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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艺鹏‖黄泉见母(长篇历史小说《战海雄心》第二章)

 陕南野山菌文集 2023-06-19 发布于陕西

      郑国刚封国时,是在镐京附近,跟周王室比邻。公元前774年,周幽王八年的时候,郑桓公姬友在太史伯阳甫的建议下,将都城从棫林迁到了新郑,开始经营中原。

      周幽王十一年,西戎兴兵入寇,攻陷了王城镐京,王朝司徒郑桓公姬友,护送周幽王,欲前往自己的封国郑去避难,走到骊山脚下时,不幸战死。申候召集各处诸侯,都来合力将戎兵驱逐出境,于是作书给郑国世子姬掘突,邀其前来,一起驱逐戎兵,并且为父亲报仇。郑国世子姬掘突,今年二十来岁,中等个子,面如冠玉,国字形白净脸,还没有留一丝胡子。着乌青色铠甲,戴乌青色头盔,穿黑色战靴,气宇轩昂的站立在战车上,率领着四百乘战车,应申候之请,正浩浩荡荡,一路马不停蹄,向镐京进发。

      众诸侯们合兵一处,气势非常的强盛。西戎寡不敌众,见情况不妙,就赶紧的退去。郑世子继郑伯之位,史称郑武公。申候见郑武公英武不凡,就将自己的女儿武姜,下嫁给了郑武公为妻。郑武公一路护持周平王,将王城从镐京迁到了洛阳。因立有非常大的功劳,周平王于是任命郑武公担任王朝的执政卿士,来辅佐周王室的朝政。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稍纵即逝。时已是郑武公十年,武姜此时又生了一个儿子,郑武公非常的喜欢,就给孩子取名叫姬段。寤生是郑武公的长子,今年八九岁大,生的乃是虎头虎脑的。武姜生寤生的时候,他先出来脚,然后头才出来,是倒着生出来的。武姜当时被折腾的难产。寤生惊吓了母亲,因此武姜就一直不喜欢这个孩子,并且认为他克母,当时就想叫身边侍候的人抱出去扔掉,最后还是郑武公,强行给留了下来。次子姬段,生的顺利,母亲于是就偏爱他。郑武公二十七年,两个孩子现在都已长大成人。郑武公此时已经年迈,近五十岁的人,须发已经有些斑白,脸上也长了皱纹,腰看上去,跟年轻时候比,也有点显得弯。再没有了当年勤王保驾,护持周天子迁都时的雄姿。郑武公生了病,着一身白色睡衣,躺在寝室病榻上,武姜在边上亲自侍候汤药。屋内两个侍婢,两个男仆,皆都垂手侍立,待等夫人随时召唤。郑武公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准备立世子,将来继郑伯之位。姬段自小受母亲溺爱,武姜此时想叫丈夫立次子为世子。武姜今年也是快五十的人,着件米黄色衣服,系了条粉红色腰带,穿一双灰白色的布鞋,乌云挽着发髻。炯炯的一对星眼,虽然眼角边已生了细细的鱼尾纹,但雪白的面皮,端正的五官,贵妇人美丽的外貌,雍容华贵的气质,容颜依旧显得姣好。两个婢女,大概都是十四五岁,头挽着发髻,着浅绿色衣服,系米黄色腰带,穿浅蓝色鞋子,只其中的一个,个子看上去,略显的低一点,稍微胖了些,也都长得算有四五分姿色。两个男佣,都在十八九年龄段,着黑色衣服,戴黑色帽子,系乌青色腰带,穿黑色鞋子。眸子明亮,浓浓的眉毛,圆圆的脸。身段均匀,看上去,像是兄弟俩,都很精干。武姜又对丈夫道:“夫君,段儿好学上进,可委以国家重任。”郑武公咳嗽了一下,看着屋顶,转过脸来,瞟了一眼夫人,仍旧不以为然。在郑武公的心里边,只是觉得,此乃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身子此时想要坐起来,武姜赶紧伸手去扶,马上给背后垫了个枕头,轻轻的捶了捶背,再给丈夫揉了揉胸口。郑武公喝了口侍女递过来的水,然后缓缓气,对武姜道:“按周礼,嫡长子继承制,恒古不变。那有废长立幼的道理?夫人,寤生这孩子,平日里虽然表面上看着孺弱,其实是外柔内刚。”武姜一门心思,想扶立次子为世子,见丈夫这样说,此时也就只好默然。鉴于周幽王当初废长立幼,给自己招来了祸难,最后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前车之鉴,妇人之见,不足取,对夫人的想法,郑武公表示否决。按照周礼的宗法,必须立长子为世子。郑武公将共城封给了次子姬段,为其日后的食邑,最终立了长子姬寤生为郑国世子。

