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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胡不群老师:健脾为主治肿瘤

 中医缘的图书馆 2023-07-01 发布于内蒙古

 肿瘤,尤其是恶性肿瘤是一种对人类健康有极大危害的疾病,其发病率与病死率逐年攀升。因此对恶性肿瘤的治疗研究,在维护人类的健康,保护人类的生命安全等方面,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本文拟将个人对家传、师传治疗恶性肿瘤经验的理解与体会,总结于次,以就正于方家。

余治恶性肿瘤,既禀家学,又承师传。家传治疗慢性疑难性疾病,重视气化,注重阴阳,先师刘炳凡老中医,积数十年临证与读书之经验,禀岐黄之旨,承仲圣之学,继东垣之法,于七十年代中期,率先提出“治病必须治人,治人首重调理脾胃”的学术观点,受到学界同仁的广泛认同。并在此后的岁月中,复经刘老、刘老门人及广大中医临床工作者,广泛地应用于临床实践。本人的临床实践证明,无论是家传注重气化,重视阴阳还是先师刘老治病必须治人,治人必须首重调理脾胃的学术经验,不仅在治疗慢性疑难杂病中经受住了实践的检验,既使在治疗外感性疾病中,亦经受住了实践的检验,不仅在内科临床实践中,经受住了实践的检验,而且还在其他各科中经受住了实践的检验,如肿瘤科,妇儿科等。大道无私,学不宜秘,为了让更多的医生与患者受到这一学术经验的利益,特将个人的理解与所学,总结于次,供同道参酌。

一:明理:

治疗恶性肿瘤,为什么要健脾为主,为什么要重视气化,注重阴阳,而各种消散肿瘤之法反而次之呢,令人费解。兹事体大,欲深入理解,本非易事,本人拟从中医生命之学,宇宙生成之理以理解之,试申论之:

盖未有天地之先,只是虚无之体,谓之“无极”。此时的无极只是虚无之体,清清静静,无形无象无迹。虽然号曰无极,却亦并非什么也没有。只是当此虚无之体,显现寂静无为之静象时,就是“无极”;当其显现为动象即使只有几微之动时,有动就有象,此时便被称之为“太极”。

太极自蕴两股既相反又相成的力量,氤氲推荡,而自然发生出一种具有无限生机的“中和之气”,《中庸》所谓“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老子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是也。天地由此和气而出,万物由此和气而生,生命由此和气而成,人亦于是乎出现于世。此种形成天地,生物生人的气,就是中医之所谓“元气”,后世道教之所谓“祖气”也。

此元气既自太极而来,当然亦自蕴两股相反相成的力量,此两种相反相成的力量,孔子称之为“乾元”、“坤元”。即《周易》所谓“大哉!乾元!”、“至哉!坤元!”是也。此乾元、坤元,又各自蕴有两股相反相成的力量,且此两股力量之任意一股又各自蕴有两股……,如是重重无尽,上推下推都无有尽。《内经》谓此两股力量为 “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万之大不可胜数……然其要一也。”此两股力量合而为一时,即是上述所谓“太极”,《内经》所谓之“一”,当此一出现“轻清”、“重浊”, “上浮”、“下凝”等不同运行轨迹和特性时,就是所谓 的“两仪”,所谓 的“阴阳”。若从生成论的角度看,此阴阳可谓是从“无极”、“太极”中化“生”出来的,即所谓“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是也。

此蕴含着阴阳氤氲推荡的元气,其流行之情态或曰状态共有五种不同,此五种不同流行之情状的元气,就是所谓的“五行”。因其流行的情状不同,故其表现的特征亦不相同。具有外向运行特征而性偏温和的元气,称之为木;具有上向运行特征而性偏温暖的元气,称之为火;具有内向运行的特征而性偏寒凉的元气,称之为金;具有下向运行特征而性偏湿润的元气,称之为水;具有平向运行特征而性偏中和的元气,称之为土。或者说具有调节木火金水令升者不至于升至无限,降者亦不至于降至无限,从而使升降相因,令外出扩张不至于外向扩至无限,内入凝敛不至于入至无限,从而令出入相得者,谓之为土。

这五种不同的流行情状和性质的元气,每种之中又都蕴含着乾元、坤元两种既相反又相成的不同特性。《河图》所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是也。此五行之分阴分阳,皆以天以地为分分之依据也。一、三、五、七、九,奇数也,皆本乎天,乾元之特性(“德”)也,故称之为阳,二、四、六、八、十,偶数也,皆本乎地,坤元之特性(“德”)也,故称之为阴。所以木分阳木阴木,火分阳火阴火,土分阳土阴土,金分阳金阴金,水分阳水阴水。

