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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1 时间意识与计时工具

 木蘭猫不睡 2023-07-23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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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单元,时间与计量

3.4.3.1 时间意识与计时工具

1962 年 7 月,米歇尔·西弗尔 (Michel Siffre) 摘下手表,深入法国阿尔卑斯山区斯卡拉松 (Scarasson) 的地表以下130米的一个洞穴中。手电筒是他唯一的光源,没有任何时间流逝的痕迹,他独自一人在地下生活了63天。目的是研究人类的生物钟,并找出当我们所有的参考点都被剥离时会发生什么。西弗尔在山洞里待了两个月,通过阅读、写作和研究来打发时间。不分昼夜,累了就睡,饿了就吃。不久之后,他对时间的感知开始扭曲——他失去了与真正的昼夜循环的联系。

当他的团队最终告诉他两个月已到时,他大为震惊。他自己估计他已经在地下度过了一个月。“9月14日完成实验。当我的地面团队通知我这一天终于到来时,我以为只有8月20日。我的心理时间被压缩了两倍”。

在此之前,当时没有人十分确定人类是否具有与生俱来的时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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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尔从他的阿尔卑斯洞穴中出来后,得到了法国政府的支持。他们资助了更多的洞穴探险,希望将研究结果应用到在深海中浸泡数月的核潜艇船员身上。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年里,西弗尔组织了十多次其他地下时间隔离实验,之后他本人于1972年回到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山洞,为期六个月。

西弗尔把32岁的朋友维罗尼克·勒古恩 (Veronique Le Guen) 送入地下。勒古恩在山洞里待了11天。一个“晚上”她睡了31个小时。还有一次,她午睡了18个小时,但当她醒来时,她以为自己只打了几分钟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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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跟着西弗尔进入洞穴。在意大利,蒙塔尔比尼(Maurizio Montalbini )在80年代独自度过了几个月。另一位意大利人福里尼(Stefania Follini )在美国新墨西哥州与世隔绝了16周。蒙塔尔比尼在地下呆了两百一十天,但感觉只过去了七十九天。福里尼认为,她只在地下呆了八周,只是真实数量的一半。

进入洞穴的每个人都忘记了时间,与上面的世界失去同步。人们或多或少地保持着规律的醒来和睡眠周期,证明了内部生物钟的存在。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时钟并不太可靠。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了阳光等自然线索,生物钟逐渐变长,直到许多人改为遵循四十八小时的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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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实验至今一直在进行。2021年,人类适应研究所的科学家克里斯蒂安·克洛特(Christian Clot)带着其他14名背景和年龄各异的参与者进入了法国西南部的隆布里维斯洞穴,这是一个叫做深度时间实验(Deep Time)的项目,他们将没有阳光、时钟或任何用来确定时间的东西。这些人一共在里面生活了40天。团队成员按照他们的生物钟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睡觉和吃饭。他们不是以小时为单位,而是以睡眠周期来计算他们的日子。法国和瑞士的实验室通过传感器监测了15名团队成员的睡眠模式、社交互动和行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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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山洞里的人都失去了时间感。“在我们的脑海里,30天前我们就走进了洞穴。”一名团队成员估计地下时间为23天。

此外得有趣发现是,一开始每个人都遵循自己的个人节奏。“有时我正在吃早餐,而其他人正在吃午饭或上床睡觉”,但随着实验的进行,整个群体的节奏慢慢地同步起来。

心理学家伊丽莎白·欧塔斯(Elizabeth Loftus)进行了一项实验,她向人们展示了银行抢劫的拍摄场景,并要求他们估计其持续时间。人们普遍高估了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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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实验证明,人们体内存在生物钟,今天大多数心理学家认为,人类拥有原始的时间感。他们在婴儿在不同时间辨别任务中准确估计时间的能力中发现了这一点的证据。科学家认为这是一个带有起搏器-累加器组件的内部时钟。高脉冲率会在累加器中存储更多单位,因此导致主观感知高估,而低脉冲率会产生相反的效果。因此,在缺乏外在标记的情况下,似乎我们对时间的主观体验是高度可变的。对时间的感知不能简化为由内部时钟产生的简单感知。

时间感知是人类意识的基本要素。我们的意识、我们感知周围世界的能力,以及最终我们的自我意识,都根基于我们对时间的感知。我们用耳朵感知声音,用鼻子感知味道,用眼睛感知色彩和深度,但对于时间,我们并没有特定的感受器。纵观历史,哲学家和科学家就时间的本质和感知不断提出了有时是相互矛盾的观点。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将时间描述为一种先验的直觉,它使我们(连同其他先验的直觉、空间)能够理解感官体验。

