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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准备盘缠三月的天，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卧龙山脚下的谢家村，太阳还未露脸，整个山村沉浸在白茫茫之中。 “咚咚咚，咚咚咚……” 谢家村村尾一处茅房门前，站着一个身材壮实的妇人，她神情很是不悦，破旧的门板被拍打得有些摇晃。 “眉丫头，眉丫头，快点，快点出来。” “眉丫头，听到了没有，离儿就要动身去赶考了。你是他的未来娘子，自然得为他准备盘缠。” “咚咚咚，咚咚咚……” “死丫头，你出不出来？” 妇人见里面的人不应，也不出来，心下更为恼火，双手拍得更用力了，也叫得更大声了。 “死丫头，你再不拿银钱出来，就别想做状元娘子了，看我到时候，不让离儿休了你。听见没有？开门，开门……” 声音透过门缝，穿过院子，飘进了里面的屋子。 这房屋虽已破败，但看得出是普通农家房屋结构，可能是人丁少，里面屋子并不多。居中的正屋，中间一间是吃饭、待客的堂屋，两边各有一间屋子住人，西厢有两间屋子连着。正屋东面前头是一间简易厨房，厨房后头是已经闲置了的猪圈、舆洗室和茅房。 正屋东面的屋子里，简易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少女，双目紧闭，小脸苍白，额头上有伤，似刚包扎不久。 “娘，姐姐会醒过来吗？” “会的，会的……”中年妇人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坚定，又夹杂有几分不确定。 “娘，我，我害怕，梁婶子在外面骂姐姐呢。” 外头的声音，妇人自然也听见了，温和的脸上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梁秦氏也太不是东西了！借儿子赶考的由头，来逼我家孩子。 状元郎岂是容易考上的？何况她家儿子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秀才罢，还要过府考，上了榜，才能进京参加科考。 杨刘氏这样一想，再看看床上，好好的一个人儿，因为天不亮去镇上卖绣品而摔伤成这样。如果不是梁秦氏一再相逼，女儿怎么会心急如焚地去卖绣品，凑银钱给梁离准备赶考的盘缠，她心念及此，心火直窜，起身就往外走。 “轩儿，守着你姐姐，娘去会会那恶婆娘。” 小男孩怯怯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挺挺胸脯，对已去的背影喊道：“娘放心，轩儿长大，轩儿会保护好姐姐的。” 人已走出去，声音却远远地飘了回来，“嗯，轩儿，乖！轩儿，真棒！” 轩儿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女，慢慢的眼睛泛出了泪，一双小手互相紧握着，抿着嘴，不想出声，怕打扰床上的人。 外头激烈的争吵声飘进来，他再也憋不住了，在床前哽咽了，“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姐姐，你醒醒。” “呜呜呜，呜呜呜……梁婶子又来了，在跟娘吵架，呜呜呜，呜呜呜，她，她，她那么壮，娘肯定吵不过她……” 外头的声音似乎更大了。 轩儿，一会儿看看床上的人，一会儿又看看屋外，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他再也坐不住了：“姐姐，梁离哥哥也来了，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来欺负我们，姐姐，你好好躺着，等我，我先去帮娘，不让他们欺负娘。” 轩儿说完，顾不得答应母亲的话了，跑了出去。 就在他跑出的那一刹那间，床上的少女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2 光脚不怕穿脚的“杨刘氏，你也不想想，你家女儿能嫁进我们梁家，那可是你家八辈修来的福气。” 梁秦氏高声叫道：“要她出点银钱怎么啦，怎么啦，我儿子可是要去考状元的，等他回来，那可就是状元郎了，到时候，还不是她跟着享清福。” “呵呵呵，还状元郎，”杨刘氏被气笑了，“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一个劲儿地使唤我女儿，压榨我女儿。这还没过门呢，要是等过了门，还不知道会如何对我家孩子呢。” 杨刘氏也不甘示弱，话落，瞪向自己跟前杵着的，水桶般浑圆的梁秦氏，突然后知后觉地在心中生出几分些胆怯。这壮妇要是耍起沷来打人，她这小胳膊小脚的，可能受不起她一下吧。可是，想到自己那还躺在床上，未苏醒的女儿，她又无惧了。也许，这就是书上说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吧。 她挺了挺身子，继续数落道：“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要盘缠，要银钱，你们自己怎么不去挣？舔着脸来要我女儿给，欺压我女儿，还动不动就拿状元娘的身份来压她，拿休妻来威肋她。” “好，好，好得很，我们是光脚不怕穿脚的，今天，我把话撂下了，他梁离要休妻也好，要退婚也罢，我自己的女儿我会养活，不劳你梁家费心。” 今天这杨刘氏是吃错药啦？还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她平时柔柔弱弱，一副病秧秧的样子，来阵风都能吹走，哪次我找上门，她不都是躲在那臭丫头身后的。反了，反了，今天敢这样对老娘。梁秦氏想到这，顿时恶从胆边生，大圆脸上立刻浮现出阴恻恻的笑。 她阴阳怪气道：“甭管是退婚，还是将来休妻，都是我梁家说了算。既然，杨眉儿许给了我儿子，就是我们梁家的人，只要我梁家一天没有退婚没有休妻，她就甭想越过去。” 说罢，她轻蔑地看了杨刘氏一眼，画风突变，破口大骂：“小贱蹄子，你以为躲在屋里不出来，老娘就拿你没辙是吧。老娘就进来把你拽出来。” 梁秦氏将两只手上的袖子往上撸起，对杨刘氏不客气地喝道：“你让开，我要进去找我儿媳妇。” “不让，这是我家。” “你让不让？” “不让！” ....... 杨刘氏被两只粗壮的手扯到一边，她不甘心，死死抓住一条胳膊，一边大声喊：“来人啦，来强盗啦！” 这边梁离起了床，收拾好行囊，朝母亲屋里喊了几声，没有声音。他突然想起昨夜，母亲念过，眉儿说要送盘缠过来的，却一直没有送来。 母亲一定是找眉儿去了。 等了许久，仍未见母亲回来，眼看天已经大亮，太阳已经探出了头，他还得搭村长家的牛车去镇上的驿站呢，可不能错过了时辰。梁离想罢，便匆匆朝杨眉儿家去。 “娘，杨婶子，您们都松手，都松手。” 梁离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妇人，直感觉头皮发麻，浊气上涌，忙向前去拉架。 笼罩着山村的雾气已渐渐消散，村民们已经陆续起床，开始一天的生活。 听到吵架声，住在杨刘氏旁边的几户人家，有两户开了门，几个中年男女走了过来。 “住手，你们这些坏人，不准歁我娘！” 杨轩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看到梁秦氏骑坐在自己娘身上，红了眼，扑上去，朝着梁秦氏肥的腻胳膊就是一口。 “啊......你个兔仔子，敢咬老娘，看我不打死你。” （未完待续） 请点亮在看+关注，我是平原雪，爱阅读，爱写作，爱分享，以我之笔，书写生活与梦想。 关注我，温暖你，链接我，照亮你，愿你我的生活，一半书香，一半烟火，恰似人间最美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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