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扫地出门的她待养父如亲爹 ——黑龙江省道德模范称号获得者王丽的故事 文：江平 2008年2月2日，是王文清80岁生日。席间，面对女儿女婿送来的一声声真诚祝福，一生暴躁、古怪的王文清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含糊不清地说：“女儿，我对不起你呀！”然后便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深藏在女儿王丽内心近50年的委屈和不幸，也如洪水般喷发了出来，不觉失声痛哭…… 暴躁养父，把我扫地出门 王丽1958年4月15日出生在牡丹江，从她记事起，就感到自己的家庭与众不同。那就是父母经常吵架，父亲王文清一回到家不是看这不顺眼，就是说那不对劲。本来兴高采烈的王丽一见父亲回来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而那时王家日子过得很清贫，每个月只有靠王文清微薄的工资养活一家三口。 1976年，王丽高中毕业了，因为没有工作，在家成了吃闲饭的，父母那时对她更没有好脸色，备感煎熬的王丽只好到外面找活干。她跟年轻小伙子一起挖沟，站在齐腰深的沟里，趟着泊泊涌出的地下水，小王丽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一锹锹把黄泥磕到地面。太苦了，王丽的泪水唰唰地往下掉，她几乎忍受不了这种只有小伙子才能干的活。有时，回到家的她全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疼痛，当她想躺到床上喘口气时，往往会传来父母大声的吼叫，“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懒！”而王丽一个月辛辛苦苦挣下的工资，往往会被父亲一分不剩地搜刮去。 1979年，王丽顶替在铁路退休的父亲到牡丹江铁路分局生活供应段下属的光华食堂工作，这对于苦命的王丽来说，无疑是一份十分满意的工作。在这里，王丽收获了自己的爱情。1981年8月1日，她与一个同样工作在铁路、老实憨厚的小伙子结为了夫妻。 应该说，结婚刚开始的生活是幸福的。但不久，王丽渴望过上好日子的美梦就破灭了。首先，是父亲对自己的丈夫瞧不起，总是没事找事地数落她丈夫，再就是丈夫时常对她进行跟踪，不放心她的一举一动。来自父亲和丈夫的双重压力，不久就把王丽的美梦击得粉碎。 有一次，王丽的丈夫把单位一个同事领回了家，当时王文清夫妇和王丽都吃完饭了，丈夫就领着同事进了自己的小屋，想做两个菜和同事喝两盅。这时，乖张的父亲火了，说“吃我的喝我的，还把外人领进来。”他拿起菜刀就要冲进小屋撵走人家，王丽和母亲一看急忙上前拉住父亲。这时，争吵声传进小屋，丈夫的同事悄然离去，但从此笼罩在家庭里的阴霾却再也没能散去。 本来父亲的乖张已经让王丽饱受煎熬，来自丈夫的怀疑更让她无法忍受。一天，王丽上街，丈夫竟偷偷跟了她一路，回来问王丽干什么去了，有一点说的不准确，他就拳脚相加，内外交困的王丽不知自己的前途在何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王丽的儿子于1982年阴历二月初二出生了，起名叫志国。 应该说，小志国的童年，就像王丽一样忍受了太多他那个年龄孩子不该忍受的东西。后来，王丽和丈夫实在忍受不了王文清的所作所为，只好搬到王丽丈夫单位给提供的房子住下。但王丽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窝”，那时，丈夫对王丽的怀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打仗成了家常便饭，王丽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而饱受父亲虐待的母亲这时也因得了肺癌，生命进入了倒计时，弥留之际，她拉住丈夫和女儿的手，说的竟是“让小丽留下吧，要不谁来照顾你”。 母亲走了，起初的两个月，王丽和儿子住小屋，父亲王文清住大屋，他们之间相安无事。