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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为虚构故事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尚云姓什么，哪里人，却一点都没印象了。只模糊地记得她是一个陪唱的女子。 八年前还在珠海做事，与尚云认识，是有客户请到KTV唱歌，那晚大家喝得醉熏熏的，几个大男人唱了一会歌，觉得没意思。有人提议，要不每个叫一个陪唱的女子过来吧。 尚云和几个女伴跟随着妈咪的背后进来，妈咪把尚云推到我面前说，她叫尚云，刚从某海学院毕业的音乐大学生，有韦唯的歌喉。 伙伴们都搂着陪唱的女子唱男女对唱歌，譬如唱的最多的是张学友的《相思风雨中》，或《心雨》。 尚云当晚穿一条淡翠色的裙子，瓜子脸，凤眼，素妆，似瀑布般柔软的齐肩秀发，脸上总挂着一缕淡淡笑容。 尚云在我身边坐下来便开门见山的说道，老板，先说明，手可以拉可以摸，到身体是自己的男人的，别的男人是不可以摸的。 我有些感到异外，盯着她的脸几十秒后笑，哈，你这样的女子我是第一次遇到过。 我问她，会不会唱《只有情永在》，她点了点头说，第一次出来陪唱，客人就点了这歌，她用生硬的粤语唱完。客人说她唱得不偏不类，有些不开心。尚云陪着笑脸说，老板，这是我的处女唱。客人听她这么一说，噗嗤笑了起来，并说，还有这种说法。那客人打赏了一千块钱给她，很得意的说，你的处女唱给了我，我也不亏待你。 与尚云合唱《只有情永在》，虽然个别字眼带着普通话，其它都唱的字正腔圆，反而我这个广东人的唱腔带着本地口音，有些字还走调。 那晚唱完歌，请尚云她们去吃宵夜。我的一个伙伴要带尚云出去，尚云问他，去哪里？我的同伴笑，我带你出去，还能去哪里啊。尚云朝我的同伴看了一下，很认真的说，老板，我只陪唱，不陪睡觉。古时的艺妓，卖艺不卖身。 同伴哼了一声，说，装什么正经。尚云恼怒地看着他，情绪有些激动大声说，我是真的很正经，不是每个女人都这样的。 后来，公司有请客人到KTV唱歌，都会打电话叫尚云过来。我对尚云说，你的歌唱的那么好听，有想过去当一名歌手吗？尚云淡淡的说，做歌手需要包装需要经纪人，我一个平凡女子，哪来钱包装自己。再说，目前最紧要是给父亲挣药费。 尚云告诉我，她父亲骑摩托车在路上被车撞了，开车的人跑了。为了给父亲治病，她不得还没有毕业就出来做事。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每晚陪客人唱歌，出场费是三百，妈咪拿了一百。每晚如果可以出两个场，挣的钱每隔半个月就要给家里转过去。 有一次，尚云对我说，这么多客人，你人最正经，不像别的男人，见到我们这些陪唱的女人，又搂又抱，丑态百出。 我哈哈大笑，全世界的人除了就你说我正经，我不是不想搂不想抱，要干就真枪实蛋的干，搂搂摸摸有个屁用。 尚云看了我一眼，站起来就要离开。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眼睛瞎了。 赶紧跟她道歉，她才重新坐下来。这一次，又点了《只有情永在》。尚云许多地方都唱错，人也好像无精打采。 那次告别后，有两个多月没去唱歌了。尚云开始打了几次电话给我，说是有些日子不见了，突然有些惦记。 中秋节后的一个深宵，我驾车从深圳回斗门的寓所，半路上接到尚云打来的电话，她哽咽着对我说，以后没父亲喊了。说完就在电话那头呜呜呜哭着。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只有拿着电话听她哭。好一会她停住哭抽泣对我说，真对不起，接到父亲去世的电话，心里太难过了，一时想不起来找谁哭诉，自然而然的想到你。 过了一些日子，公司有应酬请客人去唱歌，给尚云打电话却是无法接通。那晚，遇到尚云以前常在一起的陪唱女子，问起尚云，她告诉我，尚云去深圳了。 另一个陪唱女子有些惋惜地跟我说，尚云真傻，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乡，得罪了一个老板。 原来，尚云的父亲到广州做手术，需要十万块钱。一位打她主意的老板愿意出十万块钱，条件是尚云陪他一个晚上。那晚，这位老板开着车带尚云去酒店，停车在路边的士多店买水，一位摩的搭客仔的摩托车因为躲避行人，撞到这老板的奔驰车，车身刮了一道痕迹，老板扯着摩的司机赔一万块钱。摩的司机说他没有这么多钱，只能凑到五千块钱，并答应，先付五千，以后再赔五千。老板不肯，与摩的司机吵了起来，老板打电话要叫人来教训这位摩的司机。这时，车上的尚云听到摩的司机的口音是老乡，便下车来看车身被摩托车刮到的位置，发现只是很浅的一道痕，估计五千块钱可以修好。听到老板说要找人来教训摩的司机，尚云对老板说，这样的痕迹，应该不用那么多钱，你何必狮子大开口呢？还要叫人过来打人，这样是不是过分了？老板瞪了尚云一眼，怒气冲冲地咆哮着，我狮子大开口？一个晚上十万块钱就不是狮子大开口？尚云一听心中大怒，往车上踢了一脚大声说，老子不挣你这个臭钱，这一万块钱老子出。 事后，这老板找了几个烂仔，到珠海的KTV找尚云要觉训她。就这样，尚云跟着一个做陪唱的老乡躲到深圳。 两年后的秋天我到深圳出差，晚上朋友请我去酒吧喝酒听歌。 酒店的歌台，上来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袒胸露背的女子，浓妆之下觉得有些脸熟，她拿着麦克风到台前说，我是女歌手尚云，很高兴今晚与各位在这里相聚。 尚云？此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穿着淡翠连衣裙的女子，看着台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突然觉得有天壤之别。 叫来服务生，拿笔写了《只有情永在》的歌名，然后在点歌单附着五百块钱和“一个旧人”，吩咐服务生拿到台上的尚云。 服务生刚走，我因接到电话邻时有事要去东莞，就与朋友离开酒吧。 夜里十二点左右，从高速下来，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是尚云打来。她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看到服务生拿上来的点歌单歌名，我一猜肯定是你，果真是。 尚云在电话里说了那晚帮老乡的事，她说，那一万块钱是我弟弟的学费。她到了深圳后两个月就结婚了，先生是酒吧里的调酒师。她笑道，以前真幼稚，也许是电视剧看多了，以为可以嫁个有钱人，医好父亲的病，好好过日子。谁知道，有钱的男人人个个都是有老婆的，没老婆的男人，没多少个有钱。人，只有老老实实做事，嫁有钱人的幻想自己把它掐灭掐断了念想。先生是调酒师，我是歌女，真正的门当户对。 2731字，时间完成，四十分钟左右，写于雨初堂 癸卯年五月廿八日夜，有零星台风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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