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漓江览胜

冬歌文苑 2023-06-18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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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江览胜

“桂林山水甲天下”这句名诗，自古至今不知鼓动和促成多少人去桂林漓江圆梦。我这辈子也记不清有多少次梦游桂林漓江。但没想到，年过古稀的我居然美梦成真而身栖桂林、心泊漓江了。

就在“人间最美四月天”，我踏足镶嵌在漓江之畔的明珠——桂林。据文献记载，桂林最早的筑城史大约始于隋代。至唐末光启年间，经过多次修筑扩建，最后形成了面积约一平方千米的山水城。历经宋、元、明三代的规划建设，桂林不仅成为政治与经济文化的都会，军事重镇和交通枢纽，而且是融山水与人文景观于一体、特色鲜明的山水名胜城市。

翌日早晨，我登上漓江码头。目睹眼前碧澄秀美的漓江，耳膜又重放导游出发前解说漓江的粗糙而激昂的嗓音。

桂林漓江，源头在广西兴安县和资源县交界处的猫儿山，汇合灵渠后，南流经桂林、阳朔，向平乐方向流去。其中桂林到阳朔这一段，美丽的漓江就像一条青绸绿缎，盘绕在万点峰峦之间，因此素有“百里漓江，百里画廊”之称。如果泛舟而下，就能看见奇峰夹岸，碧水潆洄，削壁垂河，青山浮水，形成一幅百里山水画卷。

游船驶离码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迎面那座雄踞右岸的石山。山因酷似一只站在江边伸鼻豪饮漓江甘泉的巨象而得名，这就是闻名遐尔的象鼻山。它又称象山，屹立在桂林城南漓江与桃花江的江流汇合处。它是桂林的一大标志，号称桂林“城徽”。明代诗人孔镛点赞道：“象鼻分明饮至河，西水一吸水应波。青山自是饶奇骨，百日相看不厌多”。在象鼻与象腿之间，有个形状正圆的大洞，这就是著名的水月洞。宋代诗人范成大说它是“其形正圆，望之端整如月轮”。江水从洞中穿过，半圆的洞身加上水中的倒影，就像一轮满月浮江，“水月洞”由此得名。宋代蓟北处士题诗展开生动描述：“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还流”。这首诗就鎸刻在水月洞旁边的象鼻岩。“象山水月”奇观使历代诗人赞不绝口、吟咏不已。

游船过了象鼻山，远远望见左岸的穿山。山上有一个穿透的洞，叫月岩。它就像挂在半空中的月亮，故俗称“月亮山”。它和象鼻山的水月洞相映成趣。而江右岸的那座与穿山隔江对峙的山就叫斗鸡山。穿山与斗鸡山活像两只公鸡，引颈振羽，跃跃欲斗，在朝阳映照下，更显得精神抖擞。

游船驶过斗鸡山，右岸出现一座形状奇巧的矮山，像半个瓷瓶侧卧在江边。它和水中的倒影浑然一体，恰是两个连着底座的瓷瓶，这就是净瓶山。漓江的山就是这样奇峰罗列，形态万千，重峦叠嶂，绮丽清秀，就像大自然鬼斧神工研制出来的一件件工艺品，令人拍案叫绝。

从二郎峡到画山，是漓江览胜的一个高潮。出二郎峡，漓江由窄变宽，豁然开朗，连天光也格外明亮了。这里就是漓江彩塑。悬崖上色彩斑驳，就像一幅幅绚烂的画卷。那浓墨重彩的，是油画；那清淡润透的，是水粉画；那黑白晕染的，是水墨画。观赏这类彩崖画，任你想像。“不想不像，越想越像”，山川人物，风花雪月，无所不有。其形成原因是桂林属于极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石灰岩遍布全市，经无数岁月风化浸蚀过程使桂林千峰如簪，漓江如缎。那些临江绝壁上有藻类等低等生物死亡后的钙化产物，因此显得颜色不同，深浅有别的山崖彩色带，鲜艳如画，堪称天下奇观。

