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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文 | 李金宵 转眼又到高考，觉得这一年过得实在太快，想起去年儿子的高考，恍如昨日。虽说短短的三天，却在他，也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当时为了记录心情，写了几篇日记，今天翻出来看，还是会沉浸其中。既期盼又紧张的高考终于来了，从小学六年到初中三年再到高中三年，可以说最终的结果都指向了高考，谁都期望高考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才不负十二年寒窗苦读，不负高中三年千锤百炼的考验，因此对于所有的考生，所有的家长来说，今天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也是一个最难忘的日子。按照以往的惯例，一中理科生都是在本校考试，从孩子进高一起，我就在想高考时在学校还是在家住宿，儿子早就跟我说，他就在学校住，这样不用我们来回跑，睡觉和休息的时间都多些，我也表示赞同。但到了高考前夕，终究不放心，人生最重要的考试我们都不能陪伴，如果他考不好需要安慰怎么办？头疼脑热怎么办？鼻炎发了怎么办？肚子不舒服怎么办？一百个不放心，往年我认识的家长中也有孩子在学校吃、住、考试，她不放心还是每天来外面守着，期望考完能看孩子一眼，父母的心总是放不下。25号学校公布考场名单，今年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考生更加分散，听说三分之一的学生要抽往外校考试，并且名单都是上面随机抽出来的。我心里想，应该不会就这么巧，被抽到其他学校吧？下午老师在群里公布了名单，他们班有十名学生抽往外校，孩子的名字赫然在里，并且还是第一个。我心里一惊：怎么就这么巧呢？才十个人就被抽到了，到外校考试有许多不便之处，环境陌生，早上、中午坐车耽误时间，到底是在家住还是在学校住？如果在家住我是否要请假？请假了换课其他老师是不是很累？一系列的问题顿时在我脑中盘旋，让我内心有点凌乱。班主任大概看出了家长的心思，发了一段话，并叫家长和学生都要淡化这个事情，多想无益。要相信，一切安排都是恰到好处。学生依然可以在学校住宿和吃饭，到时安排专车接送，影响不大。随后，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他说孩子心态好，非常自律，心理素质好，成绩稳定，孩子在学校住完全没问题。我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孩子在学校住，晚上可以上晚自习，如果在家住，回家肯定不会看书，还会玩手机，跟同学聊天，影响休息，于是决定在学校住。晚上给孩子打电话，问他想在哪里住，他说就在家里住吧！我说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非常自觉，心理素质好，在学校住没问题，还能多学习。上次年级主任开家长会也说了，平时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尽量不改变地方，以免晚上睡不好觉，他听了说，那好吧！于是孩子在学校住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5月30日放月假，31号下午返校，在我的印象中，高考前要放几天假的，我估计端午节前后会放假，让学生回来休息两天再迎接高考。谁知几天过去了，还没有放假的消息，再看群内老师的安排，根本没有放假的打算。最后一天上午布置考场完还要转场上自习，下午去六中看考场，晚上还要回来继续上晚自习，可见学校和老师也真是用心良苦，想让孩子们在考试前学习多点再多点，哪怕能起到一丁点作用也是好的。我说给孩子在校最后送一次饭，他说算了，看考场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又给他打了电话，问他紧张吗？睡觉睡得着吗？他说都还好，放心。也幸亏孩子愚钝，要不然这么重要的时刻，该是多紧张啊！挂了电话，我却不怎么睡得着，想想十二年这么快就过去了，昨天他还是在屁股后面跟着的小屁孩，明天就高考了。想想这三年过得多快啊，比起陪读、接送的家长，我做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没有给他洗过一次衣服，没有接送过一次，仅仅每周不确定的一次送饭，而孩子从来没有怪我什么，怨我什么。有时忙我就提前给他说，下个星期不送饭了，他总是说，可以，不需要送，在学校吃得好。