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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山脚下，曲阜附近有个小山村，村子里住着一个聋哑人，因为自己聋哑就娶了瘸子媳妇。 各有缺陷，两人互不嫌弃，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还生了一儿一女，可谓美满。 聋子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他觉得自己有个幸福的家，这就足够了。 其实他因为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别人和他说什么，内心很自卑，除了自己家，他哪都不去，害怕和人交往。 可偏有讨厌的人，看他老实，时不时招惹他，欺负他，他是能躲就躲能让就让。 一天来了个孔二狗，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 “聋子哥！镂柴禾呢？” 聋子听不见，看见孔二狗笑着和他打招呼，也微笑点点头，作为回答。 “聋子哥，你们家好啊！你是聋子，你媳妇是瘸子，将来呀，你儿子做贼子，你闺女做窑姐，你们家四面开花！多好啊！” 孔二狗不怀好意地在聋子面前笑嘻嘻地说。 聋子听不见，就咿咿呀呀地朝他拱手。 孔二狗讨得嘴上便宜，说完扬长而去。 过了几天，媳妇说娘舅让他去一趟，接个赚钱的好差事，做监工，每天只看着别人干活就行。 原来，这孔二狗学过几天瓦匠，懂得一点皮毛，却吹得天花乱坠，他媳妇就跟娘舅说，他水平多高多高。 孔二狗高兴！谁不想多赚钱少出力呢？ 孔二狗这监工的活一干就是三个月，果然，狠赚了一笔。 他上媚主子，下吼工匠，除了工钱，还捞了不少外快。 快过年了，他揣着厚厚一沓银票就回家了，心里那是个美呀！ 可是，他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跟上了，那俩人，正是平时被他欺负的工友，恨死他了。 辛辛苦苦干了三个月，还没有孔二狗赚的2成多！整天还受他气。 于是，那两人找个没人地方，不由分说就从后面拿个麻袋给套上了，然后抢了他身上所有的钱。 孔二狗害怕呀，在麻袋里大呼：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那两个人也不声响，抢了钱，一脚把他踹下山去…… 等孔二狗醒过来时候，摸哪都是黏糊糊湿淋淋的。他费力地把麻袋从身上弄开，发现满身是血。 一条腿摔断了，他划拉到一根木棒，强撑着起来，辨了辨方向，朝前走去。 他这一走，可就在山里迷了路，更何况还瘸了一条腿呢，走也走不远。 靠着嚼野菜吃野果，就又过了半年。 当他衣衫褴褛，瘸着腿看到自己家时，一下摔倒在门口。 媳妇出来倒泔水，看到个叫花子躺在那里，就踢了踢，他一把抱住媳妇的脚： “孩他娘！是我！二狗呀！” 二狗媳妇仔细一看，果然是当家的，悲喜交加，呜呜大哭，只是不能说话了。 她把二狗弄回家，给他洗洗涮涮，又做了一桌好吃了。 孔二狗狼吞虎咽地吃完，这才问，儿子和女儿怎么不见了？ 媳妇比比划划，又咬牙又跺脚，非常激动。 孔二狗只好去邻居家问。 几个邻居走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唉呀！你的儿子，看你走后没人管他，染上了赌博，输了很多钱还不起，就跟一帮贼人去做贼啦！ 你媳妇，等你等不回，管儿子管不住，整天哭，把嗓子哭坏了，变成了哑巴。” “啊？怎么会是这样？那！那我女儿呢？” 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了。 他抓过一个最老实的问： “快说！小娥呢？她在哪？” “她……她……她在城关桥西倚门卖笑……” 孔二狗一听，当时差不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呀？也顾不了许多，赶个驴车就去了城关桥西。 要说这桥西和桥东就是一个天上一下地下，桥西那是公子王孙，达官贵人的聚集地，整天歌舞升平的，就是个花花世界。 古代的妓院那是明开着的，也不背人。 这孔二狗找到那人说红杏楼，果然看见女儿正坐陪两个公子哥喝酒，那公子哥直接把她揽在怀里呢！ 孔二狗这个气呀！ “小娥！快跟为父的回家！爹救你来了！” 上前就拉。谁料想，那小娥挣脱了他的手： “我不回去！你能给我什么呀？你瘸了，养活自己都难！” 原来，小娥早就知道她爹回来了，也知道一些她爹做的缺德事。 “小娥，相信爹，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先不说咱家这家境：你瘸！我娘哑，我弟偷盗，就说人家背后说你那些缺德事，你以为我能嫁到好人家吗？我！活一天，快活一天吧！” 姑娘噙着眼泪，一口气喝了一大杯酒，让那公子哥扶着进了房间。 孔二狗望着女儿的背影，又气愤又懊恼。 这都怎么了？这都怎么了？他完全不能理解。 他琢磨自己家的事，想不通，就去问一个高僧。 他说了自己前前后后的遭遇，问高僧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破局，他实在是不知所措了，这个家毁了！ 高僧擎掌说了句： “阿弥陀佛，凡事必有因果。” 然后就继续敲他的木鱼，不做声了。 孔二狗想了半天，什么因果呀？想啊想，想起了对哑巴说的话，他心里一惊，不说吧，高僧不理他，说吧，自己那实在是磕碜，可是不说，不能破局呀。 于是，哆哆嗦嗦： “高僧！我曾和村里的聋子说……说……说他是聋子，媳妇是瘸子，儿子是贼子，女儿是窑姐……他们家四面开花……” “阿弥陀佛！所谓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你诅咒别人的话都会应在你自己身上。” “啊？”孔二狗当时就瘫倒在地，后悔不已。 再说那聋子，当时以为孔二狗说虽然你们两口有缺陷，但是儿女日后都成才呢。 每天这样美美地想着，果然，儿子成了个心灵手巧的木匠，女儿嫁给一家本本分分的人家。 一家人和和美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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