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京曾经也是个官二代,但家道中落,不得已,只好带着自己的妹妹,来到了秦淮河畔。 1642年,这是卞玉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年。 这年春天,苏州虎丘,一个名叫吴继善的人排队等到了官位,要去成都当县长。 为了送行,吴家安排了一场盛大的轰趴(家庭聚会),为家族的优秀子弟践行。 轰趴现场,一个才子吸引了才女的目光。这个才子,名叫吴伟业,是吴继善县长的堂弟。 吴伟业系“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圆圆曲》的作者。 一见吴伟业,一向眼光挑剔的卞玉京陷进去了。 这一年,卞玉京19岁,吴伟业31岁。 卞玉京为了引得吴伟业的注意写了一首《题扇送志衍入蜀》(吴县长字志衍)—— “剪烛巴山别思遥, 送君兰楫渡江皋。 愿将一幅潇湘种, 寄与春风问薛涛。” 这首饱含挑逗意味的诗,赢得一片点赞,不过,挑逗的并不是吴县长,而是吴县长的堂弟。 卞玉京是个敢爱敢做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对着吴才子来了一句“亦有意乎?” 大才子有点懵,不是说卞美女是个很高傲很矜持的人吗?这是几个意思? 沉吟少许,吴伟业来了一句“固为若弗解者”,中华文字博大精深,这句话模棱两可,既不说是,也不说否,整一个装傻充愣。 大才子的退缩不是没有道理。 他知道国丈田宏遇正在江南为崇祯皇帝选妃子,陈圆圆、卞美女都已经入围大名单。跟皇帝抢女人?大才子还没这个胆子。 面对感情,同样有感觉的吴才子明显不如卞美女有担当。 等到两人再次相逢,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年,已顺治七年了。 吴伟业来到常熟,到钱谦益家里做客,卞玉京恰巧也在常熟的亲戚家。 卞玉京借口到楼上去化装,躲在楼上不下来。 满怀希望的吴伟业也品尝到了七年前对方的痛苦,写下了《琴河感旧》四首诗,吐槽自己的遭遇—— “缘知薄幸逢应恨, 恰便多情唤却羞” “青山憔悴卿怜我, 红粉飘零我忆卿”…… 几个月之后,兜兜转转、找不到自己归宿的卞玉京决定正式出家。在彻底了断尘缘之前,她来到太仓,见吴伟业最后一面。 这是一次为了告别的聚会。 卞玉京操琴,吴伟业聆听。一切好像很和谐,一切又那么格格不入。 卞玉京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遁入空门。 卞玉京每日焚香诵经,轻易不见外客。 十余年后,卞玉京在无锡惠山,因病去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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