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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户籍的明朝内阁首辅徐阶(下)

 昵称I2bjmDlg 2023-07-16 发布于江苏

这里有你喜欢的温暖

这是『画如烟』的第203篇原创推文

7.

嘉靖三十三年(1558年),徐阶追加太子太傅,进武英殿。

由于日本长期在中国上海、浙江这一带的沿海地方侵犯,朱厚熜非常担忧国家的边境安全,而徐阶作为上海人经常被传唤过去汇报家乡的情况。


搞得徐阶就是个军事专家一样,每次只要是倭寇问题,朱厚熜都找徐阶。

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又有人弹劾严嵩,严嵩都78岁的高龄了,怎么都想不通是自己是讨人厌还是言官不怕死?

严嵩怀疑是徐阶的同党,但几个弹劾之人被严刑拷打后并没有屈打成招,他们和徐阶并没有产生任何联系。

其实徐阶当时和严嵩都处于内阁,两人属于上下级关系。

有句话叫做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虽然天天看到徐阶,但严嵩总觉得看不透。

为了脱离严嵩视野,为了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徐阶从内阁回家了,说自己生病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他朝政也不管了,专门在家写青词,只要青词写的好,能讨好朱厚熜,就不至于丢了性命。

严嵩见徐阶并没有什么反对他的动作,反而写青词去了,就没有再去找茬。因为只要朱厚熜开心,谁写得好谁写的差,已经没那么在乎了。大家都是一大把的年纪,我是大老头,你是小老头,都是老头。

8.

第二年(1559年),徐阶给朱厚熜写嘉奖严嵩的文章,提到严嵩严大人八十高寿,位居内阁首辅,我大明王朝还是第一人呀,皇上你要奖励奖励严大人。

朱厚熜一听,很开心,这个年龄的首辅属实少见,徐阶能为前辈着想,说明他有尊老爱幼的品德,徐阶说领导好,说明他不在乎功名利禄。

就这样,徐阶一举两得,让朱厚熜开心,也让严嵩开心。他自己也因此获得太子太师头衔,朱厚熜开始喜欢上徐阶,徐阶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逐渐超过严嵩。

嘉靖四十年(1561年),朱厚熜所在的万寿宫发生火灾,只好搬到玉熙宫,后来又搬到大玄都殿。

由于两座宫殿面积有限,朱厚熜住的很压抑,严嵩也没办法,因为当时三大宫殿都在翻修,实在腾不出大的地方住。

为了讨朱厚熜欢心,严嵩建议搬到南宫住,朱厚熜一听非常生气,南宫什么地方,以前幽禁过朱祁镇,让自己住这不就是变相地坐牢嘛。

徐阶想来想去,建议可以用三大宫殿的剩余木材重建万寿宫,朱厚熜一听非常高兴,果然是徐阶能懂他,还让徐阶大儿子徐璠做工程监理。

好在徐璠监管到位,四个月时间,万寿宫就建好了。徐阶还因此升少师,徐璠升太常寺少卿,甚至朱厚熜还给了徐阶另一个儿子官位。

9.

严嵩看着徐阶逐渐被朱厚熜喜欢,心中难免有所嫉妒,只要徐阶不反他,就由他去了。

事实上并非严嵩想的那么样,以前的徐阶做任何事都畏手畏脚,是因为他没有根深蒂固,现在的他几乎和严嵩平起平坐,有些账是时候需要清算了。

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御史邹应龙弹劾​严嵩之子工部侍郎严世蕃倚仗父势,受贿弄权,而严嵩包庇儿子,对王法置若罔闻,朝廷中没人敢指责严世蕃。

邹应龙早就和徐阶里应外合,把严世蕃的罪责尽数罗列出来了,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

严嵩被罢官返乡,严世蕃也进了牢房,后面不思悔改,被处死。

关于严嵩的晚年,我上一篇文章写过《明朝有个活到87岁的内阁首辅》,总之,严嵩下台了。

徐阶接过严嵩的位置,成为了内阁首辅,他在朝房的墙壁上写下“以威福还主上,以政务还诸司,以用舍刑赏还公论”,他要彻底整改严嵩时期的腐败朝廷环境。

1564年,徐阶61岁,升建极殿大学士。

10.

