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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悲歌 第19集 裴邃北征

 青青子衿pdehxo 2023-07-07 发布于重庆

上回书说到,破六韩拔陵叛乱,北魏六镇群起响应,即使有少数地方,如怀朔、武川等镇坚持抵抗,也因为迟迟等不到援军,最终沦陷,北方形势一片糜烂。

北道大行台、临淮王元彧见丢了怀朔、武川,深感责任重大,心慌得一批。

胆小的人受到打击,往往是两种反应,一种是彻底崩溃,落荒而逃,如洛口之战时的胆小鬼临川王萧宏;一种是丧失理智,冒然出击,元彧就是这种。

他坐视六镇沦陷,终于意识到再不打上一仗的话,很可能锁拿他回京问罪的官差就要上路了,于是斗着胆子挥军北上,与叛军在五原(今内蒙古巴彦淖尔市,包头和乌海之间)大战了一场。

果然,魏军不负众望地惨败而归。

朝廷很干脆地将元彧削除官爵,回京听勘,又派安北将军李叔仁代替元彧为北道大行台,继续组织平叛。

当然,此时说平叛只是照顾面子,实际上不过是苦苦维持局面而已。

李叔仁,出身陇西李氏,是十六国中的西凉开国国君、武昭王李暠四世孙。因为李暠自认是西汉飞将军李广的十六世孙,所以李叔仁也就是李广的二十世孙。

此人不愧名将之后,骁健有武力,曾在对抗南梁和平定北魏各地叛乱中立过一些不大不小的功劳,算是北魏末年除了邢峦、奚康生、杨大眼、傅竖眼、崔延伯以外,比较靠谱的将领。

不过很遗憾,作为统帅李叔仁却还不够格。过去他指挥的最多是战斗、战役,而现在他指挥的则是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

李叔仁把统帅当成将领来当,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与叛军在白道(内蒙古呼和浩特市西北)决战,又复大败。

白道是大青山中唯一一条贯通南北的要道,大青山是阴山山脉的一部分,阴山山脉横亘在北方高原与塞北草原之间。

所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前提是必须守住白道,否则胡马可以轻易度过阴山,南下进攻山西和河套地区。

现在白道失守,面对声势越来越大的叛军,北魏朝廷还能找谁去顶缸呢?

还别说,真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尚书令李崇!

李崇是北魏硕果仅存的具有统帅能力的名臣,虽然贪污受贿厉害了一点,但能力水平也是公认的。

更关键的是,除了他,北魏实在也找不出其他能够镇得住场面的大腕了。

但是,你让李崇出征就应该好好登坛拜帅,礼遇隆重,让人家颜面有光,高高兴兴去。可是北魏朝廷却偏要李崇“戴罪立功”去平叛。

李崇有什么罪呢?

十四岁的天子元诩是这样说的:“去年,李崇上表要求改镇为州,朕觉得有违祖制,没有同意。可是就因为李崇这个建议,让六镇军民有了非分之想,才导致叛乱的发生。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也没啥好说的了。李崇身份尊贵,能力也不错,让他去北方平叛,各位觉得怎么样?”

帝曰:“去岁李崇上表求改镇为州,朕以旧章难革,不从其请。寻崇此表,开镇户非翼之心,致有今日之患;但既往难追,聊复略论耳。然崇贵戚重望,器识英敏,意欲还遣崇行,何如?”——《资治通鉴·梁纪·梁纪六》

有人去堵枪眼,当然是好事,一时间,大臣们纷纷赞成:“老李不错,事是他惹出来的,就该让他去!”

李崇听了,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三丈高,“合着这事儿怪我咯?当初我提建议你们不采纳,现在居然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

当即表示:“当年臣认为六镇地处偏远,又与北边的蛮夷接触频繁,提出改镇为州的建议,本是为了抚慰边塞人心,哪里是要引导他们作乱?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臣的确罪该万死,陛下让臣戴罪立功去平定叛乱,也是给臣一个改过的机会。”

李崇委委屈屈地忏悔一番,又道:“不过,老臣今年已经七十岁了,又素来疲病交加,哪里还能堪当军旅重任,请朝廷另选贤才吧!”

