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南方小镇上有个姓王的农夫。王老汉妻子早逝,他和女儿王香香相依为命。 王香香从小就很懂事,帮爹爹下地干活。到了十六岁那年,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皮肤黝黑,可体态丰腴,面容精致,前来求亲者络绎不绝,但都被王老汉给拒绝了。 王老汉思想开明,他选女婿,看重的不是对方家庭经济情况,而是人品。他说若是找个花花公子当女婿,即使吃穿不愁,女儿嫁过去也是受罪。 王香香很孝顺,也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便说此事全凭爹爹做主。 经过一番挑选,王老汉看中了邻村张老汉的儿子张顺。 张顺相貌平平,可为人谦逊,对人很有礼貌,还孝顺父母,奈何家穷,年过二十的他还没娶上媳妇。 为了谋求生计,张顺和村里一位老者学习经商,听说近两年靠着贩卖药材赚了一笔银子,如今正在盖楼。 话说张老汉和王老汉二人年轻时曾一起外出做工,算是老相识,当王老汉说出心中想法后,张老汉连忙点头同意,“我们家顺儿能够娶你们家姑娘,那是顺儿的福气啊。” 而张顺得知自己要娶王香香后,他高兴不已。其实,他早就喜欢上了王香香,奈何家里穷,一直没有勇气上门提亲。 半个月后,张家一片喜庆。洞房夜,张顺见新娘果然貌美如花,不免一阵狂喜。而王香香也听说张顺是当地闻名的大孝子,如今靠着经商赚了不少钱,自然是心甘情愿。 婚后,夫妇恩爱,生活甜蜜。 然而,好景不长,岳丈王老汉突然病重,张顺连忙从外地赶回来,花重金请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 郎中给王老汉把过脉后,沉思良久才开口道:“要想续命,唯有百年野人参。” 听到这话,张顺神色开始复杂起来,这百年野人参价格不菲,关键是有价无市,可遇而不可求啊。 望着痛哭不止的妻子,张顺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寻找到百年人参。然而,张顺利用所有人脉关系,打听了半个月也没有百年人参的消息,而岳丈已经生命垂危。 有个名叫崔胜的男子,正好路过于此,张顺见了一喜,原来是老熟人,他很客气请崔胜进屋叙话。 有一年,张顺外出收购药材,他的钱财被偷,饿着肚子,路过的崔胜慷慨解囊助他逃过一劫。从此,张顺一直对崔胜很感激。每次崔胜来借钱,张顺都会毫不犹豫答应。 张顺的师父赵老爷,看人很准,说崔胜心术不正,以后不要和他来往。然而,张顺听了后不以为然,还说师父过于谨慎了。 话说崔胜走进屋后,正好王氏从屋内走出来,二人四目相对,崔胜看呆了! 王氏虽然穿着朴素,未施粉黛,可她天生丽质,身材丰腴,加上她面露淡淡哀愁,让人怜惜,显得愈发娇媚。 王氏面色一红,连忙避开,崔胜自知失礼,连忙赔礼道歉。 一旁的张顺介绍,这是他妻子王氏。王氏听说丈夫提起过崔胜,连忙躬身行礼,说去准备些饭菜。 二人进屋后,崔胜开口问道:“张兄,最近是否遇到了麻烦事,崔某一直见你闷闷不乐,有什么不快尽管开口。” 张顺长叹一声,将老丈人患病一事说出。 崔胜听了眉头微皱,“这百年野人参,的确可遇不可求。不过张兄请放心, 崔某一定会帮忙多多留意。” 张顺听了一喜,他听闻崔胜出身大户人家,只是后来家族没落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崔胜的人脉资源非自己这个行脚商人可比,当即对他感谢不已。 崔胜连忙摆手:“张兄客气了。” 不一会儿,王氏端来了可口的饭菜,二人不免要喝上几杯。 崔胜的心思不在酒桌上,时不时盯着王氏看,王氏为了避嫌,说身子不舒服进了内屋。 当天晚上,王氏对丈夫张顺说道:“夫君,妾身总感觉崔公子怪怪的,看妾身的眼神不对劲,你要当心。” 张顺笑了笑:“夫人,你多心了。若是夫人不放心,为夫就少和他来往。” 王氏点了点头。 几天后,崔胜一脸兴奋找来,说他有了百年人参的消息,崔胜夫妇听了大喜。 崔胜说道:“百里外有个姓赵的药农,他们家有一株百年野生人参。” 张顺点点头:“那真的是麻烦崔兄了。”二人商量一番后,决定立马动身。 临走前,王氏总感觉放心不下,叮嘱丈夫小心,张顺笑了笑:“夫人,你回去吧,为夫会小心的。” 谁知,第二天早上崔胜就急匆匆赶来,对王氏说张兄在半路上不慎坠崖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王氏听了后犹如五雷轰顶,顿时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崔胜一脸悲伤,“夫人,节哀吧,这是崔兄的的衣物。” 王氏见了又是一阵痛哭,崔胜安慰好久,王氏的心绪才缓和了些。 “我不相信,若是一天没见到丈夫尸骨,妾身就相信他就还活着。”突然,王氏面露坚决。 崔胜摇摇头:“夫人,那山崖陡峭,下面是万丈深渊……” 王氏听了沉默不语,任凭泪水滑过脸颊。那几天,崔胜一直忙着张顺的后事,做了一个衣冠冢。 忙完后,王氏对崔胜很感激,崔胜面色沉重:“还请夫人节哀。” 说完,崔胜离开了。临走前,他留下了十两银子,说这是张顺生前借他的。 王氏听了很感动, 因为丈夫说崔胜欠自己的银子还清了。 