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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文章说过，城外的援军不仅没能支援常德，自身反而伤亡惨重。常德城里的八千守军也只剩下几百人了，若是再打下去，第57师将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而且一支部队要是全部打没了，那么这支部队的番号将会被取消。所以余程万想让人突围出去，为第57师留下种子，于是他让第169团团长柴意新带着其他团长和剩余部队从日军围攻最薄弱的南门突围，去城外寻找援军。这时候，柴意新拒绝了。  余程万先前和孙连仲保证过的，要与常德共存亡，所以余程万觉得自己一定要留下来。而柴意新觉得援军来的都是师长级别以上的将领，自己一个团长很难跟他们接洽，所以柴意新觉得应该是师长带人突围，自己留在城里做最后的抵抗。其实仗打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留在城里几乎都会牺牲的，而柴意新想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师长。这时候，第169团的书记官吴荣凯表示要留在柴意新身边，但柴意新把吴荣凯推到第171团团长杜鼎身边，然后说到：“好兄弟，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书记官了。”看着大家满脸愧疚的表情，柴意新有用浓厚的四川话安慰大家：“留下来的人必定战死，但活下去的人意义更大。大家到城外联系上援军来救我。” 一时间大家热泪盈眶，其他两个团长杜鼎和孙进贤拍着柴意新的肩膀说到：“老柴啊，你要保重！”柴意新点了点头望着余程万说到：“师长为全师希望所寄，希望您立即突围，我在此死守，等待师长率援军救我。”此时的余程万终于流下了眼泪。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随后，余程万和身后的军官们向柴意新敬礼致敬。这就是战场上真正的生离死别。  当柴意新回敬军礼时，一颗炮弹落在众人一旁的屋子里，柴意新冲着大家喊道：“走啊！你们快走！”就这样，在12月2日深夜，余程万带着第57师残存的军官和士兵们从南门突围而去。就在余程万突围没多久，柴意新便与日军第116师团第109联队干上了。12月3日凌晨，柴意新率残部退守常德西南的玻璃厂。到清晨，日军发起最后的反攻，终于完全占领了常德，而国民革命军第74军第57师第169团团长柴意新身中四弹，壮烈殉国。虽然日军占领了常德，但随后遭遇到中美混合空军的轮番轰炸，所以日军随后又撤出了常德，日军也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制空权。 再说余程万，他带人突围后一路朝德山方向而去，终于在德山的西南找到了第九战区的另一支援军——鲁道源第58军新11师。余程万随后用新11师的电台联系王耀武，王耀武听完余程万的汇报后一方面心疼柴意新，另一方面也为余程万捏了一把汗。前面说过，没有上面的命令就擅自撤退是会被处罚的，第74军已经被枪毙了一个师长（廖龄奇），为了保持第74军的荣誉，王耀武想帮余程万，但同时又对他存在不满，认为余程万没有担负起师长的责任。然后王耀武出了一个主意，叫余程万带人反攻常德，这样即使蒋介石回来也好有个辩解的理由。这个新11师师长人很不错，临走时把一个团交给余程万指挥。就这样，余程万带上第57师残部和那个团回到了常德，这时余程万惊奇地发现，在常德城里竟然还有三百多名幸存的官兵，他们看到余程万后，大都百感交集。  不出所有人预料，蒋介石回国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枪毙余程万。几天后，在陆军大学第六期特别班的毕业典礼上，蒋介石再次提出要枪毙余程万，当时台下就坐着第57师的两个副师长邱维达和李琰（二人在陆军大学培训，没有参加常德保卫战），所以尴尬是显而易见的。听说余程万要被枪毙，常德民众自发写求情信，称第57师是在数倍于己的敌军中苦战十多天，虽败犹荣，再加上王耀武通过何应钦反应情况、孙连仲求情，还有时任军法处总监张治中和第74军老军长俞济时的求情下，蒋介石这才免其一死，但仍然判处余程万两年有期徒刑。1945年初，王耀武通过多方面活动，把余程万从军法处捞了出来，然而蒋介石告诉王耀武，不能给余程万任何职务，这才是耿耿与怀。 关注我，带你走进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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