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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菡:暗换罗巾绿与红,优伶妩媚且才雄

 诗画品红楼 2023-07-13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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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蒋玉菡

陈瑞林

暗换罗巾绿与红,优伶妩媚且才雄。藏娇王府若深宫。

冲破樊笼欲展翅,歆叹天马自行空。齐芳兰桂善缘逢。

在《红楼梦》中蒋玉菡乃一小人物,着墨也不多。但曹公对他的描述蕴含了政治权利和封建势力的争斗。对贾府的兴衰,对贾宝玉的爱憎和人生去向,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蒋玉菡,艺名琪官。生得妩媚温柔,聪慧,能随机应答,待人彬彬有礼。在当时是京城的名旦。第二十八回,宝玉应邀了冯紫英的宴请,还有薛蟠和蒋玉菡并几个唱曲的小厮、锦香院的云儿。席间宝玉题新令并领先唱了一曲,大家齐声喝彩。

喝了门酒,便拈起一片梨花,说道:“雨打梨花深闭门。”完了令。轮到蒋玉菡也唱了一曲,饮了门酒,拿起一朵木樨来,念道:“花气袭人知昼暖。”完令。此时薛蟠却跳将起来,喧嚷道:“该罚!该罚!”冯紫英和蒋玉菡并不知宝玉和袭人的微妙关系,通过云儿告知,蒋玉菡忙起身告罪。

 

宝玉出席解手,蒋玉菡便随了出来。二人站在廊下,蒋玉菡再次赔罪。宝玉见他妩媚温柔,心中十分留恋,便紧紧的搭着他的手,叫他:“闲了往我们那里去。还有一句话借问,也是你们贵班中,有一个叫琪官的,他在哪里?如今名驰天下,我独无缘一见。”蒋玉菡笑道:“就是我的小名儿。”

 

宝玉听说:“不觉欣然跌足笑道:“有幸!有幸!果然名不虚传。”便将一块玉玦扇坠解下来,递与琪官,道:“微物不堪,略表今日之谊。”琪官接了,笑道:“无功受禄,何以克当!也罢,我这里得了一件奇物,聊可表我一点亲热之意。”将系小衣儿一条大红汗巾子解了下来,递与宝玉,道:“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赠之物,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昨日北静王给我的,今日才上身。若是别人,我断不肯相赠。二爷请把自己系的解下来,给我系着。”

 

宝玉喜不自禁,连忙将自己一条松花绿的汗巾解下来,递与琪官。两人气息相投,从此结下了一段俗缘。此处曹公又埋下了伏笔 ,宝玉一时欣喜,赠与蒋玉菡的那条松花绿的汗巾子,却是袭人的赠物。当袭人侍奉宝玉入寝时发现了,宝玉只好委婉劝解,把那条红汗巾给袭人系上,袭人终归不悦,还是解下来放在了空箱子里了。罗巾的暗换倒成了后来的定情物。

蒋玉菡被包养在忠顺王府里,成了忠顺王和北静王的玩物。他并不甘心,他也想如常人一样过着自由平静的生活。第三十三回,忠顺府的长史官奉命来至贾府,禀明来意:“我府中有一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因此各处察访,这城内倒有八亭人都说,他近日与衔玉的令郎相与甚厚。老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甚合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了此人。’”

宝玉起初说不知,恐是讹传。但那长史官说出了红汗巾子之事,宝玉目瞪口呆,知道瞒不住了。道:“听的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有个紫檀堡,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和几间房舍。”有此可见宝玉是同情蒋玉菡,并且赞同其生活的向往。这一事件的发生,却得罪了忠顺王爷,成了贾府的敌对势力,最终被抓住了“箕裘颓堕”的把柄,落井下石,奏本弹劾、兴狱问罪。

第一百二十回,宝玉遁入空门,袭人按王夫人的旨意,嫁到了蒋家。当蒋玉菡开箱看到了那猩红汗巾,方知是宝玉的丫头,念及宝玉带他的旧情,更加周旋,又特意拿出那条松花绿的汗巾,袭人看了,始信姻缘前定。正是:“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注:翟海潮、范文义、刘承彦主编的《诗画品红楼》一书已于2021年1月由北京出版社出版,当当、京东、天猫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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