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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紫金港社区》45 今天周一，是圣苑议事处接待日，圣苑小区“居民议事处”坐着很多人，今天棠金翎、皇晓枊，还有“圣苑欢乐颂”微信群里的好多人也都来了。平常时，只要棠金翎、皇晓枊两人在这里，议事处总是会聚集很多的人，她们在一起，天上人间，山南地北，海阔天空地闲聊。但是，她们绝不聊那些家长里短的庸俗之事，更不传播无中生有的虚假新闻。在大家的闲聊中，皇晓枊、棠金翎也能捕促到很多有用的信息，然后有的放矢的进行处理，该调解的调解，该向虞主任汇报的汇报。 针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特别是年轻人间的不管是家庭矛盾，还是夫妻吵嘴，或是因为孩子的教育等等问题，或是其它那些用皇晓枊的话说“鸡毛蒜皮”的屁事，皇晓枊该“骂”的就骂上一通，该讲道理的就跟棠金翎一起轮番讲讲道理，那些被她“骂”过的人就老实了，“事情”就解决了，特别是小两口那些无事生非的家庭矛盾，还有那些婆媳间不是问题的矛盾和那些不是矛盾的问题。皇晓枊处理起来特别得心应手。 正在大家热火朝天地说到各种各样的婆媳关系的时候，虞嫒娟悄没声地进来了。皇晓枊正在激昂慷慨手舞足蹈地说着，大妈、奶奶们正饶有兴味正对心思地听着，大家说着，笑着，开心着。棠金翎首先看到虞嫒娟：“虞主任，你来了，快请坐。”她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虞嫒娟，有人给她递了一把椅子，大家都坐下来了。 “都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作为社区主任，虞嫒娟看到她管辖的社区的居民能这样热情和谐地在一起说话、议事，看到皇晓枊、棠金翎能这样热心地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她当然从心眼里高兴。 “我们在说婆媳间的那些事。现在主要是说各家各户关于生二胎的事，婆婆要儿媳妇生，儿媳妇不想生。”皇晓枊快人快语地说。 虞嫒娟只要有时间，一般周一会来圣苑参与议事接待的，只是她只会呆上一会，如果没什么需要她说话的事，她就会去处理别的事情。 “既然大家说到婆媳关系，我首先想说几句话，再说说生二胎的事情。常言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中一本就叫“婆媳经”。在家庭生活中，两代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最明显和最常见的，是出现在婆媳关系上。婆媳不合，成了不少家庭提起来就摇头叹息的问题。就拿我们社区来说，我们经常碰到的婆媳矛盾就有，婆媳两代人之间几乎天天要为一些诸如孩子教育、东西乱放、唠叨蘑菇等等烦琐之事拌几句嘴。细究起来其实并没有任何“原则”问题，婆媳俩人争吵的内容对于外人来说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可婆媳间就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依我看来，婆媳间的这种争吵与婆婆爱唠叨也不无关系，各位大妈别往心里去，我是说事不对人。因为我的婆婆就是这样，特别是有些老人家，那就是属于典型的任劳不任怨，平时承担着家里的大部分家务劳动，从采购、买菜、卫生、做饭等等家务事基本全包圆，应该说“成绩是主要的”，尽管如此，就是不称媳妇的意。媳妇平日里不是嫌婆婆“啰嗦”，就是嫌婆婆“蘑菇”，这样一来婆媳俩心里都窝着气。婆婆心想，天天给你们“做牛做马”还不落好，碰到一点小事，一触即发，结果当然是弄得一家人总有些格格不入。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要想处理好婆媳关系，我觉得婆媳双方都要注意妥善处理彼此之间的关系，首先得对婆媳这种人际关系有正确的认识。婆媳双方都要承认对方有独立的人格和经济地位，双方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平等的人际关系，而不是一种一方必须依从于另一方的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认识到这一点很重要，如果双方或一方对这种关系缺乏正确的认识，认为对方必须或应该听从、服从自己，从而把这种平等的人际关系视为支配与服从的关系，则必然会在行动上、态度上表现出来。由此导致双方关系的失调。 婆媳关系可以说是中国家庭内部人际关系中的一个传统难题。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婆媳关系是一种不平等的人际关系，媳妇必须俯首听命于婆婆，没有独立、平等的人格尊严。“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是旧社会做媳妇艰难的生动写照。同时，“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从而形成了一种妇女压迫妇女的恶性循环。