这五种不同流行的性质和特征,究其实只是一团混和着乾元坤元的中和之元气而已。正由于他们只是一气,而又具有五种不同的流行性质和特征,且这五种不同流行的性质和特征之间又具有互相增上、互相牵制的作用,这种作用称之为生克,互相增上为生,互相牵制为克,《内经》谓:“无生则发育无由,无克则亢而为害”,这种五行之间的生克制化,就是气化。黄坤载说五行生克:“皆以气而不以质也,成质则不能生克矣。”,所说正气化流行之谓也。此气化流行,即是生天生地,生人生物的基本动力,人亦由此而生。只不过人禀五行之全而为万物之灵,金石草木,动植含灵各禀五行之偏而已。所以中医用动植金石矿物治病,其理可谓汗牛充栋,但千言万语,究其实,不过一语,即借金石草木、动植含灵所禀的阴阳五行的气性之偏而调人体阴阳五行之偏,使之归于平和而已。

反映五行之气的这种互相增上、互相牵制现象最为全面、最为系统的是《河图》与《洛书》。《河图》已述如上,而“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十居中”则为后世总结的《洛书》也。附《河图》、《洛书》图:

 

 

   

 

(《河图》)                         (《洛书》)

 

从《河图》、《洛书》看,我们会发现,那居中的“五”、“十”土,具有调节或曰中和其它四行的作用,为出入升降的枢机,能使木不至向外发散太过,金不至向内收敛太过,火不至向上升腾太过,水不至向下沉降太过。土居四季之末,亦调节中和四时气候之必然体现也。这种居中的调节中和作用,能使金木不相克,水火不相害,而更好地发挥其气化流行的功能,其重要意义,决非我们凭想象所能全部理解。此所以治病要注重阴阳、重视气化之所由也。

脾胃位居中焦,属五行之“土”行,主纳化饮食,吸收营养,化生气血,升降清浊,前人以其在人体生命中的重要地位而称之为“后天之本”。这是不言自明的常识,人所共知。但脾胃的重要性,远非仅限于此。脾胃在五行中属“土”行,具中和之性,居中央以运四旁,有中和调节心(火)肝(木)肺(金)肾(水),使心(火)肝(木)肺(金)肾(水)更好地发挥其气化作用,其维护人体生命健康的重要地位,可谓不言而喻。

因此,明代医家张景岳在解释《素问·太阴阳明论篇》之“脾者土也,治中央。”时说:“脾胃皆属乎土,所以生成万物。土为万物之本,脾胃为藏府之本,故上至头,下至足,无所不及。四时五藏,皆不可一日无土气也。”

恶性肿瘤,气化失常,聚而为积之病也。无论其因于体质,因于情志,因于饮食,因于环境,还是因于错误的生活等等,皆不出阴阳五行气化失常之总机制也。而气化之机,至简至易,升降出入四字而已,诚所谓大道至简者也。落实于藏象,则心火升而肾水降,肝木出而肺金入,能令升降出入不至太过、不及者,唯治中央的脾土有此德能,盖脾土健运,治中央有力,则升降出入正常,又何升降出入之气化失常,聚而为积之病哉?

反之,若气化已经失常,肿瘤已经形成,若不重点调理其治中央以运四旁的脾土,令其健运,又何能令已经失常之升降出入,而恢复其中和平衡的正常状态呢?

据首见于明代,相传为朱丹溪所著的《活法机要》记载:“壮人无积,虚则有之,脾胃怯弱,气血两衰,四时有感,皆能成积。”足见,早在元明时期,中医学界就认为肿瘤(积)是脾胃怯弱所致。脾胃怯弱,不仅是脾胃虚弱而已,怯则有神弱在内,是以治疗肿瘤,当以调理脾胃为主,调理脾胃,不仅要恢复脾胃的健运功能,令失常的升降出入恢复正常,而且要恢复脾神意志,不被恶性肿瘤吓倒,保持乐观的心态,树立战胜疾病的坚强意志,令精神宁静、愉悦。

二:论治

一):治神

这里所说的治神之神,首先是指心神。如《素问· 灵兰秘典论》中所载:“主明则下安,以此养生则寿,殁世不殆,以为天下则大昌;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使道闭塞而不通,形乃大伤,以此养生则殃,以为天下者,其宗大危,戒之戒之”

其次是指以志为统帅的五藏神,如《灵枢·本藏篇》中所载:“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适寒温,和喜怒者也。志意和则精神专直,魂魄不散,悔怒不至,五藏不受邪气矣”

