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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老婆带孩子回娘家了，就我母子俩在家。 端午节这天，我跟我妈说，晚饭到外面去吃吧。 我妈说，就我们两个人，我到楼下随便买点菜回来煮了吃就行。 可我还是坚持要到外面去吃，顺便喝杯凉茶，再买点日用品回来。 我妈又说，那就随便找个快餐店吃点好了。 我说，出去吃，当然是要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了，这样花钱才花得值！你今天想吃什么？ 我妈说，随便！ 不了解我妈的人，可能会认为，她这么说是为了省钱。 实际呢，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我妈真的是个没主见的人，对吃穿用的东西也没什么追求的人。 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没有追求的人，就会经常草率地做决定，草率地对待自己的人生。 我从小到大，都不是别人嘴里的乖孩子、孝顺的孩子，因为我经常不听我妈的话，经常跟她对着干。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我妈是个“傻女人”。 什么是“傻女人”？ 就是类似于偶像剧中的那种憨憨的女生，《恶作剧之吻》里的袁湘琴那种； 做事不经大脑，也不爱思考，经常丢三落四，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那种。
小时候看书、看电视，看到“别人的母亲”都是万能的。 而我印象中的母亲，是这也不会、那也干不好的那种。 别人的母亲会做各种好吃的东西，会织毛衣，会辅导功课，会飞天会下海…… 我妈不会织毛衣，不会做各种好吃的东西，小时候看她缝补的衣服，都没我自己动手补的好。 在我的记忆里，我妈没煮过一道好吃的菜，这么多年了她的厨艺仍然停留在“煮熟”这个层面。 炒菜不是盐放多了，就是放少了；做饭不是水放多了，就是放少了。 没错！至今仍旧是这个水平。 小时候看她在厨房烧柴火，火旺不起来，她就生气、就哭，像个孩子似的。 好像她从来不会去思考，应该怎样改进厨艺才能做好一道菜，应该怎样才能让火烧得旺起来。
她对很多事都是随便就行，例如衣服从来不追求好不好看、搭不搭配、质量O不OK，便宜能穿就行。 家里的东西也是乱摆放，像个杂物房一样。 也就是我爸死得早，不然估计会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意见冲突而吵架。 有时我也在想，像我爸这么聪明能干的人，是怎么娶个这样的老婆？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互补的夫妻才是真正合得来的夫妻？ 在我的印象里，爸爸是个动手能力非常强的人，会做家具、建房子，会修机械、修电视机和录音机； 会打猎会养殖，会缝补会织网，做的饭菜也很好吃，属于做事超级认真的那种。 记得小学三年级，那时候我们有一门课程叫《自然》，类似于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大综合的学科。 有一天，老师布置了一道家庭作业，就是让每个人回去做一个植物标本夹子。 我先是自己动手，没做好。我妈就跟我说，拿本旧书，把植物放进书里夹住，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我不同意，觉得这样做太敷衍了，然后就求助于我爸。 结果我爸二话不说，就去拿各种木工工具，又找来几块木板，还有铁钉、胶水，然后开始施展他的工匠大法。 我顿时也来了精神，就给他打下手。那天我们父子俩一起忙到半夜一点多钟，才把标本夹做好，做得非常精致和漂亮。 当我把夹子带到学校，才发现全班同学就我一个人完成了作业，然后被老师表扬了一番，同学们也投来了羡慕和崇拜的目光。
所以我从小就很崇拜我爸，在很多方面跟他很像，做事认真负责，不会随便应付。 我有自己的主见、想法、信仰和追求，我经常吹嘘自己的一句话就是，哪怕是让我去扫大街，我也会是扫得最好、最用心的那个。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听我妈的话，也在很多事情上会跟她唱反调。 要是什么都听我妈的，做事也像她那样，随便应付，我连高中都考不上，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厂里打螺丝。 我妈之所以没有主见，没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跟她的童年有很大关系。 我外婆是个强势的女人，家里孩子多，没能力让所有人都读很多书，自己又不可能耐心地去教导每一个孩子，所以只能靠严厉管教。 就是要求孩子们必须听话，必须服从父母的安排，类似于军事化管理，就省心很多了。 久而久之，孩子们就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了，也不敢反抗，成了只会执行指令的机器人。 长大之后，也就变得没有主见，没有追求，也就没有真正的独立自我。
像我妈这种没主见的，对一件事情的判断，往往是参考这样的依据和标准： 第一，古人和长辈说的，铁定是对的； 第二，跟她关系好的人说的都是对的； 第三，人多的一方都是对的。 例如，当年我读高中，有一次放假回来，我妈竟然对我说，你看村里跟你一起上学的几个人都出去打工赚钱了，你却还在花钱读书！ 她的意思就是，大家都不读书而选择去打工，只有我一个人坚持读书，所以我是错的。 我是真的无语了，他们几个不读高中，是因为考不上，你以为他们不想读吗？ 这么多年来，我妈从来不会觉得，儿子读书多、见过的世面也多，我应该听从他的意见，尊重他的选择。 反而是用她的大姐、三姑六婆等人的意见来怼我，跟我唱反调。 等她说不过我的时候，就说我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哈哈！所以，不肖子的罪名我这辈子是要背定的了。
今天，一下子曝光了那么多的“家丑”，当然不是为了埋怨我妈或者我外婆。 实际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家人我们是没得选的、也不能抛弃的，即使他们不完美、不是那么优秀。 当然，我也不赞成一味地服从和忍让长辈的不合理意见和要求。 只能通过不断地磨合，尝试着从中找到一种彼此都还算能接受的相处方式。 我说这些故事，只不过是把它当作一面镜子。 我们读历史、听别人的故事，不是当看客、当笑料。 真正的目的就是照镜子，照照看有没有自己的影子，有没有身边人的影子。 然后从中悟出一些对自己有启发作用的东西来。 我从我妈身上得到的一点启示，就是永远不要把“听话”当成教育孩子的目的。 听话的孩子，就意味着会失去自我、失去独立。 相反，我们应该引导孩子去找到自我、发现自我和突破自我。 找到自我，才能找到自尊、自爱和自信，进而变得自重、自强和自立。
——作者：广东靓仔、一介商人、五星写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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