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将剩勇追穷寇——第二十八军福建剿匪纪事

引子

有人说，福建土匪多如牛毛，哪个朝代都没有绝迹。一是社会原因，旧社会逼迫有些人铤而走险，我们的工作还没有深入到他们中间。二是福建的地形条件也有利土匪孳生的条件，山高林密，海阔港深，可以出没其间。三是解放的前进步伐太快，打下的地方，不及拽剿，不及清理，干部也缺乏，国民党的残余分子和散兵游勇，还有地方的恶霸和反动地主，勾结一起，趁我后方空虚的一些地方，成帮结队，国民党又封他们什么“反共救国军福建省统一行动委员会”、“先锋纵队总指挥”、“自由救国军闽北7省总指挥”和不计其数的“司令”、“专员”、“县长”。到1949年冬，竟发展到大小240余股、4万多人，拥有长短枪2.7万余支、机枪300余挺，盘踞着东山、永安、清流、明溪、泰宁、将乐、光泽、三元（今三明）、建宁等10座县城和若干乡镇，四处骚扰破坏，袭击我政权机关，杀害地方干部和积极分子。这些土匪按其性质来分，大体三类：第一种是完全政治性的，国民党特务机关有计划留下，并为其掌握的，为数最多，共140余股，约3万人；第二种是封建恶霸掌握的地主土匪武装，这些长期鱼肉人民的土皇帝，共70余股，约7000余人；第三种是历史悠久的惯匪，专以抢劫为生，有些匪首已有四五十年历史，且有三代相传为匪的，为数约3000余。

正文

上海战役胜利结束后，华东野战军第10兵团奉命进军福建，首先发起了福州战役，于1949年8月17日解放福州。随之于9月16日解放平潭岛；乘胜又发起了漳厦战役，9月19日解放漳州，10月17日解放厦门。连战皆捷，共歼国民党军10万余人。此时李曼村任第28军政治部主任，王若杰任第28军82师政治委员，陈景三任第28军83师副师长。

这时，福建境内国民党军已大部被歼，其残部除退守金门、马祖、白犬、东山等几个主要岛屿外，各县“保安”团队和散兵游勇纷纷与惯匪勾结，窜入深山密林和沿海岛屿继续作恶。不甘心失败的蒋介石下令对这些溃散之匪进行了收编，组成“福建人民反共救国军”、“突击军”、“海上保安纵队”、“福建游击军”等匪特武装，并驰令金门国民党军将领胡琏兼司令，在金门设有“敌后工作指挥室”，还成立了“福建游击军区”、“闽南军区”和“闽北前线突击司令部”。1949年底，蒋介石又委派国民党“国防部”第三厅少将参谋主任李森（化名唐宗）潜入大陆，以所谓“应变之策”，在闽粤赣边区收编土匪武装，于1950年夏组成了“中国人民自卫军闽粤赣边区总司令部”，唐宗升为中将，任总司令，下辖37个纵队。其中在福建境内的有14个纵队，共5万余人，妄图建立“敌后第二战场”，进行长期游击战争，等待时机配合台湾国民党军反攻大陆。

当时福建虽已解放，但由于我地方政权和地方武装建立不久，尚未巩固，故匪患极为严重。据不完全统计，从1949年冬至1950年8月，仅闽北南平、建阳地区我区、乡政府和我军分散执勤的小分队就遇土匪袭击抢劫73次，我党政军干部和群众被杀害161人，被抢走长短枪300余支。闽南之龙溪地区被土匪杀害的我干部群众达638人。这些无恶不作的土匪，成了建国后福建开展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心腹大患。为保卫胜利果实，巩固人民政权，建设新福建，剿匪作战成了我军刻不容缓的战略任务。