漓江彩塑中的代表作是“九马画山”。站在画山面前，画面上有各种各样的骏马，有的静静伫立，有的扬蹄飞奔，有的低头吃草，有的昂首嘶鸣……通常说一共有九匹马，因此称为“九马画山”。但究竟有多少匹马呢？很难有个准确答案。民谣说：“看马郎，看马郎，问你神马几多双？看出七匹中榜眼，能见九匹状元郎”。如果把鱼尾峰上的“先锋马”和蚂蝗山的“落后马”一起算的话，真是满山皆马了。

游船在画山向右一转，经过一段水程，就到了漓江最美的一景——黄布倒影。这是漓江精华中的精华，青峰倒影，美不胜收。黄布滩，因为滩底有一块淡黄色的岩石，透过碧澄的江水，可以看到它好像铺在水底的一匹黄布，滩因此得名。下黄布滩不远，是朱壁滩，两滩之间，河面宽阔，江流平缓。右岸有七座俊秀的青峰相依而立，每当丽日晴空，七座山影投入恬静的江面，十分清晰，简直叫人分不清哪是青山，哪是倒影。游船在江中前行，倒影微漾，山峰依然。画意诗情如此浓郁，如此自然，难怪“黄布倒影”远近闻名。清代诗人袁枚到此一游，留下了“分明看见青山顶，船在青山顶上行”的佳句。

离开青峰绰约、碧水悠悠的黄布滩，不久就看到了江岸边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房舍，那就是兴坪古镇。它奇峰环绕，景色荟萃，自古被认为是漓江风景绝佳处。兴坪位于漓江东岸，漓江在此迂回而转向流去。我国1999年版20元人民币背面图案，就是取材于兴坪段的漓江风光，高低错落的山，回旋曲折的水，温柔而具有强大吸引力，这就是山水的魅力。

兴坪的渔村环绕漓江，青瓦泥墙，竹篱菜畦，鸡犬之声清晰可闻。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浣衣女手持棒槌在青石板上敲出古老的韵律。田间的农人穿行在阡陌中，顽皮儿童嬉闹在屋前的空坪上，江面隐约可见捕鱼竹筏飘然往来。

驻足阳朔。阳朔境内的漓江是最美的一段风景。群山静静伫立，悠然吸吮着清澈碧透的江水；陡壁上的两只蝴蝶展翅欲飞，旁边一朵碧莲尽情绽放。奇峰间怪石嶙峋，溶洞高悬，暗河幽深，叫人叹为观止，真可谓漓江百里，画卷百里。“锦石奇峰次第开，清江碧溜百千回。问余半月行何事，日读天然画本来”。阳光透过白云的遮挡照到原本一色的山上，便生出许多层次来，层层变幻的山色又折射到水面上，再映到人的眼底。游人醉了，完全融入山水画卷中，久久不忍离去。傍晚如诗如画的漓江生起一层水雾，薄紗般笼罩在江面，氤氲水汽让那些被旖旎美景围裹的游客，仿佛遁入幻境仙界。

山水相依的缠绵悱恻在阳朔发挥到了极致。游客在忘情山水中累了，到西街找个酒吧，要杯咖啡，把自己扔给阳朔的时光，只是别忘了把心带走。

古往今来认为：有山无水，单调；有水无山，枯燥；有山有水，美妙。因美丽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山因水而巍峨，水因山而秀美，山有状而水无形，山有头而水无尽。山是静止不动，水是奔腾不息。水是永恒蔚蓝，山则色彩绚丽。山水相依便有了桂林的明丽与秀美。

漓江风光的美，不仅充分展现了“山青、水秀、洞奇、石美”的特点，而且还有着“深潭、险滩、流泉、飞瀑”的佳景。说不尽的漓江景，道不完的漓江情。漓江之美，如诗如画，如烟如梦。“漓江神秀天下无”，漓江是大自然的奇迹，是上天赐予人类完美的视觉盛宴。难怪郭沫若称赞：“玉带蜿蜒画卷雄，漓江秀丽复深宏”。

返程归家，我依然欣喜不已，脑海还过滤着一幕幕桂林漓江的迷人景色。那卓尔不群的清丽秀美的独秀山峰，那变幻莫测的五光十色的九马画山，那动人心魄的百看不厌的象山水月，那幽思千载的古朴西街的青石板街，还有那藏在大山褶皱里的刘三姐的动人故事。游览桂林之后，才真正读懂了“桂林山水甲天下”的深刻蕴涵。但愿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去桂林漓江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