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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2年，也就是公元1876年开始一直到光绪4年，我的家乡，山东大地上曾经爆发了一场百年未遇的大旱灾，这就是清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丁戊奇荒”！  丁戊奇荒中的灾民 生活在当下的我们实在是难以想象一场持续了整整3年的大旱灾究竟能够造成多大的损害！就让我用几个惊悚的名词来简单地介绍一下那场灾难吧！ “观音土”——其实就是一种白色的粘土，味道不是很大，有些还会呈现出颗粒状，就像是大米粒一样的外形。在大灾中，人们吃光了所有可吃的东西之后，嘴巴肚子就像是无底洞一般永远难以填饱，又像是毒蛇一般渐渐地吞噬着人的理智。 于是，饿得两眼发绿的人们就开始四处寻找这种土，脑子里一边幻想着香喷喷的大米，一边疯狂地吞咽着粘土！结果呢？几天以后，土性发胀……于是，大路旁边、房前屋后，就会多出许多骨瘦如柴，四肢就像是木乃伊，但却肚腹膨胀如鼓的尸体……  这就是真实的观音土 类似的恐怖名词还有“人食人”、“鬻妻卖子”、“大馑”……这些骇人听闻的文绉绉的词语，背后都是尸山血海，大神们还是自行某度一下吧，实在不忍说起！ 今天，我想讲的只是那件我几经追踪，一路从正史追到野史笔记，甚至是洋人的回忆录，得到的奇闻异事。（为了使故事更加流畅，中间夹杂了我自己的一些润色，基本源于原始记录！） 清代的青州府潍县治下有一个古老的村子，名叫“旺山古村”。村子不大，人口有100来户，都是世代清贫自守的庄稼人，日子原本倒也过得安静。 村东头有一户王姓人家，老夫妇二人年已6旬守着一个独子和他的媳妇、幼子过活。王家的顶梁柱没读过一天书，也没有个正经名字，人称“王二赶脚”。顾名思义，他的职业就是在庄稼活之外，常年推着一辆独轮小车替人家运送货物，赶脚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罂粟花 话说这位王二赶脚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人却是精明强干，脑袋尖尖，眼明手快，胆大心黑。他常年行走在外，听说种植鸦片大烟能赚钱，回到家和老爹一商量，就偷偷种了2亩地大烟苗，果然从黑道小贩那里赚到了不少钱。 只可惜，他自己的老爹也因此吸上了大烟泡，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站在日光底下，简直就像是皮影戏里的纸人，又像是一道鬼影儿。 日子就这样混下去的话，没准哪天就让这小子发了家。只可惜天道轮回，造化弄人，一场百年难遇的大灾正悄然降临…… 自打光绪2年春天开始，老天爷就瞪起了一双严酷的大眼，每天只把火焰般的太阳光烘烤着大地上的一切……没有几天，地里的所有庄稼就都蔫了；又过了半个月，天地间所有发绿的植物都被烤焦了。  旱灾 可怜的老百姓哪里撑得住这样的折磨？大家哭天抢的，整天忙着拜龙王求雨，可是折腾了几十天却愣是一滴雨都没有求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越来越透露出诡异和恐慌的味道：先是一些孤苦无依的老头老太率先倒下去；紧接着，村里又接连死了好几个小娃娃；再往后，白天一片死寂的村里，到了夜间却就开始不太平起来…… 饿得发了疯的男人女人们，不管不顾地闯进别人家里，见到吃的就开始亡命抢夺，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渐渐的，这样的人群越聚越多，他们走出村子，进入城镇，砸开地主乡绅家的大门，逢人就打，见物就抢……一切都开始乱了套！ 这就是多方记载的，著名的“吃大户”行动。 再往后呢？一切都被吃光了，世界又重新回归了死寂。人们对街头、屋后的死尸变得麻木不仁，再也听不见嚎啕大哭的悲声，再也看不见街上来往的行人。还活着的人们，此刻也只剩下半条命，随地一躺，任凭苍蝇、蚊虫叮咬，却也无力驱赶…… 咱们再说一下王二赶脚家的情况：最先倒下的当然是他那个瘦成一把干骨头的老爹，老头子三四天没米下肚就伸了腿；接着就是老太太，趁着自己还能活动，拼命爬出门去，任凭儿子儿媳拉都拉不住，吃了一肚子观音土回来，嘟囔着“宁可撑死，也不想学老头子做个饿死鬼！” 结果呢，毫无悬念地哼唧了大半天之后，就鼓着大肚子活活的撑死了。 