剿匪护路

1949年9月至10月，在第10兵团主力南下发起漳厦战役之际，潜伏在闽北山区的土匪纷纷起而断路抢劫。我福汾（福州至分水关）公路、闽江船运均被截断，致使我军军粮、军火不能前送后运。中共福建省委书记兼福建人民政府主席张鼎丞、第10兵团司令员叶飞急令担任福州市警备和准备攻打马祖岛的第83师，组成临时剿匪护路指挥部，任命该师副师长陈景三为指挥，师政治委员丁士采为政委，第284团团长刘华为参谋长，率策284团、289团各两个营及师团侦察分队赴闽北，于闽江两岸、福汾公路两侧，展开剿匪护路斗争。

这时，未随国民党军撤逃而留在闽清、永泰间白云山区的国民党“国防部福建省第2纵队”少将副司令陈光庚，主动派员到福州警备司令部联系，要求起义。我警司当即派王金声同志前往该部与其谈判，并令其部开赴福州，放下武器，听候安排。陈光庚和两位团长及部分官兵都要求随同我剿匪部队前往剿匪戴罪立功。经研究，当即批准了他们的要求。

我剿匪部队立即展开，一路沿闽江乘船直达南平，一部进驻顺昌县之洋口;一路在闽清、尤溪、古田一带展开，指挥部住樟湖板。因为土匪皆身着便服，匪民难辨，我军开始单纯的军事进剿，效果极微。后来在党政军民配合下，张贴布告.阐述我党政策，大力宣传和发动群众，对土匪展开政治攻势，配合军事围剿，先后歼灭小股土匪10余股。特别在尤溪口至尤溪域段的围剿中，由于事先对匪情地形、土匪活动特点及潜藏地区进行了认真研究，以班、排为单位，实行全面派兵占领清乡，同时大力发动群众，山顶放哨，山路设卡和搜山，军民配合盘查行人，连续7天7夜，使土匪无藏身之地，断充饥之粮，致使来投降者达数十人。在这次剿匪中，跟随我剿匪部队行动的陈光庚部，因对土匪情况了解，起了很好的作用。经一段时间进剿，闽江和福汾公路交通都得到了恢复和畅通。

1949年12月，中共福建省委、福建军区（第10兵团）党委召开了首届扩大会议。省委书记兼福建军区政委张鼎丞提出了1950年斗争总方针和总任务：继续歼灭残匪，彻底解放福建、建设福建。第10兵团司令员叶飞要求在1950年上半年基本消灭福建境内的大股土匪，为彻底肃清土匪打下基础。会议明确了集中力量、有重点地首先消灭危害最大的股匪的方针。会后抽调第28军之84师和第83师一部，第29军之87师，第31军之91师一部及第28、第29两个军的侦察营，协同各军分区地方武装展开剿匪。第28军位闽西北、闽北及闽东地区，第29军和第31军位闽西、闽南地区。任务是确保交通安全，保障运输，肃清内陆土匪，解放尚为股匪占据的县城；攻歼闽北沿海为海匪占据的岛屿，支援和帮助建立人民政权，组建县、区地方武装等。并从军队抽调了一批干部随剿匪部队分赴各地发动群众，剿匪建政。

