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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男女搭配工作不累，今天，我们就讲一个这样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大龄青年，姑娘叫梁英杰，小伙叫黄一民，都是网络工程师，在同一个公司工作，被上级委派到外地去处理一件技术难题。两人都是业务尖子，尽管问题很棘手，但是经过十几天废寝忘食的努力，事情处理得很好，用户很满意。他们自己也很满意——小伙认为功劳应该归功于姑娘，因为她的方案设计得好；姑娘则执拗地认为，是小伙解决了关键问题，不能贪天功为己有。两人都属于工作狂之类，都沉浸于胜利完成任务的喜悦之中，心情很舒畅。他们共事多年，工作关系很融洽，个人感情未涉及，相互间的接触只有一个话题，那就是工作。完成任务那天晚饭后，他们在旅店附近的公园散步的时候，破天荒地第一次谈起了个人私事。因为旅途经过黄一民的家，他要顺便回家看看——他曾邀请姑娘一同前往，梁英杰也欣然接受，这是事先约好的。请看官注意，我们的故事从此开始了。黄一民打开了两人只谈工作的禁区：“明天就可以回家看爷爷了，我们已经半年没见面了，父母总是在电话里催我回去。”梁英杰：“回家是高兴的事，可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需要帮忙吗？”“你问得真及时！”“什么事啊？”“不好意思说。”“共事多年，客气什么呀？”“怕你生气。”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那么我说啦？不喜欢就全当我没说。”“说吧，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当一回演员行吗？”“没尝试过，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扮演我的对象，在我家里演。不是太难，不过有些委屈你。”“哦，明白了，让我帮你欺骗爷爷，对吗？”“是，善意的谎言！他希望有生之年看到我成家立业。”“他的病怎么样了？”“肝硬化晚期”“可以，不过要记得请我吃饭啊！”他们信步来到路边的长椅边就座，两人相隔一人位置，保持了一定距离，谈话仍在继续。 “没问题！多谢，真够意思！”黄一民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用力握了几下，“我以为你会拒绝呢。”“无法拒绝，我也有爷爷，很高兴能帮你的忙！” 梁英杰略显腼腆地抽回被紧握的双手。黄一民：“同……同感，不过，我更有受宠若惊的感觉。”“那倒不必！”在公园里那静谧醉人的灯光下，他们的思绪似乎有些凝聚，行为动作也有些忽略。稍停，黄一民突然 “扑哧”一声笑了。梁英杰：“又是什么事这么好笑？”“想听？”“废话。”“真想听？——不好说。” “卖什么关子，快说吧!” “是否需要演练一下？”“想占便宜？”“不！绝对没有犯罪动机。”“谅你也不敢！”“是，即使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我的意思是说，你到我家可一定要进入角色，千万别离我这么远，不要露出破绽。”“ 这话有道理！不过，咱们现在不像恋人吗？”“当然不像！”“你看那一对一对的，和咱们有什么不同？”“这么大区别没看出来？”“愿听赐教！”“像我们这种距离的，一定是同事或一般朋友；如果这样（把对方拉到椅子的一头，自己则坐到另一头）是初次见面，彼此陌生；这样（和对方挨着坐在一起）才是恋人，不过还要勾肩搭背的，经常还会这样” 黄一民比划了一个亲吻动作。梁英杰：“你想臭美呀？还否定有犯罪动机。” 黄一民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一挪，“这不是演戏嘛，紧张什么？”“我怎么觉得你像假戏真做的样子。” 黄一民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没，没，误会，纯属误会！” “看你吓得，像做了亏心事似的，真不禁逗。放心吧！既然答应你，就会尽力不掉链子。不过——” “有话尽管说。” “算了，这很冒昧。” “没关系，我不介意。” 黄一民虽如此说，还是摆脱不了羞涩的意味。“你为什么不领一个真实的对象给你爷爷看呢？” 黄一民苦笑一下，“如果能领一个真实的，谁愿意造假呢？”于是，黄一民子向对方敞开了心扉，把自己的情感经历和盘端出——我有一个邻家小妹，青梅竹马，十分要好。