部分心理学家认为,时间的本质植根于我们的身体。由肉体产生的一系列冲动不断地创造我们的内感受性知觉,反过来,这些知觉的展开定义了人类对时间的意识。研究人员在1963年构想了一种起搏器和累加器模型的内部时钟。但这只是一个比喻,真去解剖大脑,我们并不能找到这个内部时钟。本世纪初,科学家开发出新的模型,认为时间的表示是由上皮层脑细胞的振荡活动支撑的。

帕格森强调时间是延绵的,但是人们对时间的体验却不得不通过空间来表征。不通过河流、飞行的箭、循环的圆这些空间隐喻,我们很难说清时间感觉。人类学家观察某些部落的原始人,说到未来的时候就会指向山下河流的下方,说到过去的时候就会指向山上河流的源头。

我们通过直觉和内省可以体验到时间,但是人的记忆能力非常短暂。先后发生的事件很快就会混淆。不得不服通过外在记录的手段来表征,使得经历过并留存在意识中的项目、事实、事件、动作、步骤,能够互相区隔,并且前后排序,甚至建立起因果关系。大脑的记忆能力是我们能够体验时间的基础。如果大脑没有记忆,那么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和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们甚至无法建立起先后次序,时间经验便无从谈起。

而我们的记忆能力又十分有限,因此不得不借助于外在表征,在绳子上打个结,在木棍上刻下符号,成了我们最早能够排序并记录事件先后的手段。

分布在时间轴上的是事件,分布在空间中的是物体。速度有限的物体在空间中位移,可见的连续位移使得时间的流逝可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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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多年以前人们最先想到的计时工具,便是利用物体的空间位移——首先是太阳的影子,来表征时间。埃及方尖碑是最早的影子钟之一。随之发展出更方便观测的日晷,在一组校准为小时的标记上投射阴影。水钟或漏水钟用水面的移动和刻度尺来标记时间。沙漏用流沙来衡量时间的流逝,广泛用于古代航海。

熏香和蜡烛过去和现在都普遍用于全球各地寺庙和教堂的计时,在中国大约始于6世纪。而宋朝以来一种刻有一个或多个凹槽的圆盘其中放置盘香的香篆钟就十分流行。宋朝也制造了带擒纵装置的水运仪象台。

阿拉伯世界和中世纪教堂因宗教祈祷的计时学需要,发展出逐渐复杂的水力钟表。宗教团体很可能是早期钟表的发明者,当然也是主要消费者。

文艺复兴时期伽利略、克里斯蒂安·惠更斯等人取得了巨大进步,他们发明了钟摆驱动时钟,以及弹簧、发条等一系列发明把我们带到了精确计时的时代。

今天最精确的计时设备是原子钟,它能在数百万年中精确到秒。同时,全球的不同地点通过卫星和原子钟来同步时间。

闹钟的出现却早得出乎意料,在公元前250年左右的古希腊,据说就出现了会发出哨声的水钟,有传说柏拉图用金属珠子落在铜板上的巨大声响来惊醒昏睡的学生。

今天大多数人完全靠时钟生活。时钟告诉我们早上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上班下班。以至于我们通常会忘了,计时工具的设计是缓慢发展的历史,精确计时更是很晚近的历史事件。

英国的马克思主义史学家汤普森认为时间是欧洲工业革命的结果,如果没有时间和工作纪律的同步形式,工业资本主义和现代国家的创建都不可能。钟表的大规模生产进一步加强了时间纪律;在钟表普及并变得更准确之前,抱怨某人“迟到”了十五分钟或五分钟是没有意义的。今天英语中依然有“非洲时间”这样的词汇,在描述一种“前现代”的时间感和时间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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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代初洞穴实验的探险者无疑很容易让人想起稍后的行为艺术、观念艺术探索者。米歇尔·西弗尔的自我隔离比谢德庆更极端也更早得多。当然,谢德庆的“打卡”等行为更多地指向了汤普森描述的现代/资本主义时间制度和生产之间的关联。

而文艺复兴以来欧洲钟表设计、制造的历程,更是完全应该被看作精妙绝伦的古代机械艺术,甚至是自动编程艺术的先驱。事实上,那个时代的钟表设计,除了追求精确计时功能,也确实兼容艺术追求。准点报时的时候有死神雕塑挥舞着镰刀收割生命,小鸟从花朵中跃出鸣叫和舞蹈,机器人在齿轮驱动下写书法……一直到今天,独立制表人和优秀的钟表设计者们的钟表设计,依然游走在技术与艺术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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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LOCKTWO 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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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ckClock 24 (White Edition) by Humans since 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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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ock 的 Word-Clock

时间这样深邃的问题,引历代哲人探索,艺术家自然也代有回应。而探索时间,首先是从计时工具入手的。

艺术家的针对计时工具、计时手段所做的工作,大约可以分为三类:

一是对传统钟表进行改造,颠覆其常规运用;

二是对钟表及其所表征的现代文化展开文化评论;