我说，你想吃么事就买，不要节约，而他，每个月都是用的最低生活费。想想孩子三年在学校挺不容易，从最开始进校的150名，到100至200名之间的起伏，再到后来高二下学期有了明显的进步。他说要向50名冲刺，我当时觉得不可能，后来他真的达到了，并且在高三九月调考时，考到了最好成绩，年级24名，在高三的一年，他的成绩一直在20到60名之间浮动，虽说不是很好，但也算较稳定，我也比较满意了。这三年，熬过了多少晨昏，做过了多少张试卷，经历了多少次考试，恐怕他都记不清了，尤其是最后一个月，8轮211考试，有些同学考烦了，根本就不认真做，一时高，一时又很低，而他，基本上每次都发挥稳定，没有较大的波动。让我很是放心。十二点多过了，我还是睡不着，想起孩子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仿佛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于是发了一条朋友圈，以纪念高考第一天的到来。早上，我起来去学校打卡，然后打算跟他爸爸一起骑青桔到六中门口跟他会面。他爸爸扫码才发现，微信版本过低，要升级才能骑，我急得不得了，生怕去晚了碰不到孩子，我就告知了他路线，自己先走了。一路上还在想着昨晚读过莫言的《陪女儿高考》写的种种事情，在六号门附近，看到一辆611公交车，这是去学校送饭坐过无数次的车，我也像莫言那样，把车号跟分数联系了起来，心想：611不行啊，没达到理想的分数，不好办！小板桥有点堵，不过很快到了板桥大道就不堵了，直线距离一会儿就到了六中，赶紧掏出手机一看，7点50，还早，提前了10几分钟。学校前面50米警戒线已经拉开，警察站在那里拦住来往车辆，很多的学生家长早就到了，都站在马路两边，学校大门中间停着一辆警车，旁边几个警察维持秩序。8点差5分，我又返回公交车站，发现车子还没来，我打了带队数学老师张老师的电话，他说马上就到了。8点整，两辆大巴车缓缓开来，我从窗口一个个往里面看，很快就看到孩子从1号车前门走下来了，穿着红色的T恤，面带笑容，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孩子也知道图个吉利，开门红啊！我马上跑过去，在他下车时给他拍了一张照片。一下车我就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他说还好，我又问他早上吃的什么，他说吃的牛肉面，还有一个鸡蛋，吃不下，从口袋里面掏出来给我了。我问他证件都带好了没有？文具准备齐了没有？水买好了没有？他说都有，我担心万一到时笔坏了怎么办，叫他爸爸再去小卖部给他买两支笔过来。为了纪念这个重要的时刻，我拉着他在门口照了几张相，合影留念。不爱照相的儿子感到有点腼腆。我还想跟他再多说几句话，可学生们都排着队陆陆续续进场了，我也让他去排队，这样可以多点时间去适应和休息。儿子进入校园，一直到看不见他，我就准备回去上班了。我让他爸爸在这里等到九点以后再走，怕考试前临时有什么事也好有人在这里接应。中午十一点半考完，我又提前来到门口等他，学校的车也早已在那边等候。有几个出口，我不知道到底在哪边等，这边看一下，那边看一下，还是没有看到他出现，眼看学生快走完了，我迅速向大巴车那边跑去，发现儿子已经到了车子这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几句话，车子就发动了。我说，中午就不来了哈，等下午考完我再来，他说好，不用来。中午回去在网上看了一下语文高考试卷，作文也不是新题，围绕“本手、妙手、俗手”围棋的三个术语，写出自己的感悟和思考，这不管是结合学习还是生活来说，应该都是有话说的，对于他们来说不难。中午回到学校，一群孩子围上来，“老师，今天是哥哥高考吗?”下午数学，三点到五点。我提前几分钟到了学校门口，心想，数学是他的强项，平时都考130到140之间，应该不用担心的。五点刚过，学生们就陆陆续续走出来了，有的孩子低头快走，有的孩子交头接耳，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我想应该都考得不错吧！这个时候我最想看到儿子，问问他考得怎么样，我好放心。可左看右看，看来看去，一直看不到他的身影，我自我感觉没有看漏人，怎么就是没看到呢？眼看学生快走光了，我迅速朝大巴车那边跑去，迟了一步，车子已经发动了，这次专程赶来，竟没有见到儿子一面。关于作者 李金宵，女，蔡店人，现在前川五小工作。对生活有一颗感恩之心，对朋友有一种简单的信任。热爱工作，努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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