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六六的六，城市的城，纪年的纪

有城名小罗，城内人争女子裙之长短，经年累月不决。而不知寇掠城市者近在眉梢。一日城破被俘，裙之长短，庶几无用。

有城名大罗，城内人禁读书，有书如有敌，城内三百年有文字者仅有二三市招。城内人每自视文字如寇仇，亲友邻人有片纸只字，则必捷走告于官而后心安，畏其株连。

有城号大梦，内无时间，人亦不老，城可进而不可出，出城即老死须臾间，不容旋踵。

有城号小梦，边陲之地，拒敌有方，渐至矜伐，以为固若金汤，不过如此，欲使人抄其应对之策，然无寇患之城，全然不顾，奈何！

有城号西来，内之人呼名万物，以西来为贵。然西来为何，渐至不晓，有言语不称西来者，必嘲其无知妄作。

有城号东固，城内之人迷古经年，以为天下之美，为尽在己。世间慧智，尽在东固。凡日所照，无称新鲜。凡今之智，先人必道。今人之事，唯崇其古。古人不言，其必为妖。固哉？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