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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情缘】刘远峰:寻找凤凰蛋

 新用户89134deQ 2023-06-17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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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凤凰蛋

文/刘远峰

睢县作协主席王文正老师见到朋友圈有网友晒出“睢州厉壇”的帖子,并配发有石碑照片和位置信息,对睢县历史颇有研究的他不由得来了兴致,便几次微我预邀约前往。
实话实说,这方面我是个懵懂者,等同于小白。对于“睢州厉壇”我还真是一无所知,问之答曰:“就是凤凰蛋。”这样一说:“,更是把我搞得一头雾水。”在我看来,“凤凰蛋”跟“厉壇”实在是八竿子够都阔不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概念,它们俩怎么能扯上姻缘、连到一块呢?
王文正老师没有多说,只是告诉我,看过以后就清楚了。
受好奇心驱使,我开始问度娘。
先查“凤凰蛋”。睢县古称“襄邑”,后叫“睢州”,今为“中原水城”。因有“凤凰三展翅”的传说还被冠名“凤城”,如今北湖公园还建有“凤鸣岛”、“凤凰楼”,铁佛寺那面湿地公园还有“凤栖湖”。这说明什么?政府为带动睢县经济,提高睢县的知名度,大力发展旅游业,在围绕“凤”字作文章。
睢县出现凤凰是他们凭空杜撰出来的吗?当然不是,百分之百有它的历史渊源。《山海经》曾经有记载:自西北有睢水经过古城,物美水阔。传说,有一壮硕凤凰栖息于此,落户而居。
     一日,偶遭意外,惊而离去,留下两枚温蛋,化为土丘两尊,相对而立,高丈许。睢县历史上能出现凤凰,那么凤凰在睢州广袤的大地上下几个蛋蛋也就不足为怪了。因为凤凰是神鸟,凤凰蛋绝对是珍稀之物,人们对它的敬仰来自于对凤凰的敬仰,如果历史有遗留,不管是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物,后世都会把它作为灵验的“神”来看待。
可是度娘的回答给我想象的却完全不一样。度娘说,凤凰蛋就是北宋开封流传到南宋杭州的一传统地方小吃,是河南的一种民间佳肴。
这凤凰蛋变成了佳肴,应该就是鸡蛋了。谁能吃得起凤凰蛋呢?再说这凤凰蛋虽说万分珍贵,本就是传说,是根据神鸟凤凰和鸡蛋想象出来的形象,是无实之物。开封到杭州途径睢县,在这里留下个传说也说得过去。
但是睢县地方小吃那么多,为什么它里面就没有凤凰蛋呢?
今天却又跑到了石碑上变成了“睢州厉壇”?
实在是让人大伤脑筋。
再问度娘“厉壇”。壇同坛,厉壇即是厉坛。《明史·礼志四》:“厉坛:泰厉坛祭无祀鬼神。《春秋传》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此其义也。《祭法》,王祭泰厉,诸侯祭公厉,大夫祭族厉……洪武三年定制,京都祭泰厉,设坛玄武湖中,岁以清明及十月朔日遣官致祭。”
清·黄遵宪《都督佥事瑞岩万公墓表》:“新败之后,走死者载道。公即敛骨埋之,设厉坛以祀。”
由此可见,厉坛的功能定位就是让那些“得不到专门祭祀的鬼和神(不是所有的神都有专门的道场)”有处安身,它是专门用来“祭鬼”的。
按照传统观念的逻辑,人死之后,有大德者封神,普通者则为鬼。神有职位之分,鬼亦有种类之别。大体而言,有地安葬、可享祭祀的“鬼”为一类;无处安身、无人祭祀的“鬼”则为另一类。对于后者,人们一般称作“孤魂野鬼”。
古人迷信,认为“孤魂野鬼常怀怨气,如不加以安抚,容易化为厉鬼,作祟影响地方”,因此,有必要由公家出面建立合适场所,按期祭祀。“厉坛”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
字典上“厉”字释义,有“凶狠”的意思;“壇”字的释义好几条,其中有一条是“古代举行祭祀、誓师等大典用的土和石筑的高台”。
再综合度娘的解答,“睢州厉壇”应该就是在古代睢州,人们用来祭祀恶鬼的高台。
但它怎么又变成凤凰蛋了呢?
