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 / 读 / 艺 / 术 / 学 / 院 VIVA - 足不出户 聆听大师 - 又是一个毕业季,最近几天,很多学校应该都在举行毕业典礼了吧? 因为悦文君的母校一般都是6月24号左右举办,所以每到这个时间点,昔日的同窗好友们就会生出一番感慨之意。 而全国各地的高考成绩也即将出炉,高中毕业生们也将走入大学。但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要面对离别。 因为进入大学之后,很多昔日的同窗便会渐行渐远,也许从此不再相见。 不得不说,六月真的是很特别,高考、毕业这样刻骨铭心的事情都集中在这个六月。 印象中,校园里的每个六月都很热闹,有人一起去毕业旅行、有人在拍毕业照、有人在深夜看星星喝酒谈人生…… 然而我们也都知道,最热闹的都是要毕业的那群人,他们似乎都想在离别之前多几次狂欢,以便未来有东西可以去回味。 当然,这只是悦文君的主观臆测了。那大家不妨去留言区分享一下你的毕业故事?在热闹而伤感的毕业季里,你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今天的文章是给你们看收集来的故事吗?肯定不是的,那是隔壁@万象的专属形式呀! 熟悉我们栏目的应该知道,接下来,悦文君又要带你们去看几个文学影视作品了! 我相信,很多人毕业时的不舍情绪是和特定的一些人相关的,特别是好兄弟和亲闺蜜,他们和你一起经历过了很多事,是回忆中最珍贵的存在。 所以,今天的文章是一起来看看两部小说以及它们改编的电影,一个充满了雄性荷尔蒙气息,另一个则是展现了女生之间的亲密无间。 好了,不卖关子了,本文涉及的作品就是王朔的《动物凶猛》及据此改编的姜文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另一个就是安妮宝贝的小说《七月与安生》及同名电影。
这两部小说都创作于上世纪90年代,姜文的电影也是90年代的作品,而电影《七月与安生》,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了,正是两年前那部产生了金马奖双影后的青春片。 为什么选它们呢?看过的人大概会理解,没看过的也别着急,下文就是要给你个去看的理由啊! 闲言少叙,大家准备好,悦文君这就开始安利《动物凶猛》和《阳光灿烂的日子》了。 小说《动物凶猛》的开头是“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由此展开了回忆。 不知道读者朋友们毕业多年后是否还去参加过同学聚会?如果有过这种经历,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悦文君认为王朔在书中的这段描写还挺真实的: 十三天后,我去参加一个中学同学的聚会,当一个个陌生男女走进那个房间,笑容满面地彼此握手,特别是听到其中有一个人叫出我的名字,我有一种脱离现实的感受。 我和几个男人聊得很多,我知道他们是我过去的好朋友。 有人提起一些往事,很有把握地描绘我当时的神情、举止和爱好,而我对此毫无印象。 “脱离现实的感受”,这句是很贴切的。因为中学同学很多都是许久不见了,大家的变化也都很大。时隔多年后,再次看到当初那些熟悉的人,难免有恍若隔世之感。 而在作者后面的回忆中,我们可以看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校园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其实说实话,真的有点混乱。 