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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活到一百岁》,黄永玉的这首诗,读着读着就落泪了

 新路虎 2023-06-15 发布于广东

#暑期创作大赛#

二O二三年六月十三日三时四十三分,著名画家黄永玉先生因病去世。黄永玉1924年7月9日出生于湖南省常德市鼎城区,祖籍为湖南省凤凰县城。他曾是中国画院院士,中央美院教授,是中国现当代文化界具有重大影响力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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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绘画界成就斐然外,黄永玉的诗歌也非同凡响,他将自己近一个世纪的生命体验的150余首诗结集成《见笑集》,呈现在读者面前。这本诗集里,有爱情,有友情,有对正义的捍卫,有对丑恶的呵责。在众多的诗歌里,《假如我活到一百岁》颇为特别,不禁让人读着读着就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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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长寿,

同辈的人全都死了,

倒像是一个新来的

外乡人,

我孤零零茫然四顾。

……

……

长寿、长寿,

厮杀了整整一个世纪,

同志们撇下我走向天堂,

战场是那么寂静,战壕里,

剩下一个活着的我。

……

……

我是干瘪的橘子,

我是熬过了冬天的苦瓜。

……

……

人们用好奇的眼光,

盯我身上的每一部分,

发皱的双手和

颤抖的步伐。

吃饭时老打翻饭碗,

满身衣服是板烟烧的洞眼。

低头看一行书,

抬头就忘得干干净净。

爱情和我这么遥远,

仇恨像一缕轻烟。

我知道,

存在对于我,

早已和别人无关。

嘿!

有一天将会到来,

像一次旅行一样,

我将提着小小的行囊,

在前胸口袋插一枝

未开的玫瑰,

有如远航的老手,

不惊动别人,

反手轻轻带上住久了的

家门。

……

……

我尝够了长寿的妙处,

我是一个不惹是非的老头,

我曾经历过最大的震动,和

呼唤,

我一生最大的满足是

不被人唾骂,不被人诅咒,

我与我自己混得太久,

我觉得还是做我自己好。

……

……

这首诗写于1980年,那时的他年近花甲,正当不惑之年,活过半百,憧憬自己百岁时的情景,一字一句,皆发于肺腑,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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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和第二节,写出了长寿人的孤独与茫然。活得太久,自己的同辈,以及那些熟识的人,都已去世,自己活在这个世上,不免有点孤独,一个老人,反倒成了一个新人。曾经战斗的同袍,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现如今却静悄悄的。举目四望,只有自己,这是怎样的孤独。

活得太久,就成了干瘪的橘子,成了冬天后的苦瓜,水分已然流逝殆尽,这也让自己成了另类,成了众人大量的对象。第四节,便书写了百岁时的这种特殊。“爱情和我这么遥远,仇恨像一缕轻烟”,百年的时光,有了足够的人生阅历,也就有了一份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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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百岁,便只为自己活了,不愿再打扰任何他人。人这一辈子,最后还得明白自己是为谁活的。不被人唾骂,不被人诅咒,多么的难啊,谁人背后不被人说呢?

读黄永玉的这首诗,再看他在即将百岁时离我们而去,不禁让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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