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 我68年回乡在家务农,生产队安排我去卖村里豆腐店的豆制品,凌晨起床,挑着一水桶豆腐和一稻箩千张、干子;要不赶集在街市上卖,要不走村串巷吆喝叫卖,久而久之和各村不少人都混熟了,有时乡亲们手中无钱也赊个账,大多数人都会如数还钱,只有极少数人赖账的,那也自认倒霉,不过这样的老赖也就再没有赊账的机会了。 有一天卖到张村,正遇到社员们中间休息,这时你买几块臭干或香干搭嘴(当零食吃),其中一个子不高的年轻人冲着我大声说:“卖豆腐的,你敢不敢与我打赌?”规赌打问他赌什么,他说就赌你筛子上的臭干子,我扫了一眼,大约还有五十块左右,我问他怎么赌法,他说他一顿可把这些臭干吃完,我想了想立刻答应他的挑战,我说了打赌规则,他输了得付菜干钱,赢了就白吃,并请其他人作证。开始他一块干子两口就吃掉了,到了二十块后,一块干得吃四五口,三十块后,他感到吞咽困难,四十块后他问我能不能喝点水,我说可以;吃到四十五块后,我说你不要吃了,算你赢了,这时他才停下,不断地揉肚子,一直想吐。我深知臭干子里面加有蓝矾这一化学物质,对肠胃伤害特别大。虽然我损失了一元四角四分钱(那时三分钱一块干子),但我知道接下来他肯定很难受。第二天再去他村子时,村里人说二宝(小名)今天没出工了,睡在床上,一下午一夜晚拉吐不止,如同害了一场大病,至今想起来都害怕,吃出人命该咋办,村子老人骂他这是好吃、贪嘴的结果。 ![]() 故事(2) 我邻村有两个青年晚上打赌抽烟、吃蛋糕比赛。这是冯二爷出的主意,应战的是梁叔;赌吃鸡蛋糕的规则是,双方中的一方,吸完一支香烟,另一方则同时吃完10个小鸡蛋糕,不准喝水,先完成者为胜。冯二爷是个大饭量,他心想,那种松软的小鸡蛋糕平时一嘴一个,10个鸡蛋糕连吃带嚼二三分钟肯定能吃完;而一支香烟吸得再快,也要三四分钟。 于是在邻近小店买来了鸡蛋糕,冯二爷是吃鸡蛋糕的,梁叔是吸一支香烟的;“打赌”开始,梁叔很“狡猾”,他把香烟拿出来后,反复揉捏,促使烟丝变松,便于燃烧。比赛双方都神情专注,一声令下,梁叔点着了香烟拼命吸,冯二爷一嘴一个鸡蛋糕,干净利落,在旁边的人为双方鼓劲加油,可是冯二爷吃到第四五个鸡蛋糕时,速度明显慢了,到了吃第六七个时,嘴已经张不开了,因为松软的鸡蛋糕,把他嘴里的唾液都吸收完了;原来,“不让喝水”,是打赌的关键所在,于是冯二爷“愿赌服输”,表示放弃打赌并认罚。 那个时候,打赌一人一顿饭吃二把面(4斤)或吃一升米饭(5斤米)或吃40个馒头的,还有一次一个姓沈的一顿吃掉三十八个一两一个的小包子,那可是两大盘,后来大家都叫他38;还有一人,他说可以一顿吃100个鸡蛋,油煎和水煮,最后吃了60多个(那时的土鸡蛋小,估计3个等于现在的2个)就吃撑了。 家住五星王举村的王某因一时逞能,和同事打赌称能一次吃下30只皮蛋,赌金100元,刚开始,王某吃起蛋来还轻松,仅几分钟便吞下10个皮蛋,但接下来王某的吞咽速度明显放慢,等他吃完第24个皮蛋后,众人见他十分难受的样子,便劝他不赌算了,但王某却不以为然;不料当他吃下第26个皮蛋时,身体突然开始像筛糠般发抖,众人慌忙把他送往医院抢救,两天花去医药费800元,王某后悔莫及,结果蛋没吃完,人却差点送命。 故事(3) 1970年,两个在无为县挑江堤的民工在遭遇下大雪时,大家都躺在窝棚地铺被子里拉家常,其中有一个叫“小四爷”的提议,谁能光身穿裤叉围绕窝棚跑20圈的,我赏他一条“大铁桥”香烟(价值一元四角钱),这对爱抽烟的人来说是极大的诱惑,结果“贾三爷”说他愿应战。于是民工们穿上棉衣棉裤走出窝棚观战并帮着数圈,“贾三爷”身穿短裤叉,赤身裸体穿着解放鞋围着窝棚跑圈;二十圈下来,虽赢得一条“大铁桥”香烟,但全身咚得发紫,上下牙直打哆嗦,但头上还在冒汗,热气腾腾,众人帮忙擦去脸上汗水,脚也没洗就钻进棉被窝里,连头都埋在被窝里,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那个年代,由于农民贫困,缺衣少食的现象十分普遍,加上没有过多的文娱活动,打赌趣乐也是一种很好的精神食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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