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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树展翅欲飞的金雀

 闲庭落 2023-07-20 发布于河北


年一过,春似乎就来了,虽然还穿着厚厚的棉袄,寒风不时地萧瑟着,可是广大的田野等着孩童们去开发。

渐渐地,拂开地上的土,便有麻麻抽出了细芽;渐渐地,杨柳轻拂河水;渐渐地,杏花漫山遍野地怒放着;渐渐地,风轻了,雨柔了,春的脚步终于到了。

那漫山遍野的杏花与山里蕴含的无数宝藏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孩子们的眼球与脚步。

在杏树旁边,常常会看到一丛丛开着小黄花的灌木丛,玩累了,口渴了,肚子饿了,坐下来,摘一朵小黄花放到嘴里慢慢咀嚼,一股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漫延,舒缓了神经,添饱了肚子,也解了渴。

有人急切,根本来不及坐下来,也不怕上面那细细的绒刺,用手掳一把,往嘴里一扔,牙齿动了两三下,便急急地咽了下去,让人怀疑那甜甜的味道还没来得及在口腔中弥漫,便不见了踪影。

夕阳西下,是归家的时候,有机灵的孩子,挑花多的折上几枝,回家让大人也分享一下这种甜蜜的滋味。当然,最重要的是,一旦大人接过,品尝了,就再也没有责备的话语了。

上了学,才知道它叫金雀花,也叫锦鸡儿。中国人取名字,总是那么生动而又形象。

再见它时,不再急急地摘上一朵,送到嘴里,而是仔细地看看它的样子,花朵分为四瓣,两瓣卷曲着,两瓣平铺着,就像展翅的云雀,瓣端尖尖的是云雀的头,这么一端详,它真的就像是一只只展翅待飞的金雀。

金雀花喜光,常常长在向阳的山坡上,根系发达,生命力极强,在山石缝隙处也常见它的身影。春天一到,细长的枝条便抽出了细碎的枝叶,细小的复叶泛着独特的银绿色光泽。花苞一个个吊在枝头,几天的春风吹过,金黄色的花朵拥簇在枝头,热烈奔放,就像一只只停在枝头叽叽喳喳在唱歌的云雀。风吹过,一树云雀活蹦乱跳,好像急不可耐地飞去要找食。远远望去,那耀眼的黄色,诱惑着人停下脚步来欣赏它的繁华。

宋代诗人宋祁写道:“叠叶倚风绽,翩翾凌雾排。齐名仙母使,写样汉宫钗。”

困难的年代里,有的人家,去山里摘来金雀花用山泉水清洗干净,与柴鸡蛋炒了,招待客人。家人与孩子,只是看着那金黄的美味,却从不将筷子伸过去,只有在客人吃饱了,才偶尔将筷子伸去挑最小的一块,放到嘴里尝尝鲜。有的客人吃得急切,不管不顾地,只为自己的食欲,常常几筷子下去,便没了踪影,孩子们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

如今,天天大鱼大肉,又怀念起了金雀花的甜美,只是在饭店里是吃不到它的美味的。

金雀花也不再安于现状,它会出现在路边的绿化中,屋子一角的盆景中,脱了野性,再看那一只只云雀,便少了灵动,多了呆滞,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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