但好景不长，不久，王文清就开始撵女儿和外孙走，当王丽问他为什么时，王文清说，我想找老伴。王丽不但要承受精神上的折磨，而且还要时不时地受到父亲的打骂。一天早晨，王文清脱下衣服让王丽洗，王丽只好把衣服带到单位，想利用工作的空隙给父亲洗。下午工作清闲，王丽拿出父亲的衣服开始洗，正在这时王文清来了。 “王丽，你给我洗衣服了吗？” 王丽边洗衣服边说：“爸，上午没时间，我刚给你洗。” “我的事，你总是不上心。”说着，照着王丽后脑就是一拳。 正在干活的王丽措不及防，被打得双眼金星乱跳。这一刻，多年的委屈和压抑再也无法抑制，王丽顺手把王文清的衣服扔出窗外。顿时，一场“战争”爆发了。 已经无法再呆下去的王丽只好含泪把儿子送回到前夫处寄养，自己则跑到郊区毛毯厂附近花了50元钱租了个廉价房。  痛失爱子，发誓永不回家 一天，王丽正在上班，同事突然告诉她，门外有一个老太太找她，王丽走出去一看是去世母亲的姐姐。 “三姨，你来干什么？” 三姨家生活非常贫苦，所以妈妈活着时，嫌贫爱富的王文清从来不跟她家来往，母亲去世这么久了，她来干什么呢？ 三姨说，王丽母亲借过她的钱，她要向王丽要？ 一听这话，王丽有点莫名其妙，觉得不可能，母亲怎么能向她借钱呢，因为三姨家非常穷。正当王丽想问个明白时，三姨误以为王丽想赖帐，愤然打了王丽一巴掌，这一下，王丽火了，口不择言地说：“谁向你借的，你向谁要去？” 但打发走三姨，王丽越想越别扭，于是，在气头上的王丽来到了父亲家，而正筹备结婚的王文清一看女儿来了，就站到门口，想把女儿拒之门外，王丽说：“爸，你让我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走进屋，王丽问王文清：“爸，我三姨今天来没来过你家？” “她到我家来干什么？” 这一刻，委屈的王丽哭了，说：“你是不是管人家借过钱？” 王文清说：“你妈活着时，以你名义借过钱。” 听到父亲说出这样的话，王丽感到非常气愤，而要结婚的王文清以为王丽来是闹事的，暴躁的他把王丽从座位上像拎小鸡似地拎了起来，连推再拽把王丽推出门去。瘦小的王丽一面拼命挣扎，一面保护着自己，她不知道父亲能做出什么事情，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父亲把她拖到众人面前，说出了一段她意想不到的话：“大家看啊，这就是我从小抱养的那个孩子，她妈就是被她气死的！” 王丽怔住了，她还以为父亲不负责任地说出这种话，是讨好新媳妇的荒诞之举，她不顾父亲的连拉带拽，转过身去惊愕地瞅着父亲，“爸——！”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从今后我们恩断义绝，我们断绝一切关系！” 王丽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现场的。这个从小缺少家庭温暖、从没得到过父母之爱的女人，虽然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冷淡，但她毕竟想自己有个家。当前夫暴虐让她失去爱，父亲的乖张让她失去家，她都没有哭过，她始终认为再大的困难自己都能承受。但今天当父亲说出这个秘密，让活了40多年的她突然之间不知自己的根在何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要往哪走，她蹲在街边号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她一抬眼突然看到了儿子，自己唯一的亲人站到面前，她搂着儿子再次哭了起来，把自己内心的委屈和这些年的不顺心一古脑说给这个懵懵懂懂的孩子，直到她说累了，眼泪哭干了，她才想起她该送儿子回家了。 那天，直到很晚，王丽才回到自己的家，她想着父亲说的那些话，她想自己应该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但由于时间的久远，已经没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世了。 1994年12月30日，这是王丽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日子，儿子放假了，跟王丽一起回到了毛毯厂附近她租的小房。