在此之前先说一下,之所以选择这部作品,也是因为故事主要都发生在夏天。而在原著中,王朔是这样解释的: 我的故事总是在夏天开始的。夏天在我看来是个危险的季节,炎热的天气使人群比其他季节裸露得多,因此很难掩饰欲望。 怎么说呢,这个解释一点都不美,但是感觉又很有道理。 打群架,但不敢单枪匹马挑衅老师 当时男生的日常活动是: “我原来就读的那所中学过去是所女中,自从开始接受男生入校后便陷入混乱,校纪废弛。 为了不受欺侮,男孩子很自然地形成一个个人数不等的团伙。 每日放学,各个团伙便在胡同里集体斗殴,使用砖头和钢丝锁,有时也用刀子,直到其中一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便一哄而散。 这场面使得所有正派的学生父母心惊肉跳。” 这样的一些经历也让王朔有了一个奇特的想法: 我至今坚持认为人们之所以强迫年轻人读书并以光明的前途诱惑他们,仅仅是为了不让他们到街头闹事。 不过那时的叛逆男孩还不敢一个人挑衅老师: “我在新学校中很长时间没找到同志,后来虽然交了几个朋友,但我发现他们处于教师的影响之下。 我是惯于群威群胆的,没有盟邦,我也惧于单枪匹马地冒天下之大不韪向老师挑衅。”
这就如同老鼠被迫和自己的天敌——猫妥协,接受并服从猫的权威,尽管都是些名种猫,老鼠的苦闷不言而喻。 这种苦闷再加上天气的酷热,你就知道学生们逃课的欲望有多强了。 而前面也说过,小说和电影的故事主要都发生在夏天。 白昼很长的夏天,课堂上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王朔的文字是很有真实感,同时很幽默的: “那天下午,教师在课堂上讲巴黎公社的伟大意义以及梯也尔的为人。 全班同学都昏昏欲睡,强撑着瞪大眼睛听教师讲课。 至今我回想学生时代,最不堪回首的就是夏天下午的第一堂课,你只想睡觉他偏要喋喋不休。 那些年夏天两点到三点传授的知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可能因此错过了人生最关键的点化,以至如今精神空虚。” 思念姑娘:视野有多大,她的形象便有多大 当然,作为“青春片”的鼻祖,这里面肯定还会有姑娘。甚至有很多人说,这部电影是国内刻画青少年时期性心理最成功的作品。 电影里面的两个女生分别是宁静和陶虹扮演的,颜值和演技都没得说。当年的她们更是满脸胶原蛋白,非常动人。 有时候看书,悦文君就会感慨于一些作家的文字表达能力。你们看看王朔怎么描写男孩青春期对异性的好感。 《动物凶猛》中的马小军喜欢在工作日进别人家玩,当然只是好奇,他并不会去偷什么东西,在一户人家里,他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少女。 第一次见到的是女孩的照片,看看他是怎么描写的: “我不记得当时房内是否确有一种使人痴迷的馥郁香气,印象里是有的,她在一幅银框的有机玻璃相架内笑吟吟地望着我,香气从她那个方向的某个角落里逸放出来。 她十分鲜艳,以至使我明知道那画面上没有花仍有睹视花丛的感觉。 我有清楚的印象她穿的是泳装,虽然此事她后来一再否认,说她穿的只不过是条普通的花布连衣裙,而且在我得到那张照片后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我还是无法抹煞我的第一印象。” “为什么我会对她的肩膀、大腿及其皮肤的润泽有如此切肤的感受?难道不是只有在夏日海滩上的阳光下才会造成如此夺目、对比鲜明、高清晰度的强烈效果? …… 那个黄昏,我已然丧失了对外部世界的正常反应,视野有多大,她的形象便有多大;想像力有多丰富,她的神情就有多少种暗示。” 上面描述的少女在电影中是宁静扮演的,当年确实很迷人呀!