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县刘老官家里的狗,最近不太正常。总是跑到村头的枯井边对着井口汪汪。 于是刘老官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刚到枯井附近就闻到一股腐臭味。 他往井里一看,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井里有个死尸…… 一个时辰后,官府的捕快来了,把人弄出来一看,原来是个无头尸! 可从衣服上来看,这是一件和尚服呀,怎么怀里还有只绣花鞋呢? 无头死和尚,绣花鞋,这一看就是情杀呀? 绣花鞋是谁的呢,死和尚又是谁?头又去了哪里?谁杀的和尚?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人头大,回到衙门,县令看着那绣花鞋,一筹莫展。 县令夫人喊他吃饭,看见他拿着一只绣花鞋,生气地说: “老爷!你拿着一只鞋发什么痴呀!赶紧吃饭去!” “这可不是一般鞋,这是线索!是证据呀夫人!可惜我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鞋。” 那县令夫人听了,拿起绣鞋端详着,那鞋上紫色蝴蝶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爷,这绣工如此精妙,这蝴蝶就象落上去一样!可不是出自一般女子之手呀!” “夫人可有眉目?” “有次我去陆府,他们家的夫人有件衣服,那绣工很好……” “这不是无稽之谈吗?人家陆府那是什么地方?有权有势的大家族!跟一个死和尚能扯上关系?” “唉呀!这不是给你提供个线索吗?不识好人心!”夫人一甩袖子走了。 “夫人、夫人呀!慢走!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这蝴蝶象落上去的?” “是呀!” “那,那你能不能带着这鞋去问问?” “哎呦,这不洁之物……我才不去!” “我陪你去,回来给你买手镯!” 就这样,县令夫人去了陆府,陆夫人拿着那绣花鞋,左右看看,说: “这怎么象我们福妈的针线?” 县令夫人赶紧在陆夫人耳边耳语一番,陆夫人脸色大变。 于是把县令夫妻请到内室,把福妈叫到绣楼来。 福妈一看那绣鞋,正是自己送给女儿的呀! “这!这鞋怎么在这儿?” “果真是出自您手?” “是呀!这是上个月我给我闺女新做的呀!怎么在你手里?” 此时县令夫妇从内室出来了,说明了绣鞋的来历,并让福妈带着去找她女儿。 福妈一听女儿涉嫌人命案,当时吓得挪不开步子。 县令安排人用轿子把福妈抬着一同去找她闺女。 福妈坐在轿里,抹着眼泪。 闺女命不好,年轻轻的就守了寡,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可是这孩子就是不肯改嫁,娘家只好经常帮衬她。 这怎么扯上死和尚了呢?多丢人呀? 福妈想着这堵心的事,转眼就到了闺女小招家。 闺女小招一看两顶官轿子停在自己家门口,一下懵了。 又看见自己妈从轿子里下来,一脸的恐惧和担忧,不知出了什么事。 看见县令拿着一只绣花鞋,小招的脸腾的就红了。 这一切看在县令的眼里,县令确认小招和案子有关,就把小招带到公堂上问案。 小招拒不承认和这个案子有关系,至于那绣花鞋,她绝口不提。 县令可不干了,你不招,我上刑! 这弱女子哪受得了,直接晕过去了,县令夫人出面了。 “老爷!这事还是我来吧!” 夫人把小招用冷水泼醒,叫到跟前,禀退左右人,把房门关起来,拉着她的手说: “姑娘,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以至于可以拿命去抵。” “夫人……”小招哽咽着说出一段故事。 原来,小招的丈夫死后,他的堂兄王义经常照顾她,帮她砌墙,帮她补房,还帮她上集买柴买粮,简直要为她挑起家中的大梁。 这些看在小招的眼里,暖在心上,她明白王义对她的特殊照顾,可是她没给过任何机会,这让王义很是痛苦。可谓为伊消得人憔悴。 小招呢,也是很不忍心,按说,寡妇再嫁也不是什么磕碜事,可这是前夫的堂兄,这有点难为情。 于是,无奈之下她去寺庙烧香求签,解签的和尚定慧,就多问了几句,知道小招是个小寡妇,堂兄对她有意思。 这和尚看着小寡妇就起了歪心思,说是要给她的居室看看风水,让她以后顺风顺水顺心顺意。 今天说家具摆放位置不对,明天说床的朝向不对,后天又说门开的方位不行。 小招起初笃信和尚的建议,都按照他说的办,可是和尚得寸进尺,又说看小招身体虚弱阳气不足,需要采阳补阴。 小招不知何意,那和尚就淫笑着说要教教她。 此时小招才明白怎么回事,赶紧拿起鸡毛掸子就抽过去,骂他赶紧滚,正好此时王义来敲门。 那和尚就顺走了她放在桌子上,舍不得穿的绣鞋,跑了。 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让她怎么说出口呢? 