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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海石 白海石，同济大学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直博生，原就读于南方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作品《动物园》获2018年第五届文汇之星“智能幻象”科幻小说比赛三等奖；《小幅度逆时》获2019年第八届科幻星空月食奖；2019年四川大学“破晓”科幻奇幻创作比赛第二名；《十三号灯塔》刊登于《海燕》2022年5月号，并为封面故事；《优化地球》获2022年第四届“星火杯”高校科幻创作比赛优秀奖。
高校科幻：请问您接触科幻有多久了？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白海石：最早接触科幻应该是2006年，少年科学杂志刊登的《怪车卡尔》让我首次感受到阅读科幻的快感。真正入坑科幻是2013年阅读阿西莫夫《我，机器人》。我原本非常不喜欢机器人题材，觉得它们很蠢，但《我，机器人》让我首次了解到原来机器人故事可以这么精彩，这本书反复看了很多遍，算是印象最深的转折点。高校科幻：您最想给大家推荐的一部科幻作品是什么？原因是什么呢？白海石：目前是安迪威尔《挽救计划》。情节相当紧凑精彩，而且双线处理非常流畅。科幻点子虽然不算高深，但胜在能够用相对通俗的知识架起一个不会让人觉得LOW的故事。这点很像阿西莫夫，我也挺推崇阿西莫夫的，但大伙儿应该对阿西莫夫挺熟，所以就不推荐阿西莫夫的了。高校科幻：有些读者认为您的星火杯获奖作品《优化地球》具有浓厚的太空歌剧风格，请问您认同这个判断吗？这种风格又是如何形成的呢？白海石：认同。因为本来我在创作之前思考过，《瑞克和莫蒂》或者游戏《群星》这类明显不在世界观严谨上下功夫的作品，为什么仍然能让人立刻接受并且享受其中？它们虽然是“太空歌剧”，但“科幻感”还是很强的，几乎让人一眼看到就能意识到这是一个科幻作品。加上这次作品字数限制一万字，以我的能力，很难在一万字内简要勾勒出一个能让读者理解的严谨世界观，于是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将《优化地球》定位成一个类似于《群星》式的作品。高校科幻：正如您所言，《优化地球》中的外星种族与人类在诸多地方都有相似之处，请问您认为这会是外星智慧生命的真实情况吗？为什么呢？白海石：那当然不一定，《优化地球》里和人类相似的外星种族是为了作品理解便利而这么设计的。实际上我认为外星智慧生命不一定能被人类定义为“智慧”。甚至可能原本是生命，但由于生命周期过长或者过短，或者形态不符合人类一般认知，被打入“非生命”范畴。而且智慧生命也不一定能够与人类建立沟通。高校科幻：《优化地球》中的地球在银河系中处于一个弱势被欺压的“珠宝矿场”的地位，请问这一形象是否有现实原型？您认为地球文明的发展水平在银河系中处于怎样的位置？白海石：有的。原型是荷兰人野蛮开采非洲钻石，并且经过珠宝商包装销售的“血钻”故事。这个……我不好说。感觉有机生命体在太空中稳定穿梭太难了，无论有没有发展所谓FTL或者折跃技术。所以现在还没发现有机基础的外星人的话，假如有，大家的水准都差不多吧，被困在一个或者某几个恒星系里。当然《优化地球》里的地球地位设计是有讽刺意味的，地球人以为自己很牛，其实人家根本看不上。高校科幻：《优化地球》的结尾，主角认可了地球人的行为并采取了谅解，请问您在创作与阅读中更喜欢积极还是消极的结尾？白海石：配得上故事的结尾。为了积极强力歌颂，或者为了消极无病呻吟，我相信没有一个读者喜欢。我自己创作中两种结局都写过，但说实话，写消极结局对人的精神消耗更大一些，而且不讨好。