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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最新随笔)漫谈“断章”(附敝文《雪的断章》)

 山东刘福新 2023-07-21 发布于山东
         漫谈“断章”(附敝文《雪的断章》)

 

                                       文 

 

    今天依然是中雪,自昨天下午至今未停。雪,给我带来无限兴致,想借我“雪”的小文章主要聊一聊“断章”的有关问题。之所以谈“断章”这个概念,是因为有的人对敝文《雪的断章》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

 

    鄙人发过不少关于“断章”一类的文章,也许是受到某些作家的感染吧,我对“断章”这种形式的确是喜欢的。

 

    敝文《雪的断章》,也许是因为短,很适合报纸责任编辑采用;也许是符合时令,符合如今对环保的忧虑,刚发出去,就被几家报刊发表了。倒不是不晓得“一稿多投”向来被认为违法,而是怕发表不了,干脆一下子投到多家报刊,纯粹是存着“广种薄收”的心理。你想,一个版面大约只能安排四至五篇,好似一张餐桌上的几个辅助小菜,或是大家都戏谑的“豆腐块”。没料到,它先后被刊在《东方烟草报》(2002年1月15日第4版)、《潍坊晚报》(2002年2月24日文学副刊“艺文流风”版面)、《长江烟草》(2002年2月26日文学副刊)。旋即被我们当地的《宝石城文艺》转发,再后来又刊登在《草原文艺》(2002年第三期“散文精粹”)上。

 

    2006年4月注册“榕树下”文化网站后,于4月14日投到“逸尘谷”社团(社团也叫“类目”),4月17日发表。那时,我刚到“榕树下”不久,因为我看到“逸尘谷”这个名字很文雅,想着到“谷”里学习一下,也借此机会散散心。可是好几个编辑、读者的评论对敝文提出了异议,大致不外乎“文字凌乱”云云。

 

    而,我的老朋友《潍坊晚报》副刊“艺文流风”主编马道远却对此文大加推崇,他不止一次给我打电话说:“自从我编发您的稿子以来,我以为这是最好的一篇。”“不是我自己说好,而且我给好几位编辑看了,他们一致叫好。说这篇散文是真正的散文。”“主要表现在用断章的形式写了几个片段,这些片段都是有着丰富的含蕴,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完美的意境。”听得出,马编辑在电话里极其动情,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我最早向“榕树下”的“逸尘谷”投稿,也是基于我对这篇散文的自负,对“逸尘谷”的尊重。但令我诧异的是,《雪的断章》却没有得到“逸尘谷”的认可。究竟孰是孰非?我心里是有数的,也初步奠定了我对网络的定位。比起报纸专业的编辑来讲,网络里的编辑与评论员还是有差距的,因为网络里的编辑们毕竟是业余的,何况他们的时间也有限。进一步说,网络里的印象观点非常厉害,一个刚刚到“榕树下”的作者在他们眼里是不值得重视的。如果在今天,可能处境就大不一样。现在,好多社团纷纷聘请我担任他们的顾问、总编和评论员,我基于年龄不饶人,更怕不能胜任,不得不一一婉然拒绝了。若是今天投去此文,可能要有绝然不同的待遇吧?

 

    这里涉及到“断章”的问题。什么是断章?其实,鄙人也说不清楚。为此我在“百度”上一再查询,也未曾寻到完整的准确的答案。或许是一种特殊体裁?或许是一种特殊格式?或许是一种各自独立的生活片段?似乎兼而有之吧?

 

    天涯社区在2005年4月的【青春地图】出版约稿要求第二条里说:“小说、散文、随笔、日记、断章均可,体裁不限。”看来,他们是把“断章”当作“体裁”了。这似乎也无可非议。因为诗歌、散文、小说、童话、报告文学、电影电视剧本,甚至古代史学巨篇里都有断章的独立形式,为什么不能看做“体裁”呢?

 

    按传统的体裁分类,-般包括: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应用文,诗歌、散文、小说、戏剧等等。现代文学体裁的分类有了变化,大致可以分为五类:诗歌、散文、小说、戏剧文学、影视文学。影视文学可以说是最新的体裁。体裁形式永远处于一种动态的嬗变过程,这-过程受艺术家的表现方法、艺术风格和世界观的影响。通过对体裁的选择,以及活跃多变的体裁形式,可以看出-个艺术家的生活、思想和审美定势的总貌。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嬗变越来越活跃了。“断章”也像影视文学一样快步向着体裁迈进,而且逐步完善。其实呢,“断章”按说是早于“影视文学”的,《二十四史》里就有许许多多的断章表现手法。

 

    可是,不论怎么界定,“断章”是融合在其它各种体裁里的,所以,与其叫它体裁,还不如说它是一种文学格式。前面已叙,不赘言。

 

    《中国文学博客》里有位叫“携月生”的作者写了一首名为《断章》的诗歌,第一段是这样写的:“当生命的邀约/从缤纷走向凋零/当记忆的碎片/从清晰走向模糊/心灵的荒芜/岁月的流失/只会/愈加清晰。”看来,“断章”又极像“记忆的碎片”了。

 

    一位博友“忘忧草”在我的博客评论栏里说:“我的理解是:因为时间或者说是空间不连接所以'断’,但是这'断’却是断出了亮点,记忆中一些碎片组合成新的韵味,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同一时间空间中所产生的美。”他说的虽然也是“记忆的碎片”,但他却很准确地阐明了由于“时间”与“空间”的“断”而“组合成新的韵味”的道理。(新加)

 

