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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麦子  ◎吴永鑫  一年一度的端午节，总是和芒种连在一起，端午节到了，小麦也熟透了，家家户户忙着收割小麦，白居易诗曰：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那年端午节，天气真叫一个热，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甚至看不见一只小鸟，只有太阳在烘烤着大地，似乎连风都懒得吹了，乡间小路两旁柳树的枝条有气无力地垂下来。我们的汽车孤零零地在路上行驶。开了空调，不觉得热，可是到了外婆家，一下车，我的皮肤仿佛受到了烈火的侵噬。我拎着熟食和礼物，头也不回地跑进外婆的庭院。 外婆家的老宅经几十年风雨洗礼，依旧古朴如故，门帘上的春联纸褪去了色彩，外婆知道我们要来，很仔细地打扫了院子。院子里堆满了晒干的豆子、麦子，金灿灿地堆成了小山。可能因为太热了，小鸟也不想来啄食麦粒，都在巢里歇息。 我和妈妈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有酱鸭、鸡翅、花生米还有粽子、咸鸭蛋。外婆和姨妈劳累了一上午，打了一盆凉水洗净了脸颊，坐下来拿起了筷子。姨妈的脸黑黝黝的，皱纹斜到了眉角，头上的白发多了，她夹起一块鸡翅吃了起来。姨妈一直随着外婆在乡下务农，平时节衣缩食，今天是节日才破例大方了一回。我拿起筷子，夹了几块肉给她。外婆年逾八十，幸运的是身体还健康，满头的银发掩盖不了她对生活的自信和乐观。 我们吃完饭，太阳依旧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外面的蝉声此起彼伏，暑气咄咄逼人。我只能在堂屋歇着，听妈妈和外婆拉家常。 到了傍晚，太阳西斜，暑气渐渐消退，大自然开始降温了。我走出院子，来到田野上，一望无垠的金色麦浪随风翻滚，远处的电线杆孤零零地站在麦田中央，电线就像五线谱，延绵到天边，仿佛在谱写一首端午节的歌谣。我蹲下身子，摸着麦穗，一棵棵麦穗高大饱满，就像一个个童话故事里的金甲勇士，在太阳的光芒下闪耀着金色的亮泽。  麦田在美学的概念里就是一个代表着希望的意象，许多油画、文学作品把麦田作为故事的背景和基调。麦田里一年的劳作，换来了夏天的果实，当冬季的严寒消逝，种子已经开始发芽、成长、结果，用最饱满的热情迎接这个季节，用生命的结果给端午送来了季节的颂歌。乡村的人们，他们的勤劳、智慧给我们带来了美丽的风景，有了它，端午节变得充满了生命的气息，在这里，我的呼吸开始舒缓。我可以听见每一颗麦穗的心跳，那里的生命乐章在鸣奏。 我似乎成了麦田里的守望者，在这个季节守候着对未来的希望。五月的丰收是每个人的喜悦，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在这个时候是最幸福的，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吃一个墨绿的粽子，喝一壶浓香的茶，或者在家里看着自己的收成，内心充满了满足。   安澜文学 图文：网络 排版：岁寒善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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