随着我的疑问和好奇心越来越重,我们瞻仰“睢州厉壇”的行程也被催化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的午后,我和王文正老师终于有时间一探究竟。
按照朋友提供的位置信息,我们驱车来到了睢县城郊乡码头村西北角苏子湖畔,这里就是“睢州厉壇”和王文正老师说的“凤凰蛋”的所在之地。
就目前的地理环境来看,这个地方是三面环水,一面临路,当然中间也有些政府开发湿地公园建设的景观小道。我们找到一个地方停下车,边走边观察,我们看到周围都用铁栅栏围着,很多景观还在创建中。停车附近的栅栏有一个缺口,站在那里往里看,地势非常的低洼,放眼望去一片苍黄,大部分是迎风飘扬的芦苇,也有草棵子和藤蔓之类的参杂之中。总之,这些植物们都在已经过去的冬日里失去了生命,现在呈现出来的都是一种灰白色和黄色。里面好几处空阔点的地面上却生长着一些生机勃勃的低矮的蔬菜,估计是附近村民开采的菜地。里面有一条从枯黄的杂草上践踏出来的小道,应该也是菜农种菜时留下的。几块菜地的周围都点缀着湖水,此外的空隙之地都充斥着干枯的杂草和一人多高的失去灵魂的芦苇。
经过判断和商议,我和王文正老师决定走景观小道参观。
随着几个游人,我们顺着平坦的景观小道向西走,没走多远,小道便分了叉,一条还是向西,另一条却是向北远去。看正北的小路一眼望不到头,我们便继续向西行走。
走了一阵,便被一汪湖水拦住了去路,代替小道的是横在湖面上的一座钢管搭建的窄窄的小桥。小桥底面铺架的钢管之间约有半尺左右的间隙,其上又铺有铁网。桥身长有二十多米,径直通向对岸的一个孤岛。虽然看起来没啥危险,但这堪比玻璃桥还要刺激的钢管桥,要想走到对面的孤岛去,也是需要勇气的。
王文正老师已年届六旬,我有点担心地问他:“可以吗?”
他拍拍胸脯,伸出大拇指,自信满满的回答:“小菜一碟,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笑了,我们顺利地过了桥,中间甚至还嘚瑟的在上面拍照留影。
孤岛上相比刚才看到的苍黄却是另有一番景象,处处是四季不落叶的花木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绿植,鸟叫频频,我们欣赏着,聆听着,慢慢向前面走。刚走了个小弯,又看见一座一模一样的钢管桥通向了另外一个小孤岛。
“王老师,我们是不是来到了鬼谷子布阵的地方啊,我们该何去何从?”这儿成了迷魂阵,我的脚不知该往哪里迈,只好向后面正在拍照的王文正老师求教。
“我们还往前面走吧,前面有隋唐大运河遗址,我们先去看看。”王老师拍着照片也没有耽误回答我。
再走十余步,我突然忆起,之前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一次,多少还残留点印象,前面仿佛也应该有个石碑。搜索搜索,脑子混混沌沌,怎样都想不起碑上刻的是什么文字了,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凤凰蛋”所在地,是不是“睢州厉壇”遗址。
前面果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近似正方形的大石碑,横平竖直的立在那里,与今天的襄邑路隔湖相望。
王文正老师也跟了上来。我们仔细端详碑文,石碑的正面刻着“襄邑古城墙遗址”几个大字,背面刻有一段小字,记录着古城墙的地理位置,长度和厚度,还有修建的年代等。
很明显,这不是“凤凰蛋”,当然也不是“睢州厉壇”。
再往前就是“隋唐大运河”遗址了,。
我们在这两个地方分别拍照留念。
“我们加快寻找的步伐吧!”王文正老师说,“等下太阳一落就影响拍照的效果了!”
我们都喜欢拍照,我很赞同王老师的话。真凤凰蛋难求,没想到这假凤凰蛋也这么难找啊!