天子元诩不许,执意要李崇出征,李崇无奈,只得拿出当年死磕南梁的劲头,答应了下来。

后世司马光曾经为李崇打抱不平,说:“李崇的上表,本来可以消祸于未萌,制胜于无形,可惜不被采用。等到大乱发生,不但没有惭愧道歉的话,反而把大乱归结为李崇的罪过。真是昏君当朝,不足与谋!”

不过鉴于当时元诩还不满十四岁,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番话应该是他姨父,一手遮天、把持朝政的元叉教他说的。

朝廷任命李崇为使持节、开府仪同三司、北讨大都督,北上朔州。

本来让李崇去就去吧,堂堂“卧虎”,说不定能创造奇迹。可是北魏朝廷偏偏又给李崇安排了两个副手,一个是镇军将军、广阳王元深,一个是抚军将军崔暹。

广阳王元深,是太武帝拓跋焘的曾孙,按辈分是孝文帝元宏的叔叔辈,宣武帝元恪的叔爷辈,当今天子元诩的曾叔爷,不过这年也才39岁。

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在肆州、恒州任刺史时贪污受贿也很厉害,但官声民望还不错,“预行恩信,胡人便之”

不过后来因为作风问题,和城阳王元徽的老婆于氏勾搭成奸,被元徽捉奸在床,免职闲居。这次朝廷无人可用,想起他曾经在肆州、恒州干得不错,就把他重新起复,委以重任。

这个元深不是经天纬地的大才,但也不是无能之辈,算中人之姿吧。但是他有一个谋士很牛,叫做于谨,是本书的重要人物,不过那是后话。

真正麻烦的是另一个副统帅——崔暹。

这是怎样一个人呢?首先,他出身清河崔氏,是汉人四大高门的世家子弟,与名臣崔光、崔亮是同族。

其次,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史书记载他:性情暴躁且苛刻,狡猾而贪婪,但很能见风使舵。所谓“性猛酷,少仁恕,奸猾好利,能事势家。”

崔暹任南兖州(今安徽亳州)刺史时,把官府的瓦偷回家中,贪污狼藉,被前文中李崇的堂哥,刚直不阿的御史中尉李平查办,免官。

后来通过向权臣高肇行贿,起复为豫州(今河南郑州汝南)刺史,霸占百姓田宅,又把官府的奴隶偷回家当成自己的奴隶。吃相之难看,连高肇的死党、御史中尉王显都看不下去,再次查办,再次免官。

可是崔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又向后继的权臣于忠行贿,再次起复,任平北将军、瀛洲(今河北沧州河间)刺史,而且愈发变本加厉的贪污受贿,盘剥百姓,百姓对他无比痛恨。

崔暹有一次单独出城打猎,到了一个村子,见有个妇女在井边打水。老崔就命这个妇女喂马喝水,然后攀谈着问:“你觉得刺史崔大人怎么样呀?”

那妇女哪里认识他,就气愤愤地说:“百姓倒了八辈子霉,碰上这样一个'癞儿刺史’!”

好在老崔没有当场翻脸,史书记载“暹默然而去”。

至于“默然”是因为惭愧得无地自容还是愤怒得暗起杀心,就不知道了。反正不久又因为口碑太差,第三次被免职。

但老崔心理素质确实过硬,一般人这样屡屡因贪污免职早就无颜见人了,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再接再厉的送钱给第三任权臣元叉,居然又谋到了抚军将军的差使,跟随李崇一起北上平叛。

