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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笔撷萃】《梦游天姥吟留别》畅想(张昊喆同学)

 新用户8357TuwT 2023-07-18 发布于河南
【编者按】我们设立这个小栏目,专门用来展示有趣的日常练笔。也许是一小段优美的场景描写,也许是一个灵动的改编故事,也许是一篇理性的时事评论或文学评论。同学们的笔触也许还很稚嫩,但只要勤思巧练、持之以恒,一定能够在不远的将来拥有一枝属于自己的生花妙笔。

李白的梦

镜面,波纹起伏。有极小的光点,还看到了我在上迅速波动。一切都在快速向脚下撤去,只剩被拍得粉碎的月光追随着我。抬头,原来我几乎趴在水面上,向前飞去。奇怪,这是去哪?身旁的越人轻声告诉我:“向天姥行去。”
天地上下几乎对半分开,一间房舍立在岸边的薄雾中,湖中的世界也是一样。我停到屋边,一眼认出这是谢灵运的屋舍。朝阳升起,湖面泛起的晨光闪烁,有些刺眼,林中传来几阵诡异的吼叫声。穿上了床榻下的谢公屐,转身迈上指向天空的第一级石梯。
石阶向高处汇聚成一点。我一步步迈着,巨大灼热的太阳忽然从海平面上升,超越了我,对准了我,不让我看到这圆片的薄厚。汗珠淌出额头,正局促之时,海上传来的微弱鸡鸣声也忽然巨大了起来。这下太阳终于不敢继续盯着我,退回了天上。回过神来,我还在迈步,但在向上吗?我离大地远了许多,但没有更靠近天空一点。
天空的深蓝色渗到山上来了。太阳去哪了?路也不明晰了起来,我干脆停下吧。靠着石头,虽然只能从周围的深蓝色中依稀分辨出树影,但花香萦绕,让我感受到它的存在,以及我的存在。世界正归于一片朦胧的蓝。但我看见了!每一片叶子,每一刻沙砾的震动勾勒出了这个世界!巨大的声音冲击着山上的一切,混杂着巨熊低沉的咆哮,虬龙也在空中不甘示弱地长吟。山体震颤,整个森林随之摆动。我平衡身体立住了足,好极!瞧着声音启程!
云雾翻滚,波涛生烟,呛得我无法呼吸。看来马上要下雨了。远处的黑云正旋转汇集,拧作一团。连深蓝也正在消散,世界被云层压迫得只剩漆黑。除了黑云翻滚的低吼声,世上什么也不剩了,黑暗和空气从每一个角度挤压向我。喧闹的死寂。
全白!我灰飞烟灭,霎时后才从那撼天动地的余震中,辨认出刚才那声惊雷。眼前的一片苍白正在慢慢褪去,露出背后的夜来。然而为什么那道闪电还在这里?视野中央还是留了一条竖直的光亮,像是夜幕被撕成两片。不对——这不止是闪电。裂缝还在被撕裂,从中射出了几束金光。我这才听见那吱呀的门轴。是门缝!
我立刻向前跑去,怎知越接近它便越高大,矗立在我面前。两片厚重的石门正在徐徐开启。身后黑暗的世界被一扫而净。这与日出很是不同——现在世上任何一处都亮比太阳,金光灿灿。门后是空的。我小心地探出前额,惊异于向下看到的一片宫殿。原来门后就到了苍穹。
下面,不知道多远,才能看到一片金云的大地正在翻涌。上面落着几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看不出有多大。只觉着穿插其间的巨大栏杆像虫笼上的竹条一样精巧。我不能只在这站着,于是决然跃入这片无穷的云海。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正在疾速下坠。即使这样,宫殿还是没有变大半点。我就这样向下看着,等待着。
左边突然出现了车轮声。我惊然转过头,竟是一位驾着马车向下驱驰的仙人。我极力想看清他的面貌,才发现他飘散的长发下蒙着一张泛着金光的面具。他渐渐赶不上我了,向后慢慢退去。转头向后看,才知来者绝不止他一人。数不清的黑点布满了天空,每一位都是架马而来的仙人,织成了黑压压一片。千万匹马的蹄声如雷鸣般从身后传来。从这阵仗中又坠下来几辆稍大的车,伴着其上播着瑟的猛虎,进军般激烈的乐声充满了天空。几队什么也没骑的仙人从阵列里突出出来,袖中的双手伸到身前端平,前倾,向我——不对,宫殿冲去。这阵仗,长安城里所有的行阵出马,也不过如此!我这才有种奇异的感觉,我是这千万神仙中的头阵,他们都在后面奋力追赶着我,向宫殿进发。
我挺直身体,抬头向下,眼睛直直瞪向宫殿,好像这样能让我坠得更快。呼啸声越来越响,任由狂风变成再无稀奇的噪音。衣服猛烈地拍打着我,发出旌旗破风的巨鸣。
一头撞上了什么。金光消失了,好黑。手伸向四周,竟然触碰到了什么——是枕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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