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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蟒蛇

 福兴堂图书馆 2023-06-15 发布于河南

毒蟒蛇

蛇是很骇人的动物,蟒蛇则更可怕,何况又是一条毒蟒蛇作的案,指使毒蟒蛇作案的是谁呢?请看化学家亨利如何抓住真凶。

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亨利从睡梦中惊醒。这位年轻的化学鉴定家非常恼火,从被窝里伸出手,拎起电话筒。

“喂,什么?曼特尔登?卡勒私人动物园……”亨利的睡意立刻消失。

电话是从伦敦苏格兰警察局打来的,嘉仑探长向亨利求援,并再三嘱咐他别忘了带那种新发明的特殊药剂一-化学家刚提练成功的一种鉴定剂。

电话挂断后,亨利立刻拿了一只小皮箱,装好一切器具,其中有皮下注视器和一种特殊秘密药液。

亨利驱车赶到曼特尔登时,嘉仑探长正在车站焦急地等候。他一见亨利,便抓住他的胳臂说:“霍尔生在动物学家卡勒的私人动物园里,被毒蟒蛇咬死了!”

亨利感到十分谅讶:'霍尔生昨天他还顺路到我家来造访,说打算去友人卡勒家小住几天,拍几张卡勒动物园的大毒蟒,怎么突然死了?!”

嘉仑探长打开自己的汽车门,邀请亨利坐在他的身旁。汽车朝着苏格兰警察局开去,嘉仑说道:

“霍尔生的尸体躺在毒蟒的笼子旁边。在死者的手腕上,有两处伤痕,又红又肿,一看就知道这完全是被毒蛇咬的。一位当地的警察对于死者的现状和伤痕却发生怀疑。他以前在非洲生活过,对于热带蛇咬伤颇有经验。他总感到这好象是一件精心布置的谋杀案!”

亨利茫然地说道:“一条大毒蟒所含的毒汁,足以一口咬死四个人,难道霍尔生不是死于蛇口下嘛?他的朋友卡勒呢?他对这个案子怎么看的?”

“亨利,这就难以说清了,”嘉仑探长沉思一会答道,“依我看来,卡勒是不可能下此毒手的,他是霍尔生的好朋友,无怨无仇。这位著名的富翁和动物学家,听说朋友身亡,极为悲恸。案情估计发生在子夜时分,大约一点钟到三点钟之间。因为尸体是卡勒私人动物园里的一个清洁工在清晨五点半上班时发现的。卡勒惋惜地对我说,无论如何,霍尔生是不该深夜独自走近蛇笼去的,他们约定过凡要走近那条大蟒蛇,必须两人同行。”

“唉,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先去看看这条大毒蟒哩!还有什么情况吗?”亨利问道。

“没有什么了,”嘉仑探长郁郁地说道,“警察局正在调查。可是我在思索,霍尔生半夜起床去私人动物园,究竟为什么呀?这又不是摄影的好辰光,你说是么?”

警车响着尖厉的轰鸣声,一直驰进高墙垒筑的卡勒山庄别墅。警车停到别墅后边的小道上,不远处就是毒蟒蛇笼,

在那毒蛇笼子外边,已有警察守卫着。亨利和嘉仑下车后,径直朝铁笼走去。蛇房造得非常考究,铁笼又高又大,临街配着一面至少有一时厚的玻璃门。亨利怔怔地望着那被圈着的一条橄榄绿色的大蟒蛇。毒蟒盘着粗壮的身子,不停息地噪动,令人望而生畏。

“霍,一条大毒蟒-真正的马来亚毒蟒!”亨利神情恐怖,轻声地对嘉仑探长说,“这是世界上最毒的一种蛇。”

这时,一位守卫蛇笼的警察走来向探长报告说:“这怪物本来是一直盘着睡觉的,现在却不停地噪动。为什么吗?因为在那一半的笼子里多了一堆蛇蛋。奇怪,据说那蛋昨天晚上还没有哩!”