      没过多长时间,郑武公姬掘突,因病而薨,世子姬寤生继郑伯之位,史称郑庄公。周平王命叫郑庄公袭了他父亲的职位,继续担任王朝执政卿士,来辅佐周王室的朝政。

      朝会后,郑庄公退了朝服,着件灰白色的袍服,系黑色腰带,戴黑色束发冠,穿黑色鞋子,来到后宫武姜的寝处,给母亲请安。老夫人武姜此时正在吃早点,一个男仆进来禀报了一下。见长子郑庄公寤生来到,就摆摆手,示意叫坐。郑庄公进来后,拍了下衣袖,双手抱拳,躬身叩首向母亲行了礼。郑庄公今年二十六岁,虎背熊腰,高高的个头,圆圆的脸。高鼻梁,炯炯有神的眼睛,眉宇间长着浓浓的眉毛,英气甚是逼人。英俊潇洒,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般。鼻孔下,已留了胡子,堂堂仪表,气宇轩昂。虽是年轻人,看上去,显得却很是持重老成。郑庄公坐下,稍微胖点的一个侍婢,嘤嘤的向郑庄公道:“候爷请用茶。”端着盘子,徐徐的奉上茶,福了福。武姜顾视着儿子道:“吾儿继国君位,拥有数百里的地,而段儿却只有共城那么大点地方,你这当哥哥的看着能忍心吗?”郑庄公继郑伯位后,武姜心里很不是滋味。郑庄公心里明白,知道母亲素来偏爱弟弟,对自己一直存有偏见。见开口问自己,就赶紧起身,仰起头来,看着母亲,双手抱拳,躬身作礼道:“母亲说的极是,孩儿晓得了!”再问候了一番母亲,看看日常的起居饮食,就跪安退出,回自己的寝宫。

      次日朝会,大殿上,郑庄公着上黑下红两色朝服,系乌青色腰带,戴黑色束发冠,穿黑色朝靴,盘坐在上处,面朝南,朝见臣子。臣子们面朝北,站在下处。郑庄公看着下边,对臣子们道:“众卿,寡人想将京城封给吾弟姬段,不知众卿有何看法?”大夫祭足出班谏奏道:“侯爷,此事万万不可。”双手抱拳,拍了下衣袖,躬身作礼。祭足大概四十二三,长方形脸,弯弯的眉毛,面皮粗糙,鼻孔跟下巴下,都留着黑胡子,眸子明亮有神,鼻梁较高。着上黑下红两色朝服,系乌青色腰带,戴黑色束发冠,穿黑色朝靴。郑庄公看着祭足,问道:“却是为何?”祭足直起腰来,仰头看着郑庄公道:“候爷,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京城有百雉之雄,地广民众,与新郑一样。共叔是老夫人的爱子,若是将大邑封给他,就跟国君相等了。微臣害怕恃其内宠,恐日后会生出什么祸事来。”郑庄公莞尔道:“这是我母亲的意思,寡人不能违拗。”祭足不再言,退归班内。

