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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体热血”的年代 《118章》 所有心理正常的男人，面对阳光下裸体的美女，不是神圣的想亲昵她、就是神圣的想去保护她；在阴郁的空间环境里暴露私处的女人，男人才神秘的想到占有她、想入非非她。睡下的李志存没问刘强该去哪，要说睡觉也是早了点，连日来继夜宿日的捕捞，他们生活生物钟受到严重颠倒。刘强去看过他住的22号房间，好几个房客正围着其中一个房客，要他讲湖泊旧县时期的历史。 “说说东门有两家妓院，西门有三家洗澡堂子……”。刘强本想听听，可几个房客没有谁不在抽烟，进门他就被熏得受不了，甭说坐下来听他们讲“山海经” 了。现在刘强的处境，是来不能来去不能去，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还没合眼的李志存，见刘强两手捧着只大茶壶，左右为难的样子，生笑说：“你捧着那玩艺干嘛，我不吃饭也不想喝水，你去睡觉还是在床边坐会儿。” 半晌刘强才反映过来说：“那就坐会儿吧，有几个人坐在我的床上抽烟吹牛。” 李志存说：“你想睡觉就把他们撵走，怕得罪人？要不我去哄他们走。”李志存知道，刘强是个极要面子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遇到类似的事他都会忍让。 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有个明显特征：恐惧面前的矛盾激化、矛盾被截穿，面对矛质，都不闻不问的忍让；一但矛盾被截穿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刘强和王书杰两家的矛盾就是个例子：根深蒂固、势不两立。 从这点上看刘强是个“争强好胜”的男人，平常遇事他极爱讲情面，极不愿和别人争吵闹矛盾。讲起来李志存却是个知情温柔的女人，但当她遇到不合情理的事，她就“爵士般”的从容不迫地站出来毫不忍让。对王俊峰施心计踢了她的头，她实在无凭无据去找他，她怎么也想不到王俊峰会做如此卑鄙的事。外表上看刘强和李志存之间性格差异很大，实际这正是他们之间的性格互补。 刘强规矩地坐在李志存的床边，心里开始怦怦的乱跳，表面上看起来他并不慌乱内心充满了焦躁和不安，他怕李志存说他软弱不够坚强。对于纯粹靠贫农成份起家的他来说，做一件不守规矩的事，就有可能导致灭顶之灾、身败名裂。有文化的人因此考虑问题比一般人周全，想的问题更广泛，几乎都溶合了哲学。 这些年发生刘强和王书杰打斗的事，群众对他们的支持率并不高，他家在庄子仅靠贫农翻身的招牌，解放初延续至今的优惠政策扶持并无其它。王书杰家是这个年代最受崇敬的“光荣人家”（湖泊地区军属门前招牌）不说，他家和庄上四大家族，其中三家有缘亲关系。刘强的一举一动他清楚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这年代倍受政治挂帅觉悟的约束，谁敢越雷池半步。想着、想着刘强在李志存散发的体香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刘强被顺绑着双手，关在湖泊民兵指挥部一间破屋子里。刘强大吃一惊，他不知自己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李志存也不知去向。原来刘强睡熟后李志存也睡着了，睡觉前他俩都忘了闩门。凌晨时分湖泊城里民兵指挥部一行五人，到支农旅社巡查“阶级敌人”新动向，开票的女服务员顺利地为他们打开半开半掩的客房门。 服务员神乎其神的报告民兵指挥部的来人，说支农旅社一间房子里发生了“奸情”。16号房间里的女人和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睡在一起，她早就想汇报些事，苦于要坚守岗位一直离不开。民兵指挥部一行五人，立即来到16号房门前，一个甘姓的民兵伸手要敲门。 被民兵的头目方冬生一把抓住手腕，说：“听听有没有什么动静在敲门、撬门。”众民兵对头目所说的撬门不得其解，16号房里传出来一阵接一阵的呼声。方冬生用手轻轻地推了推房门，16号客房的门竟然是开着的。民兵甘平迅速地走进房间，接着其他人紧跟进来。方冬生打手势，将穿衣扒在床边熟睡的刘强，抬到门外的一辆三轮车上。 四个民兵两上两下抬走了刘强，他就这样被带到关押疑犯的一间黑屋子里。屋子里面有吃有睡的安排，早知这样刘强也不至于花了7元人民币，惹事生非出这么大的乱子。这天巡视县城民兵指挥部的组长方冬生，重点的是审讯李志存。这个在湖泊老城里长大的男人，接触漂亮女人不知其数，要问他接触女人的姓名，他肯定一个叫不上来。 反正方冬生遇到、碰到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都要沾沾边、惹惹骚，只要他看上谁，谁也甭想在他面逃脱掉。对李志存这类传统气息的女人，他还是头一回碰到。当指挥部里随他一行的几个民兵抬走刘强，16号房间里只剩下了方冬生和在被子里熟睡的李志存。 方冬生并没有大惊小怪喊着叫着，去揭李志存的被子，而是温柔细心地掀开她身上的盖被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不看并罢，这一看他的眼睛就僵直在那，再也收容不下。李志存丰盈的胸脯正在有节奏地一起一伏，粉红色棉毛衫包孕的胸脯，朝他泛着诱惑般透明的轮廓。两颗均称的乳头仿佛两只离线的红色珍珠，浅现出可望不可及的珍贵。被李志存松散在枕边的胸罩，是方冬生所见城市女性从没有的式样，他忍耐不住立即伸手摸过去。 男人对女人直接下手，多会找女人的弱处，基本都是乘女人熟睡或喝醉了酒。像李志存这位已落入到了他权力边缘的女人，他敢肯定他的四个部属不会闯进来添乱，这是他与他们共事至今他得出的经验。主子的私人嗜好周围人人皆知，何况他们是他的部下，他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突然李志存警觉地醒来，她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伸手在自己身体上乱抓乱摸，立即大声喊叫起来：“来人啦！快来人啊！”有个一次睡觉被王俊峰踢头的教训，现在李志存睡觉特别谨慎。 方冬生说：“叫什么叫，你知道你现在犯了什么罪行，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志存感觉情况不妙，慌忙坐起来，胸罩顾不上戴，套上外衣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住的房间里，你是不是22号房间的人？” 方冬生哈哈大笑，说：“你还真天真，你认为我是什么人，我是县民兵指挥部的组长，你和男人通奸你还不知道吗。”李志存赶紧收拢未经扣牢的外衣襟，仔细的感到身上有无不适之处，刚才被方冬生揉过的一对胸房，有种火烧火燎感。一种极讨厌的心里，使李志存对站在面前的人，认为绝对不是好东西，反驳反抗的本能告诉了她。 李志存言之有理地说：“什么和男人通奸，分明是你不怀好意！你到我房里来干嘛。我告诉你吧，我大伯李保明是县革委会的常委，我这就立即告诉他你甭想动我的歪点子！” 方冬生一听腿肚子打了个颤，县革委会的常委李保明，方冬生何止是清楚，他曾经就是湖泊县民兵指挥部工作的专门分管领导，春节后刚被县革委会副主任吕祥生接任。 作者：马力《罗守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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