今天，这种妇女压迫妇女的不良传统已被广大的新一代女性所摈弃，婆媳关系已基本成了一种平等的人际关系。” 虞嫒娟的一番话可能是说到大多数婆婆们的心坎里去了，大家热烈鼓掌，表示认同虞主任的话。就是，虞主任是谁，她是虞嫒娟，是从事社区工作多年的社区主任，千家万户的家长里短的事她见得多了。 “虞主任，我现在就有一件让我心烦的事。”一位大妈跟虞嫒娟说，大妈本姓吕，人们都叫她吕大妈。生活中还有这样的现象，有的大妈被人叫张大妈，李大妈的，其实这个张大妈或是李大妈并不姓张也不姓李，而是她的老公姓张姓李。这样的事在中国存在了千百年，那是因为过去那个封建社会，女人没有地位的象征，现在不一样了，人们一般不会依着男人的姓叫老太太。 “啥事？您说。”虞嫒娟准备洗耳恭听。“我今天来就是听大家说话的，有什么话有什么事都可以说。” “我那儿媳妇又怀上了，说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要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我是好说歹说就是不听，还跟我吵。刚才正跟棠金翎、皇晓枊说这事呢，您来了正好，快帮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小祖宗把我的孙子给我生下来。我都跟她说过了，你只要把我的孙子给我生下来，养孩子，带孩子的事我全包，还是没说通她。”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希望虞嫒娟帮她出出主意。 “哈哈，这样的事这两年我碰到的可不是一次两次，现在很多的年轻人都不想生第二胎。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是我觉得凡是有条件的还是要生二胎的。我就生了二胎，我的大女儿都念大学了，这个小儿子才上幼儿园呢。这不单纯是一种响应号召的行为，更是一种责任，对自己，对孩子，对父母，也是对国家社会的责任。”虞嫒娟是社区主任，说起话来当然就不一样。各种水平都得要，政策水平，领导水平，理论水平等等都得照顾到。 皇晓枊、棠金翎就不一样了，她们当年上班的时候不是经理就是总监，也算是统领一方的“诸侯”，现在退休了，当了奶奶了，孙子也大了，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在孙子们的身上，她们经历过人生的太多的磨难与坎坷，对于年轻人的各种事情都是自己走过的路，所以说起话来就不能跟上班时一样，处处小心谨慎，时刻要讲“水平”，现在讲究的是“方法”，那就是该说的要说，该骂的就骂，该吼的就粗声大气的吼几句，这样的“方法”效果远比上班时讲“水平”的说话要有用得多。要说起来，皇晓枊、棠金翎的这套工作“方法”也是一种“水平”。 “那你们得帮我劝劝我那儿媳。”那位大妈忙不迭地说。 “老大姐，你放心，我们这些人一起开到你家里去，好好的劝说你儿媳妇，让她给你把孙子生下来。她要是不同意生，我们就天天去，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皇晓枊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 “大妈，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去做这个工作，当年社区抓计划生育是社区的工作，现在国家鼓励生二胎也是社区的工作。这不但是我们的工作，我还带了这个头，生育了二胎，我生二胎的时候都快四十岁了，我是最有说服力。”虞嫒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得意之情。 当天晚上，虞嫒娟、棠金翎、皇晓枊履约如约来到上午在小区议事处答应大妈的事来到她的家，大妈的儿媳一看这几个人突然到家里来，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们来的目的，是婆婆搬来的说客救兵，目的当然是要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还没等虞嫒娟、棠金翎、皇晓枊她们几个开口，大妈的儿媳妇说话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这年头，就连国家都明文规定，鼓励生二胎；已经有很多人顺应潮流加入了拼二胎，养二胎的行列。但，仔细想想，生不生二胎还真是个沉重并且严肃的话题，远比要不要第一个孩子更加心情复杂和难以定夺。” “你说得有道理，生二胎也不是随心所欲的事情。”虞主任先说话了，这种是一种策略，她是社区主任，说话要有分寸。 “我周围很多人，包括朋友，亲戚，同学，同事，邻居越来越多的人在拼二胎，或者已经在养二胎。他们中，有自己铁了心想要的，有孩子意外来报到的，有看别人有觉得自己也应该要的，有根本没想过，稀里糊涂就养了二胎的。总之，要个二胎，理由林林总总。”还是大妈的儿媳在说话。 看看周围的人们，的确如大妈的儿媳所说的那样，在这些铁了心，不生二胎不罢休的人当中，各种理论派别都有。文艺派认为：想给老大孩子留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就算自己哪天离开了这个世界，也有人和他手足情深；写实派觉得：很多年后孩子们不用那么辛苦为我们养老送终，可以有个人分担；教育派如是说：孩子的成长中有个伴，不孤单。