三是提供另类的计时时候,经常是呼应前现代的计时手法。

具体分析,这三种趋向经常互相交缠渗透,并不容易分清。尤其是第二种,当对现代钟表所象征的文化制度进行思考的时候,很容易发展成对于现代时间制度、时间纪律、时间管理模式的批评,我们在下一节讲专题讨论。此处我们汇集一些处理案例钟表计时及另类计时——或许可以称之为“替代性钟表”的作品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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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斯滕·劳施曼(Torsten Lauschmann ),《数字时钟》(Growing Zeros),2011-,单屏视频,24 小时循环播放,各种尺寸

托尔斯滕·劳施曼(Torsten Lauschmann )1970 年出生于德国巴特索登,在格拉斯哥艺术学院学习美术摄影。《数字时钟》(Growing Zeros)既是一部 24 小时长的电影,也是一个正常运行的时钟。它显然显示了一个数字显示器,但它的每个液晶显示风格的数字,是由人手移动的红色块组成的,人们忙着,不断在画面上组成新的数字组合。它引发的思考是复杂的:将电影的史前历史召唤为流行奇观,以及现代数字奇迹背后隐藏的劳动。

https://www./works/digital-cl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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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嘉·夸德(Alicja Kwade),《对抗运行》(Against the Run),2015

这是艾丽嘉·夸德参加纽约中央公园公共艺术项目的作品。乍看上去它就是一个普通的街头时钟,采用与曼哈顿常见的 19 世纪风格——随着文艺复兴时期制表技术的进步,漂亮的公共时钟成为公民自豪感的源泉,也是一种有用的便利设施。但艺术家的这项工作颠覆了传统的时间观念。《对抗运行》中整个时钟的表面带着数字不断地在做逆时针旋转,而秒针似乎静止不动,始终指向垂直向上方向。

我们对时钟应该如何运行的理解几乎已经深入骨髓成为第二天性,使得这种变化几乎无法阅读,即使艾丽嘉·夸德的钟表实际上在继续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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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嘉·夸德(Alicja Kwade),《瞬间的移动空虚》,2015

《瞬间的移动空虚》是柏林艺术家艾丽嘉·夸德(Alicja Kwade)专门为法兰克福席恩美术馆圆形大厅设计的特定空间装置。看似科学的实验安排让人联想到超现实和梦幻般的星座和物体。带有圆形螺纹的电机连接到圆形大厅的天花板中央,该大厅向公众开放。一块直径约 30 厘米的石头挂在链子上,一直延伸到二楼的上层。对面,在圆形大厅较低的一层,有一个直径约 50 厘米的大型双面模拟时钟。两个物体都围绕圆柱空间的中轴旋转,并不断反射在覆盖着反光箔的建筑窗前。你会听到时钟稳定的滴答声,持续的运动会引发持续的嘶嘶声。镜面反射创造了无限的倍增和复制,圆形大厅由此失去了空间限制,无限多的平行宇宙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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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嘉·夸德的许多艺术作品都以二重身为主题,人们无法做出理性的解释。魅力在于科学和社会现实巧妙地重叠,有时甚至是矛盾的本质,通常认为合法的事情受到质疑和反驳。在这里,钟表和石块扮演了行星运动,或是钟摆,同时,钟表成为一种岩石或岩石也被视为一种钟表。这位1979 年出生于波兰卡托维兹的艺术家反复探讨科学、哲学以及经济现象,如复制、变形、时间或引力。在她的装置、雕塑、视频作品和照片中,她找到了清晰的解决方案和简洁的图像。她的作品常常让人联想到科学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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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斯蒂娜·伍德盖特 ( Agustina Woodgate),《国家时报》,2016

2019 年惠特尼双年展的宣传海报上刊登了阿古斯蒂娜·伍德盖特 (Agustina Woodgate) 作品《国家时报》的一部分。这位 38 岁的阿根廷艺术家在装置中沉思权力和劳动力的动态。作品由一排排在墙上的时钟组成,这些时钟保持着同步,事实上一个不可见的数字时钟控制着我们看到的所有模拟时钟。

有意思的是,每个时钟的时针和分针上都配有砂纸,随着它们每天不断循环,慢慢地从钟表到表面上打磨掉数字,侵蚀它们的功能。有人认为这件作品是对无意识工作如何摧毁工人灵魂的评论,在我看来,他更多地讨论了时间制度所归一化的社会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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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冈萨雷斯-托雷斯 (Felix Gonzalez-Torres),《无题》(完美的情人),1991

目前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展出的《无题》是冈萨雷斯·托雷斯献给已故的情人罗斯莱科克的,他于 1991 年死于艾滋病。两个从商店购买的时钟并排悬挂,同步走;慢慢地其中一个一个电池开始耗尽直到最终没电,两个时钟不可避免地变得不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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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巴斯(Maarten Baas),《实时:清洁工的时钟》,2009,12小时的表演