要说崔暹这人,廉洁上劣迹斑斑也就算了,偏偏还骄狂自大得很。他身为副帅,却不把主帅李崇放在眼里,不遵号令,自作主张,率军直扑破六韩拔陵主力,妄想一举夺回白道要塞。

破六韩拔陵初时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以为来了个高手,派猛将亲弟弟破六韩孔雀出击。结果崔暹一触即溃,轻轻松松就全军覆没,单人独骑逃了回来。

李崇对这个“猪队友”简直愤怒到无语,直接把他罢官锁拿,押回了洛阳。

不过罢官这事,没人比崔暹更懂。他立即向元叉送上女妓、田宅,果然,很快就无罪释放,重新当官。

从崔暹这样一个小人物,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北魏不灭亡,是没有天理的。

崔暹违李崇节度,与破六韩拔陵战于白道,大败,单骑走还。诏征崔暹系廷尉,暹以女妓、田园赂元义,不坐。——《资治通鉴·梁纪·梁纪六》

由于崔暹的冒进,魏军第三次败于叛军之手,原本就孱弱的兵力更加捉襟见肘,哪里能跟风头正劲的破六韩拔陵抗衡。

李崇和元深只得固守云中,也即是北魏旧都平城(今山西大同),任凭叛军在城外兴风作浪,束手无策。


如果你以为北魏只有北方形势严峻,那你就错了,其实南方一点不比北方轻松。

南梁皇帝萧衍见北魏国内大乱,相当开心,决心为北魏纷繁复杂的乱局再作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命裴邃为使持节、都督北徐州、豫州、北豫州、霍州诸军事、豫州刺史,统帅王神念、彭宝孙、赵景悦、成景俊等多路人马攻伐北魏。

裴邃是韦睿手下大将,毛主席曾说:“曹景宗良将也,仅次于韦睿、裴邃。”也就是说裴邃是排在韦睿之后,曹景宗之前的江南第二名将。

裴邃命成景俊攻拔睢陵(今江苏泗洪县),命赵景悦攻拔荆山(今安徽怀远),自己率三千精兵星夜进兵,直取寿阳——这个南梁最心心念念的眼中钉、肉中刺。

裴邃出手不凡,以闪电战一举攻克寿县西南门户正阳关。

正阳关扼守淮水、颍水、淠水三水咽喉,素有“七十二水通正阳”之说,位居要冲。

裴邃斩关而入,再接再厉,攻克寿阳外城。北魏扬州刺史长孙稚出战,一日九战却九战皆败,形势岌岌可危。

幸亏裴邃的后军蔡秀成部迷了路,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抵达战场,裴邃兵力不足,长孙稚才勉强守住了寿阳。

此后,裴邃统筹全局,精心调度,南梁大军势如破竹,节节胜利。

先后攻克甓城(今安徽五河、凤阳之间)、黎浆(今安徽寿县东南)、司吾(今江苏宿迁北)、秦墟(今安徽淮南东北)、东莞(山东沂水)、安城(今安徽阜阳东)、马头(今安徽怀远南)、平静关(今河南信阳南)、武阳关(今湖北随州与河南信阳之间)、岘关(今河南罗山县西南)等城池关隘。

敕勒悲歌 第19集 裴邃北征

北魏正光六年,正月。

伴随新年的来临,一个令北魏举朝震惊的消息传来——裴邃采取蛙跳战术,越过寿阳,攻破了新蔡郡(今河南新蔡,兵锋直抵汝水、颍水,洛阳为之震动!