老大更有责任，老二更会分享；传统派坚称：一辈子，钱攒不了太多，最后孩子才是最大的财富。无论如何，这些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养育二胎的家伙们，不论出发点是什么，都算得上勇气可嘉。 “毕竟，生二胎，拼的不仅是生殖能力，更多的是面对和掌控后续生活的智慧、勇气以及能力。毕竟，有些挑战是不用动脚趾头也能预料到的：拼二胎，注定身材再一次走形；再一次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再一次虚弱不堪，度日如年的坐月子；再一次喂夜奶，长期的睡眠不足。因为二胎，让我这个重新走入职场的妈妈，不得不再次考虑家庭和工作之间的平衡。在不考虑夫妻双方父母是否心甘情愿来自己家当免费保姆的情况下，如果有老人操持家务，照看孩子，那么我这个二胎妈妈重新回到职场尚有可能；如果双方老人都无法倚靠，二胎妈妈只好辞职在家，专职操持家务，养儿育女。在老大老二无法自己上学放学，自己完成课后作业之前的十几年里，妈妈重新回归职场的概率几乎为零。” 儿媳妇还没有说完，大妈赶紧说：“儿媳妇，你只管生，其他的事不用你来管，一切我们都负责包了。” “妈，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除非老二的到来，像天使下凡给我们这个家庭带来特别的财运，比如，让他爸爸大幅度升职加薪，或者买彩票中大奖。您算算这个账，正常情况下，整个家庭的总收入不会因为人口的增加而成正比例式上升。家庭总收入，人均收入的减少对我们这个家庭而言就是个大概率事件。而养育两个孩子的成本却不会因此而降低。 另外，由于养育两个孩子，需要花费我和您儿子夫妻双倍或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比如，喂饭，讲故事，洗漱，甚至调解老大老二的随时随地的冲突和矛盾。夫妻之间交流的时间势必被大大挤压。一个筋疲力尽的妻子，一个压力重重，倍感失落的老公，一场一触即发的争吵或者长时间的冷眼相向。这一切说可以避免，也难以避免。” “生不生二胎，远不是人生的一道选择题，而是一种态度，一种生活方式。而，我们做的，就是把自己打理好，用负责任的态度并竭尽全力。再生二胎，我就是这样的，我也生了二胎，我都快四十了才生的二胎，你有什么理由不生呢，你婆婆说过了，只要你生，其他的事你不用管，有这么好的老人帮你，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虞嫒娟觉得自己是来做工作的，应该说话，更应该讲一讲自己的切身经历。 “近日，朋友家的女儿和儿子双双生病，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全家上下忙成一锅粥。喂药，喂水，哄哭，一个孩子生病都足以让人凌乱，两个一起生病，简直想自杀。妈妈的配额严重不足啊。”儿媳妇说。 皇晓枊接着说“二胎到底生还是不生，这一直贯穿着所有的婚姻家庭。有很多生了一个孩子的妈妈，孩子不到一岁，身边的人就开玩笑问，什么时候要二胎呢？妈妈们估计要头皮发麻。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是要生二胎，我们家儿媳就生了二胎，她除了怀孕，坐月子，其他的一切都没受什么影响，该上班照样上班，该出旅游照样去旅游，再说以后等你们老了孩子也有个伴，你也多一个关心照顾你们的孩子，何乐而不为呢？” 棠金翎说：“我也听到跟你一样的人一起聊天的时候，经常能提及要不要再生二胎，如何当得好家庭主妇的问题。很认同这样的观点，无论生不生二胎，要不要二胎，只要自己打心眼里愿意，并且有能力做好，一切都不是问题。何况有你婆婆做后盾，你还顾虑什么，赶紧的把这个孩子生了吧，你看看你婆婆的心情，还把我们这几个人都搬来了。” “我还想问你，你说不想要这个孩子，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跟你老公一起商量好了的？”棠金翎说完后虞嫒娟接着问儿媳妇。 “我老公才听他妈妈的话，当然跟他妈一条心。”儿媳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老公，从她看老公的眼神里，虞嫒娟看得出他们两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她预感到今天的说服工作有戏，于是她转而问她老公： “你也说说你的态度，你是想要这个孩子，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简单点，肯定的回答。” “我肯定想要这个孩子。”老公的回答很干脆，也很坚定。 “这个我就要说说你了，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那决定要不要孩子当然也是两个人的事，这是法律规定的夫妻双方的权利与义务，你一个人决定不了这个事。”虞嫒娟也说得非常肯定，一派领导口气。 皇晓枊接着说：“我们来之前就商量好了，你要是今天不同意，我们以后就天天来，再来的时候，我们就到你家里来吃晚饭，一直到你同意为止。” 