又过了几天,崔胜一脸兴奋跑来,他手上拿着一株百年人参,说王伯伯有救了。 然而,王氏却神色复杂:“崔公子,妾身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夫人,您客气了。”崔胜笑道:“那天,张兄已经付了大部分定金,所以您不用担心钱的事。” 有了这一株百年人参,王老汉的病情很快得到了控制,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父女俩对崔胜感激不已。 崔胜为了避嫌,见王老汉病情好了很多就离开了。 村里的媒婆找到了王氏,笑着说道:“夫人,那崔公子人品不错,还有钱,如此良机可不要错过啊。” 王氏含羞垂下头,说丈夫尸骨未寒,此事再议。 过了两个月后,媒婆再一次找上门,王氏没有说话,一旁的王老汉沉默一番后才开口:“女儿啊,爹老了,此事你做主吧。” 媒婆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崔胜夸上了天,王氏考虑着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没有生计,爹爹卧病在床需要人照顾,以后如何是好,便点头答应了。 婚期定在了半个月后。结婚前一天晚上,王氏不知为何心绪不宁,她辗转反侧,脑海中满满都是丈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氏迷糊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夫人,那崔胜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不要被她骗了。明天洞房时,不要解衣,切记,切记!” 王氏听到丈夫的声音,她从睡梦中惊醒。然而,举目望去,四周空空如也,落寞如闪电般袭来,王氏缓过神来,她叹了叹气:“夫君,你太狠心了,竟然扔下妾身不管……” 冷静一番后,王氏嘀咕道:“夫君托梦,意思是要妾身不与崔胜同房?莫非……莫非崔胜有问题?” 第二天,崔家热闹非凡。前来的宾客都说崔胜好福气,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 崔胜过于兴奋,宴席上不免贪杯多喝了几杯,等入洞房时已经是醉醺醺的。 望着妻子迷人的娇躯,崔胜顾不上喝交杯酒就饿狼扑食般扑了过去。 王氏连忙躲开,她紧紧捂住衣裙。 崔胜见了不解,满嘴酒气说道:“娘子,今晚是洞房夜,你怎么如此害怕为夫?” 王氏强挤出一抹笑意,“妾身身体不适,还望夫君体谅。” 崔胜正在兴头上,他不乐意了,执意要把王氏揽在怀里,然而,王氏坚持说身体不适。二人一番争执后,崔胜大怒,或许是酒后吐真言,他冷笑一声:“夫人,既然你进了崔家,就别想出去。” 王氏一愣,随即一脸疑惑。 “夫人,为夫也就不隐瞒了,张顺那小子活该。当年,若非崔某慷慨相助,他早就饿死街头了。然而,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此后生意顺风顺水,还娶了你这么一位貌若天仙的妻子,我崔某人不服啊!” 王氏听了大惊,缓过神后大怒:“你……想不到你真的是害我夫君的凶手!难怪昨晚夫君托梦,要妾身不与你同房。” “你知道了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我崔某的人。”崔胜一脸冷笑,说完,再一次扑了过来。 “住手!”突然,一个魁梧身影冲了进来。 魁梧身影背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王氏见了又惊又喜:“夫君!” “娘子!”一个熟悉的声音立马回应。 原来,张顺并没有死。那天,他被崔胜推下山崖,也是他命大,挂在了一棵树枝上,正好被当地的药农刘三郎给救起,如今重伤未愈,昨晚是刘三郎学他的声音给王氏传话。 说来也凑巧,张顺还是刘三郎的恩人。 有一年,刘三郎的爹爹病重,他急需用钱,家里的药材虽然多,可一时间找不到好的买主,所以他心急如焚。心善的张顺,得知情况后出高价收购了他们家里的药材。 从那时起,张顺名声鹊起,很多药农都把家里囤积的药材卖给他,这也让张顺赚了一笔。 “崔公子,张某就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做生意和做人一样,不做昧良心的事,才能顺风顺水,走得更远。”张顺一字一句说道。 崔胜听到这话,酒醒了大半,他想再一次对张顺下手,却被刘三郎给抓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崔胜被送去了官府,王氏重新回到张顺的怀抱中。 后来,张顺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当地有名的富商,但他一直对妻子很疼爱,终生未纳妾。 人们都说,王老汉的眼光真毒辣,找了一位好女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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