北魏本就被塞北的局势搞得焦头烂额,南方又起大乱,只得将洛阳仅剩的五万部队交给河间王元琛和黄门侍郎郦道元,命二人南下阻敌。

说到元琛,可是个有故事的人。

北魏末年和西晋很相似,王公贵戚富得流油,但要说富豪排行榜首位,长期是由高阳王元雍和河间王元琛轮流登顶。

为了比富,元琛府中以美玉砌井,黄金做桶,用丝绸作提桶的绳索。

他的府邸门窗上都用青钱连环成图案,屋檐上用美玉雕成凤凰衔着响铃,纯金的龙首里吐出垂旒。

元琛喜欢美女,家中长期蓄养了三百名歌姬舞妓,个个都天生丽质的美人。

就像现在人喜欢豪车一样,元琛尤其喜欢名马。他拥有一匹超级名马“追风赤”,其他日行千里的名马还有数十匹。这些马的食槽全部用白银打造,马的鞍鞯、辔头都以黄金铸成。

有一次元琛请客,将各种珍宝拿出来展示,有金瓶、银瓮一百多口,盆、盘、盒、灯都非金既银。

还有各种水晶钵、玛琅琉璃碗、赤玉酒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华丽的毛织品,名贵的珠宝,精美的绉纱、白绸,装满一座座库房。

元琛还意犹未尽地对来参观学习的章武王元融感叹道:“晋朝的石崇就是个普通人,还能戴雉翎帽,穿狐裘衣,何况我这亲王呢?我这水平一点也不算奢侈呀!'

又不无遗憾地说:“不恨我不见石崇,只恨石崇不见我。”——《资治通鉴·梁纪·梁纪五》

这次命元琛南下抵御裴邃,纯粹是赶鸭子上架,无人可用。元琛带着对家中财富无比的依恋,哆哆嗦嗦地带着洛阳仅有的五万军队龟速南下。

到达城父(今安徽毫州东南),元琛畏惧裴邃的威名,数月不敢前进一步。

这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发生了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据城造反,自称天子的大事件。

元诩派廷尉少卿崔孝芬全权持节,带着斋库刀,即俗称的尚方宝剑赶到城父,命元琛火速南下,否则就要将他军前正法,又命郦道元折而向东,去讨伐元法僧。

元琛瞅瞅泛着寒光的斋库刀,摸摸自己的脖子,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挥军南下来与裴邃玩命。

说起来,南梁自从经历浮山堰事件后,遭受了重大损失,萧衍已经没有了很强的收复中原的欲望。

他现在的心态就是一门心思给北魏添堵,所以军事上往往只是以小博大的指导思想,给裴邃的兵力其实十分有限。

裴邃面对元琛多于自己的兵力,毫不气馁,召集诸将谋划方略,在寿阳的淮水边摆出了一个四门斗底阵。

望着滔滔淮水,裴邃豪情大发,激励将士道:“今日不破河间,就要被谢玄所取笑了!”

邃临淮叹曰:“今日不破河间,方为谢玄所笑。”——《南史·裴邃传》

裴邃将部队分成两翼四甄,每阵服装颜色不同,但阵型环环相扣,轮转交替、变化无方。

元琛见裴邃阵法精妙,不敢出战,裴邃就先命直阁将军李祖怜带少量部队出击。元琛见他人少,觉得有便宜可捞,这才出兵迎战。

李祖怜佯败,吸引魏军主力追击。元琛大军且战且进,不知不觉陷入四门斗底阵腹地,裴邃一声令下,四门合拢,四支侧翼部队分进合击,纵横往来,以少围多,靠阵法和兵种配合,克制住魏军骑兵,反复绞杀。

鏖战一天,魏军终于大败,全军崩溃,被斩首一万余级。元琛仓皇逃入寿阳,与长孙稚闭城自守,再也不敢出城作战。

至此,南梁军队纵横于淮、泗、汝、颖之间,完全掌握了南方战局的主动权。


如果你以为只有北方和南方形势严峻,那你又就错了,其实西部战区才是真正的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自去年敕勒部落首领胡琛占据高平(今宁夏固原),羌人首领莫折念生占据秦州(今甘肃天水)和南秦州(甘肃陇南)后,长安已是人心惶惶,一日三惊。

