，回想当初，哪怕是错过相见，也强于让单身女子独自驾车出远门。这算不算委婉表达歉意？算是吧？反正有恃无恐（情商负数呀）。 那次相聚的朋友，除了师妹是诗妹，其他都是摄友。我们还去了蓟县山区，住在一家农家乐。在山里能拍摄的景境很多，大伙儿各忙各的。等到了夜晚，舒放招呼大家上屋顶拍星空。秋季银河在正上方，在天空通透且没有月亮的乡下，是非常难得的时机。只不过那天天气条件不是很好——对于久居成都的舒放而言，但凡能见到星空，都要拍摄，拍摄环境条件强弱不是关键因素。对于其他摄友就没有这份兴趣，记得秋姐先是陪着拍了一会儿就回屋，师妹耐着性子等舒放出了一次片儿之后，也忙不迭回屋睡觉。我独自一人又拍了好一阵子，直到起云，银河看不见才作罢。 第二天回城，在高速入口分别。我们回天津，师妹回北京，相向而行。就是那次欠了师妹一顿青海面片，五年后的今年五一才算终于补上。 一晃五年，到现在我们都是在计划退休生活的人了。世上岁月闲难得，人间至交老更亲。想想这半生以来，多少人走开、走远、走散、走失、走丢，还能留在彼此生命之中，是多不容易的事情。这是福分，也是岁月给予的安慰。 记得《在谁一放》出版的时候，舒放写了赠书的条件： 第一、喜欢诗歌，且每天廿四小时，除了看手机之外有时间阅读诗歌的； 第二、喜欢舒放或舒放诗歌的； 第三、喜欢我家孩子的； 第四、以上都符合——那么，就请悄悄蒙上我的眼睛，让我猜猜你是谁。 当时，叶晓（那位手写拙作当生日礼物送给舒放的老朋友）留言说以上都喜欢。舒放回复说叶晓自然不用蒙上眼睛不用猜。窃以为如叶晓一般的朋友不少，师妹自然也是——而当将来，我们最终被岁月阖上眼睛，乃至每个未完成的今生叠加成最终正觉时，遥远又遥远的今生，我们曾为师兄妹的因缘，一定会是心中法喜。  诗妹师妹 皆是因缘 关于作者｜舒放，力求避免油腻的中年男子。流浪各地，但定型于高大陆青海。写诗多年，一直坚持着，哪怕诗歌从大众变成小众乃至现在的旁门，喜欢不减，且欢喜有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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