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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 堂餐 奉厚派房屋有限，百余间卧房远无法满足学众需求，近万之众唯有依旧露营而眠。场台已经容不下如此之众，沿途山宗道路与命宗道路也已许多露营之众。 赤华等众乃最晚一批抵达山上，故在通往医宗的道路上休息一晚。奉厚派求学之众之所以较一般二等三等宗门更甚，是因在麒麟洲东部名誉甚佳。 翌日，晌午。众人收拾完毕，集合。 今日负责接待众学子者是一名女性老人。只见此人身形纤弱，银丝满布，容色仍在，眉目精神。众学子见此老人，便有一种直觉『若是这位前辈年轻时，必是麒麟洲不可多得的美人』。 不识道生，焉有长久之青春。故世间虽有青春众，却鲜有人能留青春。此鹤发童颜之人正是奉厚派第十五代长老清雨老人雨玲珑。今日负责大众伙食。 由于清晨未进半点食物，罗三妹开始觉得腹中不满。 当众学子准备前往堂餐，却不知一场新的考验即将来临。 奉厚派灶堂宽广，可容三两千人在此饮食。六百多年之前，那时奉厚派每届还有千余学众，后来天下各派历经魔难重洗，多有凋零。 赤华等众最后一批进入灶堂。只见灶前陈列菜肴美味，竟达五十余种。其中不乏名贵珍品。殊不知，备此一餐，奉厚派足足耗时两候（十天）。 今日不止求学之众前来堂餐，周围村民亦能来此免费堂餐一顿。如此，消耗必然巨大，奉厚派如何营收呢？ 恰好，周围之众懂得久养之礼，每年趁此时机前来购置用物。如药丸、汤剂、陶瓷、木艺品、机关玩偶、摆件等。奉厚派如此隆重招待大众，虽不至于亏折，却也不会有太多盈利。只为博众一乐，欢笑此间。正因为天德星各处都允许奉厚派此类作为，世间才充满欢笑与生机。 雨玲珑见最后一批用餐学子，赤华、梁世章、羡修、罗三妹、敖黍、孙妍等众千余人，多有素养，甚是欣慰。如若素养缺乏，必然争挤，又怎么排在最后一批呢。 既便何人野饭量很大，足抵五人之量，亦是有序盛餐，多次少盛。 汪屿见之美食，欲多盛多满，宁愿浪费，也不可辜负五脏庙。汪屿将佳肴盛入半盆，这时奇迹发生。竟然再也夹不动菜肴。汪屿内心甚是奇怪。无奈只好端着半盆食物而归。厅内一角落，封无序正在苦笑摇头。 汪屿堂餐完毕，出得灶堂，被引路之人安排左径行走。瞧见有人被安排右径行走，不明原因。殊不知被安排右径行走者，是遭淘汰之众。 两方集结完毕。良久，雨玲珑宣布此番堂餐，重在考察个人素养与其贪性。计淘汰者一千九百余人。或因不守秩序，或因盛食过贪，或因浪费粮食，或因食间喧哗，或因坐姿不端… 通以微妙，察之人性。厚常生有一朋友曾在堂餐大厅负责打饭。千人汇聚，有拥挤者、有插队者、有贪心者、有浪费者…导致为欲百般。一堂之内，人性之恶，可谓淋漓尽致。而守序者、节约者、安静者，无非良善之众或自律之众。良善之众，若生于错误年代，往往最不受待见。 汪屿心有惊讶，顿感侥幸。猜测方才之事，莫非暗中有人相助？ 将近酉时，众人跟随狂沙老人宁中则来到山中一处石壁之前。 石壁生光，凡学者须入石壁之中。每十人一队，在石壁境内寻得出口，方为过关。 赤华、寒星、刘敬连、罗三妹、小石头、梁世章、慕容恭、柳常青、赫连兴、赫连柔，十人一队。柯伯、敖黍、孙妍、何人野、元小蝶、悉明瑞等，十人一队。卡米拉、公输贯、欧文、糖衣诃德、嚓哺哆等，十人一队。迟、柴灿、哈、印三、阮向东、阮世越等，十人一队。福天明、谭布德、方奇、汪大器等十人一队。其余众人也每每十人一队。 规则：每队进入场景不一，限时两个时辰，找寻场景出口。未在规定时间，走出迷境者，淘汰。 众人有序走向石壁，消失光芒之中。下一瞬，犹如来到另一番世界。每队进入之后，场景各异。赤华一队进入一片森林之境，柯伯一队进入冰雪之境，卡米拉一队进入峡谷之境、福天明一队进入荒漠之境、迟一队进入沼泽之境、羡修一队则是进入一个四面封闭的石室之中… 奉厚派，议事厅。田门主、三名长老、几名宗主、技艺师傅等，正站在九方镜前（八外内一皆可照物），众学子置身场景一一显现。 罗隐越看何人野，越是顺眼。不由夸赞墨师叔选人。墨月明之前告诉罗隐为他寻得一位好苗子，罗隐自是不信。一见方知，脾气身形简直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镜中多是巾帼才俊，周还山见此则是满面微笑。 田乙未向诸位师叔、同门商议：『这届学子之中，不乏奇异之人与可造之才。合格过关者，恐怕要于往届超出许多。如此突发状况，我派应该临时增加名额上限，恐要做些调整』。 接下来，在场之人皆发表各自观点，待议事之人集齐，再行决定。 封无序此时内心清楚，这次考验，正是团队合作。几百队人能过关者，不足百队。大器贤侄，许多方面都未合格，我却非救不可。 人之所贵，便在情感。人无情感，与畜牲何异；人之所贵，贵在能创造，故维护之责，人人有之；人之所贵，贵在有灵，群聚之德，可以改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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