冬天屋里冷，一进屋，王丽就急忙给儿子生火做饭。娘俩围坐在炕上吃了一顿团圆饭，看着日渐长大的儿子，王丽内心涌溢出一丝甜蜜，因为儿子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生活的希望。 吃完饭，第二天王丽还要上早班，就跟看电视的儿子说，早点休息，自己先睡了，她躺下很快就睡觉了。 当一觉醒来时，王丽发现已经是早晨6点了，这对于上班从不迟到的王丽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她顾不上吃饭，一骨碌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就往外走，这一刻，她没有发现儿子有任何反常，还以为儿子昨晚看电视太晚，不知道自己起来呢。 那天上完早班，王丽来到解放路菜市场给儿子买了爱吃的蔬菜和水果，就坐公交车回到了家，这时已经是上午9点多钟。但进屋后，她发现儿子还在睡觉，于是就说：“都几点了，怎么还睡？”儿子没有丝毫动静，王丽突然觉得奇怪，觉得儿子即使睡得再沉，自己这么折腾也该有点反应，她走到儿子身边把儿子翻了过来，“不好，儿子或许是煤气中毒了！” 王丽急忙喊来邻居，大家七手八脚把儿子抱到了外面，有人按脚有人按手，有人做人工呼吸，一阵忙活，儿子依然安详地睡着，没有任何反应。这时有人说，快送医院吧！然而，一切都晚了，从来没跟王丽过上一天好日子的儿子，就这样离王丽而去！王丽失声痛哭，她想到了死，想到了自己一生的坎坷，想到如果不是因为养父，她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惨结局！ 王丽在内心里暗暗发誓：我们一辈子再无往来！对心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把下嘴唇咬出一道深沟，鲜血顺嘴流淌…… 不久就传来这样一个讯息：王文清后找的农村媳妇搜刮完他的东西后，卷铺盖走了。听到这个消息时，王丽内心狠狠地说：“报应！”  养父晚年沧桑，我侍侯他到终老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中年丧子，王丽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变了很多，不甘心看王丽消沉下去的朋友，为了让她尽快摆脱这个阴影，开始带她到舞厅消磨时间，希望她通过参加集体活动来排遣悲痛的心情。 王丽最终坚强地走出了阴霾密布的天空，又开始憧憬美好的生活，她在日记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人毕竟只有一次生命，虽然前半生我是不幸的，但我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再有遗憾。 也正是在这时，王丽第二任丈夫——夏文喜走进了她的生活。 因为王丽舞跳得好，引起了来跳舞的夏文喜的注意，谦谦君子一般的老夏被这位颇具风姿的妇女所吸引，他发出了邀请，“我能请您跳个舞吗？”顿时，交际舞大厅成了老夏和王丽施展舞姿的舞台，直到如潮的掌声送到王丽身边时，这位40多岁的妇女竟露出少女般的羞涩，当夏文喜在送王丽回家路上说出“你真美”时，从小不被人重视、受尽冷遇的王丽深受感动，也就是那句话，让王丽情定终生，两个都有过不快婚姻的男女在那一刻心贴到了一起。 应该说，再次走进婚姻殿堂的王丽是幸福的，她不但得到了夏文喜无微不至的爱，而且享受到了幸福的生活。 时间或许是最能冲淡记忆的，虽然过去养父的所作所为，对王丽的伤害很大。但当她真的过上好的生活时，内心里不觉对养父王文清有了一丝牵挂。一次，王丽在街上遇到了过去的老邻居，唠嗑间，老邻居提到了养父，她说现在的养父年岁大了，没人照顾，生活非常不便。一次，她和王文清唠嗑中，明显感到他对你的怀念和牵挂。 听到这，善良的王丽哭了，虽然从情感上她一时还原谅不了养父对自己的伤害，但从良知上，她觉得自己应该对养父做点什么。 那一宿，王丽失眠了，她想到了自己苦难的童年，不幸的婚姻，不幸的儿子……瞬间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腮。