1950年1月，剿匪部队全面展开。我第28军在建瓯召开剿匪作战会议，成立闽北剿匪指挥部（第84师师部兼指挥部），统一指挥闽北第1(建阳）、第2（南平）军分区剿匪作战。其第250团进驻南平，第251团进驻建瓯，第252团进驻崇安，军侦察营分布在南平、古田、尤溪地区；第83师之249团进至宁德地区，第247团一部位于闽江口一带。从1月26日起，第250团进袭了将乐、建宁、泰宁股匪胥成叶、王象迟等部。第252团在建瓯东北围剿了浦城、政和、松溪一带土匪吴金荣、郑长吉，歼匪各一部。第252团以崇安为中心，北至分水关，南至建阳，进剿股匪“中华民族自救军”闽北总指挥刘午波部。该匪经第252团连续奔袭追剿，一部被歼，一部投降，少数残匪由刘午波带领逃匿深山密林。我第252团8连，从3月1日起咬住该匪不放，边侦察，边追捕，虽然多次扑空，但该连决心坚定，积极侦捕。3月6日获可靠情报，刘匪潜藏在芦峰山巅石崖下茅棚里。我8连组织13人的精干小分队对其奔袭。8连1班班长杨宗岱前进到芦峰山，下崖时失足滑了下去，惊动了匪哨兵，匪首刘午波带匪七八人夺路而逃。我进剿小分队即分3路追击，未果。8日，得知刘匪潜藏在龙山后（崇安县城东南20公里），第253团首先将各路口封锁，8连以7位同志化装跟随受刘匪威胁送饭的村民上了山。刘匪出来接饭时察觉有诈，企图逃跑，当场被杨宗岱击毙。消息传出后，崇安群众欢呼雀跃，高兴地说：今后可过安稳日子了。战后第84师给杨宗岱记了一等功。该连1排和1班分别由福建军区授予“剿匪模范排”和“剿匪模范班”荣誉称号。

1950年3月，中共福建军区党委召开第二届剿匪和准备再战金门的会议。根据上级指示：第32军入闽接替第28军执行闽北剿匪护路任务，第28军集结于莆田县之黄石镇一带开展紧张的大练兵和再战金门的各项准备工作。

1950年7月，中共福建军区党委召开第三届剿匪会议，总结了剿匪作战和执行俘虏政策的经验教训，进一步明确了军事清剿、政治瓦解与发动群众三结合的剿匪方针，在全省划定了10个重点剿匪区，以第32军大部，第24军、29军、31军各一部，计12个主力团的兵力和军分区警备团配合清剿。从8月至11月，全省共消灭土匪1.4万余人，其中包括重要匪首刘子宽、郑长吉、佟振洲，有的被击毙，有的被活捉。广大群众也逐步发动起来，土匪日渐孤立。

限期消灭股匪

1950年11月，毛主席电令福建军区，备战金门的任务推迟，全力以赴，限6个月内消灭福建境内股匪，普遍推行土地改革。

为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指示，中共福建军区党委召开了第四届党委扩大会议。会议决定集中5个师，即第82师、87师、91师、96师和第83师之248团，第85师之253团及第10兵团之工兵团进行剿匪。并从部队中抽调了9280名干部和老战士组成强大的工作队，在地方党委统一领导下参加土改、镇反等。

第28军停止了备战金门的任务，以策82师为主转入剿匪，军副政委李曼村同志任总指挥；其余两个师（欠第248团）调赴海防沿海前线展开海防备战。

第82师受领剿匪任务后，由师政委王若杰率领开赴闽北，接替了第32军95师的剿匪任务。师部驻建瓯，其第244团驻古田，第245团驻建瓯、建阳、崇安、浦城一带，第246团驻尤溪。第83师248团驻仙游、南安、晋江，军工兵营驻古田、屏南、宁德地区。

我军展开后，首先对股匪进行了围剿和驻扎清剿、挖根。同时大力发动群众，对土匪展开政治攻势，重申“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的政策。从1950年11月至1951年2月，匪“闽浙赣前线特击司令部”暂编第3师、第4师、特1.师、独立第51师，“闽东北反共自卫军”第304纵队，“闽东南人民反共救国军”，“福建松溪、政和、建宁、屏南、周宁反共自卫纵队”等百余股土匪基本被消灭，共歼匪3200余人（其中投诚2000余人），缴获各种枪1600余支。我第245团在全歼“闽浙赣前线特击司令部”暂编第3师时，活捉匪首吴金荣。第246团在全歼“闽东北反共自卫军”第304纵队时，活捉匪首黄直云、黄炳午。两团皆受到第10兵团通令嘉奖。