    贵州有位老作家高致贤贤先生认为:“何为断章?我以为不必去追求干巴巴的定义,偶感即发,零零碎碎,断断续续,又有内在联系,好读,我很喜欢读这种写法,如读散文诗。很适合快节奏生活的人读。”从高先生的话中,我们也可以认为“偶感即发,零零碎碎,断断续续,又有内在联系”的文章是“断章”。“这种写法,如读散文诗。很适合快节奏生活的人读。”看来,高先生给“断章”很高的评价,它是一种紧跟时代的文章体裁。(新加)

 

    而“榕树下”第一社团《雀之巢》编辑白雪看到了此文后,迅速与我联系,发在了《雀之巢》。更值得庆幸的是,社长独上月楼立即跟上了评论,她说:“在我有限的阅读中,我曾经看过不少散文大家在散文或诗歌中采用过'断章’这种文学格式。何为'断章’?有位先生曾说:诗作只抓住一景一物的照应,而不注重来龙去脉的关联,故为'断章’。记得有句成语就叫'断章取义’,但却是一种贬义。我以为,'断章’是一种智慧,这种文学格式要求作者'善于从敏锐的感觉出发,以纯熟的技巧,将大千世界中捕捉的那一点点情景进行内心扩张和诠释,让人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出精致的哲理。’刘老师《雪的断章》的确很有意蕴,他从'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的外景开始,用语言的雪橇载着阅读者,直抵雪所孕育的更为广阔和更为深厚的疆界。放眼望去,有雪写的历史,雪写的战争,雪写的爱情,以及雪对于人类的意义——雪是大自然永恒的母体,倘若没有雪,就缺了水源,不仅没了黄河、长江,而且也没了世界上众多的河流。此时此刻,雪,无法不让我们顶礼膜拜!”

 

   看得出,独上月楼的主要观点就是“善于从敏锐的感觉出发,以纯熟的技巧,将大千世界中捕捉的那一点点情景进行内心扩张和诠释,让人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出精致的哲理。”这当是对“断章”这种文学形式的极为精彩的分析与解释。(新加)

 

  此篇于2010年1月18日晚上重新置顶后,有好友吕荆恪点评道:“在閱完劉老的《雪的斷章》後,又再返頭看前述,突然對'斷章’有了個想法。若做個不甚恰當的比擬,斷章其實很像一張張看似各自獨立的相片,然而在看完所有相片後,卻又明白這些彷彿不相干的相片,似在描繪一個大環境的'縮影’,從各自不同的'角度’,企圖重塑一個事物的'全景’。說斷章是一種以文字敘述的'影像’紀錄,也不為謬。在實際的影視作品中,文字是使不上力的,而影像才是真正的'敍述’工具。人的思維跳脫,如同一幅幅'心像’在腦海中流過,在極短的時間內,利用各個不同的'心像’,'重塑’所思維的事物。這類模擬人的思維模式的'影像手法’,稱之為'閃回’,在影視作品中極為常見。小可做個不恰當的類比,斷章似可是以文字形式來描擬人的思維。”吕先生的这一大段描述是从影像学上诠释的,也是迄今我读到的最新鲜的诠释。(2010年1月20日加

 

 

    敝文《雪的断章》之所以初次在“榕树下”登录,有诸如“细碎”、“凌乱”的评论,很有可能,是把“断章”与其它文学形式(姑且不说体裁)混淆了。

                                      2008年1月11日匆就

          2008年1月12日23点修改与补充

         2010年1月20日补充吕荆恪先生一段点评

 

                                        

          附:《雪的断章》

 

                                             

 

  我有一张珍贵的照片。

    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春节期间,因公去泉城济南,闲暇时,邀了几位朋友去看黄河。连日大雪覆盖了一切,黄河突然变成银色长龙。我趴在河床冰雪上,倾听那冰雪下的流水声,有省城朋友举起相机,不断揿动快门,把“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的景,也把我亲雪卧冰的情摄入了镜头。


                                           二


  很久以前,亚洲东北部的冰天雪地里,生息着众多的猎骑民族。先是匈奴、鲜卑,后是契丹、女真、蒙古,成为叱咤北方的骄子,他们时而南下“牧马”,像阵阵风雪卷过了长城,中原汉土一次次饱尝了铁蹄践踏之苦。

    史家或云胡人野蛮,或云汉族“窝里斗”自招其辱,但到头来,却都成了一家人,谁敢说汉人躯体里没流着与北方少数民族融合的血?


                                          


  汉族中原之地,虽不是冰天雪地,但冬季的雪有时一点也不亚于北国。有了雪这个道具,亦能在汉人中间演出有声有色的戏剧来。

    少年时,一本叫《李愬雪夜下蔡州》的连环画深深攫住了我的心。写的是中央政府对分裂割据势力的正义战争。雪,麻痹了吴元济叛军的斗志;夜,帮助了李愬的战略实施。结果是淮西平定,唐代藩镇叛乱局面得到暂时的安定。对那场唐中期稀有的战争杰作来讲,雪,不亚于十万大军。


                                           四


  人都说,雪在小说里很能烘托气氛,这我信。中学时代,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最令我拂之不去的是保尔与冬妮亚在车站雪地上猝遇的情节,读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以致这种淡淡的忧伤不时影响着我的写作,让人觉得我的文章是个天生怪物。


                                           五


  雪是大自然永恒的母体,倘若没有雪,就缺了水源,不仅没了黄河、长江,而且也没了世界上众多的河流。

    面对雪,尤其是江河的圣母——雪山,许多圣人贤哲发出过多少感慨,著名哲学家赵鑫珊先生就曾面对香格里拉神圣的雪山磕了三次藏民式的等身长头。我至今还未见过真正圣洁的雪山,但我似乎听到了雪山款款移动的脚步声,看到了雪山摇曳着的裙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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