心主不明,则怨怒恼恨、烦忧悲嫉无可避免地会时有发生,而这些因素恰恰是肿瘤的重要诱因。朱丹溪说:“忧怒郁闷,昕夕积累,脾气消阻,肝气横逆,遂成隐核。”(《丹溪心法》)明·薛立斋说:“一则是怒动肝火,再则是郁怒伤脾”,张景岳说:“噎膈一症,必以忧怒思虑,积劳积郁,或酒色过度,损伤而成。”(《景岳全书》)明·虞抟说:“多生于忧郁积忿。”(《医学正传》)皆此之谓也。再从临床实践来看,癌症的发生、发展和转移,与社会心理因素密切相关。情绪忧郁,压抑,心理上的损失以及绝望的心情,与癌症的发生和发展有必然的联系。 因为长期不良的精神刺激,可以耗散人体精神气血,使五藏所藏之阴阳五行之精气失调,产生气滞气结、血瘀血凝、痰饮痰块、湿毒湿结、寒凝寒毒、热壅热毒等实邪,聚积日久,经气阻涩,结而成块,坚硬不移。

 临床观察发现,乳腺癌病人,多有一年以上的生离死别、忧郁悲伤、焦虑怒恼、嫉怨恨烦之类的非健康心理因素的影响。有人调查过癌症病人的心理状态,结果癌症组中有精神刺激因素的占86%,而非癌症组中,有精神剌激因素的却只占15%,癌症组受到精神刺激强度也比一般组强。如近遇一例,王某某,女,今年四月,遇大事,不能过,几欲轻生。虽自宽自解,勉力生存了下来,但至近日,忽觉右乳疼痛,扪之有块约指尖大,入医院检查,疑为癌,手术切片,果癌也,其神对形之影响往往若此。

因此,疑难杂症之治,首重治神,恶性肿瘤之治尤其如此。治形不治神,往往难应。“帝曰:形弊血尽而功不应者何?岐伯曰:神不使也。帝曰:何谓神不使?岐伯曰:针石道也。精神不进,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今精坏神去,营卫不可复收。何者?嗜欲无穷,而忧患不止,精气弛坏,营泣卫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素问·汤液醪醴论》)由此可见,早在先秦时代,医者即已认识到了这一问题,神不使治不应,精神不进,志意不治,则病不可愈。

治神先治心,盖心为神主,主明则下安故也。治心当淡嗜欲,若“嗜欲无穷,忧患不止”,则必将导致“精神弛坏,营泣卫除,神去之而病不愈”的不良后果。

欲淡嗜欲,当先立志明理,志不立,则精神不能统御,魂魄不能收持,寒温不能调适,喜怒不调和,最终结果将必然是:“精神不进,志意不治”而病不愈;理不明则嗜欲终不能淡,嗜欲不淡则心终不能静,心不能静则神终不能宁,心神不宁,则阴阳五行之精气不能调适,营卫血气不能畅行,而邪不能除病不能愈也。

因此,针对恶性肿瘤患者的个情特征,制定相应的明主方案,就显得尤为重要,完全可以说是决定治疗成败的关键因素,此不可不知者也。如果患者有宗教信仰,则根据其所信仰的宗教对人的观念以制定明主的方法。如患者信仰佛教,则以因果说其病因,以无常说其不必恐惧,以活在当下教其用心方法。如患者信仰的是基督教,则从我身即是主身,我苦是主以我之身来担当世人的患恶,犹如当年主被钉在十字架,是何等荣耀,令其心生喜悦。等等,这需要我们医生,对各主要宗教的教义都能了如指掌,否则则不可用此类方法。如果患者没有宗教信仰,则只告知情志与肿瘤的关系,使其知道如果有宁静而愉悦的心态,人体就会自产一些有益身心康乐的激素,会自动启动机体自免疫机制,自恢复机制从而帮助机体恢复健康的这些科学道理,令其知晓:名也得,利也好,那些东西都没有生命重要,那些东西都是生命以外的东西,不值得我们为之焦虑烦心,学会理解,学会宽容,从而更有效地消除怨、怒、恼、恨、烦、忧、悲、嫉等不良情绪与心态,使心神宁静愉悦,更好地朝着病去身康的目的迈进。此明主之大要也,细言之,则人之烦恼各各不同,而对治其烦恼之法,亦当各不相同也。佛说人有八万四千烦恼,而说八万四千法门以对治之,所谓应病与药也,所以一个良好的医师,还必须是一个宗教家和心理学家,否则,人之烦恼多而医之治法少,必不敷应用也。

此明心之法也,但明其心主,非短期可以建功,若辅之以调气静心之法,则可事半功倍。具体操作,则我国之儒释道三家以及后世之所谓气功,都有甚为丰富的经验,足资参考借用。此法,虽亦千差万别,但总不离调顺调匀调深调细呼吸也,能用心默照呼吸,吸气冷知冷,吸气热知热,呼气长知其长,呼气短知其短,则虽不中,亦不远矣。医师最好能自修,积累经验,便于指导患者实践操作。若自己无实行之经验,则当令患者自求有经验者指导,深入实行,可收心神宁静之实效,于恶性肿瘤之治疗,功莫大焉,切不可等闲视之。