她什么都没做,可是她一个寡妇,说出去谁信呢? 县令夫人这下得到两个重要线索,定慧和尚和堂兄王义。 她安慰小招这会还得暂时住在女监,真凶捉拿后,再放她出去,这也是对她的保护。 县令夫人出马,为此案套出两个重要线索,那和尚是不是定慧,杀死定慧的会不会是王义。 很快,捕快确认了定慧和尚的身份。 可是,王义却找不到了,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另外一只绣鞋又去了哪里呢? 案件又陷入僵局。 有一天,县令的吃着饭,忽然问厨子: “最近怎么天天吃素呀?多久没吃红烧肉了?” “老爷有所不知,咱这县城里,就一个屠夫魏一刀,他突然搬走啦!” “……哦……” “那个魏一刀,不仅下手狠,还下手准,一刀砍下去,肯定是你要的斤两。” “为什么他搬家了呢?” “这……就不清楚了” 屠夫、稳准狠的屠夫,搬家的屠夫…… 县令把这些字眼串起来,忽然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这个屠夫会不会和无头和尚案相关呢? 可这屠夫又在什么地方呢?自己这猜测成不成立呢? 夫人见县令又愁眉紧锁,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老爷,你明天就结案吧!就说凶手是小招。” “啊?这怎么行?” “明天就发布告,王义和魏屠夫的画像发到捕快手里,让他们暗中盯着看布告的人。” “夫人高!高呀!不用再说,为夫知道怎么做了!” 县令马上派手下张贴布告,又让人暗中盯着看布告的人。 一连过去了三天,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在衙门口张望。 捕快很快把这人带进来,这人正是王义。 “大人!大人我要申冤!” “你有何冤情?” “那小招不是杀人犯呀!定慧不是小招杀的!” “难道是你?” 王义一屁股坐在地上,忙说 “不、不、不,不是我……” “那你这些天去哪了?” “我,我跟魏一刀,躲到了临县。” “啊?从头招来!” “不!大人!我怕走漏风声!还是先把魏一刀逮起来吧,晚了我怕他跑了!” 王义带路,捕快们快马加鞭,很快把魏一刀的家围住,把正在睡梦中的魏一刀捉拿归案。 魏一刀长得五大三粗,不是一般人能靠得近前的,而他的媳妇长的娇俏柔美,一同被带到公堂之上。 经过县令的审问,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那天定慧想要非礼小招,被王义冲散的,定慧临走把小招的绣鞋顺走了,王义没敢和定慧正面交锋,就悄悄跟踪他,打算去寺庙住持那告他状,和尚一般都会武功,王义不会。 可是定慧没回寺庙,而是拐进一个小巷子,敲开一户门,出来的正是这魏一刀的老婆。 进去没多一会,魏一刀回来了,手里提着砍肉刀,挑着空担子,看来肉卖完了。 此时,王义在暗处,看得清楚,进去没多一会,就听见屋里一声怒吼,伴随着女人的尖叫。 却原来,魏一刀手起刀落,和尚头滚到了一边。 定慧和尚确实是个花和尚,和屠夫的老婆有奸情,在小招那里没沾到便宜,就拿着绣花鞋来讨好情妇。 两人卿卿我我,事罢,和尚把一只鞋穿在情妇脚上时,屠夫回来了,目睹这一切,当时怒从心头起,不由分说,举刀就砍。 和尚背对着他,结果没哼一声,就丢了小命。 当时屠夫杀完人,也傻眼了,这不得吃官司么? 就命他老婆和他一起处理尸首,他老婆早就吓得不会动了。 他出门左右看看,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他上前一把揪住,那正是王义:“你看见了什么?” 王义赶紧说:“什么都没看见!” 可魏屠夫拿刀逼着他,还让他帮忙处理尸体。 王义虽不情愿,又没办法反抗,于是两人把和尚抬着,趁黑,扔进枯井里去了。 回头,魏屠夫还说,和尚罪有应得,他是为民除害。 参与了处理尸体,王义也害怕,那魏屠夫逼着他,让他和自己一道走,免得王义去告密。 就这样,他们又把和尚头找个地方埋了,魏屠夫带着老婆胁迫王义就去临县躲了起来。 前几天听说结案了,就放松了警惕,派王义来探听虚实,结果王义得知小招被抓入狱,心想这事跟小招毫无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招屈死呀! 豁出去了! 王义这才把魏一刀供了出去。 案情大明,魏一刀被判监禁十年。 王义知情不报被杖40大板,小招放出来后,看到被打的王义直接扑过去,心疼地扶起他。 此时,县令哈哈大笑,王义,这回,你知道小招的心意了? 小招满脸羞红。 县令赐了官婚,许小招嫁给了王义,消除了她的顾虑。 而那四十大板,王义说受得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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