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年清明，多会落雨。杜牧的诗，也应了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雨天，春天的雨丝里，却总能想到那些已经故去的亲人们。想到，是因为他们曾在我的生命里走过，无论如何，轻微还是厚重，都已然成为生命的部分，不可分割。 姥爷是最先离开我们而去的，在我的记忆中。那时，我刚上高中，放了寒假在家。某天，风尘仆仆地进来个人，那是来送帖子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姥爷的葬礼，按照村里的程序。他就躺在堂屋里，接受着我们的跪拜。而从鲜活到离开，生命的停止，就是画上句号。 我不知道姥爷的名字，也不知道姥爷到底多大年纪。这对后生而言，似乎是有些缺憾。但牢记的，却总是姥爷已然年迈时候的点滴。 接着，来自邻村的干爷在外地的工地上意外去世。意外，这个词。总觉得有些诡异。为何意外的就是他呢？ 父亲说，他曾梦到过干爷，不知为何在梦里变得青面獠牙起来了。后来，就接到了干爷去世的消息。到底有没有托梦。其实，谁也说不清楚。 读大一的那年，初恋女友的父亲去世了，这是邻居告诉我的。他刚把初恋女友送到大学里，回到家不久，就因为心梗去世，才四十几岁。 如今，我也到了他的年纪。那刻，颇有些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而家人也是瞒着她的。我先去告诉了她跟我同校的堂姐，直到寒假，才知道这件事。 禁不住悲从中来。但，后续的人还在继续。随着一个人的离开，整个家庭也发生了剧烈的变迁。 奶奶的离开，是在读研时候的寒假里。那是我们日夜陪伴的日子，却也经不住病魔的侵袭。 在一个三五月明之夜里，奶奶的生命到了尽头。在反复叫来药铺里的医生的过程中，早就宣告了结束。 人，没了。直到现在也觉得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剩下的爷爷，在我研究生即将毕业的时刻，也撒手人寰了。 都说是，四十不惑。我倒是依旧疑惑不解。人，这辈子。童年快乐，上学就苦，接着工作。退休都60了。70就死的话，也就最多20年的欢乐时光。 清明的雨，也就是人间的泪。这些泪，飘飘洒洒地落在人间，正像是我们怀念亲人的真切表达，天地有灵，天人感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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