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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谁的伞下
2023-06-16 | 阅:  转:  |  分享 
  
谁在谁的伞下陈其栋当那支久违的《花纸伞》悠悠传入耳鼓时,窗外,雨意正浓。“细雨濛濛落江面,船头撑开花纸伞……一只空船无遮处,只有那把花纸伞…
…”,在浓浓的雨中,这深情的歌声述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细雨纷飘的江面上,一叶咿呀的小船,白天黑夜摇呀摇,船上是临产的孕妇,船下是哗
哗的流水,赤膊的汉子来回地摇橹,破旧的乌蓬外,便是那把花色的油纸伞,遮挡着斜斜的雨丝。小船的方向正指向那梦牵魂绕的故乡……也许这便
是生命中某个让人刻骨铭心的片断。从歌声中我一遍遍体味着人生的“风雨”,同时也深深记住了那把“飘流中为我遮风挡雨,苦难中与我共度饥寒
”的花纸伞。第一次唱这歌时,只觉得挺感人,当然想不到若干年后的某个春寒料峭的早上,我居然也要亲身经历一次难忘的记忆。那天,因为急着
赶车回家,出门时下着雨丝,我不在意,没有带伞,便在淡淡的雨丝中匆匆赶路,谁知走着走着,雨忽然大了起来。坏了,到车站还有一段不短的距
离,于是我将行李袋顶到头上,继续前行。尽管春寒尚浓,又是清晨,行人却不少,都是些撑着伞或穿着雨衣的,他们只是匆匆擦肩而过,也许有的
还在“欣赏”我的狼狈相呢!我只顾低头赶路。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雨停了,抬头时才发觉,一把雨伞正悬在头顶,撑伞的是一位面目慈祥的中年
人,见我看他,他笑笑。其实我的衣服早已被沾湿,而我发觉,他的衣服也湿湿的。那一刻,一股热流直涌上心头,我腼腆地道谢,他淡然一笑:“
别谢,我们同路的。”不知不觉,我们已走到车站,车还未到,我转身想再次道谢,却见他已向着来路走远了,我冲着他的背影喊:“大叔,谢谢您
!”喊声引来不少莫名其妙的目光。大叔没有回头,而他那帧淡淡的背影定格成了我恒久的记忆。之后,我一直没遇过那位大叔,也许他只是一位过
客。事后,我跟一些朋友提起这回事,个别朋友半信半疑,以为我在编故事。其实,也难怪这位朋友的,确实,现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比以前变
得更为复杂了。正如我读到的一段话一样:“在日趋冷漠的城市里,人们习惯了隔膜和生疏,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挨得很近也无法连成陆地,孤独
感使人对沟通和交流产生抗体,再也没有比陌生更让人熟悉。想一想,人真可算得上是一种自相矛盾的生物,人类创造出现代化文明来掩盖自身情感
,同时又渴望人性能够破土抽芽……”在紧张节奏的现代化城市生活中,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哪有太多的时间太多的机会沟通呢?否则,就不会出现
诸如“阳光下的罪恶”“街头麻木的看客”之类的悲剧。尽管如此,我对这段话的适用性仍存在着疑问,毕竟,人世间除了一些芜杂之外,一切还是
美好的。这是由《花纸伞》动人的歌声中和自己难忘的经历中悟出来的。歌声已远去,乱雨敲我窗。我便想:此刻的路上,穿雨衣撑雨伞的人,是否
也如那位慈祥的大叔一样愿意为忘记带伞(雨衣)的行人撑出一片温情的小小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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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广西苍梧柳...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