你们感受一下这个颜值和气质。 原著中的描写是:“她的眼珠像两颗轻盈的葡萄在眼波中浮起,这使她随便看人一眼都是一种颇感兴趣的凝视和有所倾心的关注”,悦文君觉得宁静对角色的还原度很高了。 而另一个女孩就是陶虹扮演的于北蓓了,她算是一个世人眼中的“不正经女孩”。 马小军虽然谈不上爱她,但两人之间显然也存在着一种性吸引力。 在小说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于北蓓说米兰挺正经的,她和她说过好几次她都不肯来。 她搭在我肩上的手夹着烟,不时歪头凑近吸上一口,这时她就把我搂紧了,脸几乎挨上我的脸。 我甚至能感到她眨动的睫毛在我面颊上引起的柳絮扑面般的茸茸的感觉。 夜色中浮动着假山上栽种的丁香树、香椿树和其它草木的馥郁芳香,于北蓓天真无邪的举动使我对那一夜的真实细节只留下模糊的记忆,却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温馨印象。” 篇幅所限,本文也不便展开更多。但是,男孩们青春中的那些夏天总不可能只有打架、上课犯困和追女生吧?所以,更精彩的要等大家自己去看了! 接下来看看女生版。性别差异无可否认,男孩和女孩的青春必然是不同的。 这一点,其实所有人都有切身体会。比如两个女孩子显然更加亲密,姐妹情谊和兄弟情谊是不一样的。 你们想想,上学期间。两个女生形影不离,手挽手一起去洗手间,或者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是不是都觉得很正常? 但是,如果换成两个男生呢?咳咳,悦文君就不多说了。 为什么选择《七月与安生》呢?这部电影确实受到了不少好评,不过很多人却耻于说起自己读过原著。 这个问题嘛,主要是因为原著作者安妮宝贝给人们的“颓废”风格太过根深蒂固…… 毋庸置疑,安妮宝贝的许多作品确实走的是颓废风。她笔下的男女主角都是面容苍白的,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他们承受着各种伤害,在今天看来,难免有无病呻吟的矫情之感。 悦文君选一段《告别薇安》中的文字给没看过的读者感受下: “他在卫生间里用冷水冲澡。探头去看镜子的时候,看到一张麻木不仁的脸。其实他害怕的只是被寂寞谋杀。没有对手。 在现实的人群中,他的视线穿越过城市在楼群间的狭长天空。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每天早上他坐地铁去公司上班。在地铁车站买一杯热咖啡。然后在等车的间隙把它喝完。从地下走到地面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微微眯起眼睛。 明亮的阳光象生活一样让人感觉局促。大街上到处是尘土和物质的气息。”
那本书中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文字,散发着颓废、忧伤的气息。 而你们熟悉一些的《七月与安生》算是比较不一样的作品了,其中那两个个性迥异的女孩子还是很有魅力的,两人的友谊更是温暖和感人。 既然作品质量是这样的,那么悦文君为什么要重提她的作品呢?其实很简单,我希望大家可以少一点刻板偏见,可以多结合时代背景去看待一个人一件事。 《七月与安生》是《告别薇安》这本书中的一个故事,创作于1998年。彼时,互联网传入中国不久,方兴未艾,在那个时候可以想到在网络上发表作品的人绝不是多数。 而那些年,看过安妮宝贝作品的青年人不在少数,从北上广到小城镇,她的作品几乎是当时的年轻人都看过的,那一代人都拥有着共同的阅读记忆。 这个很让人惊讶吗?不会吧,如果作品不畅销,她又如何能多次登上作家富豪榜呢?