写得人都要自闭了。高校科幻：在您的创作生涯中，有什么值得分享的经验或是计划吗？白海石：我的创作经验是最不被各类科幻写作指导看好的那类，就是其实我是写长篇起手的。大家关注点可能是新人写长篇有没有发表的机会，但我写长篇是为了保持手感。各位应该有很明显的体会，高中毕业后不学英语不写作文，半年语感就会掉得一干二净。创作科幻也是一样的，太久不写，哪怕偶尔冒出一个点子想写，都会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多的点子和故事去高频率地创作短篇，所以平时只能通过长篇保持语感，随时有时间写就接得上，也通过长篇训练自己讲明白故事，建立世界观和场景的能力。现在看来这种方式对我是有效的。当然它也有很明显的弊端，就是长篇的叙事节奏和短篇太不一样，我现在正在努力朝短篇创作节奏转型。高校科幻：您认为一个科幻迷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是怎样的经历给了您这样的想法呢？白海石：保持对科学的好奇心与敬畏。虽然软硬科幻和科幻奇幻之争久久不休，但我认为科幻之所以能成为科幻这个特有词条，就是因为它的幻想还是基于人类目前能理解的科学基础，以及通过技术改进造福人类社会的愿望。经历……倒没有，可能只是因为早期接触的科幻是凡尔纳这类技术流派造就的“印随效应”吧。高校科幻：《优化地球》具有丰富的世界观构建以及情节内涵，请问您是怎样想到要创作这样一个故事呢？白海石：《优化地球》创作的最初想法其实是来源于《三体》中只要发信号，文明就会被毁灭的这个设定的思考。当时我正值研究生申请期，还在医院值班，本来从不接陌生电话，当时害怕错过重要信息就接了，结果那段时间垃圾电话爆棚。这显然一早就从各种渠道泄漏了信息，但这个让我想到《三体》中地球人泄漏信息结果被攻击的情节，又想到正在搭载地球人卡片的旅行者号飞行器，曾被诟病过好一阵会引来《三体》式攻击。于是灵光一闪，假如人类的小卡片被外星人捡到了，外星人给人类发了信号，结果实际上是垃圾电话/电信诈骗，不谙世事的人类真信了会怎么样？这就是《优化地球》的雏形。 但是很久都不知道这个点子怎么落地。我不希望创作一个《三体》式的重型故事，又不能写成编年史式的“大而无当”文本，思考很久决定从最感兴趣而且比较熟悉的地质题材出发，于是整个故事终于有了发展背景和情节，最终成为一个“地球被骗沦落为矿场”的故事。但是我内心还是希望这个故事里地球人不能彻底完败，于是从基建狂魔入手，写了地球人虽然被放逐但是疯狂基建新地球重生，并且回骗外星人，达成一个“你骗我，我骗你”的完整环。于是，《优化地球》所有情节设计完毕。 当然，出于个人水平的限制，这个故事顺利呈现，但叙事重心还不太稳，导致读者难以通过这个故事窥得创作全貌，这是我需要未来改进的部分。高校科幻：您的作品《优化地球》在第四届“星火杯”全国高校科幻联合征文大赛中获得了优秀奖，请问您如何评价这个比赛？对其又有何意见与建议呢？白海石：我认为星火杯是对怀有科幻梦的高校学生很好的平台。有充分的各级评委交流和学生本身的交流，而且参赛者相似的身份让交流没有隔阂。其实这届星火杯进入终审的作品，我都看了，评价是几乎每一个作品都有进入等级奖的可能，也有可能成为最可惜的那一半。因为每个作品都有想要表达的点和缺陷，全看评委侧重点。所以建议……（这是可以说的吗）学一下零重力，只有等级奖有奖金优秀奖没奖金的落差太大了。如果主办方有能力的话分配一下上榜的优秀奖奖金，几十块都好……高校科幻：最后一个问题，您想对看到采访的读者们说些什么？白海石：压力马斯内！ 咳，祝大家在科幻路上找到自我，永葆心中科幻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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