      武姜溺爱次子,其实是想叫郑庄公将制邑封给姬段,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心里明白,丈夫在世时,曾经说过,制邑这个地方,地势险恶,不能封给任何人。试想共城虽小,当初就这,还是自己磨破了嘴皮,在丈夫跟前,好说歹说,才给次子争到了这处封地。长子郑庄公尽管很听自己的话,可武姜心里明白,她这个儿子,跟去世的丈夫是一样的脾性,话儿说得再拗,就算是说破了天,他终究还是不会答应的。于是武姜就把这件事藏着,都一直没有开口在长子跟前提起过。不想次子姬段整日的缠她,想要制邑这处地。姬段叫母亲向郑庄公要求,给自己增加封地,武姜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长子面前提及此事,却无论如何不敢说要制邑。京城跟制邑大小差不多,为了安慰次子,看长子好歹能不能将京城封给次子。郑庄公压根就不想封给弟弟地,但父亲才刚过世没多长时间,碍于情面,为了安慰母亲,最后硬着头皮,将京城封给了弟弟。制邑这个地方,自古易守难攻,要是封给他人,作起乱来,可不得了。其实,郑庄公心里倒是觉得,除了要制邑外,其他的地方,就是封出去,也无所谓。

      姬段次日离开新郑,先回到自己的封地共城,交代了一下事情,然后就动身前往京城。到了京城以后,人们就改口称其为京城太叔。

      京城是郑国的一个大邑,跟国都新郑差不多一般大,至少能顶得上五六个共城,城墙延绵展开了去,修造的非常的壮观。姬段十六七岁,消瘦脸,高瘦的个头,白净面皮,细眉毛,山羊眼,高鼻梁,唇红齿白,肤色细腻。跟郑庄公比,显得能瘦些,身子骨单薄,个子略高点。着深灰色长袍,系黑色腰带,穿黑色靴子,发顶盘了个疙瘩,用卡子扎着。还是个孩子的心性,看到母亲为自己要了这么大一处地,心里非常的高兴。打小儿起,在新郑长大,对这倒也没啥好奇的,只是自打被父亲封到偏远小邑共城后,突然一下子,自己拥有了一座这么大,属于自己私有的城邑,当然是有些喜出望外,感到新奇无比。

      姬段坐的车后面,跟着三四辆随从的车马。几辆车,一起来到城门口,早有官员来接。守门的甲士,分左右两边,持戈齐整站立,道边的百姓,相互凑拥着,看他们的城主。在邑守热情的导引下,几辆车就缓缓的进到城中。从街上过时,姬段随意的看看,无意间顾视邑守,微笑着道:“这街上的妹子,长得挺贼靓的。”拍拍邑守的肩膀。邑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圆圆的脸,长得像个矮冬瓜。浓浓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扁鼻梁,厚嘴唇。鼻孔跟下巴下,都留了胡子。着乌青色铠甲,戴乌青色头盔,穿黑色战靴,看着倒也显得有几分骁勇气势。双手赶紧抱拳,看着姬段,憨憨的陪笑了一下。不一会儿,一行人就簇拥着姬段,到了早已备好的京邑大夫的府邸。这是个非常大的院落,朱门高楼,足足占有上百亩地修建。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一路上,车马劳顿的。吃了饭以后,就都去休息了。