《实时:清洁工的时钟》充满干练的机智和幽默,可以说是荷兰艺术家马丁·巴斯(Maarten Baas)2009 年系列钟表中劳动强度最大的一款。顾名思义,这个时钟的特点是两个人用扫帚实时推动碎片线形成分针和时针。这项工作让我们注意到时间的感知是如何由日常活动决定,以及西西弗斯式的徒劳。

荷兰艺术家马丁·巴斯(Maarten Baas)有一个名为“实时”的项目,在这个项目中,他使用摄像机和大量的耐心和奉献精神制作了独一无二的时钟。他创建了 12 小时长的循环,让人们手动设置各种时钟的时间……时钟的时针和分针在十二个小时的每一个小时的每一分钟都被煞费苦心地画出来。他还有一个“模拟数字时钟”。他的“Counting Hours”展览展示了一个男人坐在小办公室办公桌前的安全摄像机镜头。他做他的“日常工作”,但每一分钟他都会停下来调整他桌上的“时钟指针”以反映时间,然后再回到他的琐碎工作中。他解释说:“实时是电影行业中使用的一个术语。这意味着场景的持续时间描绘的时间与拍摄它所花费的时间完全相同。我通过展示时间指针实时移动的视频,在我的实时时钟中运用了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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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巴斯(Maarten Baas),《史基浦时钟》,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公共艺术

史基浦大钟高3米,播放了一段迷人的12小时视频,视频中马丁·巴斯连续12小时使用油漆滚筒不断地在画出时钟的指针——并反复擦除。对马丁·巴斯来说,这种不知疲倦和乏味的报时方式是作品的核心,在视频中,巴斯穿着一件蓝色连身衣。他手里拿着一个鲜红色的桶和鲜艳的黄色抹布。显然,这身打扮的主要灵感来自“许多在机场打扫、清洁和工作的不露面的男人”---那些隐身在现代技术后面的几乎是徒劳的劳动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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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准,《法国时钟电视》,1989,4台显示器(松下)、时钟、三脚架上的摄像机

白南准的录像雕塑中总是集中于“凝视”的主题,我们凝视佛像、凝视十字架,将其转化为电子影像,并陷入冥想。事实上,观想钟表的钟摆与冥想之间存在着关联。在这个装置中,摄像机对准了钟摆,并将其运动特写图像分配给多个电视机。时间在这里,也在那里,在近处,也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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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安·麦克莱(Christian Marclay),《钟》,2010

克里斯蒂安·麦克莱(Christian Marclay)呈现于2011年威尼斯双年展上的《钟》,无疑是当代艺术探讨时间问题最伟大的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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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莱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声音艺术家,但在这件视频作品中,经过几年的严谨和艰苦的研究和制作,马克莱和他的团队收集了包括惊悚片、西部片和科幻小说在内的知名和鲜为人知的电影的节选。然后,他编辑出一个24小时长的连贯的视频,由数千个电影和电视时钟图像组成的蒙太奇。关键是,你如果从凌晨一点开始播放这段24小时长的视频---它的第一个画面也是凌晨一点。等你在中午12点15分走进展厅的时候,视频中的画面一定也正好出现一个12点15分的钟表画面,当然那正好是某部电影中显示的12点15分。这样,走进展厅里的观众总是会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与手表或智能手机上的时间相同。它是一部片子,也是一款功能正常的计时器,更是一次穿越电影历史的激动人心的旅程,观众会在几分钟内体验到大量的叙事、场景和情绪。同时出入于展厅中的时间、电影中的时间,和自己私人的时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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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建国,《时间的形状》,2006年至今

隋建国《时间的形状》是一件终身计划,由于延续时间漫长,以及严格执行,作品将与时俱进,因此具有了钟表属性。这个作品始于2006年12月25日,隋建国将一根钢丝在油漆中蘸了一下,从此每天他都将坚持重复这一动作。隋建国出差在外,他也要让助手或者专门委托一个人来干这件事。作品最严格的规定:在艺术家生前每一天都要蘸一次,而这一行为随着他的生命停止而停止。随着时间的延续,油漆球将越来越大。如今已经变成一颗相当硕大的油漆球,和细细的钢丝已经不成比例,要由特定的机械才能完成为它多涂一层油漆多动作。

隋建国的工作也令人联想到观念艺术家河原温(On Kawara)一系列日复一日的“过日子”行为,在画布上写下当天的日期,写明信片告诉朋友们“我还活着”。当然,在隋建国这里,根源于雕塑概念的“塑造”行为变成一种绝望而平静地坚持,近于禅定。这类时间体验者,或许应该称之为“存在主义的计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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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1:使用改造的钟表,或使用钟表作为作品的要素完成作品。

作业2:尝试抛开现有的时钟,发明一种你的新的、独特的计时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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