“蛇蛋?”探长惊奇地叫了起来,怯生生地向玻璃门里探望了一眼,说。“我看不见呀-噢,有了,亨利,这笼子是分成两部分的,而……”

“而那条蛇正拚命想游到那堆蛇蛋旁边去呐!”亨利激动地抢过话头说。我真弄不明白,谁竟有那么大的胆量,将蟒蛇的蛋拿到笼子的另一处去,惹得毒蟒局促不安呢!”

警察一边连连点头称是,一边随意用手指敲了敲玻璃门。不料那条大蟒蛇顿时停止扭动,用清冷的凸眼逼视着他们,慢慢地把头昂起来,而且越升越高。蟒蛇的喉头因狂怒而渐渐膨胀,脸上露出凶相。毒蛇突然“刺”地向前扑来。

三个人本能地连忙闪开。亨利喘了口气,说:"我已经看清了,铁笼隔开的两部分之间有一块可以拉动的隔板玻璃,我看得出那滑槽里还有油哩!那一定是有人为了防止拉动玻璃时发出声响而滴着的。可这个人是谁呢?”

嘉仑探长同意地点了点头,用手指指铁笼说:“那扇活络玻璃拉门上好象没有印痕,因之毫无线索可寻哇!"

“这个狡徒可能戴了手套,但同一条毒蛇打交道时总难免心慌意乱,也许会给我们留下一点线索。我要用我的药液来查一查了。嘉仑,请小心地帮我一把。”

亨利取出那支带来的皮下注射针筒,往裸开的胳膊上注进了神秘的药液。他感到一阵昏眩,眼睛发出奇怪的光芒。嘉仑小心地将他扶到玻璃门旁的一只木台上,这样,亨利可以把那扇分隔笼子的玻璃拉门从顶端看到底部。化学鉴定家的眼睛发现了奇异的现象:玻璃上有一簇指印,还有油污--上面粘着毛发、杂粒,亨利低着头仔细搜寻,在玻璃拉手下终于又有了惊奇的发现。

当亨利的视力重新恢复正常时,蛇笼两边已各站着一名守卫警察。

化学家凑近探长的耳旁悄悄说:“……我想再检查一下死者的遗物。”他跟着嘉仑走进一间小房间,在大桌子上搜检霍尔生的随身遗物。结果,非常失望。据说死者在警察搜索前已早被人搜索过。亨利沮丧地拿起一只从霍尔生西装夹袋里搜到的空信封,随手往桌上一甩,不意信封里抖出一些粉状的细粒。化学家立刻摸出放大镜细心观察,脸上不禁露出了喜色。


当嘉仑探长将亨利领进别墅主人的居室时,卡勒正坐在圈椅上默默地哀祷。这是一个十分和善的知识分子,五十来岁,长得魁伟神气。他一见嘉仑探长和亨利进来,连忙起身迎迓。

“我们想再来听听你对案件的意见,卡勒先生。”亨利不待嘉仑探长介绍,便感慨地说道。“这真是件不幸的事呀!”

“是呀,太令人伤心了。”卡勒有点哽咽地答道。“我是招待霍尔生的主人,更觉得难受不堪。他是一个很好的摄影家。昨天黄昏霍尔生到这里来,我们谈得非常高兴。晚上我们都睡得很早,大约十一点钟光景。不料,今天早上六点钟有人唤醒我,才知霍尔生被蛇咬死了。我一生中没有比这更哀痛的事了。”

“你可以告诉我那蛇怎么会咬霍尔生,而它自己倒又不能逃出笼子吗?”亨利问道。

“那是因为在蛇笼的两边装有弹簧锁的玻璃门,我想一定是霍尔生去打开一扇门的时候蟒蛇咬了他,此时也许他倒退了几步,一缩手那门便自动弹上了锁。”卡勒说得很有道理。

“一个人被这种毒蛇咬过后还能活多久呢?霍尔生可来得及奔离铁笼去呼救吗?

