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集推荐 捉金蝉 文/尹光传 我从小开始,就加入了这一捉蝉大军。很小的时候,家里还没有手电筒,只有在天色尚未全黑之前去寻它。每天傍晚时分,先在地面察看,发现地面有不规则的小孔后,就在小孔处戳一下,若被戳后小孔变大,则孔内极可能有金蝉,孔洞不深,手指即可触底。将手指伸入孔内,会感到金蝉抓挠手指的感觉,手指往上一提,便顺势将金蝉带了出来。有时金蝉在洞内不抓手指,则要用工具将孔洞变大,把洞底的金蝉刨上来。天色变暗后,便无法找寻地面上的小孔了,只能看树枝上有没有正在爬行的金蝉。天完全变黑后,便只能在树干上摸索,盼着瞎猫能逮个死老鼠。这时便非常羡慕那些拿手电筒的人,他们可以继续找地面的小孔,也可顺着光线找地面或树上正在爬行的金蝉,而更多地则是发现栖息在树枝或灌木丛上的金蝉。若遇雨后初晴,往外钻出的金蝉会更多,松湿的地面也更容易剜刨,收获的往往会比平常多。每当找到一个金蝉后,人们会露出欣喜的笑容,像是中奖般的兴奋,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携带的容器内,以防其跑掉。运气好的人,一晚上能捉几十个,我没那好的运气,能逮上几个就不错了。回家后,把捉来的金蝉放在碗中,倒入清水将其淹没,再撒上点盐,金蝉很快便不动了,否则金蝉会蜕变。人们说金蝉有很高的营养价值,一个金蝉能抵得上一个鸡蛋的营养,那时家里没多少油,舍不得像现在饭店里那样用油炸,只是在锅底放点油,把金蝉煎烙熟。看着黄灿灿的金蝉在锅底被煎的滋滋地响,不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馋的直流口水。入口后,金蝉那外皮的酥脆,前端瘦肉的嚼劲,尾部胶质的软嫩,尤其是那些有点变质的,味道会更香,在口中回味无穷,久久舍不得咽下去。在那平常闻不到肉腥味的年代,能享受到这么美味的犒赏,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饭店里常年都有“炸金蝉”这道菜,但饭店油炸的太焦,远没有当年煎烙的味道好。每到夏天,人们还是保留着摸“老年糕”的习惯。每当夜幕降临,县城马路两侧绿化带的大树下,总有拿着手灯上下晃动的身影,我有时也成为其中的一员。但在县城里,能找的地方太少,找的人又太多,有人戏称“人比'老年糕’多”,难有收获。有一年,我在黄河路西端的人行道旁路过时,偶然发现有只正在爬行的“老年糕”,我便开始在附近继续找,结果又找到了几个,感觉颇有收获。此后我便每晚来此碰运气,年龄大了眼睛不好使,树丛中的我看不到,使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在绿化带和人行路的路牙石边来回搜寻,那些刚从绿化地中钻出来、准备翻越路牙石的金蝉,在其艰难翻爬的过程中,正好被我逮了个正着。运气最好的时候,一晚上能捉到十多个,感觉非常开心。后来那片绿化带被改造后,便再无收获了。我更多地则是去买金蝉,每天早晨,有不少商贩在农贸市场售卖,价格从二十年多前的2角钱一个,涨到现在的1元多一个。我几乎每年都要买上近百只,冻在冰箱中留待以后食用。金蝉不仅吃着味道好,蝉更是文人墨客笔下的最爱,历代文人留下了不少咏蝉佳句。王维的“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辛弃疾的“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王籍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白居易的“六月初七日,江头蝉始鸣”,苏轼的“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这些脍炙人口的诗词,无不体现了诗人对蝉的酷爱。孟浩然的“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王昌龄的“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柳永的“寒蝉凄切”,李商隐的“初闻征雁已无蝉”,卢挚的“衰柳寒蝉一片愁”,骆宾王的“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则借蝉鸣表达了诗人的悲愁情绪。清代诗人袁枚那首“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将牧童神态描述的惟妙惟肖,虞世南的“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则以蝉抒情,寓意品格高洁的人,并不需要凭借外力,自能声名远播。这两首诗已被编入了小学语文课本,让孩子们从中体会到蝉的诗韵。![]() ![]() ![]() ![]() ![]() ![]() ![]() 读往编来 1、乡土文学社章程2、乡土文学期刊征稿3、乡土文学招聘编辑5、乡土诗人擂台赛6、全国小小说大赛![]() ![]() ![]() ![]() 乡土文学编委会 顾 问 聂鑫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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