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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戏

 牛轲轲 2023-07-09 发布于山西

闲来无事,笔墨消遣消遣时间,打发这无聊的片刻。

好多年没见村戏了,陕北遇晋剧,他乡遇故戏,也算有缘。

鞭炮声打破了乡村了宁静,我抬头眺望那处,以为又是某个井队举行着开井仪式,正和一起采摘野果的同事谈论这个事情。开井放炮举行仪拜仪式,图个好运与吉祥,这似乎成为井队的一个传统。陕北这片土地,不只有“土特产”,资源也是丰富的很嘛。一个接一个的井场,密密麻麻的挖掘着这片土地上的地下财产。

满山遍野的野草但并不杂草丛生,长的整整齐齐,微风阵阵轻抚着,像是有节凑的音乐符号。太阳也仿佛在配合着这场演出,增加了一些灯光的效果,逐渐的日落西下,缓缓的,照耀在这片野草中。青绿的草尖变了色,一直到全部。这个时候太阳也落幕了,留下来半边红。风也逐渐止了,我也该“回家”了。

在一个接近于封闭的环境内,偶尔的外出,去山头看日落,去村庄看老乡,去野地摘野果,也算是一次不错的娱乐方式。消遣与体验之前不曾体会过的生活,也解锁了不同的生命经验,乡村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返“家”的途中,阴差阳错的得知那炮声不是开井,是庙会。庙会,村戏,今天福报不浅。

没有想象中那般人多,多多少少是带有失望的。但是能在这荒山野岭中遇到这么多人,属实我得知足了。欲望在特殊的环境中会变的特别单纯,买一瓶青岛,找个空的台阶席地而坐,台上的条幅写着“太原晋剧团”,咿咿呀呀的熟悉又陌生的腔调,一股暖意直涌胸口。可能是烟火气,也可能是泛起了思家感,人总是在异乡才能激起自身对家乡的热爱。

对于一个农民来讲,农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种地,放羊,可能有误但也无非这些。庙会在间接上来说也是一次娱乐,儿子女儿回来了,孙子也可能回来了,小摊小贩也来了,外乡的人也来了,可能这几天不用忙庄稼了,可以安安心心的阖家团圆看戏祈福。不,应该说祈福看戏,祈福才是庙会的根本。“实用性”是第一位的,就是不知道真的实用还是假的实用。陕北,晋西北,操的差不多的口音,过着差不多的生活,那些村庄遗留下的老人,应该和我爷爷是平辈吧。对于他们,我满怀敬意,但还有伤感。

他们关心粮食和蔬菜,他们关心鸡鸭牛羊的长势,他们关心子孙后代的生存,唯独自己活成了一个模式,没有抬头仰望过自己头顶的星空有多么璀璨。忙着生,忙着死。

莫名的想到的鲁迅先生写的《社戏》,在看看眼前的村戏,确实缺了点什么。缺了点小孩子的嬉笑打闹声,缺了点小摊贩的沿街叫卖声,还缺了点童年的天真无邪的纯粹声。乡村和人都不纯粹了。

咿咿呀呀的声音越来越炸裂,似乎台上的戏已经到了高潮,天边的那一抹红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放下了酒瓶,消失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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