“看历史记载凤凰蛋应该是个高冈子,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小孤岛看起来比较高,凤凰蛋是不是就是那里啊?”我提醒王文正老师。
“走,看看去!”王老师大手一挥,我们便往回走去。
我们过了通往小孤岛的钢管桥,上了小岛,小岛上绿植不很多,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人多高的干枯杂草。其间也有人践踏出来的羊肠小道,我们沿小岛转了大半个圈,没有看到任何有关凤凰蛋或睢州厉壇的标志。这小岛四周被湖水环绕,却在它的北面又出现一座长长的钢管桥。
    晕了!我们彻底晕了!
王文正老师说:“这座钢管桥咱不能再走下去了,再走下去它已经脱离了这里的位置信息,就不是凤凰蛋的所在地了!我们只有往回走。”
我们又回到来时的分叉口,向伸到北边的看不到尽头的那条景观小道走。东边围着高高的铁栏杆,里面就是菜农开采有几个地块的那片湖。
“应该就在这一片,我们边走边看,一不小心都又错过去了!”王文正老师给我说。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我隔着铁护栏往东一瞅,嗨,那不就是一块石碑吗?相隔不到二十米,在干枯的芦苇和杂草中“犹抱琵笆半遮面”,时隐时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停下脚步,用手指着石碑的方向,惊喜的让王老师看。
“就是它!”王老师也一扫刚才的不快,兴奋的告诉我。
但是虽说近在咫尺,隔着铁护栏怎么过去呀?铁栏杆一直向北延伸,好远好远我们也没看到有门或是缺口。
我们只好再次往回走,一直走到我们停车的地方,那里有缺口可以进到里面。
到了那里,我们又犯了难。因为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是两条小道。紧贴护栏里面的边有条践踏的小道在高大的芦苇和杂草丛中向远处延伸,;另外一条就是我们初来时看到的那菜农下去种菜践踏出来的羊肠小道了。
“去那几块菜地的小道肯定不行,那不是人们找凤凰蛋践踏的,是菜农因为去种菜践踏的。”,我分析:,“这条贴着护栏走的应该是对的,是通往凤凰蛋方向的;,要不外面有平坦的景观路,谁会走这么个难走的道呢?”
王文正老师也认为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们就紧贴着护栏往前走,没想到这条践踏出来的杂草横生的小道却是越来越难走。走到中间,有些叫不上名字的不是芦苇的干枯的杂草棵子多次拦住我们不让通过。这种杂草棵子也是非常高大,上面还布满刺泠泠的球状的草籽。因为它阻挡着我们,需要用手臂拨拉着前行,那些草籽便争先恐后的往身上扑。王文正老师上身穿的袄料子很好,是带毛的,草籽们很喜欢亲近,三分钟不到,他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刺猬”。我穿的小薄黑袄是爱人过春节时给我买的,当时没舍得穿,为了看凤凰蛋,瞻仰这“睢州厉壇”今天特意换上的,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还好,我的袄面属于滑溜型的,但也是粘上了不少草籽。
关键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走不动了,践踏出来的小路彻底消失了。前面的芦苇和杂草棵子越来越稠密,挨下边就是湖水,我在前面开着路,有好几次都差一点掉到湖里面,王老师看到后只叫“小心”。
此路不通,没办法,原路返回吧!
最后只剩下菜农走出来的小路了!
这里越发低洼,间或有一些水迹。除了菜农开采出来的几片地块畦垄规整,长着绿油油的蔬菜,其它地方仍是布满高大的失去生命和灵魂的芦苇,它们一个个犹似傀儡在随风摇曳。
走了不远,践踏出来的羊肠小道又变成了两条,一条通向另一块菜地,一条向北消失在稠密的芦苇丛中。
“我们正北走,这次不会错了,这条肯定是游人去看厉壇的,那条是菜农走的。”我回过头,给王老师说:。
我们在稠密的芦苇和杂草中又走了好久,小道曲曲折折,坑洼不平,有时好像钻进了森林,整个人都没在了里面,有时又忽然开阔,像一片小小的草原。好在我们穿梭在芦苇和杂草丛中,脚下却没踩到一点水源,可见这里的地势较之其它地方应该是很高的。恍惚中我忘记了城市的存在,感觉自己穿越到了远古时候,只看到苍茫的大地和头顶上的蓝天。
“我们不是又走错路了吧?”王老师的话把我一下子拉回现实,我才注意到;,这里不仅有苍茫的大地,摇曳的芦苇,遍地干枯的杂草,还有远处的高楼。
“从护栏外我们看到的位置,早就应该到了呀?为什么还看不见?”王老师又补充说。
我只管往前走,然后站到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大声对他说道:“来,王老师,给我拍张照片!”