刘老常说:“针对肿瘤病人不同症结实际及个性特点,做到有的放矢,耐心细致地说服、解释、安慰、鼓励等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喻之以例,明之以法,从而能起到改变病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的作用。病人的精神状态,强烈地影响着免疫系统的功能,是决定治疗成败关键之一,运用心理疗法,能调动人体的自然疗能,切断形神之间的恶性循环,重新建立起恢复健康的生理活动,促使疾病向着有利于康复的方向转化,提高药物疗法的效果。”(刘光宪《刘炳凡临证秘诀》)

 

二);治形

1:调理脾胃:

调理脾胃,以恢复脾胃的健运为第一要则。然则,调理脾胃,非一味蛮补,或一味健脾益气。经云:“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此处虽言诊法,治疗又何尝不是如是呢?治疗如是,调理脾胃,亦复如是。若阴气损伤补阳气,阳气不足养阴精,则不仅不能愈病,反适足以增病者也。今人治肿瘤,多以攻削为能事,或清热解毒散结,或软坚消肿散结,或攻瘀散结消坚,或涤痰散结消肿,消耗正气,损伤脾胃,亦皆增病之途,杀人之邪法也,司命之工,可不慎哉!

临证中,以舌象分别阴阳,最为简捷有效。只要舌未红瘦,舌面有苔而苔不灰黄干紧、灰黑干敛,皆可作脾胃阳气不足,黄芪四君子汤必用,至其参,则据其阴阳虚实或用太子参或用西洋参或用红参、高丽参或用党参、生晒参;若是气阴不足,则当用先师刘炳凡三参首乌汤,是方由益气养阴之太子参,养阴生津益气之北条参,功同四物之紫丹参和养阴延年益寿的制首乌组成。此外,健脾益气养血之大枣、鸡血藤、当归、桂元肉、酸枣仁之类,养阴之玄参、黄精、玉竹、女贞子、旱莲草、枸杞子等,皆可随证选用。

二方均加和胃降逆行气醒脾之属,如法半夏、广陈皮之类,或砂仁、藿香之类,务在扶助脾胃之气,令脾土健运,气化复常,则病易已。明·徐春圃在《古今医统》中说:“凡治百病,胃气安者,攻之则去,而疾恒易愈。胃气虚者,攻之不去,盖以本虚,攻之则胃气易弱,反不能行其药力,而疾所以自如也。”所以东垣提出“治脾胃即所以安五脏”也。

2:依病选药:

上二方,令脾健运之主方也,亦扶正之主方也,既寓调脾胃以安四脏之意,亦寓调阴阳以生和气之意,为固本之图。然则,恶性肿瘤之成,必有邪聚之因存焉,是以扶正虽最为首要最为关键之策,但不仅靠扶正邪仍难散难除,因此,应在扶正的基础上,结病位加用驱邪抗肿瘤之药,如肺部恶性肿瘤,选加白英、冬瓜仁、苡米、蛤粉;鼻咽部恶性肿瘤,选加石见穿、辛夷、天葵子;脑部恶性肿瘤,选加壁虎、全蝎、九香虫、水蛭;肝部恶性肿瘤,选加石见穿、柘木、楤木、半边莲、腊瓜、刘寄奴、楮实子;食道恶性肿瘤,选加壁虎、石见穿、菝葜、急性子、威灵仙;胃部恶性肿瘤,选加壁虎、蜣螂、菝葜;肠部恶性肿瘤,选加刺猬皮、腊瓜;宫颈恶性肿瘤,选加带壳菱角、菝葜、腊瓜;乳腺恶性肿瘤,选用土贝母、菝葜、腊瓜等。