1565年,内阁仅剩徐阶一人。后徐阶一直要求增补,朱厚熜并不允许,直到徐阶单独要求加人,才进了两人。

这时候又出现一个不怕死的家伙,户部主事海瑞写了一封《治安疏》,又称《直言天下第一疏》、《谏修斋建醮疏》。

大概意思就是,朱厚熜迷信道教、妄想长生、错聩误国,养了一大帮贪官,导致民间怨气很重,都是朱厚熜“误举”所致。

最夸张的是海瑞说朱厚熜年号“嘉靖”,意味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

当然文书最后提出了改革政事的具体意见,希望采纳。

这样的文书相当于直接指责当朝皇帝做的不对,也暗中讽刺了徐阶。

朱厚熜当皇帝这么多年,他爹都没这么说过他,因此大发雷霆把海瑞抓进了大牢,要求处死。

徐阶求情,才留了海瑞一条命。

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裕王朱载坖的僚属高拱与徐阶曾推荐的郭朴同时入阁。

而高拱入阁,徐阶其实是不太愿意看到的,两人意见不太和。

年底,朱厚熜去世了,徐阶让裕王朱载坖主持丧事,并让自己的门生张居正写皇帝遗诏,里面涵盖了朱厚熜一生的政绩和要改进的地方。

由于遗诏全是拨反为正的话,因此深得民心,还帮助裕王朱载坖登上了皇位。

遗诏是徐阶瞒着高珙起草的,因此高珙对徐阶极其不满,于是联合郭朴攻击徐阶。

刚开始高珙说徐阶篡改朱厚熜遗诏,但是朝廷里没人理他,他只好放弃。

11.

隆庆元年,高珙开始攻击徐阶的同党胡应嘉,要求削籍和罢官,徐阶同意了,但是后来碍于言官纷纷求情,徐阶把罢官改为了贬谪外地。

高珙对此并不满意,继续带着一大帮同党极力指责徐阶的各种贪污、不忠的罪名,朱载坖并没有理会,反而要求徐阶放心。

徐阶本就是个谨慎做官的人,高珙和齐康就像狗一样咬着不放,徐阶多次要求辞职不干,朱载坖没有允许。

最后,言官们看不下去了,要求给齐康定罪,海瑞也帮忙说话,说齐康是狗贼,朱载坖因为重视齐康,只好把他给贬谪到了外地。

齐康一走,高珙就慌了,请求辞职,并得到了批准。

隆庆二年(1568年),徐阶再也受不了斗来斗去的日子,他已经做官45年,什么样的场景都经历过了,他累了,没有一点干下去的意愿了。

但是朱载坖还想让徐阶再干个十年八载,朝廷中又有人弹劾徐阶,朱载坖直接痛骂,并把弹劾者调到外地,下令不准再诋毁首辅。

即便有朱载坖一再保护,徐阶还是想回老家。人啊,一旦有了想回老家的念头,就拦不住了,何况此时的徐阶已经是一个65岁的老人。

徐阶说我要回家,我老了,放过我吧。

在写了多达二十几封的离职信都没有得到允许。

后来徐阶又写了两封,终于得到了朱载坖批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徐阶返回了老家华亭,1569年,三月,徐阶得了腿疾,从此闭门不出。

12.