      七八月份,艳阳夏季。郑都新郑宫里边,国君郑庄公的寝处。烈日当空,天气晴朗,太阳火辣辣的,非常热。郑庄公着米黄色薄衣,系深蓝色腰带,穿灰白色布鞋,发顶也盘个疙瘩,用簪子扎住。午饭后,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棵大树下乘凉,身边只留有一个男仆在边上侍候。树下面的方形石桌上,放着香茗,摆着冰镇的西瓜。郑庄公在石墩上坐了一小会儿,站起来,上前几步,欣赏不远处池子里刚开的荷花,端个鱼食盘子,顺手撒食,喂鱼儿玩耍。池子里的鱼儿争相觅食,郑庄公看着,心里好不欢快。男仆忽然禀报,双手抱拳,向郑庄公躬身叩首,作礼道:“候爷,老夫人来了。”顺着男仆的视线看过去,将鱼食盘子交给男仆。男仆顺手接过来放下,再给郑庄公整理了下衣服。老夫人武姜,在两个婢女的簇拥下,向这边缓缓走来。郑庄公忙迎上前,双手抱拳,躬身叩首,向母亲微笑着作礼道:“母亲。”武姜摆摆手,示意叫儿子免礼。郑庄公扶着母亲,走到石桌旁坐下。武姜今日着棕色薄衣,系乌青色腰带,穿浅蓝色鞋子,头挽发髻,扎着金簪子。两个侍婢,十四五岁,着翠绿色薄衣,系粉红色腰带,穿白色布鞋,用发卡扎着头发。郑庄公问母亲道:“太阳毒辣辣的热,母亲来有何事?”亲自给母亲倒上茶。武姜看着郑庄公,摆手示意叫坐下,然后微笑道:“嗨!为了你弟弟,又来扰你。”郑庄公哑然,吃惊道:“弟弟?他不是在京城?不是好好的吗?”疑惑地看着武姜。武姜顾视郑庄公,又微笑的言道:“正是为此。他呀!封地现在大,得需要更多的人马守卫才行!京城只有一百乘战车,兵力不足,而且大都还是老弱,段儿经常受欺。需要你调拨些兵车过去。”郑庄公道:“弟弟需要多少?”武姜道:“战车三百乘,上将一员。”抬起手,伸出三个指头。郑庄公感到非常的尴尬,吃惊道:“兵车三百?新郑总共才六百乘战车,若调出去一半,恐国都难以守卫。”暗暗的低着头,不再言语。武姜听后,变了脸色,收了脸上的笑容,板着脸对郑庄公道:“吾儿不肯给?那算了!就叫段儿在京城自生自灭吧!”起身甩了下衣袖,就准备要离去。郑庄公抬起头,赶紧站起来,上前作礼,向母亲赔罪道:“母亲说怎样就怎样。”次日,派了颖谷封人颖考叔为大将,去京城协助京城太叔姬段料理封地事宜。颖考叔四十岁左右,智勇双全,德才兼备,为人非常的正直。中等个子,身体微胖,鼻梁稍挺,眼睛炯炯有神,圆胖脸,皮肤细腻红润,长着浓浓的眉毛,鼻孔跟下巴下,都留了浓密的胡子。

      前些日子,姬段回了趟新郑,缠母亲,叫为他在哥哥面前说道说道,给自己调派些兵车,以备不时之需。郑庄公此时为了安慰母亲,就给了三百乘兵车。武姜走了以后,郑庄公寻思着,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头。颖考叔是郑庄公的密友,于是,派他到京城去为大将,一来,明面上协助镇守,二来么!弟弟姬段要这么多兵车,果真有异心,有所图谋,有颖考叔在彼处,正好可以给自己当卧底,监视住弟弟的一举一动。

      鄢、癝延是郑国很大的两处城邑,姬段拥有了大量的兵车以后,就在京城整军备战。借出城狩猎为名,命颖考叔率领兵马,袭取了鄢、癝延这两个地方。随着地盘的扩大,姬段的心开始膨胀起来,慢慢有了想袭取新郑,取代郑伯的想法。