上述用药,乃据其病证选药者也,然则,仅据病位而用驱邪之药,尚不能尽中药之德,尚须结合药性,始成完壁。如以甘温之菝葜与苦寒之龙葵相伍,避其偏寒偏热之短而取其解毒散结、消肿软坚之长,二药与它药配伍,可用于多种肿瘤的治疗,如将其与腊瓜相配,常用于卵巢恶性肿瘤的治疗;刘寄奴与楮实子相伍,一散一养,破瘀通经,具有逐瘀不伤正的作用,二药与菝葜、龙葵相伍,用于治疗子宫肌瘤、子宫癌,诚汪昂所说:“散药得补药以行其势,辅正祛邪,尤易于见功” ;(《医方集解》)水蛭与肉桂相伍,水蛭咸苦平,性缓善于入,使瘀血默消于无形;肉桂气味厚,温通血脉,且桂之芬香能制蛭之臭腥,用于腹主动脉瘤、脑部恶性肿瘤的治疗;壁虎与土贝母、黄药子相配,壁虎消瘀散结;土贝母、黄药子解毒消肿,化痰消瘿,痰瘀同治,用于甲状腺肿瘤和恶性淋巴瘤的治疗;常春藤与爬壁藤相伍,常春藤消瘤散结,爬壁藤通络消肿,引诸药直达病所,二药协同,作用增强。鸡屎藤通络止痛,与常春藤、鸡血藤相伍,用于肿瘤证属瘀血阻络之肢体疼痛有良效(此三药先师刘老命之为三藤汤)。以辛平之楤木与甘平之半边莲相伍,利小便,散瘀血,消肿毒,用于肝癌及肝硬化腹水;全蝎与蜈蚣合用,解毒散结,祛风止痛,用于治疗颅内肿瘤,缓解各种肿瘤导致的疼痛症状。此据药之性味或特性,或避其害制其劣或避其短用其长或益其用者也,较之单纯据现代药理研究而选用中药,其疗效之优劣,自不待言者也。

此外,藤梨根、猫人参、野葡萄根,蛇舌草,半枝莲,白蚤休,石见穿,冬凌草,蒲公英,夏枯草,鱼腥草,山海螺,意苡仁,猪苓,绞股蓝等等,均可辨证选用。

3:随证治之:

这里所说的随证治之,是指在以调理脾胃为主的基础上,其病理机制,出现了痰凝、瘀结、毒壅等病理变化,因此,其治疗就必须结合涤痰软坚,化瘀消肿,解毒散结。从临床来看,肿瘤的主要病机虽然是脾胃怯弱,但有时,痰凝、瘀结、毒壅也可以上升为主要病机,而且脾胃怯弱与此三者互相影响。因个体差异与诱发因素不同,疾病发展阶段不同,其临床表现也就不尽相同了,或表现血瘀为主、或表现痰凝为主、或表现毒聚为主,累及脏腑经络不同,且素质因素的关系,阴阳气血的盛衰也就各各不同。由于肿瘤邻近组织血液的高凝状态则可出现血瘀证,但单纯化瘀不能使病情好转或稳定,有时还会加速肿瘤细胞的扩散和转移,这与没有注意随证治之采取多向调节直接相关。血瘀可致气滞;血瘀可致湿阻;血瘀可致痰凝;血瘀可致毒聚;血瘀可致热壅,且瘀又多与脾胃怯弱同时并存。一般而言,初、中期以气虚血瘀为多,晚期多以阴伤毒聚热壅瘀结并见,故当注意随证治之,注意与理气、化痰、清热、解毒等法联合运用,才不致顾此失彼。晚期恶性肿瘤,又往往血瘀与出血同时存在,治疗若不注意随证治之,则有可能加重出血或造成内脏破裂,因此,化瘀之时,当慎用攻逐,而选用活血止血之法,临床证明,此法有双向调节之能,如灵脂炭、蒲黄炭、荆芥炭(时人誉为刘三炭)化瘀止血,填三七散瘀止血;仙鹤草止血化瘀,二药与三炭,用于晚期肿瘤之血瘀,则化瘀而不动血,止血而不留瘀,此皆随证治之之例也,临证时当遵仲景先圣,“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之教诲,细心观察,随时留心病情变化,因证遣方,据情用药,方能做到有的放矢,投挤则中,诚如此,方不负司命之工这一神圣而伟大的称号。

4:辅以外治:

外敷方:

①消肿软坚散:生鹿角30克,山慈茹30克,黄药子30克,田三七10克,以茶水磨汁外搽。适用于肿瘤邻近浅表,表皮未破溃者,通过透皮吸收,使药力直达病所,具有化痰散瘀、消肿软坚之功,常用于颈淋巴瘤及乳腺癌未溃之肿块。

②活鳖鱼:将活鳖鱼置于肿块上方,可起退热作用。

③鲜鸡屎藤:将鲜鸡屎藤捣烂外敷痛处,有较好的止痛效果,常用于肺、胃、肝癌等由于肿块压迫脏器出现剧痛者。

祛腐方:

①蛞蝓鼠妇散:蛞蝓、鼠妇等份烘干,加冰片少量研极细,麻油调敷患处。适用于癌灶组织坏死引起感染者,有祛腐生新之功。如此方加入乌梅炭粉则具有祛腐生新和收敛瘤体的双重功效。常用于上腭混合瘤及唇癌之热毒炽盛者。

②信枣散合蛞蝓鼠妇散:信枣散1/4,蛞蝓鼠妇散3/4,诸药共研级细,涂于肿块上,涂药之时,先用甘草、米醋熬汁濑口取涎,然后再涂药。具有消肿软坚、脱腐祛着的作用。用于肿瘤位居浅表,体积较小而阴凝不化者。