六月,海瑞出任应天巡抚,在整顿钱粮赋役时候,有人举报徐阶家族有六万亩以上地(也有说十万亩,二十万亩),还没来得及查,海瑞就被人弹劾,徐阶逃过一劫。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徐阶离任五个月后,高珙被调回北京,并表示自己对徐阶的恩怨一概不问了,徐阶还写了书信表示感谢。

事实上,高珙从未放弃收拾徐阶,他又开始写文书告状,想置徐阶于死地。

朱载坖并没有处置,反而说自己不了解情况。

1571年,徐阶68岁,高珙找机会整徐阶,把他儿子徐璠的一些贪污腐败问题揪了出来,扩大孙克弘之狱的案情,因为徐家和孙克弘有关联。

最终,徐阶大儿子徐璠、二儿子徐琨充军戍边,三儿子徐瑛削籍为民。

徐家田产被官府没收,房子被焚毁,徐阶只好跑到他乡躲避,于万般困窘之中致书高拱,请求放他一马,言辞非常悲哀。

高拱表示自己将尽力帮助,但实质上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落实行动。

隆庆六年(1572年),五月穆宗朱载坖去世,年35岁。

六月高拱被罢官,他当首辅才一年。

高珙的下台是因为张居正,张居正和太监冯保关系好,冯保多次给太后告状说高珙做事目中无人,滥用职权,最终被罢官。

徐家的灾难才得以结束,徐阶也终于过上了平静的晚年生活。

万历六年(1578年),高珙病死,年龄65岁,一个恨徐阶入骨的人,小徐阶十岁,反而死在了前头。

万历十年(1579年),首辅张居正要求去探望徐阶,给予嘉奖,礼部行人司行人涂时相存问,赐赐银五十两、大红纻丝蟒衣一袭、彩段四表里。

万历十一年(1583年),徐阶去世,年龄80岁。很快消息传到了京城,神宗对徐阶赐祭九坛,复加四坛,赠太师,赐谥号“文贞”。

结语:

让我评价徐阶呢,我觉得他也不能算是一个特别好的官员,但是你要我说他是忠臣还是奸臣,我说他是忠臣。

他斗倒了严嵩,搞死了严世蕃;

扶持了朱载坖,处理好了皇帝交接问题;

整治了朝廷腐败问题,让嘉靖最后几年朝政得到了稳定;

提拔了张居正,暂缓了大明王朝的衰落……

徐阶在本可以发挥他的政治抱负时候,却屡遭高珙弹劾,为了保全安危,最后不得已才辞职返乡。

有人说徐阶是大贪官,贪污程度不亚于严嵩,但是我想说成就和私德不冲突,当时明朝的大环境之下,99%的官员都贪。

严嵩父子的坏不是贪,还是把大明的官僚运作体系搞垮了,置国家颓败而不管!这是不作为的表现!

至于贪污,小妾问题,这些只是个人道德问题,是后来文人为了痛贬奸臣而拉出的罪名,这些是当时封建社会最看不下去、最接受不了的道德观念。

徐阶的贪还不至于严嵩成党结派的贪,能有多少?他上位后,又重新让大明官僚运作体系开启,创造的价值远远高于贪污的价值。

我们要以历史观念,整治观念去看待人物,而不是抓着人家道德不放,他所作所为对于国家而言,是利还是弊呢?历史才是最公正的评价。

都说书生误国,这话一点也不假。

就好比北宋大文豪苏东坡一样,文采斐然,天下第一,如果真让他治理国家,我估计大宋灭亡速度可能比高俅当权之流还要快。

徐阶另外一点就是为了权谋,把自己的小孙女嫁给了严嵩孙子当小妾,这也算是他的一个污点。

官做到了最高首辅,其实不是钱了,而是名声问题,能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只在一念之间,名誉是他们一生想争取的东西。

所以,真正为老百姓做点事的人,百姓不会忘记,历史不会忘记。

黄河虽浊,亦能灌溉;长江虽清,亦有泛滥。

好与坏,世人自有看待。

文/冰糖葫芦不加皮

2023.6.21

 
作者简介:冰糖葫芦不加皮,96年双鱼男,喜欢你的真诚和你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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