上高中的时候，我终于向她表白了自己的爱情，小妹信誓旦旦地接受了我的爱慕之情，从此你来我往十分亲密。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上大学，我们分居两地。我十分珍惜这份感情，情书一大把，还经常给她打电话。头两年，两人联系很密切，以后就逐渐疏远了。毕业头一年，对方给我来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个数字“61”。我钻心研究了三天，也没有解密。后来还是一个爱好音乐的同学为我解开了。乐谱上不是七个数字吗？6就是“拉”，1就是“倒”， 61不就是“拉倒”嘛！参加工作以后，我交了个女朋友，诚心诚意与她来往，她有了诸如扛东西上楼、搬行李之类体力活总是找我。我送给她礼物，约她吃饭、出去玩，她也欣然接受。可是当我鼓足勇气向她求爱时，竟碰到了一鼻子灰。她搞对象的方法是“广泛撒网，重点培养”，我的位置在她“广泛撒网”的范围之中，却在她“重点培养”的范围之外。朋友安慰我说，“女人常常喜欢吊男人的胃口，她们说的'不’很可能就意味着'是’呢。” 但她没说“不”，她说的是“呸”! 这些事真令人心烦，于是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这会给我增添乐趣。末尾，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也是大龄青年呢？”梁英杰于是倾述了自己的经历——我希望有个生活上的伴侣，希望有个家，可是，不愿意生孩子，不想让孩子打扰我工作。可是，不被人理解。还经常被误解，人们私下里说，这人可能有生育系统疾病。我曾经有一个男朋友，相处时间很长，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我提出自己的想法。不料，对方竟勃然大怒。他母亲说得更客气，“不下崽养老母猪干什么？” 从那以后，我就下决心，走自己的路，与爱情兵分两路！我很重感情，讨厌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黄一民：“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分两种：一种是经常恋爱，从不结婚；另一种是从不恋爱，经常结婚。我的观念是——爱情和婚姻就像拾贝壳，不要捡最大、最漂亮的，要捡自己最喜欢、最适合的，并且，捡到了就不要再去海滩了。”梁英杰：“咱们俩的婚姻观念倒是很相似，这是惺惺相惜吗？”“我和猩猩是近亲，属猴的。”“ 我小一岁，属鸡。老人说鸡猴不到头，鸡和猴真的不合吗？”“啊，主要是饮食习惯不同。”“说得好！我看，我要收回成命了。”“已经说好的事情，哪能说变就变呢？这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我说不扮演你的对象，可没说不到你家去？”“噢——你是说，让爷爷看我的真对象？”“臭美！我还没想好呢。”梁英杰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心里乐意了，嘴上偏偏说不。”他迅疾挪了一下屁股，凑到对方跟前，拉起她的手，并且奴起了嘴，“这才像情人呢。要不，咱们踏踏实实地搞个演习？”梁英杰把头转过去，后脑勺对着他，“你不觉得进度太快了吗？”“快点有什么不好？扭扭捏捏地干什么？”黄一民跳起来，转到梁英杰面前，不容分说亲吻一下，“这不就得了？”“怎么像野狼似的！”“说对了，男人不像狼，怎么追到羊。”“这么说，女人只有待宰的份了？”“只要把媳妇弄到手，怎么说都无所谓。”“你说什么？”“把着媳妇的手，怎么说都无所谓。”“花言巧语。”“还有个问题没解决呢。”“什么？是设计有疏漏吗？”“不是，看把你急的！”“那是什么事啊？”“咱回去怎么汇报这次出差情况？这一段怎么讲？”“啊，闹半天你们是合谋啊！”“没有那么严重！不过临行他倒是扔给我一句话。”“什么话？”“机会我是提供了，掉不钓到鱼就看你的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相信，男人确实没一个好东西，却是女人最大的买方市场。因为有男人，才能显出女人的高贵， 世界上如果没有男人，女人就一文不值了。” 2015年4月23日初稿于胜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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