在现代中国,宁夏和甘肃的知名度比起江、浙、沪、闽、粤显然是要低很多的,不太熟悉地理的朋友可能觉得它们都是很遥远的存在。

但其实在宋代以前的历朝历代,它们都是黄河流域上光耀千秋、至关紧要的地方,它们与陕西都属于大禹划分九州中的雍州。

自先秦开始,这里就是秦国的大本营,它们一起见证秦国一步步走向强盛。

这两支叛军说起来分别在宁夏和甘肃,可是他们距离关中的长安却近在咫尺。

敕勒悲歌 第19集 裴邃北征

以现代公制衡量,高平距长安仅有380公里,秦州距长安更只有310公里,以游牧骑兵的奔袭能力,3天之内就可以抵达长安城下。

北魏朝廷先是派出吏部尚书元修义为西道大行台,率领诸将讨伐莫折念生。

既然是姓元,大家就知道这元修义也是北魏宗室。

当时北魏的齐州(今山东济南)连续几任刺史都暴毙在任上,朝廷有意让元修义去当齐州刺史,元修义觉得很晦气,嫌那里风水不好,不愿去。

孝文帝元宏就下旨说:“人生有命,年寿在天,关齐州城什么事?你如果实在觉得不吉利,把行政中心搬迁一下就是了!”元修义就把刺史府搬到了东城。

不过这人为政还不错,宽和爱人,在齐州四年,没杀过一个人,老百姓对他风评还比较好。

但是他贪污受贿也很厉害,后来当了吏部尚书,更是公然受贿。当时有个闲散大臣叫高居,按资排辈本来可以出任上党太守,可是元修义已经收了别人的钱,就硬是不下文让高居去上任。

高居也是个暴脾气,气冲冲跑去吏部办公大楼上访,说了不少难听话。元修义很不高兴,叫保安把他赶走,高居就大呼:“有贼呀!有贼呀!”

别人觉得奇怪,说:“别瞎说,青天白日的,哪里有贼?”高居指着元修义骂道:“坐在这上面的家伙,谁送钱多他就给谁当官,这不等于是在京城公开抢劫吗?这还不是大大的贼吗?”搞得元修义十分狼狈。

居呼天唱贼,人问:“白日公庭,安得有贼?”居指脩义曰:“此座上者,违天子明诏,物多者得官,京师白劫,此非大贼乎?”脩义失色。——《魏书·卷十九·列传第七》

不过估计这高居也不是什么好鸟,真正让他当了太守,说不定比元修义还能捞,没办法,当时北魏就是这样的行情。

元修义这人还有个爱好,就是喝酒,结果当西道大行台没几天,就风疾发作,估计是脑血栓、脑中风之类的,偏瘫了。

而胡琛和莫折念生的造反事业越做越大,尤其是莫折念生的势力发展很快,兵分两路,一路攻汉中,图谋巴蜀,另一路由其弟莫折天生统领,眼见着就要向长安逼来。

汉中幸亏有东益州(今陕西汉中略阳)刺史魏子建,这是个难得的将才,两次击败莫折念生的前锋,遏制住了叛军向汉中地区的发展。

但莫折天生却如风如火,攻势极为凌厉,一举攻破了长安西面的岐州(今陕西凤翔),斩杀北魏都督元志和岐州刺史裴芬之,一下子将战线推进到了离长安只剩300里的距离。

北魏朝廷急忙派尚书左仆射、齐王肖宝夤代替元修义为西道大行台,赴长安战区督战。

肖宝夤曾经在寿阳大战中见识过崔延伯车轮浮桥的厉害,对他十分崇拜,就向朝廷要求带崔延伯一道前往,朝廷自无不可。

却说莫折天生见长安已然遥遥在望,这可是国内一线大城市,攻下来的话,金银财宝、美女豪宅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由不得战意高涨,率军直扑黑水河(今陕西西安周至县境内)。

肖宝夤、崔延伯率长安守军五万向西进至马嵬(今陕西咸阳兴平西),与叛军隔河相望。

只见对岸莫折天生连营绵延,军势浩大。且陇西盛产良马,羌人骑兵跃马纵横,往来如风,颇有当年西凉马超的气势,魏军看了多有畏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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