“这个问题倒难说了,”卡勒显得有点窘迫,慢慢地答道,“这要依被咬者的身体与神经系统而定的,一咬之后浑身马上会瘫痪,为时大约在三分钟到三十分钟之间。”

“我还有一个问题,”亨利追问道,“昨天晚上你们未睡之前是否只有你和霍尔生两人在一起呢?”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两人在一起的,"卡勒想了想,平静地答道,“不过,霍尔生傍晚抵达不久,有一个我们两人都相识的朋友勃兰姆小姐来过,她同我们一起进了茶点。”卡勒从皮夹里取出勃兰姆小姐的名片,递给亨利。

“嘉仑,”亨利示意探长起身告辞,刚迈出门口便低声说道,“我相信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案情大白了。你们要严密地看住卡勒,我立刻去勃兰姆小姐那儿谈几句话。"

“你的意思,那是-是卡勒吗?”

“嗯!”亨利见嘉仑探长还有点犹豫,我在那蛇笼的玻璃隔板上看到的一些东西,就足以证明昨夜霍尔生在近蛇笼的时候早已身死了!”

“好吧,见机行事。”嘉仑勉强地笑了笑,便同亨利分手,去布置监视卡勒的人员。

卡勒坐在明净的起居室里,痛苦地思索着案情可能的结果。门外不时闪过巡警的影子,嘉仑探长坐在沙发上好象睡着了,却又似乎监督着他。

突然,亨利带着一股胜利的神色闯进屋来。他朝嘉仑探长会意地点了点头,便转向卡勒厉声说道:“卡勒先生,请你爽爽快快地将杀死霍尔生的真情说出来吧!”

看着卡勒没有回答,亨利便不慌不忙地说道:“霍尔生昨晚到你家时,你早已安排了毒计。你把毒药放进了他的食物或饮料里,这东西现在还来不及鉴定是什么,可能是'乌头’之类的猛烈麻醉剂。当霍尔生死了之后,你便把他搬到那条毒蟒的笼边。在这里你干了一套非常聪明的把戏。你看见你的毒蟒生了一窝蛋,因之便想利用蟒蛇保卫蛇蛋的本能,实现你的阴谋。你预先拉开了铁笼中间的玻璃隔门,这样当你打开弹簧门把尸首的手臂塞进去时,毒蛇就会奋起咬人。当蛇咬过后,你便迅速关上了弹簧门。”

屋子里显得无比的寂静,亨利见卡勒仍然平静地坐得住,便单刀直入地说道:“也许你突然记起了那扇玻璃隔门原是关上的,这下却干了件笨事,你立刻拉上了隔门,匆忙中却忘记了一点事实:你把蟒蛇与蛇蛋隔开来了。”

“我生了耳朵以来,从没听见过这种胡扯的昏话!”卡勒显然被激怒了,他破口大骂道。“请你拿出证据来,别一个劲地推理呀!”

“你是说证据吗?”亨利满有把握地微笑道。“在这屋子里我发现了几封勃兰姆小姐寄给霍尔生的信。这一回你在搜索霍尔生的衣袋时,未免又疏忽了。在他衣袋里有一只空信封,那是拆开了而又忘记带走的。信封里有一种老树上的粉状细屑,这些细屑不幸沾上了你的身上,也沾上了蛇笼的隔板。霍尔生不可能半夜里将这些细屑去沾在蛇笼的玻璃门上,因为他那时早已死了。”

“你一定是发疯了!”卡勒大叫道,“我倒要问你,我为什么要去杀死霍尔生呢?”

“因为勃兰姆小姐爱霍尔生。她很有钱,又十分 漂 亮。在她认识霍尔生之前,小姐确实倾心过你,可是现在情况变了,这使你妒火中烧,难以与共。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

卡勒“蹦”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身手显得固然快,但嘉仑探长的身手却更快。这两个大个子的人顿时象山林猛虎似地格斗起来,直到化学家亨利掏出手枪放了一响,凶手才俯首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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