      新郑某日朝会上,郑庄公跟臣子们,着戴朝服朝冠,升殿议事。鄢、癝延二处城主,逃难一起来到新郑。大夫祭足奏道:“候爷,京城太叔如此妄为,还请候爷早下决断。”放下手,退归班内。郑庄公看着下面,莞尔道:“太叔是老夫人的爱子,寡人的亲弟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由着他吧!”臣子们听后,还有人想要谏奏,祭足在班中阻止住。郑庄公见再没别的事情,就退朝回后宫,准备去给母亲请安。武姜溺爱次子,郑庄公继位后,心里依旧不服气,早晚都在盼着次子能够当上郑伯。姬段有了京邑,有了一支强大的军队,现在又将鄢、癝延占为己有,可谓是声势浩大,武姜于是就准备给次子当内应,鼓动其袭击新郑,然后再帮助他夺取长子郑庄公的郑伯之位。姬段对当初父亲将郑伯之位传给他哥哥,心里感到非常的憋屈,觉得自己跟哥哥,同样都是父亲的儿子,不论是文采,还是在骑射武术方面,哥哥平常都不如自己,却为何的就只能是哥哥来当郑伯呢?有母亲给他当内应,心里此时就开始琢磨着,准备下一步的计划,想要袭取新郑,取代哥哥的郑伯之位。

      下朝后,臣子们鱼贯而出,到了宫门外,互相作礼拜别,就各自坐车回去了。将军祝瞻过来,拉住大夫祭足道:“别忙回府,一起去走走。”二人漫步来到城外。祝瞻二十五六岁,高鼻梁,恶神眼,浓眉毛,方形脸,大嘴唇,白净面皮,体态微胖,个头较高,看上去,非常的威猛。跟祭足一样,着上黑下红两色朝服,系乌青色腰带,戴黑色束发冠,穿黑色朝靴。额骨时刻看上去,都是绷得紧紧的,一副发怒的样子。二人边走边聊,祭足瞟着祝瞻道:“将军不晓得候爷,侯爷他才智过人,乃是罕见的一代枭雄,郑国有此国主,国家的强盛,指日可待了。侯爷之前不是对将军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吗?此事绝不是坐视不理,而是因为时机还未到。”祝瞻听了祭足一番话后,恍然大悟,看了祭足一眼,微笑道:“大夫见识果然高,怪不得刚才在朝会上,我欲谏奏侯爷,而大夫却扯我的衣袖,有意的阻止我进言。”祭足顾视着笑道:“好了!就这样。都饭时了,该回家吃饭了。”拍拍祝瞻臂膀。祝瞻抱拳,躬身向祭足作礼,祭足也抱拳,躬身向祝瞻还礼,二人就分手,各自回府去了。祭足看着祝瞻驶去的车马,莞尔一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位忠义之士啊!”

      郑庄公对祝瞻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是在两三个月前。祝瞻当时是郑庄公的贴身护卫,专门负责郑庄公的安全。某日,子夜时分,郑庄公就着灯,盘坐在桌案边看书,还没有安睡,突然,寝宫外面,闪进来一个黑衣刺客,蒙着头,手里握着利刃,欲取郑庄公的性命。郑庄公此时有些困倦,正来了睡意,眼睛朦朦胧胧的,大吃一惊,拿起手中的书简,向刺客砸去,刺客向边上一闪,避开了去,举起兵刃,就向郑庄公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幸亏有祝瞻保护,即刻赶来,挡在郑庄公前面,三下五除二,瞬间制服了刺客,救了郑庄公一命。刺客被活捉,原来乃是姬段派来的。祝瞻立了功,郑庄公晋升他为将军,命以后参赞国事。祝瞻奏请郑庄公,立刻调兵征讨姬段,郑庄公心里非常的痛苦,面对自己的亲弟弟派刺客来刺杀自己,竟然想要自己的命,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仰天长叹了一声,摆摆手,吩咐祝瞻下去休息。郑庄公没有责罚刺客,释放了他,看着门外边,顾视祝瞻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祝瞻双手抱着剑柄,将刃朝下,躬身向郑庄公叩首。作礼后,缓缓退出郑庄公寝室。