1951年2月26日，毛主席给第10兵团发来专电嘉勉：“你们一月份剿匪简报收到，阅悉。剿匪成绩甚大，极慰！望继续不懈，坚持到底，务于3月底以前,肃清福建一切股匪；如那时尚有残匪未清，仍须以地方武装及民兵继续清捕，直至完全消灭匪众为止。”

福建军区和剿匪部队接到毛主席的嘉勉电后，剿匪热情更加高涨，以不怕苦、不怕死、连续作战的精神，奔袭清剿各地土匪，连续作战4个月，使福建境内股匪彻底土崩瓦解。华东军政委员会特致电嘉勉福建剿匪军民。1951年3月，福建军区司令部向全省发出公告：“全省股匪已基本肃清，胜利地实现了毛泽东主席限期肃清全省一切股匪的要求。”之后，福建军区又发布彻底肃清散匪命令，剿匪主力与地方部队及民兵紧密配合战斗，至12月，又歼残匪3739人，其中大队长以上匪首350人。从1952年开始，剿匪就逐步转为以公安部队为骨干、以地方武装民兵为主体的群众性的剿匪肃特斗争。

福建大陆剿匪，从1949年9月逐步展开，历经剿匪护路、重点进剿、限期消灭股匪、彻底肃清散匪4个阶段，先后共歼土匪7.3万余人，其中大队长以上匪首1670人，缴获各种武器3.3万余件，彻底完成了肃清福建境内土匪的光荣任务。

陈景三同志在回忆当年剿匪的情景时，曾写道：

崇山峻岭村落稀，丛林野草遍地是。

土匪在何处？山神未告知。.

我军展开疾，跟踪追击厉。

匪成惊弓鸟，化整为零避。

突然奔袭顺昌去，尤溪围剿山头住。

村放宣传队，道路哨卡驻。

军民配合剿，攻心易成戏。

八闽大会剿，歼匪七万余。

进剿海匪

进剿海匪，在时间上与大陆剿匪基本相同。在福厦战役期间，第10兵团一部在连克平潭、南日、湄洲、大小瞪和厦门、鼓浪屿等敌占岛屿后，1950年7月解放了东山岛。这时国民党军残部退据金门、马祖、白犬等岛屿，其他小岛均为海匪流窜之地，形成我攻匪逃、我走匪来的状态。闽北有的小岛被我军攻占数次，但我走后又被海匪进占。

当时流窜在闽中、闽北海岛的海匪有“国民党福建反共救国军”海上突击第1、2、3纵队和“国防部独立第7纵队”等共约4000余人。这些海匪不断在海上抢劫渔船和对大陆进行袭扰。我军在加强海防建设的同时，进剿海匪成了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

在湄洲湾海外的鹭鹚屿，经常驻有海匪30余人，并配有机帆船，不断对湄洲湾、平海和崇武半岛进行袭扰。1950年1月6日，第83师248团1营一部，乘机帆船由石城起渡，向该岛进剿。当我剿匪船航近鹭鹚屿时，被岛上海匪发现，海匪慌忙乘船向乌龟屿方向逃窜。我一面跟踪追击，一面上岛搜捕，毙匪1人，俘匪4人，任务完成后返回石城。7日，第248团1营又利用夜暗掩护，以回马枪战术袭击鹭鹚屿，在一个山洞内俘匪大队长陈仁和等5名海匪。

1950年8月，我察知40余名海匪在东、西洛岛抢劫渔船和过往商船。第84师派第250团6连进剿，活捉海匪20余人。

1951年1月，湄洲海面经常发现有匪船活动。第28军船管团第2大队即派巡逻船在湄洲岛、莆禧海面隐蔽游弋搜索，寻机歼匪。29日，在湄洲岛以南与两条匪船相遇，我巡逻船迅即将匪船包围，海匪见突围无望即投降。我巡逻船乘胜驶至湄洲岛以东时，又发现两条匪船，经激战将两条匪船俘获，毙匪6人，俘匪16人，缴获机枪1挺、长短枪12支、匪船4条。

