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高铁列车员都了解乘客, 和每站上下车的一个人闲聊, 坐一路聊一路, 觉得这种经历也挺有意思。 就在刚刚和我那位应届毕业生聊完, 他下车后, 一位大叔上车接替了他他的座位。 刚到座位附近大叔就问我去哪里, 如果目的地远的话可以直接坐在靠窗位置(ps:我在三座座位中间), 我还是让他坐在了他靠窗的位置。 他像是自来熟一样, 热情的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刚坐到椅子上, 他就和我分享他的行程, 并打开携程让我看到六盘水的高铁班次, 他因为错过了上辆高铁, 所以他没办法顺利换乘到家。 他又聊到因为铁路线经过他们县城但是没留站点, 吐槽了贵州其他地方交通不便。 他之前也去过深圳和广州工作, 贵州很多人都在这两个地方打工。 我们聊到深圳和北京上海城市的不同, 深圳更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 在深圳哪怕你是什么局长, 他们也只会将自己看作是打工人, 而不是什么领导。 但是在北京和上海, 虽然是大城市, 它们的排外性特别强, 本地人的优越感由内而外, 容不下很多人。 他去过深圳, 最后他还是回家了。 现在他在村里做了一名中学老师, 然后我才忽然明白他这么侃侃而谈的原因, 我们聊了很多和教育有关的话题。 让我感触颇深的是贵州某些地方的留守儿童教育问题, 尤其是农村中学留守儿童, 对老师管理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在贵州也都在提倡家校联动, 他说一点效果都没有, 老师累家乡也累。 甚至还有专门的留守儿童QQ群, 他给我详细的介绍着自己的工作和疑惑, 并让我看他的工作群, 他们会定期家访留守儿童, 他也觉得有形式主义的嫌疑。 他说教书是良心活, 最不应该内卷, 现在不仅学生内卷, 老师也在内卷, 为了评职称卷的头破血流, 只是为了少上课更轻松一些。 他认为yq三年毁了太多农村学生, 因为要上网课不少家庭开始给孩子买平板和智能手机, 主观上是让孩子学习方便, 但其实很多孩子用手机打游戏, 长此以往不少学生都废了。 我们还聊到贵州学生和云南学生的教育特征, 每座城市的教育都无法复制, 正如大城市的教育方式用在贵州无法行得通, 而自己家长的教育硬件又远不能打到正常教育的水平, 很多老师也都有心无力。 也许是我说“教育也是体制,正如公务员体制一样,我们没办法推倒体制,但是可以通过自己努力去弱化它,当足够多的人同时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那面墙就会倒”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他主要加我微信。 我们都喜欢这种短暂相逢的经历, 虽然可能以后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因为他阐述的留守儿童教育, 我也许会去贵州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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