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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叶在壮:父亲节的心里话(随笔)

 家乡文汇 2023-06-19 发布于黑龙江

作者简介:

  叶在壮,男,1952.07生,苏州市优秀教师,市语文学科带头人,省文联书法老师。市书协会员。苏州老园丁书画研究会理事,苏州大学书法社会员、苏州草书社社员,苏州知青书画院成员,苏州知青文学社成员………

生活随笔 


父亲节的心里话

【苏州】叶在壮


    今天父亲节。父亲冥寿不觉已经九十九岁,这不能不让我深深怀念。想到我生平受父亲熏陶多,受母亲照顾多;父亲在学养才能上深深影响我,母亲在处世做人上事事为我楷模。此生最爱,无过于父母。

  (家父叶炳源)
    父亲一生勤劳节俭,持家有方。早年家庭收入不多,却总能积谷防饥,有备无患。从“公私合营”到“文革”前,父亲工薪近百元,是苏州商界私方人员中工资较高者。但要贴付祖父母大家庭一部分,极小部分另花,家用的钱不过五十元,抚养四个儿子,家庭经济并不宽裕。

    1969年冬至,我全家下放苏北时,父亲被迫接受“退职”处理,工龄从1956年“公私合营”起算,一年发一个月退职金,大约收到1500元退职金,那份令人羡慕的百元高薪就永远消失了。

    六十年代初,父亲协助平江街道创办邾长巷果品加工场,安排母亲做了加工场管理员,月薪15元。当时,父母从不给我们弟兄零花钱。但让我们欣慰的是,我们读书从不拖欠学费。五六十年代,社会经济不发达,市民普遍贫困,学校每学期收取三元学费,五角书费,书费是开学时要即刻交清的,学费却可以先交一元,以后每月分期缴,直至期末交清。记得老师常常拿出五角钱一张的印花,催学生每月交了费后贴在一本账本上,作为学费缴清凭证。父亲总是每学期全部学杂费一次性交清,以免孩子被老师催讨之窘迫。

    因为家境不宽裕,我幼年基本没有吃零食的记忆,至今也没有随便购物的习惯,香烟绝对不碰,老酒没有嗜好,除了喜欢买书看,竟不知个人日常会用到什么钱!

    记得读小学四年级那会,学校组织看电影《马兰花》,我也不敢向父母讨钱。正好那天有点发烧,黯然请假独自回家,母亲见我神情不对,就带我去平江路大新桥巷口的点心店打牙祭解馋。清楚记得,七分钱一碗的小馄饨,鲜美滋味的感觉,似乎永留齿间。吃点心时,我吞吞吐吐,欲语又止。当母亲了解到我想和同学一起去看电影时,马上慷慨解囊,给了我五分钱——当时学生票只需五分钱,为我解了此心头之忧。

    父母将节俭的家风传给了我。17岁我踏上社会,在新洋农场时月薪15元,可以储蓄5元。七十年代初,做村小民办教师,月薪22元,年终分红再得200多元,全部交付家用——因为我们是全家下放,一起生活。回城工作后,尽管工薪不高,但我总能每月储存三分之一收入。虽然数目不大,但始终囊中有钱。

    1981年元月十日我登记结婚,父母亲把我叫到一边,语重心长说,“阿壮,你下乡时对大家庭贡献最多,给你一千元办婚事吧。”那时,大哥代我用200元买了一些木料,亲自动手替我制作了全套家具,即当时所谓的24只脚。用50元做了时尚的立体音箱,用50元自制一套沙发。我购新郎服装花了50元,买一床羊毛毯花了50元。买回配给结婚大床,花去200元。婚宴自办酒席七桌,五桌女方,二桌男方,总计花费没超过200元……我生平善创收,懂节支,手头总有数目不多的积蓄。平日生活虽然节约,但必要时用钱从不吝啬,社会团体捐款,我总是积极主动。汶川地震,我一次捐了一万元。这些习性都是父母教化之功。

    从艰难中见甜美,在逆境中练修养。我从小看到父母艰难持家,自幼就在心头刻下志愿,要善待父母,尽心尽孝。所以,全家在农村插队落户时,我做教师的收入一分不留,全部交父母贴补家用。进入新世纪后的二十多年来,父母住宅所用的水电煤气,一应费用,我全部打包,在专门账户上代扣。为了提高父母生活质量,一应物件,我都主动买了送去……父亲生前几年,生活自理日益困难,我们请来保姆,精心照料。父亲去世后,照顾母亲的保姆费用一直由我承担。

    父亲乙未年正月仙逝,九十六岁的母亲如今身体康健,我伺奉晨昏朝夕相伴,唯愿老人平安益寿,颐养天年,就是为儿我的唯一心愿。此为父亲节之心里话。

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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