“太阳落了,拍不到好上了!”王老师说。
“夕阳很美呀!”说完我向身后扭头,哎呦,我的老天!我看到了什么?
一块黑色的石碑立在那里!
睢州厉壇遗址!
四周的一人多高的芦苇扔在摇曳不停。
我把王文正老师喊到我身边,指给他看。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们俩齐声欢呼:凤凰蛋!凤凰蛋!睢州厉壇!睢州厉壇!
我们走近石碑观看,上刻“睢州厉壇遗址”几个大字,后面括号里还有几个小字“含地下战汉墓群”,再观四周,这一片地势呈长条状,确实比周围较高的地势还要高一些。现在我们站的地段,我们看到的天空,是和古人没有二致的,我仿佛看到了他们的生活、战争、祭祀、古装、车马,充满了几千年的古意,有时空错位的感觉。
王文正老师告诉我:“古代的历坛,犹如现在七八十年代大、中城市显要位置上的四面钟。多为府、州、郡以上大都市的标志性文化建筑。因中国授时文化在传统文化中的显著地位,历坛的遗存因其年代久远,有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了。而襄邑历坛,一直被人们传承保存了下来。明、清两代的《睢州志》均记载着,该处的历坛遗址位置在城北——就是我们现在站的方位,而且是两座。因年代久远,两座历坛又被当地的人们世代相传为凤凰蛋。”
原来老百姓讲的“凤凰蛋”就是这样来的。王文正老师又接下去说到:
“因凤凰蛋所在地势较高,1544年(明嘉靖二十三年)九月,河南巡按御史吴悌又下令进一步修筑,供水灾时避难使用,所以凤凰蛋又被称为'吴公台’。筑台的大土堆上世纪被国营砖瓦窑厂烧砖取土所用,今天若不是在这里竖了一块石碑,怕是已经寻不到遗迹了!”
真的,有很多古代遗留的东西都被现代化机器收割,有很多历史遗迹被毁掉,再想恢复原貌已经很难了!现存的一些遗迹甚至也是朝夕不保。
就如博主“对角巷旮旯的小摊主”在他的文章《一只城市里的兔子》里写的那样:生活在城市的兔子能有什么前途,不过是随着草荡的消失,惊恐着无处藏身,最终被围猎捕弋,成为笼中物或是盘中餐罢了。
好在现在各个城市为了带动本地经济,都开始重视和发展旅游业,对于历史遗迹也开始保护、创建和恢复。
苏子湖还在建设中,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苏子湖。
一个有真正的“凤凰蛋”的苏子湖。
真是可笑的很,出来的时候,我们直接走正南的小道,从芦茅掩映的草丛里走出来,呈现在面前的竟是一大片菜地,我们走过菜地的羊肠小道,出去了,节省了一多半的路程。
但是这寻找凤凰蛋的坎坷历程却让我们津津乐道,即使多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我们却一点都不后悔


【作者简介刘远峰:七零后,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河南诗词学会会员,商丘市作协会员,现任教于睢县孙聚寨一中。诗文散见于《中学生学习报》《河南经济报》《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鸭绿江》《豫东诗词》《商丘日报》《京九晚报》《京九文学》《诗中国杂志》;作品入选《中国精短小说年选》《四十年文创成果精品选粹》《中国最美爱情诗选》《中国诗歌范本》等。

责任编辑:三   丫

终审编辑:施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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