      晚饭后,郑庄公在密室,命人唤祭足、祝瞻进宫议事。对祭足早朝时所奏之事,郑庄公此时心里边早已有了计较。这是间僻静的宫殿,除了每日有人打扫外,平常都没人到这儿来。三个人盘膝而坐,郑庄公着深灰色袍服,系青绿色腰带,穿黑色鞋子,戴黑色束发冠;祭足着白色袍服,系黑色腰带,穿黑色鞋子,戴黑色束发冠;祝瞻着橘黄色袍服,系乌青色腰带,穿黑色鞋子,戴黑色束发冠。郑庄公面含微笑,注视着祝瞻,问道:“卿对太叔袭取鄢、癝延二处有何看法?”祝瞻见说及此事,心里突然一亮,安坐着,双手抱拳,向郑庄公作礼,答道:“候爷,京城太叔整顿武备,训练士卒。鄢、癝延二处被袭,狼子之心,昭然若揭,请候爷下令,发兵征讨。”郑庄公听后,莞尔一笑。祝瞻将手放下,郑庄公转过头去,注视着祭足道:“太叔段的恶行,还没有完全暴露。寡人欲擒故纵,准备再来个引蛇出洞,使其自投罗网。等他的恶行,完全昭示于天下后,再征讨也不迟。”祭足道:“那么侯爷准备怎样去做?”满脸茫然的看着郑庄公。郑庄公昂首道:“明日早朝,寡人假传一道令,由祭大夫监国,下个月初六,寡人要去洛阳朝觐周天子,到时,京城太叔定会认为国内空虚,就会率领兵车作乱。祝瞻到时候,率领一百乘兵车前往,预先埋伏在京邑的城外,等太叔段离开了封地以后,趁机杀进城去,将城邑占据了。寡人亲自率领一百乘兵车,从癝延杀过去,两军到时候会师一处,再命颖考叔撤回太叔手底下的兵车,那时,太叔腹背受敌,就算有飞天的本事,也逃不走的。”祭足、祝瞻听后,觉得郑庄公的计谋非常好。

      月末,祝瞻率领兵车来到京邑,移营在城外三十里隐蔽处下寨,每日派人进城去打探消息,随时跟颖考叔保持着联系。武姜闻知郑庄公下个月初六到洛阳去,就给次子写了一封密信,叫其趁这次郑庄公离开新郑的时候,率领兵车袭取都邑。密信半道儿上,被祝瞻截获,送到了郑庄公处。一直碍于母亲的情面,郑庄公才没有对姬段下手,得到了密信以后,拆开来看完,觉得手上终于有了讨伐姬段的理由。祝瞻杀了武姜的信使,郑庄公另外命人假扮作武姜差遣,将书信送到了姬段处,并且索得了回书。姬段在京城,派刺客刺杀郑庄公,失手了以后,正不知该怎么办,突然收到母亲送来的密信,约定下个月初六为期,会在城楼上立一面白旗,就是接应他袭取新郑的地方。跟妻弟商议了一下,姬段准备向卫国许重赂借兵,亲自率领兵车袭取新郑。  

      颖考叔给祝瞻报信,姬段月初,率领兵车刚一离开京城,祝瞻随机就着乌青色铠甲,戴乌青色头盔,穿黑色战靴,率领兵车,袭取,占据了城邑。姬段着乌青色铠甲,戴乌青色头盔,穿黑色战靴,率领封地四百乘兵车,浩浩荡荡向新郑进发。颖考叔着乌青色铠甲,戴乌青色头盔,穿黑色战靴,率领兵车为先驱。郑庄公此时着乌青色铠甲,戴乌青色头盔,穿黑色战靴,率领兵车,已从癝延杀来,命颖考叔将所有的兵车都带走,只给姬段留了一少半弱将老兵。姬段没有了兵车,无奈之下,去了旧日的封邑共城,闭门坚守不出。郑庄公随机引兵攻打,顷刻间,就成了瓮中之鳖。此时,郑国的两路大军,合兵一处,如泰山压顶一般,小小的共城,很快就被打破了。姬段在府中,听说郑庄公快要来到,仰天叹息了一声,言道:“唉!都是母亲害了我,我还有何面目见兄长。”承受不了失败的打击,拔出剑来,自刎而死。