再往后，王二家的日子过得可就越来越诡异！  诡异的气氛 女人不光整天得忍受着钻心刻骨的饥饿，还得提心吊胆地躲着越来越暴虐的丈夫。她绝望地发现，这个两眼阴恻恻的男人经常在背后用一种让她寒彻骨髓的目光盯着她娘俩！ 终于，在光绪4年春末，突然有一天正午，太阳光正毒的时候，王二带着一群满脸狰狞的汉子闯进了自己的家门——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那平常唯唯诺诺的老婆和饿得已经瘫在炕上两个多月的儿子居然不见了踪影！ 这一下意外的变故害得王二差点被人家打死！从此之后，他脸上的阴狠再也不加掩饰，对任何人都一样。 日子进入夏天更加难熬了，太阳就像是每天都在喷火一般，王二感到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心里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学自己的老娘？宁可撑死，绝不做饿死鬼…… 可是，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老天爷突然之间就又变了脸！  乌云暴雨 6月17日这一天，天上突然就聚满了乌云，仿佛是从四周围的天边、山上涌出来的乌云似的，不一会，整个天空都黑透了。苟延残喘的人们这一下感觉神明下凡了，老天爷开眼了，终于要下雨了吗？ 伴随着一声霹雳，豆大的白雨珠劈天盖地砸下来，溅起了一地尘土。人们顿时疯了，神奇地蹦起来，蹿到雨里大哭大叫，有喊爹娘的，有猛抽自己耳光的，更有人一口气上不来竟然乐死在暴雨里…… 王二却没有丝毫激动，他一双眼睛冷漠地盯着屋外的瓢泼大雨，满嘴的黄牙咬得咯咯作响，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恨什么。 然而，短暂的狂喜过后，人们又陷入了新的恐慌之中——这一次的恐慌当然不是旱灾，而是眼看着满山满沟洪流滚滚，脚下也不时地从地底涌出黄泉来……老天爷啊，三年大旱没把人口全部折腾光，难道这又要用洪水把仅剩的几个活人带走吗？  山洪暴发 接连一个月的瓢泼大雨，接连不断的电闪雷鸣，老百姓吓得纷纷跑出自己的草屋，躲到高岗处，又心胆欲裂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茅屋、村庄被滚滚洪流一瞬间就吞没了…… 好不容易熬到云开雾散的时候，偌大的村子里，竟然只剩下区区10几个瘦汉！ 仅剩的几个乡亲，红着眼睛来约王二一起出去逃荒活命，王二却一脸坚决地摇了摇头。在过去那么多苦难的日子里，他道听途说，多方打听，脑子里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念头…… 早在三年大旱的时候，清政府无力赈灾，就有一些洋人传教士组织各方力量以他们天主的名义前来赈灾，的确是做了一些救命的工作。但是，洋人中也有不少来意不明的人，深入到民间四处打探。  教堂遗址 王二就认识这样一个高鼻深目的洋人，名叫“史密斯”。他不止一次地四处打听什么“龙骨”，还托王二前去寻找那种神秘的东西。 说起这种神秘的“龙骨”，那可是旺山古村的一大禁忌！ 故老相传，村子西南方的松子山、卧龙谷一代乃是村里的龙脉所在。老人们讲，曾有算命先生来相看过，说是这个地方的风水紧，能够为村里带来一升芝麻那样多的秀才举人；更有甚者，有人暗地里传言，谁家要是能够找到那个地方的龙脉正穴，葬上先人，他家后代还会出现一品的文宰相、武元帅！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村里的老人严禁村民前去那里开荒放牧，甚至轻易不允许孩子们去那里游玩！  龙脉传说 也不知道那个高鼻子黄头发的史密斯是怎样打听到那处禁地里埋藏着“龙骨”的。在被村民们严厉警告过之后，不死心的洋人还是拐弯抹角地找上了王二赶脚。几经协商、暗谋，史密斯仅仅用几斤玉米面就换取了王二赶脚的应允。 经过多个夜晚的探索、踏点，王二赶脚最终还是为史密斯带回来了三五块奇异的石头！ 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青石板吧，可石头里偏偏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骨头，像如什么蛤蟆、蜻蜓、还有一些更为稀奇古怪，说不出名字的小怪物……史密斯一见，两只浅灰色的眼睛顿时发出光来！  龙骨？化石？ 