1951年3月26日晚，我船管团第2大队5班和11班，各乘机帆船一条，由石城向湄洲湾莆禧驶进，途中发现4条匪船企图登陆袭扰。我5班当即向匪船展开射击，匪船依仗船多人众，以一条船与我5班纠缠，另3条船将我11班包围。11班在匪众我寡的情况下，沉着英勇与匪搏斗，经半小时激战，全班8名战士，牺牲1人，受伤7人。在这紧急关头，舵手姚会义驾船向一匪船撞去。匪船见势不妙，匆忙溃逃。此时我5班已击退了纠缠的匪船，迅即驶来增援，两船紧密配合，击沉匪船1只，毙匪20余人，俘匪11人。

1951年11月5日上午，海匪“中华人民反共救国军”第29纵队4支队，由副支队长丁伟民率领，分乘两条机帆船，企图在我闽东北三沙镇登陆袭扰。9时30分，我第84师250团8连1排、2排，奉命分乘3条机帆船进剿。10时15分接近匪船。我装配有战防炮的机帆船居中，其他两条机帆船分由左、右两翼将匪包围，我船载之战防炮对准匪船开火，3发炮弹命中，一匪船船舵被击毁，另一匪船仓皇逃走。不到15分钟的战斗，击沉匪船1条，毙匪6人，俘匪5人，缴获机枪2挺、步枪7支、子弹1900余发。

西洋岛位于三都澳东冲口外，扼制着东冲口；浮鹰岛位于三都澳东冲半岛海外，三沙港以南，两岛都是海匪窃曙之地。当时西洋岛上驻有海匪“闽东北地区司令部”独立第6支队李辉部主力和特务共140余人，配有轻重机枪6挺、长短枪百余支。浮鹰岛上驻有李辉部第2、第3两个大队和检查站、福利社，共60余人，长短枪40余支。匪首李辉是惯匪，经常在这一带抢劫渔船渔民，作恶多端，民愤极大。1952年7月，第84师250团奉命加强山炮2门，乘第29军85师（水兵师）、254团（水兵第2团）之机帆船攻打两岛海匪。第254团护航炮连负责对马祖可能来援之国民党军进行警戒，保证攻岛部队之安全。

7月27日，第250团1营和2营6连、团属步兵炮连、化学迫击炮连，于19时30分自东冲起渡。23时，1连在西洋岛之北澳突然上岛，迅即夺取了无名高地，直插海匪指挥部所在地大澳。3连在西洋岛之贵澳登陆，抢占了摩天岭制高点。2营6连于大澳登陆后，勇猛向岛纵深发展，迅速占领全岛。与此同时，第250团2营4连和5连由闾峡起渡，22时在浮鹰岛之里澳登陆，直插天澳，夺取了匪船，切断了海匪退路。两岛海匪在我军突然袭击下，不敢抵抗，分散隐蔽。我军对两岛展开清剿，经3天搜捕，全歼两岛海匪，计毙11人，俘212人，缴获各种枪械148支、子弹2.5万余发、机帆船10只。

据统计，我军的海上剿匪，较大而又有记载的作战行动达40余次，歼匪2254人。其中毙、伤1343人，俘637人，受降274人；缴获各种小炮20门、机枪52挺、长短枪1949支。

福建剿匪，不论在大陆，还是在海上，都是在我军渡江南下后，在解放全中国的进军作战中执行的一项不可缺少的战略任务。它打破了蒋介石妄图在大陆开辟“敌后第二战场”、待机卷土重来的美梦，保卫了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巩固了当地政权，加强了海防建设，保证了福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顺利发展。我第28军在福建剿匪战绩显著，永垂史册。

（1999年7月）

资料来源：

《剿匪斗争——华东地区》

宜将剩勇追穷寇——第二十八军福建剿匪回忆

李曼村王若杰 陈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