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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上面蓝字“望安山文学”关注我们，谢谢！  家有母爱更温暖 文/左铁傧（陕西） 人死了，对其亲属不能说"死"，要说"老了”。长寿塬的风俗是人死了需要通知远方的亲友，俗称"报丧"，亲人不能充当报丧人，必须请族人、邻居报丧。人老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也是中国文化里的避讳。 身处异乡的我，接到报丧噩耗，对岳母的离世，深表惋惜和遗撼。以前，每隔个把月总会打电话问候一番，岁月过往，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小程序，藏在记忆深处的融融温暖。透过窗外，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灰蒙蒙一片，雨水在屋顶上打转转，思绪遏止不住地想起老家母亲，她那慈爱的面孔，在记忆的长河里时时闪现，刻骨铭心。 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人一旦死了，自然会放下各种事务，安祥地躺着。对于普通人来说，家庭的温暖、天伦之乐就是普通人生命的意义。母亲是温暖的太阳，奉献着她的光芒，她无私奉献着创造人类文明的奇迹，是多么神圣而伟大。 人一旦死了，日子就堆起来了，再过十多天，就是岳母三周年的祭祀日子。在这个世上，她留给我们的印象太深刻了，尽管她生活节衣缩食，任劳任怨，但她从不嫌弃日子的艰辛。她一如既往地笑对生活的点点滳滴，她那每个动作、每个眼神包含着对生活现状不满足和未来的期翼，深深地印烙在我们心里，给我们无尽的温暖。 母亲老了，终于有一个安乐的处所。在这三年里，我总认为她没有老了，而是去一趟旅行，不久她会依然回到我们身边，感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温馨。这种奇怪的想法，我不知对谁诉说衷肠，但无论怎样，永远抹不去。我这一生还没有写过纪念之类的文章，而对于母亲这位中国土地上勤劳而朴实的妇女，我深感由衷爱戴和爱恋。 我脑海里铭记着她在造纸厂地头那片收割后的麦茬坡地上捡着地上散落麦穗的情景。散乱而稠密的麦穗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而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弯腰再弯腰……由于长期超负荷的劳作，积劳成疾，最终倒下了。这个细小的举动，可见您对麦子更加珍爱和对生活的期盼。您一生勤劳坚强，节俭持家风范，永远镌刻在我们沸腾的心怀。您为人正直，深受邻居喜爱与信任，当村上人知道您在麦茬地里倒下，纷纷伸出友谊之手，人间暖暖的温情给了我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母亲倒下了，安祥地睡了起来，每天陪伴的是木床和输液瓶，一瓶接一瓶输液完了，儿女们再换上另一瓶输液。她知道自己活在世上的日子不多，尽力安慰着儿女们，让他们坚强起来，她那布满皱纹的泪脸，总有一种诉不完的辛酸和泪水。在与病魔较量的日子，生命在您心目中是那样强烈，因身心不支，一躺就是二十多天，夏天蚊虫瘙痒，身处溃烂不堪，疼痛像一把针尖刺向您肌肤里，同时也刺伤了儿女破碎的心坎。至今，我似乎一直没有走出那样悲楚和伤痛阴影。 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我和她结婚三十余载，每次回娘家能吃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拉条子，胡噜胡噜儿几下吃得精光。人生在这抻、扯、拉、折中成长、成熟，在下锅处沉淀、凝练。您的这一绝活，我们早已心领神会了，都是经过时间的打磨和生命的历练，才能稔熟成艺。知恩，感恩，回馈这样意识，一直伴随着我成长！而今人去楼空，一切都是打湿的过往，都是无尽的辛酸，世上没有比失去亲人更为悲痛。您闭上眼睛慈祥地躺着，我们永远不认为您老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永远不会停止了呼吸。 按照长寿塬的乡俗，要给去世的人烧棉裤棉袄。在您去世一周年的日子，阴历十月一日是隆重祭祀日。那天正下着鹅毛大雪，冰冷的寒气一阵一阵袭来，草地上铺了一条白白的雪被子。我这个城市与乡村夹缝的人忙于生计，脚迹它乡，莫来得及给您烧纸钱。她对我说，晚上做梦遇见二老在雪地里冻着，向她笑吟吟走来。我说老人给女儿托梦呢，想念着你哩。没几日，我们驱车前往坟地，看着忽明忽暗的火舌熊熊地燃烧着，来一次波涛汹涌的渲染，用心体验着儿女对母亲的表白！ 母亲老了，可是我不认为她老了，我更觉得她还在老家等着我们吃她做的拉条子或喝奶山羊奶汁。每当我打喷嚏时，我自然想到她老人的身影。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常常思考着，人去世后会怎样？阴阳相隔阻断了我们来往，却阻挡不了我们血浓于水的亲情。母亲是我们生命的起点，母亲是我们回味无穷的甘甜，您知晓我是搞写作的，我经过生活的历练，潜心研习，笔头生花，最终拙作《攻术》《震天的呼唤》《桑田》问世了，在您离开我们二周年之际，我用澎湃激情和阅历写出《秦薯》，这是我对社会的一份厚重的献礼，给您的馈赠。这些作品都有您的身影，无论有无瑕疵，都是我最亲的孩子。它们的诞生，都凝聚着我对生活的辛劳和慰藉，带给我无限的希望和勇气。 在坡口那块坟地，您和已故七年的岳父终于安葬在一起，没有箍墓，没有立碑子。岁月如歌，家里风云际会，任何事不是谁想象的那么如意。你们的坟墓不能和帝王将相的坟茔相比，只有一厘多地，我们都是普通人，正因如此，推动着生产力和社会的向前发展。您是伟大而平凡的人，任何华丽的词语都难以告慰您在天之灵。 三周年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长寿塬的风俗是不能草率举办。我已准备好香蜡、鲜花、黄纸钱和您生前爱吃的食品，还有椽头馍馍，来一次最真挚的祭奠，去回一趟长寿塬。我们怀着崇敬而真挚的心情来到坟头，风中摇曳着五颜六色的花圈，悲痛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一种悲凉涌上心头，泪珠滚滚而下，那是发自内心的表白！ 愿父母大人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完） 2023.6月初，作於东府秦韵工作室  插图/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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