就为了这区区的几块石头，史密斯居然扔给了王二赶脚一个响洋——那可是一吹就能嗡嗡作响的大清蟠龙银洋啊！王二赶脚只觉得手心发烫，一颗心砰砰乱跳！当年，自己手里要是能有这样的一个硬家伙，说不定她们娘俩就…… 当天晚上，王二辗转反侧，一宿没合眼——他心里渐渐地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用一场连月的瓢泼大雨又打碎了他的美梦。当全村仅剩的那几个饿汉都逃荒出走之后，王二第一次踩着泥泞的小路又来到了那片禁地。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月的暴雨洪水竟然把卧龙沟冲了个面目全非！松子山竟然也被劈开了半面山崖——老天爷啊，沟里露出来的那层层叠叠的青石上都是些啥啊？崩塌的那半面悬崖上，怎么露出来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黑洞？……  山崩 王二对那种薄薄的青石板可谓是刻骨铭心！就是那种石头，三五块就能从洋鬼子那里换来一个响洋——如今整个卧龙沟两岸居然全都是，层层叠叠的，垒成一两丈高的墙壁。他脑子里迅速地回忆起了那次去城里刘财主家的书房的经历，几个高大的红木书架，层层叠叠地摞满了书，就像极了今天沟两边的青石板！ 王二赶脚脑袋嗡的一声闷响，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之后，老天爷这是要他发达啊！也顾不上浑身的泥浆，王二连滚带爬地就跳进卧龙沟里。 他大吼大叫着，摸着那层层叠叠的青石板，眼光热烈地瞅着石板上那些虫虫兽兽：小的有像小燕子模样的，蜻蜓飞虫的，蛤蟆、乌龟的；大的呢，有的像是家养的猪，鼻子却又很长；有的又像是鱼，好几尺长，却又长着猛兽的脑袋……这么的怪模怪样的骨头到底是怎样长进石头里的？ 算了，谁管这些？这成千上万的石片明明就是老天爷赏赐给他王二的一堆堆银洋啊！……王二赶脚头晕目眩，一会儿狂笑不已，一会儿又热泪长流…… 大清银元 沿着沟底，越往里走，两旁边石头里的骨骼怪兽、怪物也越来越巨大！王二渐渐地冷静下来，他一个人走在这潮湿泥泞的沟底，尽管头顶上还照着白花花的太阳，可眼瞅着这么多诡异的怪物，他心里还是慢慢地涌起来一股寒意！ 越往里走，巨大的怪物骨骼越发诡异——更加诡异的是，所有这些奇形怪状的大家伙，脑袋似乎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王二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刻注意和那些巨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尽管他决不相信这些成群结队的怪物会复活过来！ 慢慢地，王二终于找到了其中的窍门！ 原来，这成千上万的、大大小小的怪物骨骼，方向都在朝向坍塌的那面山崖。说得更准确一些，似乎都在朝向着那个黑漆漆的大山洞！ 潮湿的山洞 终于来到了巨大的山洞面前：半面山坡崩塌的痕迹昭然若新，两人多高的巨大山洞底下还往外流着浑水；黑漆漆的深处却不时冒出来滚滚的雾气…… 王二心惊胆战地往洞里探望着，鼻端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硫磺的呛味。犹豫再三，他还是找了一根树枝握在手里壮胆，试探着往洞里摸进去。 慢慢地进入黑暗中，适应了好一会，他这才勉强看清一点洞壁上的情形：湿漉漉的洞壁显现出一种灰白的颜色，时不时地会有一具巨大的骨架显露出全貌或者是只露出一个部位——那个样子，让他想到了泥潭，它们难道是陷入了泥潭？…… 仍旧是都朝向一个方向，大约的方位似乎是指向了洞穴的深处……再往里深入，光线可就越来越暗了，可王二还是隐约地发现，四周偶尔出现的怪物骨骼越来越庞大，甚至超过了骡马等大牲口的体型，还有一些似乎是拖着长长的尾巴…… 龙骨？怪物？ 王二感觉自己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他此时的脑子里，满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龙脉的传说。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突然传出来隐隐约约的闷吼声，似有似无，仔细去辨别又总是把握不住；偶尔一分神，却又分明听得朦朦胧胧……这种奇异的声响低沉又震撼，心里本就发虚的王二只觉得脚下传来一阵阵颤抖…… 莫非是要地震了吗？