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7年前，一档叫做《谭谈交通》的节目在成都电视台野蛮生长，一名叫做谭乔的主持人横空出世。  这也是先生曾经的记忆之一，因为尊重和喜爱，像先生这样谭乔警官的粉丝，都愿意把他叫做“谭Sir”。 用网友们的话来说，谭Sir在成都的缝隙中遇见了太多的人，只是，裂缝中的风实在太大了。 生活在裂缝中的人们，不过是风中的浮萍罢了。 这次的主角，就是这样一位曾经生活在风中苦命人。 这是一个关于初心的故事。 01 他曾是一个热爱生命的男人 在一次普通的节目中，谭Sir遇上了一个靠卖气球为生的男子；他爱唱歌，人踏实，虽然老婆跑了，生活困难，但是仍然保持这对生活的热爱。  至少，在当时的先生眼里，他是一个努力活着的男人，他的眼里有着名为热爱的光。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谭Sir的镜头里，因为交通违规成为了“被执法对象”，但热爱生活的他在临别之时还在给了谭Sir一个灰太狼气球作为礼物。  从此，在谭乔宇宙中便多了“气球哥”的一席之地。 等到他第二次出现在谭Sir的镜头里，已经是十年后。 此时的谭Sir已经不复当年青涩模样，但气球哥却依旧孑然一身，家徒四壁。 因为气球生意难做，他现在“转行”做了搬运工。但说是搬运工，其实也是附近的小卖部老板娘看他生活困难，于是雇他偶尔搬点货，以此糊口。  这样的工作每个月可以为气球哥带来一两千块的收入，勉强够他在成都的角落里生存下去。 只是，在谭Sir的镜头里他仍然热爱生活。 我要是过得比现在好，我就去见见你。 可是我的生活太过于局促，所以我只能在梦里见见你。  气球哥的这两句话，让无数人在屏幕面前破了防。 身处陋室的气球哥，此时仍然坚持着他十年前的热爱，在城市的边缘放声歌唱。 在告别时，气球哥用一首《涛声依旧》来为自己的人生挽尊，并且问了谭Sir一个直击内心深处的问题： “那年我送给你的灰太狼气球过时啦？” 这也是让无数网友们为之泪目的金句。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些感动将在一个月后完全变味，甚至是令人恶心…… 02 “伟大的音乐梦想” 谭Sir的这期节目已经播出之后，立即引来了无数人们对于气球哥的关注。 人们以为他会像“二仙桥大爷”“福贵大爷”那样过上平静的生活，但某一天人们突然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叫做“成都气球哥”的账号。  画面中，气球哥穿着体面的西服，坐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对着镜头比耶，高调宣布自己要实现伟大的音乐梦想。 这种套路，先生和大家都见了不止一次。 忧心忡忡呃谭Sir再次联系了气球哥，结果却得到了令所有人都错愕的结果： 一个自称是气球哥侄子的人在气球哥翻红之后联系上了他，并开始在各大平台发布有关气球哥的内容。  而且，不只是所谓的“侄子”，还有一个自称是气球哥表弟的男人，也打着帮助的旗号，准备和气球哥签下一份合同。 甚至，这时的气球哥没有了曾经的率真，面对谭Sir，在镜头前顾左右而言他，言之凿凿，他的侄儿确有其人，有无数人排着队要给他送钱。 先生觉得，他有些浮夸了。 眼见谎言和表演快被谭Sir拆穿，气球哥的“侄儿”也出现了，他自称是MCN公司（网红孵化公司）的人，用侄儿的名义只是让事情看起来更合理一些。  “我是他的经纪人，他声音条件不错，我们要帮他出唱片。” 而当谭Sir看了他们签约的合同之后，连先生都感到有些愤怒： 1.所有收入气球哥本人只拿30%  2.任何一方终止合同需赔偿违约金100万元。 谭Sir和屏幕前的所有观众都陷入了无奈，只能满脸忧虑的让这位“经纪人”保证，要保障气球哥的生活。 只是此时的气球哥还站在旁边，和心中的“侄儿”“表弟”畅想成名之后的未来，已经全然听不进谭Sir的一句劝。 或许，正像网友们在谭Sir的视频下评论说的那样，气球哥不过是想自己的人生过的更好罢了，而MCN公司在他看来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能责怪他什么呢？至少，他很快就要住进新房子了。 只是，先生和千万网友的感觉一样，心里堵得慌。 满腔的热情被人堵在了嗓子眼，无处发泄。 03 生活不是完美的救赎 当打工人借着互联网这股东风赶上了北上广深的最后一班车时，无数普通人也在借着直播、短视频实现着人生逆袭。 曾经说着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窃格瓦拉”，在出狱后嘴上说着不直播不签约，低调了一段时间后还是签约电瓶车公司，实现了流量变现。 近一点的，曾经住在茅草房里喝着清汤寡水的稀饭直播的冬泳怪鸽，也凭借这奥利给与正能量搭上了快手的东风，成功的挑战了老戏骨何冰老师。 甚至，就连谭Sir自己，在离开岗位之后凭借自己积累的十余年人气，终于一扫曾经的抑郁，实现了人生的精彩，甚至还带火了二仙桥大爷。 很多生活在偏远地方的孩子看到了这样的变现路径想要去模仿，认为这是人生的捷径。 于是，在网络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精神小伙”和他们的模仿者，也有越来越多的孩子梦想着成为一名主播。 想来，这也是先生和大家反感MCN和直播的直接原因。 但是这一切对于气球哥这样的人来说，真的是一场拙劣的模仿吗？要知道，他是一个在社会底层艰难求生了几十年的成年人。 说真的，先生真的能理解一个人想要改变现状的心情，尤其是身处底层几十年，突然有人告诉自己说，我们能帮你红，帮你火，让你住上大房子，实现梦想，开上好车…… 真的，这句话可能有点过分，但对于气球哥自己来说，他已经是“烂命一条”，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再欠上一百万违约金，和现在的生活又有区别吗？ 不会有任何区别。 他已经不愿意再过200房租都凑不齐，一天三顿吃不饱，要靠别人施舍，孑然一身的生活了。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可能改变自己的机会——而来自谭Sir和网友的善良，并不能把他拉出泥潭。 很难说，MCN机构签约气球哥是对是错，先生心中也有一份对MCN机构天然的抵触，以及也能理解因为善良被浪费而感到懊恼的网友们。 但是善良真的不能当饭吃……尤其是，一个在社会底层度过了二三十年的人来说，他们或许比我们更早看透这句话的本质。 记得之前有一位拾荒为生参加好声音的“面筋哥”程书林，他从一位“流浪歌手”到被签约，也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苦尽甘来。 或许这是气球哥和MCN机构的模板与愿景，但是在已经成型的舆论之下，或许已经很难看到气球哥成功的那天。 但是先生觉得，或许我们不应该用善良，去否定别人最后的希望。 即使，这个希望虚无缥缈还充满陷阱，但那也是绝望的人们最后的星光。 最后，将冬泳怪鸽那一支名为《看见》的视频中的一句话送给大家： 不要冷漠的走入一个普通人。 愿大家都能热情的面对生活。 作者：非问先生。一个大多数时候冷静，偶尔也会热血上头，只想讲一点人间不平事的碎碎念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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