      姬段已经断了气,郑庄公率领兵车杀进共城后,在房间内,看到了弟弟的尸体,上前去,抚摸着,大声哭道:“段啊!你就是犯了天大的罪,寡人都会原谅你的。”眼里流出了泪来。

        卫国人闻知京城太叔已死,于是就没有来。郑庄公叫祭足把母亲跟弟弟往来的书信,拿到新郑宫里边给母亲武姜看。武姜在自己的寝宫,看着自己给次子写的信以后,无地自容,感到非常的羞愧。郑庄公此时在共城,心里边非常的痛苦,对这件事情,他心里怎么也想不通,同样都是母亲的亲生儿子,母亲却为何要这样做?他恨透了母亲,不愿意再跟母亲见面,于是, 一气之下,命叫颖考叔将母亲迁到颖谷去居住,并且发誓,不到黄泉,跟母亲永不相见。

      颖谷这个地方,离新郑很远,比较荒僻,条件非常的苦。老夫人武姜去了颖谷后,郑庄公回到新郑,在宫里边,多日不见母亲,心中反倒思念起来。此时,郑庄公非常的后悔,不该叫母亲迁居到颖谷去。自己已经失去了弟弟,不能再没有母亲。颖考叔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在国都,见郑庄公整日闷闷不乐,一眼就瞧出了情由。身为一方诸侯,必须一言九鼎,在臣民面前讲信义,说出口的话,不能出尔反尔,随意更改。郑庄公非常想念他的母亲,只是碍于对母亲发过“不到黄泉,永不相见”的这句誓言,不想有所违背,在国人面前失去信义。颖考叔晓得郑庄公是为这,才没法跟母亲见面,于是就跟祭足商议了一下,发动他们自己封地的百姓,亲自率领着六七百人,在曲洧牛脾山下,挖了个很大的地穴。待挖得见到泉水后,就在边上修了间两三丈大小的地下室,然后放下去梯子。失去了次子以后,武姜此时也非常的想念长子,在颖考叔的导引下,先从颖谷搬到地下室里面居住,再叫长子郑庄公姬寤生进来,跟自己相见。武姜着浅灰色粗布麻衣,系灰色腰带,穿灰色鞋子。鬓发看上去,已有些斑白,显得老了许多。郑庄公随着颖考叔来到曲洧牛脾山下,顺着梯子,进到地下室里边。母子二人,终于在黄泉相见。武姜借着外边照进来的一缕亮光,望着门口呆站着的儿子,不觉得眼里流出了泪来。郑庄公着白色袍服,系黑色腰带,穿黑色鞋子,戴黑色束发冠。下巴底下已开始留起了胡子,呆呆的站在门口。打眼看过去,室内很暗,朦朦胧胧的,有些看不清里边。眨眨眼皮子,顺着母亲的啜泣声,走过去,借着亮光,才看到了憔悴的母亲。武姜喊了声寤生,郑庄公听着,心里微微感触了一下,非常的难过。反应过来后,赶紧的上前跪下,向母亲叩头。母子二人抱头大哭了一场,郑庄公将母亲扶出地室,搀到车上,亲自执辔,御车回到了国都新郑。车子进入都城时,国人夹道欢迎。郑庄公此举,感动了国人,臣民们皆都称颂他的孝行。

     郑庄公感念颖考叔,封其为大夫,并且叫跟公孙阏一起统领郑国兵马。

作者简介

王艺鹏,男,陕西洛南人,本名王若愚,当代90后青年,闲暇之余,爱好行楷、行草、草书三种书法艺术,喜欢钓鱼,涂鸦齐白石风格的鱼、虾、蟹。以古典小说,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为创作仿照模式,将著名作家二月河先生生前取得的成就,作为自己人生理想奋斗目标。仅只专攻于创作历史题材长篇小说,著有《战海雄心》、《逐鹿问鼎》、《烽火连城》三部长篇历史小说,共计180万字左右,准备于2034年出版《王艺鹏作品集》丛书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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