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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四川巴蜀地区的蜀道附近，住着一户吴姓人家，生有一儿一女。 那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土地贫瘠，狼熊虎豹出没，所以鲜有人在这里居住，更少有人经过。 可是吴老汉不这样想，没有人来，方圆多少里那就是他的底盘，偶然和狼虫虎豹过招，那更加强劲自己的筋骨，增进自己的功夫了。 果然，吴老汉的儿子练就一身好武艺，从军去了。 而女儿则嫁到离这里的不远的村子里。 只剩老两口，安详晚年。 按说，儿女各有出路，这原本是件好事，他们两吃穿用度随不富裕，那也比四口之家好的多了，应该知足，可是吴老汉忽然多了个营生。 话说，吴老汉一年年岁数大了，腿脚不如以前好，身体也大不如前，一天，他从山上砍柴回来，总觉得身上不舒服，走走歇歇，不觉天黑了， 忽然肚子一阵疼痛，他赶紧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出恭。 这时候，隐约听到一阵风来，一声惨叫，原来是个夜行人，遭遇了老虎。 吴老汉当时因为拉肚子，腿软，站不起来，任凭那老虎把个人吃得精光。 等那老虎吃饱后离开，他才从石头后面走出来，发现那被吃的人衣服行囊都还在。 原来老虎是不吃带皮带毛的东西的，就算一只鸡，都要把鸡毛拔干净再吃。 吴老汉一看，那衣服都是绫罗绸缎，可是都被老虎撕破了，那行囊沉甸甸的，一摸，硬邦邦的，他捡起来，柴禾也不要了，撒腿就往家跑。 老婆见他夜半回来，没了柴担，却多了个包裹，满头大汗的。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吴老汉把包裹打开，果然看见了雪白发亮的5大锭银子！ “唉呀！发财了！发财了！” 老两口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呀，白花花得的银子，让他俩欢欣鼓舞。 第二天到集市上又是酒又是肉，买了两大框，还买了一头毛驴，拉着货回家了。 有人问起他，就说儿子在军营里当官了，给寄回来的银两。 这样不劳而货有吃有喝的日子过了半年，眼看着银两所剩无几，吴老汉又去当初老虎吃人的路段捡便宜。 果然，偶尔也会有收获。 可是，附近人们都知道那段路野兽出没，艰险无比，所以都尽量躲避。 白天没收获，他就晚上去，还别说，偶尔真的会遇到夜行人。 有一夜，一个人急匆匆赶路，身上背个包裹，柱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吴老汉嗓子发干，心生恶念，他拿起扁担，从石头后面蹿出来，奔着那个人后脑猛地就是一下。 那人应声而倒，他又拿起绳子，套在那人脖子上，把晕过去的人，勒死了，然后把衣服扒下来，把包袱抢走再把那尸首扔到万丈深渊下。 第一次做，他还鬼鬼祟祟的，可老婆见到那衣服和银子，眼里放光。 这就减却了几分羞耻和恐惧。 两口又白吃白喝，逍遥快活了一段时间。 如此，吴老汉胆子越来越大，贪欲越来越深。 这回他身上竟然带了匕首，他觉得这家伙事，结果人更方便，还毫不费力。 吴老汉生生的成了一个劫匪。 而那些被他残害的人，尸骨无存，没人知道下落。 他觉得神不知鬼不觉，自顾逍遥快活。 被他残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又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在石头后面蹲守，约摸2更天，路上果然走过来一个人，这人人高马大，扛着很大的一个包裹，走得也很快。 吴老汉此时的心思都在那个大大的包裹上，心想干这一票大的，就收手。 可是看看那个大个子，自己也不是对手，于是，他抄起一个大木棒，悄悄跟在年轻人身后，照准他的后脑勺猛地就是一下。 大个子年轻人应声倒下，可是，并没有晕，他马上抽出一把匕首，回身刺来。 吴老汉早有准备，闪身忽然扬了一把石灰，但是腿上还是被刮了个伤口。 年轻人眼睛被石灰烧灼，什么都看不见，疼得哇哇叫。 吴老汉连续扎数刀，直到那大个子一动不动，吴老汉才提起那个大包裹，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也顾不得把年轻人尸体处理掉。 回到家，他感觉身体极其虚弱，心情也并不好，并没有每次抢劫拥有了财富后那种巨大的快感。 他老婆给他包扎了伤口，把大包裹扔进后屋，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女儿急匆匆来了，还带来了很多礼物，喊： “爹娘！我弟到家了吧？” “你弟？还没回呀！他说他回来吗？”老太太问女儿。 “我弟他出公差，顺路回家，昨天他先到了我那里，吃了口饭，说什么也不住，非得回家，还扛着一个大包裹……娘、爹！这不是我弟的包裹吗？他人呢？跑哪去了？” 女儿走进后屋，指着地上的大包裹大声问。 “啥！你说啥！” 吴老汉扯着女儿，声音颤抖地问。 “这包裹我认识，正是我弟弟的！他给娘买的绸缎，给你买的烟草还有酒都在那里，不信你去看看！” 吴老汉哆哆嗦嗦去打开那个包裹，果然，女儿说的都有，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瞪着前方说不出话。 老伴好像意识到什么： “天呀！昨天晚上……” 我太太赶紧扯着吴老汉跟头把式地跑到案发现场，那个大个子尸体已经硬了，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葬送到朝思暮想的父亲手里。 吴大娘抱着儿子呼天抢地： “造孽！造孽呀！” 吴老汉疯了。 他看见被他害死的冤魂不断追杀他，嘲笑他，他没日没夜地奔跑，躲避。 九九八十一天后，吴老汉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把自己杀死了，他不是自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刀，他曾经犯下的错，都应在了自己身上。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苍天有眼，饶过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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