棠金翎也说话了：“你们都是读书人出身，这个生二胎的事，大道理，小道理比我们都懂得多，也懂得透，我们也就是受你婆婆之托来跟你说这个事，这不是我们的工作，也不是虞主任必须要做的工作，我们只是年纪大点，是你们的长辈，我们就仗着这个，就倚老卖老的来跟你说这个事。我们都是过来人，我想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到你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的时候，你会在心里感谢我们的。” “好了啦，我也知道了，我惹不起你们，我听你们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其实我自己的妈妈也跟我说过，叫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她也会来帮忙的。”儿媳妇说完，调皮地一笑，那意思是说，你们就是不来做我的思想工作，我也会生这个孩子的。但是真实的情形并不是这样的，她的思想一直是一个天平，在要想生和不想生之间保持着一种平衡，也就是说介乎两者之间，拿不定主意，今天虞嫒娟、棠金翎、皇晓枊几个人的劝说只是增加了天平的想生这一边的分量，让她下定了决心。 对于儿媳妇的表态，大妈很是高兴，连声谢谢，拱手作揖，对儿媳妇，也是对虞嫒娟、棠金翎、皇晓枊。从此以后，大妈见人就说，虞嫒娟、棠金翎、皇晓枊几个人是活菩萨，议事处好，能办事。 正事说完了，儿媳妇也同意生孩子了，这事就算是办妥当了，皆大喜欢。可是虞嫒娟、棠金翎、皇晓枊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是别的，她们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怕大妈的儿媳变卦。趁着时间还早，他们想跟大妈的儿媳说点别的事。目的当然是想进一不强化她生下孩子的决心。 虞嫒娟先说话：“你们现在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条件，又怀上了，这么多人都盼着你生个二胎，你还犹豫不决。告诉你吧，现在有很多的人想生孩子生不了的多的是，有到医院人工授精的，有借精生子的，还有用别的办法生孩子的，都有。花钱多不说，人要受多大的痛苦。” 儿媳妇说：“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事。也是够可怜的。” 虞嫒娟说：“我们社区就有这样的事。” 儿媳妇说：“啊，真有这样的事啊？” “当然有这样的事了，具体的人和具体的情况就不多说了，知道这事就行了。其实人过日子，自己顺风顺水的时候不觉得，只要你碰到一点点事，而这个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完全不是事，就像你们怀孕，快快乐乐舒舒服服的怀上了，还成天的喊着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想想那些怀不上孩子的人，心里那叫一个苦，对你们这样的人那叫一个羡慕。” “我所知道的那对夫妻，结婚几年一直怀不上，后来到医院检查，是男的不能生育，按说像这样的情况，如果女的提出离婚，那是完全可以的，但他们夫妻感情也很不错，女孩子对男的不离不弃，一家人对女孩子感恩戴德，本想抱养一个孩子，因为小两口都是读书人出身，对很多事比一般人想得开，看得远，于是决定通过人工授精要一个孩子，这样起码孩子还是母亲亲生的。结果经过几次努力都没有成功。再说了，你们以前不是听说过什么“克隆”生物技术吗？克隆羊，克隆牛的都有过，为什么到现在这些事情都销声匿迹了？那是因为这些克隆出来的动物都不行，不是活不长就是毛病多。当然也包括人工精，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以前很多的影视剧表现的人工授精的孩子都跟正常孩子长得不一样，相貌丑陋，模样不正，体格瘦小等等，这还真不是歧视，这是真实存在的问题，有科学道理的。你们想想，从人类社会到动物世界，从自然界到所有生物圈，都有他的社会规律和自然规律，那种违背规律的事情和东西都是不行的。 人工授精哪有那么容易的，成功率本来就不高。最后，那对夫妻在经历三次人工授精失败后，经过商量，决定直接授孕，这对那对夫妻来说当然是需要勇气的，因为他们懂得既然选择要一个孩子，那就得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这是对孩子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弄一个不健康的孩子，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话好说，事难办。到哪里去找一个这样的合适的人选啊？他们不但有条件，条件还很高，得找一个有孩子的男人，还要大学以上学历，身体健康，身高起码一米七五以上，五官端正，人品要好，正直善良，还要到医院进行体检，要求各项指标符合健康标准。你们也别笑，人家下那么大的决心，要一个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你们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想想，是不是这样的？” “虞主任，您怎么对这事知道得这样详细？”