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河泳记(4) 余龙才
寒露晨泳 没想到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寒露,难怪早上下河游泳感觉有点寒冷,应了节令里的一个寒字。 前几天,还热得像舅子,吃饭开电扇,睡觉开空调,心想那个秋老虎怎么来了就不走。 事情终于发生了转机,四号夜里,一场大北风,划出一条分界线,成为夏秋之交的实际分水岭。此后,连续几天大风,气温骤降,打赤膊的人赶快穿上了夹衣服,有的甚至还穿上了羽绒服或是薄棉袄。 我这几天游泳也经受了大考验,一是寒凉,要能扛住,二是风浪,要能顶住。我都应对了。我是个贱命,年轻时曾在池塘破冰冬泳。还有就是那一年安陆府河涨大水,水宽流急,我竟自恃年轻,弃舟横渡,表现出年轻时大无畏气魄。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半个世纪前,谁知如今老马不死旧性在,还那么冒冲,能在五六级大风大浪里,到中流击水,还如同儿戏,玩得从容自得。 可是,体力能涵养,意志如磐石,年纪却藏不住,昨天在河中间腿抽筋,今天呢,从水里起来,脱离了大浪,走进了大风,一边上岸,一边看看手掌,发现手掌竟是乌色,不多久,便有麻木爬到手指,这不仅表明天寒,也可表明年事,是客观主观因素的共同印证。回到家里,对着镜子一瞧,嘴唇也是乌的。古人设置一个寒露节气,即使是地球变暖的今日,也逃不脱一个寒字。 好心人 我游泳遇雨 河水是热的
早晨到府河游泳 发现河水是热的 这么大一河水 为什么烧热呢? 谁给烧热了呢? 该需要多少燃料? 该需要多长时间? 要有多少人值班? 要有多大的公司? 我站在温热的水中 向四下里张望 如何没有痕迹? 如何悄无声息? 好像没有人的活动 好像不是人的作为 哈哈,我想起来了 可能是昨天游泳回家 我看见的那个火球 弹跳到空中 又慢慢滚落到西山 烤热了这一河水 2018, 7 黑白泳帽
河面上有一顶黑泳帽,还有一顶白泳帽,一隐一现。戴黑色泳帽的是个男性,年岁不小,据说在这个县城常来河里游泳的人群中,他年龄最长 ;戴白泳帽的是个女性,三十来岁,据说,铁人三项,包括骑自行车,长跑,游泳,她都能来。 这天早晨,在游泳结束回家的路上,他俩不期而遇。黑泳帽主动搭讪,知道她是位职业女性,在德安中路开一家美容店。白泳帽则问询说,你在冬泳吗?正要往下说话,却要分手各回各家了,都不免在内心略略存有遗憾。 今天早晨,他俩在河里游泳又不期而遇。黑泳帽下河比较晚,待到每次回游,水面往往很少见到其余的泳者。今儿往回游到半路上,突然发现一顶白色泳帽从身边不远的水面滑过,啊,这位女子真是把好手,今晨有风有浪,水温也低,她居然也来了。他游蛙泳,每一次抬头,都会朝白泳帽看过去,好像在看什么稀奇。不过,确也算是稀奇,偌大的河面上,似乎从来没见过女性的泳影,这桩奇迹直到近来才出现了。说不定,白泳帽也佩服黑泳帽,毕竟他在河里众多的泳者中岁数最大,而又坚持得年岁最久,说不定好多现在同泳的人,在他当年游泳时还没出生呢。所以,她刚才可能是有意由他身边游过去,一来向他显示自己的存在,二来表示从他那儿吸取过某种动力。你看,她由蛙泳改为挥动双臂的自由式,泳姿那样潇洒自如。他此刻也好像增加了体能,在后面不动声色地默默追赶。此时,如果从空中俯瞰,黑白泳帽前后的沉浮,该多么默契,多么美好,多么富有韵味! 9, 1 亲近东海
我儿子余晓鹏从北京清华大学毕业后,被厦门一国企老总接走。儿子在厦门,我就顺理成章获得了亲近东海的机会。 我看到了大海,我想像过大海,我看见大海那边的大担小担岛,是台湾的管辖地。我到海里去游泳,当初不清楚涨潮落潮跟游泳的利害关系,后来慢慢明白,如果碰上落潮你向海中间游,那就有被海潮卷走的危险。也有过这种溺海的报道。 我经常去厦大白城,那儿有海滩,比较安全,你就顺着海滩边沿游,不要离海滩太远。熟悉一些海的性情之后,也敢于在较大的海浪中游玩,随海浪起伏,不啻是一种儿戏,或一种享受。 从我的住地东渡路到厦大白城,要坐很长一段公交,很费时,不方便。后来我改为到海湾公园游,这地方是禁止下海游泳的,有告示,有广播,可是一些当地居民图个就近,方便,再说,也都是些老手,不但泳技高超,且都熟悉海性,可以说,大海是几十年的好朋友啦,海是不会欺负他们,不会危害他们的,所以,人们只当没那么回事,照例天天到海湾公园游泳。 近两年,我也加入了这支队伍。当然,也会小心,和多数人一样,沿着堤岸游,有几个健将,他们会远离海岸,有个独臂泳者,游得十分自如。冬天我也下海,冰凉的海水,也是对意志和健康的考验,今年元旦上午,厦门天气温和,我穿好泳装,灌一壶淡水,到海湾公园海域游了一把,表达我对新年的期许。前前后后十余年了,我经常去亲近东海,东海也认识了我,熟悉了我,甚至也爱上了我。我把亲爱的东海比作自己的母亲,有一首习作,题目是《海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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