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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西洋靠近英吉利海峡的三千多米深的海底，一艘来自大不列颠的特拉法尔加级潜艇在低速巡航，六部声呐仔细而周全的探测着范围内的事物。
三十六岁的中士罗杰斯盯着声呐，分辨着哪些是海底的生物，哪些是可疑的东西。 不过，如此深的海底是极静谧的，连鱼儿都少有，大部分时间，声呐上是一片空白。 今天倒是不同往常。 从屏幕的右面出现一个红点，以至少二十海里每小时的速度横穿屏幕。 罗杰斯饶有兴致地进行拟形体成像操作，打算看看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海底生物。 “哦，我的上帝！”罗杰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构造:四肢、肩膀和身体轮廓。 那是个……人？ 还是……神？ 罗杰斯镇定下来时，那个东西已经离开了声呐的范围。 “嘿，看到什么了？”戈伯特中士走了进来。 “Aquaman。”罗杰斯盯着屏幕，呆呆地说道。 ........ 梦里神山高耸入云，仙宫坐落山巅，焚以香木和百花，云雾缭绕。 众神在怒吼、哀嚎，释放出滔天神力。白鸽、雄鹰、天鹅、雕鸮等神鸟四散飞开，象征着神的陨落。 日月星辰混乱的排列在神山上空，雷霆夹杂着火焰在山上肆虐，巨浪拍击着山脚，佐以幽灵的诅咒撕碎岩石，撼动这通天的山峰。 虚空在山腰破碎，里面有提坦的咆哮。 这是神的末日。 他小心地迈上一级台阶，洁白的大理石上有点滴鲜血，抬头向上，山风猎猎吹来，其间夹杂着雪粒与冰碴，一时间温度急剧下降。 “起来，已经降落了。”那女人声音冰冷，一脸睥睨。清井从梦中醒来，瞪她一眼，翻身起来。 机舱打开的一瞬间，寒风夹杂着细小的雪沙涌了进来，低温把他只穿着短衣短裤的身体笼罩。他悻悻缩回座椅，接过她递过来的御寒衣裤，问道:“北极？” “极夜，南极。”她穿着贴身的皮衣跳了下去，清井皱眉，但也跟着跳了下去。 飞机飞走，茫茫雪原只剩二人。她一马当先，顶着风雪向前，清井跟在她身后，问道:“你不冷么？” 她没有回答，雪花飞到她身边就被如同消失了一般，好像她身边笼罩着一团看不见的火焰。 清井讨了个没趣，接着问道：“我们来南极干什么？” “你相信世界上有神么？”她答非所问。 “什么？”清井诧异问道。 “神。”她不回头，边走边说，“黑夜、寒冷和恶劣的天气都曾是人类的天敌，人类为了生存，供奉神明，寻求庇护，得以相承至今，这些传说你应该都听说过，那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 “神？”他笑了笑，说，“你不说你就是么？” “我是新神，诞生于旧时代的残垣断壁之上。”她回头，燃着烈火的眼眸在黑夜里，“不是那些活在传说里的旧神。”她说完就转身回去，继续向前走去。 “新神和旧神有什么区别呢？”清井停在原地，女子也停下来，回头看他。 “旧神是神，而我是人。”女子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他对女子模棱两可的话感到厌烦，他抬高语调说道，“你能喷火，可以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这很了不起。可我不管你是神还是人，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女子与他对视，眼眸里没有感情，仿佛看透了他的宿命一般，“公元前776年，万神陨落，圣火失落人间，神力四散，归于人类之手。但旧神仍然存在，以人之躯。那些拥有神力的人，决定着人类的和自己的命运。” “什么意思？”清井感觉自己有些听懂了。 “身怀神力者，可成为新神，凌驾于他人之上，成为巴别塔的筑基者。”女子眼神一冷，“或者，成为旧神，变成巴别塔的砖瓦。” 清井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有种奇异的东西在体下流动，不是血液，是比血液更深刻的存在于体内的东西。 “神力就像天赋，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女子退后两步，踩在一个凹陷上，雪地里发出机关的咔擦声。 “欢迎来到神的国度。” 话音刚落，两人脚下出现一个黑洞，两人快速下坠，向黑暗中落去。 雪地上的大洞下一刻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一如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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