儿媳妇被虞嫒娟讲的事感动了，也有些好奇地问。 “人家想以这样的方式要一个孩子，总不能自已去找一个人吧，见面跟人家说，你帮我生一个孩子吧。那不是太唐突了？于是他们想到了我，希望我帮他们找一个这样的男人，我知道，这是他们对我这个社区主任的信任。再说了，这样重大的事情，人家说了，我也不能不帮，于是，我开始物色人选。最后还真的就找到一个他们满意的人选。各种条件都符合他们的要求，我还悄悄地安排他们见过这个男人。十分满意，皆大喜欢。 剩下的事就没那么容易了，怎么去跟男人说，人家会不会同意，会不会提出对方不能接受的条件等等。经过一段时间，在对方全家一再的催促下，我也经过一系列的思想准备，鼓足了勇气，在一个我认为合适的时间跟那个男人说了这个事。刚开始，男人听说这个事惊得目瞪口呆，用一种十分恐惧的眼光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好长时间，问了一句。” “这样的事，为什么要找我？”男人开口说话了，但是一种质疑。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也正是我高兴的一面，说明他对这个事情的慎重，也说明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我跟他详细说明了这个事的整个过程，他的情绪不再那么抵触了。我说，你这是在做一个行善积德的事，佛教不是有句话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虽然不是直接救人命，你这也是在挽救一个家庭，那比救人一命还要崇高。再说了，人家看上你了，那也是你的骄傲。说明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你们猜他怎么说，他说，是你看上我了吧。那次谈话可能是我一生最为艰难的一次谈话，我基本上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每一句话都十分谨慎，我知道，稍一不慎，哪怕一句话没说好，这个事就全功尽弃了。” 儿媳妇说：“我刚才就领教过您的口才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怨我呢？”虞嫒娟笑着说。 “最后，那个优秀的男人还真是同意了。但提出要对方出具一个保证书，说明是他们找的自己，而且要我作为担保人签字，还要对方保证孩子出生后任何情况下不得找双方的麻烦，这也正是女方家庭需要的承诺啊。对方家庭对于男人提出的任何要求都答应了。处貌形象已经看过了，再就是到医院进行全面详细的体检。体检结果全优，竟然没有一点问题，我把体检结果给那家人看的时候，他们高兴得不得了。要说我还是有点眼光的，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还真是少有的标准男人，我也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多生几个孩子，他的基因里有比一般人强大得多的优秀素质。” “后来呢？”儿媳妇听到这里似乎还没听够，傻傻地问了一句。 虞嫒娟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说：“后来怎么样，你不知道？不跟你一样吗？你俩孩子是怎么来的？”大家听虞嫒娟这样一问，都哈哈大笑。客厅里除了丈夫，都是女人，虞嫒娟这样问这样说，是她驾驭各种场合的能力的表现，也是为了调节谈话气氛的一种高超技巧。 “后来，那家的媳妇还真的就生了一个非常健康可爱的男孩，一家人视若珍宝。那个孩子可调皮了，但全家人对孩子，绝对不溺爱，孩子从小到大健康成长，学习优秀，现在已经念大学了。” “主任，我还是有一个疑问，您说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孩子出生后，他就像是完成一个任务一样轻松的就过去了吗？”儿媳妇毕竟是读书人，毕竟是一位母亲，她的话，虞嫒娟听明白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哪里能不惦记的？可以说从孩子还没出生他就开始关注惦记，我也知道他的心思，他都是通过我了解孩子的情况。让我敬佩的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遵守当初的承诺，从来没有去打扰过他们一家人，包括那个孩子。他说此生都不会去打扰他们的生活，这是承诺过的事，就得一生遵守。只是希望孩子能够一生平安，生活幸福，他就心满意足了。” 该做的思想工作也做了，该讲的故事也讲完了，虞嫒娟、棠金翎、皇晓枊，还有大妈的目的也达到了，她们仨也该回家了。 儿媳妇送她们到门口，说：“谢谢您们老几位，过几个月请你们吃红鸡蛋。” 皇晓枊说：“那不行，我们得喝喜酒？” 棠金翎说；“就是，得喝喜酒，不但要喝，还得大操大办，把声势搞得大大的，让我们小区，让我们社区的各家各户的儿媳妇们都跟你一样生二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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