虽然自己没得到养父一点关爱，但现在养父老了，生活困难了，难道自己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养育之恩啊！ 第二天，王丽买了养父最爱吃的糕点和水果，悄然来到了自己阔别5年的家。但当到了养父家的门前，她犹豫了，说不清的复杂心情，让她徘徊彷徨，借着二楼平台的窗户，她看见养父正在做中午饭，当端盘子的手颤抖地把菜倒进大勺时，王丽怎么也看不出这就是过去那个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养父。泪水悄然流了下来，看见有人过来，王丽把买的东西放到了养父门前，按了下门铃就快步走下了楼梯。 站在一楼拐弯处，半天，王丽看见养父打开了房门，东瞅瞅西望望，低头之际，王文清发现了地上的东西…… 不久，王丽再次碰见了那位老邻居，她问王丽是不是回家看养父了，虽然内心里王丽想说是，但话到嘴边却又成了没有。 “你养父说了，看来小丽心里还是有我的。说完你养父就哭了。” …… 走出很远，王丽感到一丝水雾笼罩到她的双眼，她怎么也看不清前方的路。 1999年秋季的一天，养父的一位同事找到了王丽说，你养父被烫了，而且伤得很厉害，问她能不能去看看。 一听这话，王丽不觉惊得站了起来，“烫得严重不？” “去看看吧，不去怎么知道严不严重。”听着夏文喜说的话，王丽这时一刻也坐不住，跟着养父单位的同事就往养父家走。王丽说，自己不知道哪一刻自己是什么感觉，进养父家时，养父王文清正躺在床上，王丽什么也没说就站到了一旁，这时夏文喜走了过去，悄然揭开被子，王文清被烫的胳臂赫然入目。王丽的心猛地一紧，心底最善的情感涌溢出来，她情不自禁地问站在身旁的养父的同事，“我父亲是怎么烫的？” 原来，王文清年纪渐渐大了，再也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生活，他又没有一个朋友，渐渐地成了孤家寡人，过起了独居的生活。一天，他做饭的时候被地上的东西拌了一跤，摔倒在电炉子上，若不是他穿着棉袄，或许就没命了…… 联想自己曾看到养父做饭的一幕，心地善良的王丽悄然走了过去。手不自觉地摸着养父的伤口，关切地问：“爸，还疼吗？” 听见被自己扫地出门的养女，不但没记前嫌，而且这么问寒问暖，王文清一句话说不出来，泪顺着面颊漫漫地划落下来。 夏文喜似乎看透了爱人的心思，他问王文清：“你无非有这么三种出路，第一，我们送你上敬老院？”说着抬头瞅了一瞅王文清，王文清这时摇了摇头。一看养父否定了这个建议，夏文喜接着说：“要不我们给你找个保姆侍侯你？”王文清再次摇了摇头。“要不，你跟我们去我们家生活。”话没说完，王文清就用力地点头。 看着夏文喜说出这样的话，王丽内心一热。就这样，王丽怀着复杂的心情把王文清接回了家，刚到家的两个月，因为身体不好，王文清一直表现得挺好，或许也是对养女深深的歉疚，让他一直很配合治疗，对养女和丈夫的伺候没有一句不满。但随着烫伤的治愈，他乖张暴戾的性格渐渐又暴露出来，时不时地挑饭不好吃菜做的不好，有时气得王丽真想说他几句，但一想毕竟他养育自己一回，如果连自己都对他不好，丈夫又会怎么看。于是她耐心地跟养父解释，趁夏文喜不在时，跟他说这是在夏文喜家，不是在你家。希望养父理解她的苦衷。看着还是像过去一样孝顺的养女，王文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女儿，难道你不恨我吗？” 瞅着养父充满愧疚的脸，王丽一时百感交集。 躺在床上，跟夏文喜独处时，王丽说：“老夏，跟了我，你后悔不？” 深爱妻子的夏文喜动情地揽过妻子的肩膀，说：“我庆幸都来不及，怎么会后悔！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娶了世界上最孝顺的女人，你是我一生的财富！” 听着丈夫暖心暖肺的话，王丽说，那一刻她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虽然她前半生吃了那么多的苦，但这一刻她觉得都是值得的。苦尽甘来，她说还有什么比嫁个好丈夫有个幸福家庭更值得欣慰的。 2006年，养父突然得了小脑萎缩，嘴也歪了，王丽和夏文喜赶紧给养父送到医院，但没等办完住院手续，养父就拉了，王丽顶着恶臭给他换衣服，而站在身边的夏文喜也有没一丝嫌弃。