③九一丹:红升丹3克,熟石膏27克,共研极细末,薄上患处,适应于体表肿瘤表皮破溃且有窦道形成者,个有祛腐引脓的作用。刘老常以用之于附骨疽之冷性脓疡及乳腺癌之溃不收口患者。

温熨方:

①艾叶姜黄散:艾叶40克、片姜黄15克、捣碎,白酒炒热布包熨患处,适应于体表局部冷痛之肿瘤患者。

外洗方:

①艾附洗方:艾叶40克,附片10克,临睡前煎水泡手足。具温阳散寒,平调寒热之功。常用于畏冷之阳虚证或阴阳两虚之寒热错杂证的肿瘤患者,如子宫内膜手术并放疗后,小腹时冷时热,夜间口苦者;鼻咽癌放疗后耳鸣、耳聋、口干、口苦、牙痛、怕冷、双下肢如冷水浸及直肠息肉术后,出现便后肛门热感、手足冷等患者。

②荷叶洗方:苍术15克、荷 叶15克、骨碎补15克,煎水洗头,适应于肿瘤化疗后引起头晕脱发者,并常使命益气补血的内服药同用。

5:食尽养之:

《素问·脏气法时论》:“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益精气”,唐·孙思邈所说::“食能排邪而安脏腑,悦神志以资气血,……”(《千金方》)肿瘤属于慢性消耗性疾病,佐以食疗,可清除余邪,扶养正气。

①菝葜肥肉汤:鲜菝葜250克,肥猪肉100克,炖汤吃,每日1剂。本方有消肿软坚、润肠通下功用。

②归芪红枣汤:北黄芪15克,当归10克,红枣10克,腊瓜12克,蒸瘦肉吃。本方具有补益气血,疏肝散结的功用。常用于肿瘤术后,气血亏虚者。

③鹿筋猪蹄汤:用鹿筋10克、猪蹄1对,苡米15克,杜仲15克,巴戟天12克,淮山18克,煎服,本方具有补肾健脾、强筋壮骨的功用。可用于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所致的下肢瘫痪,二便失禁者。

④参芪葵树子汤:北黄芪15克、太子参15克、葵树子15克,蒸瘦肉吃汤。本方具有益气养阴,水肿散结的功用,适应于肝癌、食道癌、宫颈癌、膀胱癌证属气阴两虚者。

⑤黄芪西洋参苡米粥:黄芪30克,西洋参3克,苡米随意,能吃多少煮多少,煲成稀粥,代替早餐,每人必用。脾肾阳虚甚者,西洋参改用高丽参。

此外还应注意食物禁忌,原则上禁食动物蛋白,实在不同意禁的人,则鸡肉、鲤鱼、蟹、牛肉、狗肉等属温燥或过凉之品,或生风动火,或损伤微弱之元阳,最宜忌食,以杜诱发之因。

三:笔者治例

例一:

高某某,男,43岁,湖南省望城县航运公司职员,1996年1月30日初诊:

患者断续血尿3、4年,于1995年10月8日因大量血尿入住湖南省肿瘤医院住院,(住院号:065906)完善相关诊断,诊为膀胱癌,拟手术治疗,在医院等待手术期间,因见膀胱癌手术后体外引流尿液而对手术心生恐怖,遂逃离医院,寻求中医,经某中医治疗两月余,血尿不止,于1995年12月27日再次入省肿瘤医院局麻下行膀胱镜检查:“膀胱内一般所见:膀胱近尿道内口见一菜花样新生物,约5×4cm大小,肿块位于左前壁。”诊为膀胱癌。检查人:曾福华。查:面色萎黄,血尿断续,小水不畅,精神体力尚可,舌质淡红而嫩,舌边齿痕,舌苔薄白、中心稍灰腻,脉沉细。

辨证:脾虚湿阻,毒结为瘤。

治法:健脾益气,复其气化之机,利湿解毒散结,消其已成之积,佐以活血止血。

处方:北黄芪30g,太子参30g,白术12g,土茯苓20g,云茯苓20g,猪苓20g,苡米30g,炙甘草5g,天葵子12g,山慈菇10g,半边莲15g,蛇舌草20g,海藻15g,昆布15g,蒲黄12g,蛭桂散6g,7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食疗方:西洋参3g,苡米50至100g之间,随其食量,煮粥代早餐。

效果:以上方为主,血多时,出入于刘三炭、田三七、仙鹤草之间;醒脾开胃则出入于鸡内筋、陈皮、山楂、麦芽之间,尤其山楂,既能开胃化食,又能活血而消肉积;参则出入于党参、西洋参、丹参之间,甚则同用;行气消积,时加八月札,利湿消结则加(木忽)木等,随证加减,或增一二味,或调整剂量,服药期间,有时小便时,突然中断,努力强排,突然排出白色网膜状肉质组织。