其实也不奇怪,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都市生活在某种程度就是安妮宝贝描写的那样,每个人行色匆匆,过着漂泊而孤独的生活,他们迷茫,他们绝望…… 所以,此时的大众文化就更加注重个人的内心世界了。当初那些民族国家、革命风云变幻的主题不再是许多年轻人最喜欢看的了。 伴随着现代性的到来,城市消费文化显然更加有市场。安妮宝贝注重描写都市男女生活的文学写作风格,当然也会受到更多人的关注。 她解释说:“这是中国文学一直有缺陷空白的断层,他们写历史,写战争,写农村,惟独很少人关注在工业化城市生存的人群。他们的焦灼感和空虚感”。 所以说,悦文君认为大家没有必要完全否定过去阅读过的这些作品。不是有句话说么,并不是哪个作品非主流,而是当时的你非主流。 你长大了,不再喜欢了,那也不必鄙视过去的自己和过去读过的书。 悦文君还记得,在某个时期,很多文艺女青年喜欢模仿安妮宝贝笔下的人物去打扮自己,比如穿着棉布连衣裙、光脚穿着球鞋去旅行……所以说,70后的这位作家,曾经是引领潮流的呢! 再说回《七月与安生》这个作品,不知道读者朋友们从中感受到的是什么? 当初阅读时,悦文君喜欢的是这两个女孩亲密无间的友谊。也许每个女生都有这样一个好姐妹,在某个时期一起携手走过。 “十三岁到十六岁。那是七月和安生如影相随的三年。 有时候七月是安生的影子。有时候安生是七月的影子。一起做作业。跑到商店去看内衣。周末的时候安生去七月家里吃饭,留宿。 走在路上都要手拉着手。” 这两个女孩是截然不同的。七月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安静又温柔。而安生父亲早逝,与母亲关系紧张,性格独立又倔强。 也许人总是容易被自己所缺失的那一部分吸引,安生向往七月家庭的温暖,七月大概又向往着安生的自由与勇气。 悦文君大概是看多了精神分裂类的电影,有一个瞬间,我觉得她们其实是一个人。每个人都处于一些矛盾之中,心中有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 有趣的是,在这部电影公映之前,安妮宝贝本人曾经发微博说,“在小说中,她们是一个人心中的两个自我。是自我的对抗与和解。回头看,那一切是过往。是你与我走过的曾经”。 当时看到这个状态时,悦文君还有点激动,原来真的是这样。 女孩子们不妨想一想,你最好的闺蜜和你是不是有一些性格上的互补?你最喜欢她的是什么?是某个你所缺失的东西吗? 其实,对比一下小说和电影之后,悦文君想说,电影的确是比小说本身更成功的。 在小说里,家明和七月结婚了,安生怀了家明的孩子,最后却难产而死。可以说,故事中的三个人都很可悲,给读者的感觉就像是古代戏曲里两女争一夫的俗套桥段。 电影则是另外一种结局。七月辞职去流浪了,她住安生住过的旅馆,看安生看过的风景,想成为安生那样的女孩,过一种自己真正喜欢的生活。 这体现的是一个人的成长,所以悦文君觉得电影更好。 但是最终的结局却是不明确的,七月究竟是一直在流浪,而是难产而死呢?导演把理解的空间留给了观众。 还好,导演没有让两个女生为了男人反目成仇。她们终究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这就是成长的意义。 毕竟,年岁渐长,每个人都要告别过去并继续前行。 而安妮宝贝本人,在《告别薇安》之后,她去哪里了呢? 也许只有部分人会注意到,她已经改名为“庆山”了,如今的作品风格也与当年很不一样。 曾经的她,喜欢尽情描写人的负面情绪,喜欢塑造一个颓废而丧气的主人公,而现在,她竟然也说: “如果不能使人产生喜悦、平静、清净、往上的感受,而使他人得到的是烦恼和痛苦,这是需要检讨的。尽量有益于人,而不是损害”,从这里来看,70后的“庆山”真的已经告别了过去。 在自序中,她这样说: 仿佛一种自身回顾,也是心的通过。 在那一刻,这些文字如同一面如镜湖泊。 而当你俯身自照,看见的又是什么 显然,她更在乎的是通过文字与内在的自己进行交流,这便是她的新作《镜湖》主要的创作动机和目的。 《镜湖》是庆山—安妮宝贝跨越十八年时间的文字集册,其中有作者关于心性、情感、爱与美、艺术、旅行、创作探索等各方面的深度思考和感悟,全书以日记的形式贯穿春、夏、秋、冬四个季节,读者可通过这些文字,体悟蕴藏于世间四季的真意及自身的宁静和释然。 悦文君先节选一段给大家感受一下: “做人最重要的,一是豁达,二是清爽,这样才能心境完整。 年轻时在情绪和习性的浪潮中折腾太狠,也不自知,回头看,全是无明。 想法应避免走极端,伤人伤己,全无必要。 清理痛苦的思维方式,接受实相的存在,而不是被情绪和妄念拨弄。这是时间带来的返璞归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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