但刚换好衬衣衬裤，王丽还没来得及洗，养父又尿了。已经没有可换的，王丽就让夏文喜给养父再买一套衬衣衬裤，自己则用小孩的尿不湿给养父垫上，那一天是养父病最重的一天，养父由于大小便失禁，王丽几乎一宿没睡，直到三天后，养父病情有了好转，王丽才睡了一觉。就是亲女儿又能怎么样呢？看着周围病床患者和家属羡慕的眼光，王文清感动得落了泪。养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每天都是王丽侍侯他拉屎撒尿。 一天，到了排便的时间，养父迟迟没排，王丽就让夏文喜去吃饭，自己看着养父，但直到夏文喜回来，养父也没排便。夏文喜就说，你吃饭去吧，王丽心想：万一自己走了，他……夏文喜仿佛看透她心思似的，说：“你去吧，我会侍侯好爸爸的。”王丽深情地望了丈夫一眼，就匆匆吃饭去了，急急忙忙吃完饭，等她回来时，夏文喜正把收拾完的屎盆往外倒。 “爸爸便了？” “便了。” 说的很平静，夏文喜拿着便盆向卫生间悄然走去，看着夏文喜，王丽一时百感交集，她终于找到了幸福的源泉，最起码她自己这么认为。 由于没人照顾，王文清落下很严重的胃病，刚把养父接过来时，对王文清的胃病，王丽并不知晓，于是做饭时火候不到，饭菜有点硬，这下王丽可闯下大祸，饭没吃完，养父胃病犯了，疼得他收缩到一块，在炕上直打滚。这一刻王丽才知道养父得了这么严重的胃病。从此细心的王丽每到做饭，都调着花样给养父做，生怕自己的不经意，再让养父犯病。而夏文喜总爱偷偷地给王文清做个鸡蛋什么的，补补他的身子。王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感念丈夫对自己的理解和支持，养父在王丽的调养下身体越来越好。 不久前，王文清得了重感冒，这下可急坏了王丽，看着养父高烧难受的样子，她和丈夫连夜给养父背到医院，一阵忙活，检查、求药、打针……直到养父高烧渐渐退却，她和夏文喜才松了一口气，考虑到丈夫一宿没睡，王丽就让丈夫回家睡一觉，而自己则到市场给养父买了他最爱吃的豆腐脑，当手端豆腐脑往回走时，她不觉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但手中攥着的豆腐脑却没洒一点。路过看见王丽摔倒的护士把此事告诉了王文清，他不觉感动得流泪了。他饱含复杂情感的泪水，这一刻都化成对养女的感激。 晚上，王文清说，自己还是觉得有点热，看着想说又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样子，王丽笑了，逗养父道：“爸，你也知道心疼人了！”说着，瞅王文清，“爸，从小到大，我最了解你。你说吧，是不是想吃点啥？” 看着知冷知热的女儿，王文清说：“女儿，能给我买点西瓜吃吗？” “没问题。” 王丽坐车就到了大富源商城，回来时，已经过了晚上最后一班汽车。由于身上钱不多，买完西瓜，王丽只有5角钱，于是王丽就拎着西瓜步行40分钟，从桥南走到桥北的医院。到了医院王丽已经成了雪人，看着养女为给自己买西瓜，冻得手脚冰凉，王文清拽过女儿双手放到了被窝里，“小丽暖和暖和吧！” 看着从来不知道心疼人的养父“意外”之举，王丽泪泫然流下…… 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王丽，一个普通的中国妇女，以她比天空更宽阔的胸怀包容了乖戾的养父，而且在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上，书写了一笔最浓彩的孝悌故事。 记者去采访时，王文清说话已经含糊不清。 当记者问起他女儿和女婿怎样时，他伸出了大拇指，“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 现在，在王丽和夏文喜的精心照料下，王文清的病情稳定，精神状态良好。 前不久，在全省道德模范评选表彰活动中，王丽和金桂兰、王培杰等我市的其他6人，一起获得了全省道德模范称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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