王二一下子心慌起来，脊梁沟都有点发麻。可正当他打算转身出洞的时候，偶尔眼角一瞥，突然发现洞底深处似乎有一点亮光闪过。王二的身子顿时僵硬住了，最终他还是一咬牙，继续往前摸索进去！ 一直盯着那点若有若无的光亮，王二脚下磕磕绊绊地走着。又拐过两个弯，眼前突然就情形大变！ 洞穴奇景 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渐渐地出现了一些闪着微光的小石条，就像是萤火虫的微小光亮，虽然不能把洞里照得亮如白昼，但总算是隐隐约约的能够把一切看个大概——接下来的情形，着实让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大吃了一惊！ 无数个亮点辉映之下，满壁上竟然镶嵌着无数块红红绿绿的石头，折射着微光，映得王二两眼都花了！不用说，这些石头可不是凡物，肯定能值钱！ 还没等他狂喜起来，眼前的巨大骨架又一下子把他的心带进了无底深渊中…… 漂亮的石头？ 王二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来——眼前，洞壁上半隐半露的，那条巨大的骨骼，隐约能够看见脚爪，嶙峋的硕大脑袋上兽角尖锐，不是传说中的龙又是什么？ 娘啊，原来这卧龙沟、松子山上真的有龙啊！王二脑子里顿时闪现出无数个传说…… “咣咣咣”连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晕乎乎的王二渐渐地定下神来。抬头再仔细分辨一下，洞壁上的硕大怪物分明一片死气沉沉，硕大的后肢和羸弱的前肢丝毫不成比例——这肯定不是真龙，自己可是在庙里、画上经常看到龙的样子！ 大约是龙属的一些上古神兽吧？它们聚集在此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巨大的疑问又给王二带来些勇气，慢慢地，王二又开始往里探寻，一只手不忘紧紧地握住那截树枝！…… 洞里的怪物 至于王二最后到底在那个诡异的山洞里发现了什么，任何资料上都没有确切的记载，可能是王二本人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至死也没有透露任何口风的缘故吧。 人们只是万分惊讶地发现，原本穷得叮当响的庄稼汉，突然之间就一夜暴富了：人们于是百般猜测，有人传言，王二发了昧心财，把老祖宗龙脉里的“龙骨”卖给了洋人换来了巨大的财富；还有人传言王二是在那个山洞里得到了什么异宝；更为离奇的传言是，王二进入龙穴沾染了龙气从此就飞黄腾达了…… 不用管人们如何猜测，王二赶脚却是迅速地发了家：他趁乱勾结官府谎报了自己的田地，几乎在几天之内就拥有了上千亩良田！同时，王二还出手阔绰，找来了百里内最有名的工匠为他修建豪宅…… 等到人们回过味来，再想前去卧龙沟、松子山寻宝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一带的山山沟沟都已经钉上了界石，还有不少的壮丁巡逻，压根就成了王家的私产！ 古代豪宅 不管乡亲们咒骂也好，羡慕也好，巴结夸赞也好，王二赶脚这个庄稼汉终于还是发达起来！发达后的王二再也不像从前的样子，变得整天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朝天看人。他眼里只有官府和洋人…… 就在王二赶脚被乡里传为奇谈的时候，意外的变故又出现了！ 三妻四妾，整日山珍海味的王二，享受这样的神仙日子还不到一年，居然就浑身肿胀起泡，一命呜呼了！ 这又一个震惊世人的意外更加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于是，又有一波流言传播起来：什么当年大灾的时候，王二昧着良心吃了自己的妻儿伤天害理，以至于招来天谴；王二在那个诡异的山洞里遇到了一块怪石，闪闪发光，正是那块怪石最终要了他的命；更离奇的是，王二的小妾出来说，王二是跑到青岛去跟着洋鬼子泡了洋妞这才传染上怪病，一命归西…… 发光怪石？ 历史的风烟转瞬就飘散殆尽，那个诡异的时代连同那些诡异的传说一起，早已化为了梦幻泡影……只是，梦过留痕，大神们对此有何高见？欢迎大家赐教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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