服至1996年5月22日,至省肿瘤医院作膀胱镜复查:“膀胱内一般所见:膀胱前部近尿道内口处见一菜花样新生物,约3×3cm大小,表面有出血。”诊为膀胱癌。检查人:曾福华。

同人同仪器所作的检查,其肿瘤体积已缩小一半稍强,因而信心倍增,又坚持服药至1996年9月26日就诊最后一次,因早已无任何不适,遂自动停药,恢复工作,全天候上班,无不适。建议再去省肿瘤医院复,亦因畏惧膀胱镜检,而不再检查。至今已十五年,仍健康存活。

 

例二:聂某某,男,50岁,岳阳市人,2004年7月23日就诊。

患者因直肠癌手术半年后肝转移,其兄系岳阳某医院院长,专攻肝病,对其病情很不乐观,因此上海某医院专家来岳阳会诊,行介入治疗一次,认为最多能存活半年。适因我去岳阳办事,遂请我以中医药治疗,以为尽人事之策。

诊见:消瘦无力,精神差,睡眠差,食纳不佳,大便日3至5次,右胁下肿块坚硬,且时常疼痛,腹部胀痛,面色晦暗无泽,舌淡红稍暗边有齿痕,苔薄白,脉弱中带弦。

辨证:脾气虚弱,湿结为毒,淤滞肝经。

治法:健脾益气,化湿解毒,散结消坚。

处方:北黄芪45g,西洋参10g,白术60g,土茯苓50g,云茯苓30g,猪苓30g,苡米30g,炙甘草5g,陈皮5g,半夏30g,秫米30g,香附15g,郁金15g,元胡15g,半边莲15g,蛇舌草30g,楤木15g,藤梨根30g,菝葜30g,鳖甲30,炮甲(研末冲服)3g,生牡蛎30g,鸡内筋15g,虎七散(包煎)12g,7剂,水煎服,每日1剂。

食疗方:西洋参3g,苡米30至60g之间,随其食量,煮粥代早餐。

效果:上方出入,随证增减,如痛减则去香附、郁金15、元胡之类,眠差则增枣仁远志夜交藤之类,随证用药,基本方药未作多大的变动,先半年,一日一剂,后改二、三日服一剂,近一年后来长沙复查,体重增加10千克,面色红润,纳安眠香,精神体力复常,能从事轻微体力劳动。仍以上方加养肝肾阴精之品,减散结消坚之类,隔三、四日服一剂,又坚持约年许,至今肿瘤虽未全消,但精神体力好,眠食佳,二便正常,能从事轻微劳动,自觉无所苦,已带癌生存了7年,疗效十分满意。目前自己还时不时,将我的几张原方,选配服用。

例三:钟某某,男,52岁,岳阳市某医院副院长,2002年10月22日初诊。

患者于2002年8月初,出现乏力,自以为是糖尿病,或乙肝,检查血糖,乙肝全套,各项指标正常,未再重视。后又出现腹泻,服抗菌素无效,服中药泻遂止。一周后,又出现大便变形、带血,在自己所在的医院作直肠镜检,疑直肠癌,遂入住湖南省肿瘤医院,(住院号:109606)入院后,完善相关诊断,于9月中旬行直肠切除术,术后癌组织送病理检验,(病检号:158696)于2002年9月19日作出报告:“(直肠)中度分化腺癌,浸润肠壁全层;(肠旁)淋巴结3个,均未见癌转移;手术切缘未见癌。”术后进行化疗,因身体不能支持,一个疗程未完成,即中止化疗,出院修养。待身体恢复些,再行化疗。

患者之女,系我在中医职业中专学校教书时的学生,遂请我用中医药治疗。

诊见:消瘦乏力,小便时小腹疼痛,尤以尿后段更重,几不能忍,食纳一般,眠差,舌质殷红无苔,脉左弦细数,右弦数。

辨证:毒药损伤气阴,正虚为主,邪尚次之。

治法:益气养阴,醒脾安神,稍佐除邪之品。

处方:西洋参10g,北沙参15g,紫丹参15g,淮山药15g,制首乌15g,茯苓15g,炙甘5g草,陈皮5g,半夏5g,鸡内筋15g,熟地24g,枣皮12g,泽泻12g,黄精30g,玉竹30g,枣仁30g,远志5g,莪术6g,7剂,水煎服,每日一剂。

食疗方:西洋参5g,苡米40至80g之间,红枣10个,随其食量,煮粥代早餐。

2003年2月4日二诊:上方已服107剂,体力体重增加,精神复常,睡眠好,舌上逐渐生苔,能自己煎药,自己做饭,照顾自己。舌转淡红,舌苔薄白,脉转细弱。此阴复之象,但为防复发,当健脾益气为主。更方如下:

西洋参6g,红参6g,北黄芪20g,丹参12g,白术12g,茯苓15g,土茯苓15g,苡米30g,炙甘草5g,陈5g皮,枳壳15g,鸡内筋6g,莪术3g,田三七6g,附子3g,熟地12g,蛇舌草15g,藤梨根30g,水煎服,隔日一剂。食疗方同前。

效果:上方断续又服了158剂,一直生活能自理,能散步二、三公里,健康存活至今,已九年,完全治愈。

 

例四:邓某某,男,55岁,湖北洪湖县燕窝镇人。2002年6月30日由其子电话求诊。

2001年下半年开始下肢无力,未注意,2002年立春后,双下肢无力逐渐加重至几乎拖不动,身体不能前倾。自认为是血吸虫病(患者系血吸虫疫区)所致,家贫,未管它。5月26日,去镇血防办检查,果发现感染了血吸虫病,口服哔喹酮,半小时后,即大咳而呕,直至咳呕尽胃内容物方止。5月27日,去长江对岸湖北省嘉鱼县人民医院检查。5月31日做CT(CT号:1177),发现:“右侧胸背部见明显中量积液;右下叶背段后纵隔旁见一巨大软组织密度块影,最大截面约11×9cm,质较均,周围见阻塞性炎症改变;块影质较好,边界不光欠整,右下叶背段支气管及中叶支气管受圧狭窄。右上叶前段及右下叶见小结节状欠均密度增高灶,上后纵隔显示模糊增大,未见确定淋巴肿。” 结论:“1:右侧下叶背段巨大肿瘤性病变。肺ca并胸膜侵犯性积液可能性大。2:双肺多发性小节结,疑为肺内转移灶。”6月4日,去湖北省肿瘤医院作进一步检查,结论与湖北省嘉鱼县人民医院同。因失去手术机会,作化疗一疗程,因恶心、呕吐、脱发,双下肢完全瘫痪而出院。自化疗次日起,下午12时30分左右开始发烧,至夜12时许停止,日日如此,发烧期间并不口渴。自发烧开始,兼见全身肌肉酸软无力,且日渐消瘦,已至形消骨立,其子电话求诊时,体重仅剩43公斤了。

6月30日其子电话求诊,症如上述,据其子描述:舌体偏瘦,舌边尖偏红,舌苔薄白,脉无力不数,脉体不大。因其子系医学中专毕业,故告知其父从中医角度分析,可能系肾精亏损,脾肺气虚,湿邪内蕴,因而悬拟一方,供其参考:

二冬各14g,二地各16g,西洋参5g(另蒸水兑服),玉竹30g,白术12g,土茯苓45g,苡米90g,炙甘草5g,壁虎12g,陈皮10g,半夏10g,藿香10g,砂仁5g,鸡内金15g,北山楂30g,水煎服,每日1剂。

 二诊:上方共服30剂,服药期间,恶心呕吐渐止,精神逐渐恢复,体力逐渐增加,双下肢逐渐有力,能步行2公里以上。身体也能前倾,能向前弯腰至90度。唯体重增加不多,仅达48公斤,仍发低烧,约36.7~38.4°C之间,右侧卧则干咳,大便尚可,水便色黄时为多,舌淡暗,苔薄腻,脉软无力。

辨证:肾精已复,脾肺气仍虚,湿浊痰凝,此其病机之一。其二,脾肺气虚,脾阳升清无力,清阳不能升则浊阴亦不能降,因而发热不止。

治则:健脾补肺,益气化湿利湿散结解毒(方1);升举脾胃清阳,导其上中二焦浊阴下降以除其热(方2)。

方1:北黄芪45g,丹参15g,红参10g,白术12g,土茯苓50g,云茯苓15g,猪苓15g,苡米60g,炙甘草6g,陈皮10g,半夏10g,鸡金15g,北山楂15g ,30剂,水煎服,隔日1剂。

方2:羌独活各6g,防风6g,柴胡6g,白芍12g,北芪30g,红参12g,白术12g,茯苓15g,炙甘草6g,陈皮10g,半夏10g,泽泻15g,黄连5g,生姜15g,大枣6个,水煎服,隔日1剂,与方1交替服,服完再诊。

效果:药后未再复诊,三年后,其子来长沙谋职,当面告知,其父药后诸症消失,体重增至58公斤上下,精神体力恢复正常,每日参加农业劳作,也不知倦,自认为病已痊愈,也因家贫,不愿再诊,二年半后,旧病复发,拖延三月余,不治而亡。余闻之,酸楚不禁,叹天下苍生,何富者如是而贫者又复如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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